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黑暗中。
那從群山之間奔襲而來的巨獸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晰。
伴隨著比蒙的到來。
北方的獸群如潮水般散開，野獸們全都渾身顫栗。
在大地與群山的王者面前。
他們除了俯首稱臣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馬修遠遠地丟了一個照明法術。
依稀看清了比蒙巨獸的外貌。
這家伙實在太高了，雖然還未成年，直立起來的身高已經有二十多米。
據說成年的雄性比蒙有機會長到一百米以上。
相比起來。
馬修眼前的這一只不僅是幼體，多半還是一只雌性。
這讓他稍稍松了一口氣。
二十多米高的巨獸，他還應付得了。
“吼！”
似乎是被照明的光亮所刺激到，幼年比蒙顯得有些暴躁，她的前肢奮力地拍打在地面上。
一時間。
天搖地動。
整個云上高原似乎都被巨獸出世的驚天動靜給嚇到，黑暗中的更遠處傳來陣陣張皇失措的聲音。
她在距離盧米埃不足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好奇又殘忍地觀察著這個人類對手。
借著這個機會。
馬修也得以更詳細的觀察比蒙——
這家伙看起來就像一只直立的河馬，碩大的腦袋旁長著兩只人類的耳朵，屁股后面則冒出來一條獅子尾巴。
除此之外，她還有著大象般的獠牙和獅子一般的利爪。
這頭比蒙的皮膚是暗紫色的。
這說明她非常幼小，折算成人類的話，差不多只有七八歲的樣子。
比蒙巨獸是大地的王者，以群山為食物，年輕的比蒙有著五花八門的皮膚顏色，但成年之后，他們便會逐漸向大地的顏色靠攏。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皮膚也會逐步演變為一層堅不可摧的天生護甲。
這層護甲堅固程度非常可怕，可能連傳奇劍圣的傾力一擊都未必能將其攻破！
而眼前暗紫色的比蒙的話。
馬修估測她的天生護甲也有20點了。
這已經是很恐怖的防御力了。
如果想要用尋常手段殺死比蒙，可能你的武器被磨平了，都未必能磨穿對方的護甲！
“好在我是個法師。”
“對比蒙這種巨獸也算比較熟悉。”
馬修定了定神。
比蒙的法術抗性同樣不低，但相比于逆天的護甲，已經算得上是這一種族的弱點了。
至于他為什么會對比蒙這么熟悉。
純粹是因為比蒙巨獸是七圣聯盟唯一掌握了全面資料的巨獸種！
這些資料來源于極北浮空城的法師長埃克蒙德。
后者擁有一頭比蒙。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比蒙。
是比蒙中的精英，一頭名為「利維坦」的傳奇比蒙！
馬修沒有見過利維坦，因為自他加入聯盟以來，利維坦便一直在極北浮空城的海底下沉睡。
但這不妨礙他從與羅南、范達爾以及瑪格麗特等人的閑談中了解這頭巨獸。
根據小道消息。
埃克蒙德雖然是巨獸利維坦之主，但這不代表他完全掌控了那頭深海比蒙。
有人預言聲稱，利維坦蘇醒之日，便是極北浮空城與七圣聯盟覆滅之時。
這種說法雖然沒有什么根據。
但在聯盟內部其實流傳的還蠻廣泛的。
至少馬修就不止一次聽不同的法師提起過此事。
由此可見深海比蒙利維坦的恐怖之處，早年間，埃克蒙德之所以被廣泛地看好會成為下一個神法師，收服利維坦的功績也是一項很重要的因素。
只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利維坦長眠于海底，逐漸淡出了大眾的視野。
人們也漸漸忘卻了這一點。
最被聯盟內好事者看好成為下一個神法師的人選也變成了羅南。
以上思緒只是在馬修腦海中一閃而過。
黑暗的曠野上。
僅僅相互對峙了二十多秒，比蒙便拍打著胸口沖著盧米埃沖了過去！
盧米埃也不甘示弱地朝著比蒙發起了沖擊！
“需要幫忙嗎？”
馬修高聲道。
“可能需要！”
盧米埃并沒有逞能，他揮舞著獨臂，不斷估算著自己和比蒙的距離。
雙方火速接近。
就在即將碰撞的那一刻，盧米埃的身軀陡然又一個加速——
他像獵豹一般靈巧，臨時在空中調轉方向，直接朝著比蒙右腳邊飛快地躲去！
比蒙憤怒地一拳捶在地上。
附近的地面都被捶得向上拱起，如波浪般陣陣涌動。
