311 羅南闖禍了
盡管馬修已經表明態度。
但盧米埃還是緊隨不舍。
波波也跟了上來，不過她的表情有點猶豫：
“馬修，我想和你一起的。”
“但現在，我恐怕還得去找霍爾金斯女士。”
“她對我有恩…”
霍爾金斯？
就是那個霍氏姐妹會的副會長嗎？
馬修在擔架上側過腦袋，對波波說道：
“不用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很快就會去找你的。”
波波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嗯？”
馬修笑了笑：
“就留在原地，等其他人消息就行。”
“聽我的。”
波波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下一刻。
東方的夜空忽然明亮了起來。
所有人抬頭望去。
但見一團巨大的火燒云從那個方向快速的靠了過來。
待到距離更近一些他們才發現。
那朵猶如燃著熊熊烈焰的云朵赫然是一只巨大的神鳥的形象！
透過熾烈火焰的外在。
馬修在里面看見了一艘巨大的魔法船。
那艘魔法船的形制和七圣聯盟傳統的魔法船大相徑庭，帶著一股明顯的異域風采。
而就在那火燒船與魔法船的背后。
則是一道道猶如流星雨般的光點。
那些光點和魔法船之間存有一道道明亮纖細的絲線，似乎正是這些絲線讓魔法船得以牽動著那些光點前行。
嗖嗖嗖！
魔法船飛過眾人的頭頂。
流星雨般的光點也呼嘯而過。
到了這一刻。
他們才看清那所謂的光點赫然是一個個踩在透明滑板上的法師！
魔法船的最高處。
站著一名氣質不凡的蒙面女法師，她手持流淌著火焰與金光的神龍法杖，眼神中充滿了深邃的魔法奧義。
路過眾人頭頂時。
那蒙面女法師似乎還有意無意地向下看了一眼，而后才呼嘯而過。
“那是鳳凰船和南方法師軍團！”
云精靈伯德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
“這兩者在艾恩多各大情報組織里都是一個傳說！”
“因為很少有人真正見到他們出手！”
伯德滿是敬畏的看著馬修：
“您早就猜到了？對嗎？”
“羅南大法師果然不是孤身前來的！”
馬修淡淡一笑。
他其實沒料到這一幕，他只是很清楚聯盟或者說伊莎貝爾的行事風格。
不出手則已。
一出手必定會把事情徹底擺平。
雖然這次來的人是羅南。
但作為伊莎貝爾的得意弟子之一，羅南的行事風格也多少繼承了老師的某些部分。
如果他出現之后只是把馬修帶走，不采取下一步的行動的話，那么后續還不好說 但羅南本人既然已經去了月亮之上。
那么聯盟就必然不會放任世界之殤的主力部隊被剩余的狩獵者氏族圍剿！
這是馬修觀察出來的規律。
事實證明他并沒有猜錯。
如此浩浩蕩蕩的場面哪怕是之前的十字城事件都未曾出現過的。
這讓馬修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
這支法師軍團看起來好像很強悍，但先前的幾次意外，他們為何都沒有出手？
一念及此。
馬修輕飄飄地問：
“你對鳳凰船和南方法師軍團了解多少？”
伯德搖了搖頭：
“不止是我，幾乎所有情報組織對于這兩者的了解都相當有限，主要是他們露面的次數實在太少了，當然這和南方法師軍團是最近這幾十年才武裝起來的也有關系。”
“不過這次法師軍團也有一個公開的秘密，那就是只有羅南本人才能指揮得動他們。”
“這背后的原因大概是南方法師軍團的首領是個古怪的家伙，她并非是七圣聯盟的成員，而且似乎也不愿意給除了伊莎貝爾女士以外任何人好臉色看。”
波波聽了不由好奇：
“那為什么剛剛那個不穿衣服的男人能指揮得動她？”
伯德咳嗽一聲：
“因為她是羅南大人的妻子。”
“她的綽號是「天之圣女」，大家也更愿意用綽號來指代她，因為她的名字實在太古怪了，好像是叫什么——秦沒月亮？”
伯德發了一個相對罕見的音節。
馬修心中一動：
“秦無月？”
伯德連連點頭：
“就是這個名字，好像是因為她身上有蘇族人的血統。”
