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你女朋友不會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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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默然無語。
見希伯特仍然是一臉茫然，他忍不住用手指了指天上的魔法文字。
希伯特頓時恍然大悟：
“哦你就是馬修啊！抱歉抱歉，我沒想到你來的這么快。”
說著他快速取消了釋放魔法煙花的戲法。
然后有些笨拙地對馬修伸出手：
“我們是不是要先握個手？”
馬修友善地伸出戴著手套的右手，然而希伯特伸出的是左手。
于是馬修也伸出了左手，可就在這個空當，希伯特又尷尬的伸出了右手。
兩人面面相覷。
沒等馬修反應過來，希伯特一咬牙，兩只手閃電般的伸出，雙手交叉的握住了馬修的雙手，然后用力的上下搖擺。
“真難啊，不過總算握手成功了。”
希伯特如釋重負道。
馬修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他有點不知道該說說什么是好了。
希伯特眼神清澈的看著他：
“接下來我們該做點什么呢？”
馬修只得道：
“或許我們該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
希伯特恍然大悟：
“哦當然，這才是正常人的待客之道。”
“您跟我來。”
他表現的很有禮貌。
馬修暗暗松了一口氣，跟著希伯特朝一邊走去。
然而后者并沒有走多遠。
他領著馬修來到了旁邊廣場的一座長椅上默默坐了下來。
希伯特雙膝并攏，坐姿乖巧，只是神情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馬修站在他身邊，感受著周圍無數好事者奇怪的目光，面頰再次微微發燙。
“怎么了？”
希伯特有些緊張的說：
“我不懂外面的人應該怎么辦事，但這張椅子確實符合能坐下來好好談這個條件——或許您應該告訴我更多的條件？”
如果是其他人，馬修肯定覺得對方在耍自己。
但希伯特給人的感覺就是特別真誠。
馬修雖然覺得不適，但也沒有多少反感。
于是他盡量讓自己表達的更清晰些：
“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個更安靜更私密的環境，而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談論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希伯特“哦”了一聲。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圍觀者：
“我本想把他們都趕走但覺得這么做有些仗勢欺人，不太講道理，所以就放任他們這么做了。”
“嗯，這樣吧，我的半位面還蠻大的，要不我們去里面坐坐？”
說著。
希伯特迅速拉開一扇傳送門。
淡紫色的魔法光輝一閃而過。
馬修略一遲疑，還是在眾人的注視下和希伯特進了門。
脫離了圍觀者的視線。
馬修頓覺輕松無比。
只是眼前這片半位面的情況也令他有些吃驚——
這片半位面的范圍遠比正常的法師能開辟出來的面積要大的多。
馬修一眼望過去竟然看不到盡頭。
只是這地方也太荒蕪了。
除了漫天遍野的沙漠，就只有幾顆仙人球在馬修的眼簾中晃蕩。
“你喜歡沙漠？”
馬修問了一句。
希伯特搖頭道：
“不是，我只是懶得去打理，一個新生的半位面必須要有一種地形以及一種植物，于是我選擇了沙漠和仙人掌，目前來看他們活得都還不錯。”
馬修走了幾步，表情微微發生了變化。
這座半位面確實很荒蕪。
但卻給人一種生機迸發的感覺，仿佛有一股力量正在壓抑這種生機。
那股力量顯然就是半位面的主人希伯特。
事實上只要他想。
這里恐怕隨時可以變成一個生態圈相對完善的次位面！
“這就是天才嗎？”
馬修暗暗心驚。
他并沒有因為希伯特表現出來的不諳世事而輕視對方。
相反。
他開始意識到希伯特的天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些。
“只要在這個半位面中注入他所掌握的領域，兩者都會產生質的飛躍，希伯特的領域甚至可能直接升華，達到普通傳奇法師都很羨慕的境界…”
馬修心中思索。
「領域升華」通常是傳奇法師才會努力去實現的目標，升華后的領域才有機會接觸更核心的「原初法則」，而在原初法則之上才是一名法師所能掌握的領域的頂點——
「純真果實」。
馬修目前掌握的領域雖多，但沒有一個領域呈現出升華的跡象。