一塊石頭從盧米埃耳邊擦過，千鈞一發之際，他躲開了比蒙的右腳與左拳，為自己贏得了一段周旋的時間！
“居然沒有和比蒙硬碰硬…”
馬修心道盧米埃果真成熟不少，也有可能是比蒙給他的壓力太大，換成是巨龍，盧米埃肯定就直接懟上去了。
馬修也不遲疑，便想用法術支援盧米埃。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股詭異的力量突然鎖定了他的上咽部！
緊接著。
馬修只覺得舌頭酥麻發軟，聲帶也仿佛被人卡住了。
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馬修猛然回頭望去，三百米外，他原本看不清的黑暗里，一個血紅色的人形輪廓在他的視野里變得尤為顯眼！
「警告：狩獵者氏族的薩滿對你使用了“割舌術”！
割舌術（厭勝之術）：薩滿割掉了自己的舌頭，并獻祭了一名狩獵者氏族的老者的生命，與一頭野狼的心臟，短暫地封印了你的舌頭與聲帶！
伱短期內失去了吟唱的能力！」
厭勝術？
馬修對此并不陌生。
這原本是流傳于東方海島之上的詛咒秘法，獨立于現有的法術體系之外，令人防不勝防。
馬修看了一下。
自己偷偷掛在身上的「法術反制」和「法術反彈」都沒有被觸發。
這說明對方的「割舌術」在概念與定義上不屬于魔法。
除非馬修有朝一日能夠主宰魔法領域，并將厭勝之術并入其中，不然這些用來反制魔法的法術將會對厭勝術無效。
此刻。
馬修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那名薩滿之間多了一層微妙的聯結。
伴隨著割舌術的威能不斷增強。
他發現自己能清晰地看到薩滿及其身邊的場景！
對方緊緊抿著嘴唇，眼神冷峻復雜，同樣正在注視著馬修。
他身邊倒著一名老人與一頭野狼的尸體。
鼻尖和唇齒間是他原本十分喜愛的濃烈血腥味。
但這一刻。
薩滿卻不那么喜歡這股味道了。
他原本是沒想動用這么極端的手段的，畢竟要失去一大截舌頭，盡管在狩獵之神的眷顧下，失去的舌頭很快就能長出來，可這個過程痛苦無比。
他一點也不想體驗一遍。
奈何就在剛剛，狩獵之神突然下達了一則緊急神諭。
神諭的內容主要有兩條——
1.用最極致的手段拖住那個德魯伊（薩滿視角），不能讓他施法。
2.狩獵之神親自將比蒙從北部群山之間召喚至此，務必要將那個獨臂男子當場擊殺！
對于薩滿來說。
第二條神諭他是能理解的。
作為狩獵之神的信徒，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個獨臂男子的頭頂凝聚起了一道血紅色的光環。
這是古老者的標志。
也是在「原始狩獵儀式」中即將獲得狩獵之神恩賞的象征。
如果再不阻止那個大開殺戒的獨臂男子。
他極有可能成為這場儀式的主角！
說點更恐怖的東西…
他有可能成為狩獵之神的選民！
自己的獵物反而變成了狩獵之神的寵兒，這是狩獵者氏族無法接受的。
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因此，他們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必須將盧米埃殺死！
調動比蒙巨獸也不是什么夸張的事情。
“嘟嘟嘟！”
薩滿吃力地吹了一下脖子上掛著的骨哨，這一連串的哨聲落在狩獵者的耳中，只有非常清晰的一個意思——
“殺死他！”
于是乎。
那些原本隱匿在野獸群中的狩獵者們紛紛展開了行動。
他們揮舞著手里的武器，不顧一切地撲向正在躲避比蒙巨獸追擊的盧米埃！
這在平時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別看狩獵者們總是表現的狂熱而殘暴，那其實只是他們的偽裝！
真正的狩獵者是冷血而理智的。
對于盧米埃這樣擁有極強破壞力的獵物，他們往往會驅動野獸不斷地消耗他的體力，一直到后者筋疲力盡時才會真正出手！
這才是狩獵者日夜遵守的法則。
但這一刻。
法則暫時被他們放在了一邊。
在薩滿的提醒下，所有狩獵者都感知到了盧米埃頭上的血色光環。
他們立刻就變得出離憤怒了。
眼前這個獵物竟然妄想掠奪屬于他們的榮耀？
這是比生死更嚴肅的事情！
因此就在短短三五個呼吸間，盧米埃就遭到了超過十名狩獵者的圍攻！
他們大多手里提著長矛，也有提著長槍或叉子的，還有一個躲在不遠處不斷地放冷箭！
盧米埃頓時腹背受敵。