“天之圣女本身也是一名實力強悍的傳奇法師，這支南方法師軍團是她傾注了無限心血打造的，據說是模仿了蘇族歷史上的長城法師軍團的構建方式，在傳言之中，這種特殊的構建方式可以讓單體實力平平的法師聯合在一起，發揮出極為可怕的力量。”
“也有人說，天之圣女和羅南結婚只是為了換取更多的政治籌碼，她希望通過羅南的資源打造一支足夠強大的法師軍團，然后有朝一日可以重新漂洋過海，踏上東方大陸的土地…”
伯德一連說了好幾個關于秦無月和羅南的小八卦。
無外乎都是些陰謀論。
馬修聽了就覺得很假。
他雖然沒有見過羅南的妻子，但每次聽羅南提起她時，都是一臉幸福的模樣。
兩人應該還是蠻恩愛的。
這不羅南前腳剛行動。
秦無月就帶人過來掃場子了。
雙方的溝通起碼非常緊密。
不過此前馬修也不知道秦無月的名字和她身上的蘇族血統。
聯想到蘇族資料在聯盟內部極高的保密等級。
馬修突然很想和羅南大法師的妻子聊一聊！
畢竟他身上還有均衡使者這個兼職。
而且蘇族人的神器也疑似流落到了紅字獵殺者森爾的手中。
雙方注定是要起碰撞的。
說不定秦無月就能在這方面幫上忙。
不過聊天也不是現在。
有了鳳凰船和南方法師軍團的干涉，世界之殤部隊應該能夠全身而退了。
而這一幕也印證了馬修心中的另一個猜測。
今晚自己其實只需要狐假虎威、打打醬油就行了。
羅南那番話更大的用意可能是為了測試自己是否有獨自掃平太古之地傳奇以下生物的勇氣和格局。
事實上。
他派了177這個傳奇構裝體作為打手，主力戰場又有鳳凰船和南方法師軍團。
在這種排場面前。
但凡有點腦子的被放逐者都會夾著尾巴做人，根本不可能會主動出現在馬修面前！
考慮到羅南說那番話并沒有做任何保密動作。
馬修估計這會兒整個太古之地有點身份或者來歷的存在都知道了。
他今天要干的。
僅僅是敲山震虎的活兒罷了。
所以哪怕累成這樣，他也讓僵尸們抬著自己去。
因為他知道。
今天壓根不用自己出架。
只要在擔架上躺好了就行！
“回去等消息就行了，伱們不用跟著我。”
僵尸的步伐很慢。
這會兒還沒走出冰凍區。
馬修沖眾人擺擺手。
波波點頭同意留下，云精靈們自然也是如此。
但盧米埃和西爾維婭還是亦步亦趨。
馬修現狀不再阻止。
一行人悠哉悠哉的離開了冰凍區，朝著北方海拔更高的地方行進而去。
一小時后。
烏漆抹黑的曠野之上。
只能看到零星漂浮的幾朵法師之火。
火焰照亮了四頭勤勤懇懇的僵尸以及正在擔架四仰八叉仰望星空的馬修。
他百無聊賴的注視著星空。
月亮已經消失了。
群星也顯得黯淡無光。
看久了難免會膩。
四下里一片寧靜，除了海倫山脈吹來的北風，幾乎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連一聲狼嚎都沒有？”
“全都縮到地底下去了？”
馬修打了個哈欠。
這會兒他的狀態已經恢復了少許，憑借強大的感知，他的確能察覺到大地之下的生命要素變得多了不少。
經過一處裸露的地穴時。
僵尸們前進的腳步突然停下。
馬修翻過腦袋看了一眼。
但見地穴的深處躲著三只瑟瑟發抖的高原碩鼠。
它們把腦袋埋在坑里。
只有三個碩大的屁股對著馬修。
馬修嘆了一聲氣：
“走吧。”
“我什么也沒看見。”
僵尸們重新啟程。
這時。
轟隆隆的腳步聲傳來，剛剛去河邊獨自玩耍了一會兒的177湊了過來：
“沒想到你還有大發慈悲的一刻。”
“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下去你今晚的業績可能很糟糕？”
馬修打了個哈欠：
“那些猛犸和狩獵者已經夠交差了吧？”
177搖頭晃腦道：
“理論上夠了。”
“但和年輕的伊莎貝爾或者羅南相比，你實在太心慈手軟了，馬修。”
馬修點了點頭：
“或許吧。”
“但聯盟里既然有了這么多強硬份子，偶爾來幾個溫和的也不錯。”
“再說了我也不總是很軟的，該硬的時候我還是會硬的。”
177注視著他。
半晌，他才突然哈哈大笑道：
“你剛剛開了一個黃色笑話，對不對？”
“注意禮儀，馬修，旁邊還有女士呢！”
他樂不可支地指著銀龍少女。
西爾維婭不明所以。
便在此時。
馬修突然叫到：
“停！”
僵尸們令行禁止，瞬間停下。
177四處張望：
“怎么了？”
“發現業績了嗎？”
“在哪兒？”
馬修懶洋洋地提了提胳膊：