他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己對領域的理解與感知相對比較薄弱。
他雖然隱隱掌握著領域入門的鑰匙，但想要繼續深入，能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行。
但希伯特卻不同。
他似乎天然地受到魔法所有規則的鐘愛。
在傳奇之前便有了領域升華的跡象足以證明一切。
難怪他會被認為是天賦能排在歷史前三的法師！
思緒一閃而過。
馬修看向身邊的希伯特，剛想說些什么，結果發現后者兩眼無神地看著自己，顯然是在發呆。
馬修等待了一會兒。
然而希伯特仍是一副癡呆的表情。
他只得咳嗽一聲：
“伱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希伯特的雙眼陡然開始聚焦，他看著馬修，臉上浮現出疑惑又釋然的表情：
“哦哦，我只是在習慣性的進行思考，我的大腦里總會冒出一些難以解答的問題，而我本人又會不受控制的去思考它們，這就導致了我經常會發呆，抱歉。”
馬修好奇地問：
“難以解答的問題？具體是指哪些呢？”
希伯特面露沉思之色：
“很難用三言兩語解釋的清，比方說有一個問題，從我在孩童時代接受魔法學院的入學考試時便誕生了，直至今日我始終沒有得到解答。”
馬修面露鼓勵之色：
“你說說看。”
希伯特緩緩地說：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座廣場上有102個學生，女生多男生少，但他們都很興奮，有的在竊竊私語，有的故作冷靜實則渾身顫抖。
事前有人告知我們，魔法學院的入學考試內容就是學習戲法。
具體的規則就是，所有人圍繞在一座巨大的魔法石碑面前，石碑上刻滿了各式各樣的魔法文字，上面記錄了有史以來被發現的所有戲法。
在兩個小時以內。
只要能學會三種戲法即可成為一般魔法學院的學徒；
五種戲法將有機會進入精英魔法學院；
十種以上則將直接成為殿堂法師學徒。”
聽到這里。
馬修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但他還是忍不住問：
“你學會了多少種？”
希伯特想了想：
“516種。”
馬修眼角一跳：
“所以你為何而困惑？”
希伯特嘆氣說：
“我身邊那個小女孩費盡了功夫也只學會了三種。”
“而我前面那個貴族家庭出身的男孩更是哭了半天，連一種都學不會。”
“從那時起我的心中便有了這樣的疑惑：為什么他們都學不會呢？為什么只有我這么特殊？我憑什么受到這種優待？”
“后來發生的一切加劇了我這樣的思考，所有人都說我是個天才，但卻沒有人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
“我因此而迷茫，你迷茫而痛苦，我真希望有個人能幫幫我，你能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嗎，馬修？”
他用一種特別真誠而清澈的目光注視著馬修。
馬修強忍住一拳打過去的沖動。
“抱歉，希伯特，恐怕我給不了你答案。如果我當時也在你身邊，可能和那個只會三種戲法的小女孩也差不多。”
馬修跟著搖頭嘆氣。
希伯特聞言重重嘆了一口氣。
便在此時。
希伯特的身上突然亮起了一陣奇異的光彩！
他的臉色一變，聲音微顫：
“壞了，馬修！”
那一瞬間。
希伯特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怎么了？”
馬修被嚇了一跳。
數據欄上。
「提示：你的交談對象希伯特自動晉升傳奇，等級提升到LV21。
希伯特正在借助傳奇法則重塑肉身…」
“馬修，把手給我，快幫幫我！”
希伯特面露痛苦之色。
馬修沒有遲疑，立刻將左手遞了過去，誰知希伯特一口啃在了他的手掌上！
馬修被希伯特啃的眼皮直跳，直覺告訴他，這家伙一定把自己啃破皮了！
下一秒。
一股強有力的熱流自馬修的左手手掌中涌了進來。
馬修本想一巴掌甩開希伯特。
但在那股熱流的注入下。
他強行忍住了。
片刻后。
希伯特如釋重負地松開嘴，看向馬修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馬修則是默默的看著數據欄。
「提示：你收到了希伯特贈送的10000點XP！
你注意到希伯特強行打斷了傳奇的自動晉升。
他的等級恢復至LV20。」
“你剛剛是進了傳奇？”
馬修澀聲道。
希伯特對馬修的手掌丟了個治愈法術，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好像是的。”
馬修忍不住繼續問道：
“你經常能進傳奇？”