他勉強躲過狩獵者們的圍攻，卻再也沒有空間躲閃比蒙的拳頭！
當是時。
盧米埃緊咬著牙，鼓足一口氣，猛地躍起，朝著那小山丘打的拳頭懟了過去！
他身上的衣服寸寸爆裂開。
一層層細密的鱗片自他皮膚底下涌了下來。
“吼！”
恍惚間，一聲足以震懾山林的怒吼聲從盧米埃的拳頭上響起。
他的背后迅速閃過了一個青灰色的虛影。
那是…
恐暴龍的頭顱！
在遠古生物與恐龍血脈的加持下，盧米埃的身影兇悍地撞在了比蒙的拳頭上！
二者一碰即分。
比蒙發出吃痛的聲音，略微后退了半步。
而盧米埃的身影卻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倒飛出去！
他一口氣飛出去七八十米，一直到撞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時才狼狽地停下！
“哇！”
盧米埃吐了一口血，他只覺得面部濕濕熱熱的，估計七竅都出了不少血。
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沒想到比蒙的力量比巨龍強那么多！
他雖然因為沒了一只手，狀態不比巔峰，但如果是剛剛那頭白龍那種程度，他是有自信能夠一只手將其掀翻的！
但比蒙不行。
雙方的體格差太多了。
“得迂回一下了…”
四面八方傳來狩獵者們的叫囂聲，盧米埃心頭一沉。
他其實有點不甘心。
就在剛剛廝殺的時候，他隱約摸到了一個領域的門檻。
如果再給他多一點的時間，他說不定就進去了！
但現實容不得他多想。
他必須撤離！
當下盧米埃深吸一口氣，掉頭就跑。
可就在他轉身抬腳的那一刻。
一股浩大的魔法波動突然出現在了狂野的上空。
下一秒。
在所有人驚慌的目光中。
四把巨大無比、閃爍著暗紫色光輝的剪刀突兀地出現在了比蒙巨獸的周圍！
“怎么可能？”
“我明明已經封鎖了他的施法能力！”
薩滿驚駭地望了過去。
卻見馬修一臉淡定地站在原地，他的嘴巴一動沒動。
“不是他？”
“還是誰？”
當這個念頭閃過薩滿的腦海時，他突然發現馬修的雙手正相互糾纏在一起，并以極快的速度變化著穿插的頻率與姿態！
馬修的手快得離譜。
看得薩滿眼花繚亂。
更讓后者感到絕望的是，馬修的手上還涂著一層厚厚的油脂！
“用手…也行？”
薩滿猛然回頭。
然而除了滿臉絕望地看著那四把剪刀無情地朝著比蒙巨獸的身上剪去。
他什么也做不了！
「提示：你在手部涂抹了少量的“加速油”！
你使用“手語施法”成功釋放了“致命剪刀（招牌法術）”！
雙重施法（奧古斯都之顱）生效中！
你的招牌法術的特殊效果生效中——
減速力場/十倍尺寸/虛虛實實/瓦解盔甲/傳奇威能/隱身施法/沉默光環/成雙成對/鮮血法球/靈魂回響/傷口感染/死靈之主…」
伴隨著大量的負面效果。
還沒等比蒙反應過來，四把剪刀便無情地朝著她剪了下去！
噗噗噗！
比蒙痛呼一聲。
不過這四把剪刀并沒有擊穿她的表皮，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定的傷害。
在瓦解盔甲的作用下。
比蒙的天生護甲也被削弱了。
但僅僅過了一秒鐘。
又有兩把泛著紫色光輝的剪刀憑空出現。
比蒙憤怒地朝著剪刀來源拍了過去。
可迎接她的，只有塑能魔法冷酷無情的傷害！
刺啦刺啦！
比蒙的表面發出類似金屬摩擦的聲音。
只一瞬間。
致命剪刀便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一下。
比蒙不僅受到了傷害，而且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她驚慌失措地在原地撲騰了一會。
可在減速力場的作用下。
比蒙的速度變得很慢。
當她努力走到法術范圍的邊緣時，時間已經來到第五秒，致命剪刀的第三段已然形成。
“還好我還有手活！”
“可惜，還是被她走到了邊緣，可能一下子剪不死…”
馬修心中閃過一絲遺憾。
不過不死也快殘廢了，馬修自是毫不猶豫，直接用手語操控法術狠狠地剪了下去！
如小山般的巨獸下意識地蜷縮身體，想要朝邊緣再躲一躲。
可就在這個時候。
機械泰坦上突然亮起了燈，不知從何時起，一根細長的管道已然被調轉過來，面朝著比蒙巨獸！
一聲脆響過后。
一發強而有力的空氣炮自管道里噴射出來。
和它一起出現在馬修視野里的。
還有已經戴好了頭盔的波波。
她沖馬修比了個一個大拇指——