“放我下來，我加件衣服。”
“這里有點太冷了！”
“順便熱杯牛奶，你要喝嗎？”
他詢問西爾維婭。
銀龍少女很開心地點點頭。
喝完牛奶，換了衣服，馬修繼續上路。
寧靜的氛圍依然在繼續。
約摸走出去七八公里。
馬修再度揮手叫停：
“這片區域逛的差不多了，換個地方逛逛吧。”
他看向177。
后者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下一秒，一個隨機傳送法陣出現在眾人腳底下。
嗖的一下。
湛藍色的魔法光輝淹沒了眾人的身影。
這片天地徹底寂靜下來。
直到十幾分鐘后。
才有一頭狼獾鬼頭鬼腦地從巖石縫隙里爬了出來。
它剛一出門。
就看到三頭高原碩鼠張牙舞爪地朝自己沖來。
戰斗一觸即發。
在先行者的感染下。
夜間行動的獵食者們紛紛離開巢穴。
重新上演日常的殺戮戲碼。
越來越多的黑影出現在這片大地之上。
而北風依舊無情呼嘯。
又一個小時后。
海倫山脈。
龍蛇山。
一條逼仄的羊腸小道上。
馬修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但冷風還是一個勁的從四面八方往他身體里灌。
防護法術很難防范這種無孔不入的天風。
馬修回憶了幾個戲法。
但好像在這種場合都沒有用。
他只能試著求助177：
“有沒有可以恒定溫度或者阻擋寒風的法術？”
177大搖其頭：
“你太弱了，馬修。”
“看看你，都快把自己裹成木乃伊了！”
“再看看你身后那個身殘志堅的小伙子，他只穿了一條褲子而已。”
“而我，我甚至連一條褲子都沒有穿！”
“猜猜我是如何抵御嚴寒的？”
“因為我有強大的意志！”
“只要意志足夠堅定，區區寒冷又算得了什么？”
馬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不怕冷是因為你是個構裝體，和意志沒關系！”
177想了想：
“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人類的肉體實在太脆弱了。”
“話說回來，你是個死靈法師，我可沒聽說過哪個死靈法師是怕冷的…”
馬修撓了撓頭：
“還有這種說法？”
177確信無疑：
“好像是因為負能量的緣故，據我所知，負能量是天然的熱量絕緣體，你可以嘗試在自己的皮膚表面構建一層由負能量組成的膜，從而徹底鎖定身體的溫度變化。”
“你要不試試？”
馬修思索片刻，決定一試。
177雖然不怎么著調，但作為一名傳奇構裝體和塔靈，他的學識是非常淵博的。
此時的馬修精神力已經恢復了小半。
只有體力還是處于嚴重虧空的狀態。
這或許和他以超級銀龍的姿態在戰場上進行了很多輪的動作有關系。
這些動作會造成大量的體力消耗。
特別是吐息。
作為天生施法能力之一，龍息消耗的是巨龍本身的體力。
在自然巨靈的形態下進行龍息噴吐本身就是超負荷行為。
馬修估計沒個三五天自己的身體是很難完全恢復過來的。
這不是藥物能解決的問題。
而是要素層面的缺失。
除非馬修愿意使用一些黑暗惡毒的法術來采補要素。
不然就得慢慢熬。
而他顯然不可能那么做。
“看來以后還得謹慎使用這個能力，就算變成大銀龍，也多用爪子，少用龍息。”
馬修定了定神。
他摘下手套，激活了蒼白之手，之后從中調集一部分負能量，像177說的那樣令它們在自己體表結成一層膜。
起初馬修失敗了好幾次。
因為他想結成的膜是那種非常纖細的、用肉眼識別不出來的超薄防護膜。
但這對精神力的要求非常高。
馬修弄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最終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取出一塊負能量石頭，從中抽取大量負能量，以自己的皮膚為媒介，令它們附著在其上。
很快。
馬修的身體就變得黑如焦炭。
負能量在他體表蔓延。
很快就凝結成了一層極為厚實的防護膜！
馬修動了一下。
感覺還不錯。
這層膜不怎么影響行動，而且的確起到了極大的保暖效果。
就是外觀上不太好看。
便在此時。