希伯特老老實實地回答說：
“一個月一次吧，之前每次我都會處理好，但最近一直在思考守望者高地的事情，竟然把自動晉升給忘了，還好有你在呀！不然差點釀成大禍！”
聽到這話。
馬修心中五味雜陳：
“為什么晉升傳奇是釀成大禍？”
希伯特解釋說：
“我的導師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30歲之前不許進入傳奇。”
馬修問：
“那你今年幾歲了？”
希伯特想了想：
“28歲？沒準是25，但肯定沒有30。”
“壞了，我今年究竟幾歲了？”
“不過沒關系，等我抽空回家問問媽媽就知道了。”
看著他自言自語的狀態。
這一刻。
馬修終于理解為何瑪格麗特之前提起殿堂法師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了。
她為了傳奇之道拼死拼活，必須賭上性命才能贏得一線機遇。
可希伯特呢。
他吃飯喝水睡個覺都有可能自動晉升傳奇！
馬修覺得自己已經像個開掛的了。
但跟聯盟這些頂尖妖孽相比。
他根本算不了什么！
好在在法師的世界里，天賦并不能代表一切。
馬修快速平衡了一下心態：
“只能說你在魔法之上的天分足以令所有人都感到羨慕。”
希伯特無動于衷道：
“羨慕嗎？或許吧，但我并不快樂。”
馬修忍不住反駁道：
“不快樂的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快樂。”
“你覺得一個不快樂的普通人和一個不快樂的魔法天才相比，哪個更幸福？”
聽到這話。
希伯特眼神一呆，旋即他面露歉意之色：
“你說的對，可能是我太貪心了。”
“人生本來就是不快樂的占大多數，擁有這樣的天賦我本應該變得更知足些。
可惜我無法控制我的大腦。
他一直在折磨我，命令我去思考那些無窮無盡的問題，這個過程確實讓我感到痛苦。”
“有些時候我甚至懷疑我已經不是我了。”
馬修眉頭一皺：
“為什么這么說？”
希伯特追憶道：
“在我12歲之前，我還是一個無憂無慮有些聰明的小孩，那時的我每天都很快樂。”
“那時候的我當然也會思考，我會思考天空中的飛鳥，思考海邊的貝殼，思考大人們為什么要造愛，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迷茫。”
“那時的我很享受思考的過程。”
“可就在12歲時那場魔法入學考試之后，我身上的魔法天賦徹底覺醒，此后我的大腦就好像被別人占據了一般，時而渾渾噩噩時而極度清醒。”
“有時候我忍不住懷疑，是否是有某個強大的意識在我的身上覺醒了？
比方說已經隕落的魔法女神？
是她賦予了我強大的魔法天賦，又偷偷隱藏在我的身體里，隨時準備取而代之？
我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相當合理。
你知道嗎？
自從我覺醒了強大的魔法天賦之后，我做什么事情都特別容易。
甚至當我遇到難題時，我只需要站在難題面前不動，后者就會自動解開。
你能體會到這種痛苦的感覺嗎？”
馬修揉了揉太陽穴：
“抱歉，我只有在學不會法術的時候才會感覺到略微的痛苦。”
“所以關于你身上是否隱藏著某個強大存在這件事，你有向更強大的法師征詢過嗎？”
希伯特點了點頭：
“我去詢問過很多傳奇法師。”
“埃克蒙德先生認為，太多無意義的思考讓我失去了分辨幻覺與現實的能力，他讓我多多練習冥想，放空大腦。”
“伊莎貝爾女士告訴我，魔法女神的天賦遠不如我，所以沒必要擔心這個。”
“羅德里克先生對我說，他在命運長河中看到了我的軌跡，我會走的很遠很遠，在這片時空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所以我我身上肯定沒有什么強者的意識。”
“而最近我又去拜訪了陳先生，想得知他的看法。”
馬修好奇道：
“那陳怎么說？”
希伯特認真地道：
“他讓我去吃屎。”
馬修差點沒笑出聲。
然而希伯特的下一句更令他頭皮發麻：
“然而這并不解決問題，我只能說，屎沒有想象中那么難吃。”
馬修呼吸一窒。
雙手忍不住抱頭。
這也太炸裂了叭…
他現在的心情很復雜，既羨慕希伯特驚世駭俗的魔法天賦，又擔憂對方這令人頭皮發麻的精神狀態。
眼見希伯特似乎就吃屎這一話題還有話說。
馬修趕緊轉移交談內容：
“所以你來守望者高地已經一星期了？”
“有什么調查發現嗎？”
希伯特果斷搖頭：
“沒有。”
馬修疑惑道：
“那過去一星期你都做了什么呢？”
希伯特平靜的說：
“我就待在你剛剛找到我的那座廣場上，有時候我會坐在地上，有些時候我會坐在椅子上，更多的時候我會躺在椅子上看天空。”
馬修心中默然無語。
果然。