這發空氣炮威力不大，但動能很足。
它一炮斜向上地打在比蒙的腦門上，后者的身體猛地向后傾斜而去。
剛好就在這個時候。
四把六十米長的大剪刀無情地切開了她的身體。
這一次。
是24級塑能法術的強度！
“咔咔咔…”
比蒙的慘叫聲被力場所吞沒，只有無情的切割聲還在刺激著在場眾人的耳膜。
一陣風吹過。
漫天血雨滴在了附近的狂野之上。
狩獵者和野獸們驚恐萬狀地看著那四把剪刀消失的地方。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比蒙此時早已倒下。
而且還是被碎尸萬段！
沒等狩獵者們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新的異變出現——
那被天風裹挾而且的比蒙血液突然在半空之上形成了一股血風暴！
盧米埃懵懵懂懂地站在風暴中心。
任由比蒙的血液滴落在他的臉上與皮膚上。
“張大嘴巴！”
“脫掉衣服！”
馬修遠遠地看到這一幕，立刻大聲提醒——比蒙倒下之后，薩滿的割舌術也瞬間失效，馬修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盧米埃聽不見馬修的聲音，但卻看到了馬修替自己著急的樣子。
下一刻。
他若有所思地沖馬修點點頭，然后脫掉了所有的衣服，并縱情地在血風暴中狂奔起來！
沐浴著比蒙之血。
盧米埃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膨脹。
他渾身毛孔都在舒張，每一個細胞都的貪婪地從比蒙血液中汲取能量！
他的實力也在飛快地提升著！
「提示：你的伙伴盧米埃覺醒了傳奇之道，并獲得了傳奇職業“巨獸獵殺者”！
巨獸獵殺者：以超巨型生物為獵殺目標的宇宙叢林的獵人，每殺死一頭大型生物，他便能從被殺死的獵物身上汲取一部分的屬性、能力乃至于血脈！
盧米埃的等級恢復至LV20（吹箭者LV16/雨林之子LV4/巨獸獵殺者LV0）」
馬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僅是替盧米埃感到開心，也是因為招牌法術的超級特效「死靈之主」竟然非常幸運地被觸發了！
咔嚓咔嚓！
比蒙的尸體碎片不斷地發出關節錯位的聲音。
在一股神秘而浩渺的負能量的影響下。
這些尸體碎片自發地被吸引在了一起。
漸漸的。
它們拼湊成了比蒙巨獸生前的框架。
雖然看著就缺胳膊少腿，但大體上已經有了幾分巨獸的意思。
而在這股負能量的影響下。
比蒙的皮膚開始像山體滑坡一下從骨架上墜落。
不過這個速度很慢很慢。
馬修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死靈之主」是被動觸發的！”
“主物質界的負能量不夠，所以利用比蒙的尸體召喚的不死者生成速度很慢！”
他決定給「死靈之主」加一把火。
馬修沒有使用界心石去打開前往負能量位面的通道，而是選擇了召喚小沸！
倏然間。
黑紫色的傳送門赫然成形。
小沸響應的很快，幾乎就要把腦袋塞過來。
但被馬修及時制止了：
“你先別過來，在那邊，維持現狀。”
小沸雖然不明白馬修這是在做什么，但他表現的異常順從。
就這樣。
馬修通過召喚斐洛琉斯又不讓他進來，從而打開了一個臨時的負能量源頭——
大量負能量順著傳送門涌進來。
新的不死者召喚速度陡然提升了十倍有余！
“小沸的延遲響應最多可以持續五分鐘，五分鐘的時間也夠比蒙亡靈成形了，還省下了一塊界心石！”
馬修心里十分滿意。
比蒙倒下之后，狩獵者們也和獸群一起作鳥獸散。
三分鐘后。
眼看比蒙亡靈即將成形。
可突然。
一股霸道的力量鎖住了比蒙的尸體碎片！
馬修心有所感，向天上看去。
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蒙上了一層暗紅色的面紗。
更詭異的是。
他記得今夜明明沒有月亮。
可眼下他們的頭頂突然多了一輪慘白色的圓月。
圓月的邊緣滲透出血液般的物質。
緊接著。
一個鬼魅的影子哆哆嗦嗦地爬過月亮表面。
馬修的瞳孔一縮——
那是一只蜘蛛！
蜘蛛爬上了月亮，接著轉身面朝大地的方向，輕輕地吐了一口絲下來。
瞬息之間。
一個類人生物的投影在馬修面前成形！
馬修心頭一凜。
數據欄上。
「提示：你觀察到了“血月蜘蛛”！
你遭遇了“狩獵之神的投影”！」