數據欄上傳來了新的消息。
「提示：你創造了一個新的戲法，請為該戲法命名。
戲法效果：提供高額的負能量豁免，阻礙熱量對流，提供1點的天生護甲。
命名成功！
你的自創戲法“秋衣秋褲”已被計入法術列表，你可以與你的門徒或者部分契約單位分享你的自創法術！
你通過引導負能量自創了一個戲法，你的負能量要素20！（負能量/死亡）
你的創造要素20（造物/法術）
積累更多的相關要素，你將有機會探索相關領域！」
“舒服了！”
馬修如釋重負地褪去了許多衣服。
這一層「秋衣秋褲」比什么都頂用！
更令他開心的是。
自己不僅向負能量領域邁出了一大步，也在這個過程中誤打誤撞地創造了一個法術！
這或許只是一個戲法。
但對馬修來說意義重大。
畢竟是他的第一次。
凡事有一必有二。
“以后遇到某些無法實現的功能或者效果，可以考慮引導負能量或者生命能量去完成，我身上并不缺這些能量，也不缺足以引導他們的精神力，法術的本質其實很簡單，咒法與媒介只不過是既定的公式而已。”
一直當個快樂的公式人可能也沒問題，但馬修還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創造一些屬于自己的東西。
“馬修！”
“你怎么突然隱身了！”
177在旁邊探頭探腦。
馬修開玩笑道：
“你剛剛沒聽羅南大人說的嗎？“
“這年頭就流行有個性的法師皮膚！”
沒等177回應。
他又問道：
“今晚我們有多少業績了？”
177快速回答：
“除了一開始送上門來的馬王和他的小弟們，之后我們只遇到了一小伙雪山梟人、一群餓昏了的地精、還有兩只結伴出門拉屎的巨怪。”
“這樣下去可不妙。”
“羅南會懷疑我是不是刀軟了…”
馬修想了想。
數量上確實有點少了，給人一種消極怠工的感覺。
但他其實沒有。
無論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死寂。
有些地方倒是有小動物存活的痕跡。
但馬修也沒興趣欺負那種弱小。
如他預料中的那樣。
大多數有智慧、有來歷的被放逐者都已經聞風而逃。
這個節骨眼上能被自己撞到的要么是和被放逐者不相干的小生命。
要么就是真正的倒霉蛋。
其實這種局面正合馬修的心意。
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嗜殺之人。
但此行的目的既然是敲山震虎。
總得有敲的動作吧？
于是馬修問下西爾維婭：
“這片土地之上，你是否有死敵？”
銀龍少女立刻點頭道：
“有很多呀！”
“你想了解哪一個？”
馬修正色道：
“最窮兇極惡的那一個。”
西爾維婭脫口而出道：
“必然是巴博薩了！”
“他是碎雪峰的主人，是非常邪惡的冰元素領主！”
“更可惡的是，他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蒙騙地自然意志，成為了一名自然之靈。”
“我和他打過很多次，但最終都沒有什么結果。”
“我不是打不過他，只是不想和他兩敗俱傷。”
西爾維婭咬牙切齒地說。
馬修點了點頭。
西爾維婭是云中歌者，在自然之靈中的地位和蘇雅一般。
她說很邪惡的生物，大概不會有假。
不過他還是看向了177：
“冰元素領主，怎么樣？”
畢竟他才是打架的主力。
誰知177歪了歪腦袋：
“沒試過。”
“也不知道冰元素適不適合調教。”
“但應該比恐龍有趣。”
馬修無語道：
“我是想問你，冰元素領主適不適合當業績？”
177恍然道：
“當然適合。”
“我聽說過那個家伙，確實臭名昭著，天天在雪山上不干好事兒，我們南方一年四季有三分之一的冷風都是他帶來的，據說他這么做，是為了降低南方的溫度，以此來逐步擴大冰雪覆蓋的范圍。”
“除了喜歡吹冷風以外，他還很喜歡綁架人類少女，逼她們在寒冷的冰洞里赤著身體跳舞，如果她們跳的慢一點，身體就會逐漸僵硬被凍成冰雕，可即便她們跳的飛快，最終也會因為精疲力竭而成為冰洞奇觀的一部分…”
馬修聽完之后雙手一拍：
“就決定是他了！”
一行人即刻改道，朝著碎雪峰的方向緩慢行去。
一路上。
177對馬修說：
“一會兒記得讓我出手，我打算將他活捉，讓他試試在火山里跳舞的滋味。”