狩獵之神的投影一經現身，便來到了盧米埃面前。
此時血風暴逐漸停息。
盧米埃的狀態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他打著赤膊，雙眼變得更加銳利。
“成為我的選民，我將為你揭曉力量的真諦。”
狩獵之神對盧米埃說道：
“膜拜我！侍奉我！效忠我！”
“我能讓你的手臂復原，也能讓你心中的夢想成真。”
“我會為你指明前路，哪怕你踏入傳奇，只要追隨于我，你便不會感到迷茫。”
說完這些。
他也不等盧米埃回復，直接看向了馬修：
“放棄對比蒙靈魂的控制權。”
“我不追究你越界的責任。”
追究責任？
馬修心里冷笑。
自己還沒追究狩獵者氏族越界出現在落葉之庭的責任呢！
不過他也知道。
在狩獵之神的封鎖下，想要直接完成對亡靈比蒙的召喚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馬修眼珠一轉。
突然通過死靈契約將亡靈比蒙的控制權轉移給了小沸！
“交給你了！”
“帶它去負能量位面，讓它自行成長！”
馬修冷靜地交代小沸。
下一刻。
死靈契約里傳來斐洛琉斯發自內心的喜悅！
指向負能量位面的傳送門陡然擴大，一股濃郁的黑煙從中涌出，直接覆蓋了比蒙的尸體。
黑煙籠罩之處。
狩獵之神的力量也被斷絕。
眨眼間。
那股黑煙就和小沸一起消失在了傳送門里！
“很好，看來你是拒絕了我。”
狩獵之神倒也爽利。
他沒有再看馬修，而是轉向了盧米埃：
“我現在沒有多少耐心了，你最多還有一分鐘的時間思考。”
盧米埃正要回答。
卻發現馬修對他使了個眼色。
于是他開始裝作思考糾結。
馬修一邊提防著狩獵之神可能的動作，一邊盯著天上猛看。
此時的夜空已經徹底被血色所浸染。
圓月也變成了血月。
血月上的蜘蛛輪廓則顯得有些朦朧。
但越是如此，馬修對其越是重視！
狩獵之神不過是個投影，馬修有自信將其輕松斬殺。
但那只蜘蛛不一樣。
它給馬修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所以他一直在注視對方，試圖通過感知檢索到更詳細的信息。
馬修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十五秒后。
「提示：你的知識（神明）生效中，你獲得了關于“血月蜘蛛”的更多信息！
血月蜘蛛（超大型生物/傳奇模板）：居住于月之血面上的蜘蛛女王，真名“艾斯博”，是狩獵之神的寵物兼職情人…」
看到這里。
馬修很自然地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份知識真實度很高。”
“符合我對神明們的刻板印象…”
他正打算查看更多資料。
狩獵之神卻等不及了，他冷冷地注視著盧米埃：
“臣服？”
“或者死亡！”
一道粗壯的激光突然從旁邊射了過來。
這一次可不是空氣炮了。
加載了激光武器模塊的這一炮直接將狩獵之神的投影打成了粉碎！
馬修與盧米埃紛紛側過頭去。
但見波波從駕駛艙里露出小半截腦袋來：
“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說這種拽拽的話了！”
馬修啞然一笑。
波波操控著機械泰坦從地上站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股更大的危機感籠罩在了眾人心頭。
三人不約而同地抬頭。
卻看到無數根帶血的絲線從月亮上直直地垂了下來，很快就垂到了接近大地的位置。
而月亮之上。
蜘蛛的輪廓已然消失不見。
“她下來了！”
波波驚呼一聲。
馬修定睛一看。
發現那血月蜘蛛竟然順著其中一條絲線爬了下來！
“怎么說？”
“還是我先上？”
盧米埃力量大漲，正是自信滿滿、摩拳擦掌的時候。
而馬修的回應只有一個詞：
“跑！”
「警告：你被“血月蜘蛛”視為了狩獵目標，她將追殺你至艾恩多世界的任意角落、任意位面…」
寶石海灣。
一座高聳的法師塔頂部。
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了平臺之上。
五步遠的地方。
身為東方守護者的陳已然恭候多時：
“羅南。”
“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