馬修當即舉雙手雙腳表示贊成。
西爾維婭看了177一眼，旋即好奇地問馬修：
“聽起來，你的這個鐵皮朋友調教過很多生物？”
177立即狡辯道：
“沒有，都是羅南指使我干的！”
誰知西爾維婭竟一臉羨慕地接話說：
“我只調教過小矮人——
他們真的非常狡詐！
而且很會偷懶。
我讓他們兩人一組，輪流給我念睡前故事。
然而為了混時間，他們經常把一句話顛來倒去的念！
而還要用龍語、矮人語、通用語分別念一遍。
他們是以為我睡得迷迷糊糊聽不出來嗎？
為此我不得不狠狠地懲罰了他們…”
177饒有興致地問：
“你是怎么懲罰他們的？”
西爾維婭得意地說：
“我命令他們彼此撓癢癢，一直鬧到他們精疲力盡為止！”
“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嚴厲？”
177滿臉失望地說：
“嗷，那可算不得什么調教。”
西爾維婭有些訝異：
“那什么是調教？”
177剛想開口，卻撞上了馬修頗為嚴厲的眼神。
他想了想，而后委婉地說：
“這個話題太深奧了，我們下次再討論吧。”
誰知西爾維婭竟鍥而不舍地追問說：
“那你覺得在這一領域，最有趣的一部分是什么？”
177忍不住回憶道：
“最有趣的一部分？”
“可能是不同物種之間差異極大的溫度了吧。”
西爾維婭眨了眨眼：
“溫度？”
177解釋說：
“也就是體溫。”
“你知道不同物種的體溫是不一樣的吧？
哪怕是你們巨龍之間也是不一樣的——
銀龍的體溫偏低，大多是10度左右；
紅龍通常在40度往上；
我經手過最火熱的生物是火妖，它的體內足有幾千度！
最冷的極光水母，我也很好奇它們是如何維持零下幾十度的體溫并且還不結冰的。
要我說。
不同的體溫有不同的妙處。
想象一下，當你進入他們…”
然而就在這一刻。
177忽然察覺到馬修再次向自己投來了嚴厲的目光。
他不由改口道：
“當你和他們跳舞的時候，該是多么有趣啊！”
西爾維婭一臉震驚道：
“和不同體溫的生物跳舞？”
“你的調教指的是「一起跳舞」的意思？”
177硬著頭皮道：
“差不多吧。”
“這是人類法師之間流行的黑話，只在最高級別的法師圈子里流行。”
西爾維婭連連點頭：
“人類的世界果然很有意思。”
旋即。
她拉了拉馬修的胳膊，一臉期盼地問：
“馬修馬修！”
“等你好了，能讓我調教你嗎？”
噗——！
馬修剛剛含在嘴里的熱牛奶全都噴在了177的身上。
“怎么了？”
西爾維婭仍有些懵懵懂懂。
好在此時盧米埃站出來解了圍。
他指著雪山之上的一個洞穴道：
“那里有很強烈的元素生命的氣息！”
一行人各自施展手段飛了上去。
馬修的載具也從擔架變成了魔毯。
他們來到冰元素領主的洞穴面前。
可擺在外頭的，赫然是一塊歪歪扭扭的牌子——
「尊敬的訪客：因天氣不斷轉冷，巴博斯先生已經離家避寒，若有訪問需求請在牌子后面留言，巴博斯先生會在來年春季讀到你的留言，祝一切順利」
177往洞穴里看了一眼。
里面空空如也。
盧米埃低頭嗅了嗅：
“剛離開沒多久，要追嗎？”
馬修望著那牌子也是暗道離譜。
這些被放逐者真的是一出事跑得比誰都快！
恐怕不止是冰元素領主。
海倫山脈所有有頭有臉的怪物大概率都已經人去樓空。
自己繼續挨個登門拜訪倒顯得有些蠢了。
“只是這么多高等級的怪物，能躲到哪里去呢？”
正當馬修思索后續行動之時。
天空之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極為劇烈的響聲！
眾人不由抬頭望去。
只見先前已經消失的血月再次出現在了夜空之上。
但不知為何。
血月的尺寸似乎比之前大了好幾圈！
而且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剎那間。
馬修的感知動了！
「世界大事：警告，血月即將墜落！」
下一秒。
177也一臉嚴肅地對馬修說：
“壞了。”
“羅南闖禍了！”
“他剛跟我說，他把月亮捅下來了！”
“還問我能不能把它接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