白銀議會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這家伙或許是個天才，但指望他來解決守望者高地的困境，完全是癡人說夢。
“行吧，那你就繼續待在這里，不要胡亂走動。”
“我去附近收集一下情報。”
馬修咳嗽一聲，準備離開。
誰知希伯特一把拉住了他：
“不用去的，等他自己解決就好了。”
馬修驚詫道：
“你不去動手，問題怎么會自己解決？”
希伯特解釋說：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凡是我遇到問題，它都會自動被解決，我只需要待在原地思考就好。”
“你別看這座沙漠很荒涼，其實這些沙子躺上去軟軟的很舒服的，要不你和我一起躺一會兒吧。”
“說不定躺著躺著問題就解決了。”
馬修干笑一聲：
“抱歉，但我有自己解決事情的方式。”
希伯特便也松開了手：
“好吧。”
“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
一道紅光閃過，沙漠上空出現了一個傳送門，一個風風火火的女性法師從門里走了出來。
她穿著凸顯線條的短款法袍，一雙大白腿晃得人眼睛生疼。
她的面貌姣好，氣質清冷，身上的魔法氣息頗為濃郁，顯然也是一位等級不低的法師。
“我找到枯萎之王的藏身之所了，希伯特！”
女法師的聲音很清脆：
“枯萎教團的大本營的確建立在海倫山脈的深處，難以想象他們是如何跨越一半的海倫山脈以及遼闊的云上高原將大量的邪教徒投放到守望者高地的，我猜測他們之中一定有高級法師，而且在云上高原很多地方建立的長距離的傳送跳板，否則不可能會出現那一夜的圍攻盛況。”
說完這些。
她轉頭看向馬修，面色微冷，下巴也高高抬起：
“這男人是誰？”
希伯特的解釋說：
“馬丁。”
“白銀議會派來的注冊法師。”
女法師遲疑道：
“馬丁？可白銀議會的通知函上不是寫的馬修嗎？”
馬修心中暗暗垂淚。
雖然這個女法師看著不怎么好相處，但應該是個正常人了。
于是他主動開口道：
“我是馬修，來自滾石鎮，白銀議會委托我前來守望者高地調查這里的情況。”
女法師微微頷首，表情高傲的自我介紹了一句：
“費麗雯，殿堂法師，智慧殿堂二等卷軸法師。”
她的語氣聽上去非常驕傲。
但馬修只能表面上迎合她一下。
畢竟他是野路子出身，其實不太懂這些頭銜意味著什么。
費麗雯說：
“我已經完成了初步的調查，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守望者高地動亂之源就是那個名為枯萎之王的家伙，只要我們將它干掉，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馬修謹慎地問：
“那德魯伊們的狀況如何？”
費麗雯看上去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勉強回答道：
“那些野人主動收縮了兵力，將大部分守護者都投入到了地底圣堂的周邊，那里是自然古神隕落的地方，也是大地寶庫之所在。”
“德魯伊教團神經兮兮，我都懶得理他們，他們的人手明顯比我們更加充裕，卻只知道向我們求援而不知道主動出擊，據說唯一一個自告奮勇出擊的小德魯伊還被抓了。”
“要我說這幫野人壓根就沒有守護這片土地的能力，聯盟就不該把守望者高地讓給他們。”
費麗雯的語氣非常強勢。
一看就是那種常年身居高位、對別人頤指氣使的女人。
她從出現的第一刻開始。
就沒拿正眼看過馬修。
唯獨在面對希伯特的時候，她的態度會變個180度，不僅眼神溫柔了起來，就連語氣都十分舒緩，生怕說快了讓希伯特產生誤解似的。
她對希伯特的愛可謂一目了然。
“白銀議會說，極北浮空城只派了一名殿堂法師過來調查此事，那就是希伯特。”
“這么說的話，費麗雯就是自作主張跟過來的，或許她是擔心希伯特一個人無法完成，所以打算全程代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躺著能拿100萬，忍受她的壞脾氣也不算什么。”
馬修望向希伯特的眼神逐漸微妙。
難怪這家伙會說問題會自己解決的。
感情有舔狗鞍前馬后啊！
“總之，馬修你和我一起去把枯萎之王殺了，這件事就解決了。”
費麗雯斬釘截鐵的說。
馬修問：
“那希伯特呢？”
費麗雯很強勢的回答道：
“他在這里休息就好，高貴如他不適合打打殺殺，我們兩個就能把這件事情做好。”
“你放心，我也不需要你出手，我自己動手就行，你只需要在合適的時候配合我一下。”
馬修聽完之后倒也沒有太過抗拒。
他開口說：
“去殺枯萎之王可以，但在此之前我打算前往德魯伊教團看看。”
他主要還是關心伊萊和萊拉的情況。
然而費麗雯眉頭一皺：
“你不相信我的調查結果？”
馬修此時已經有些反感了：
“我需要調查一些其他事情。”
費麗雯不悅道：
“難道你的事情比聯盟的任務還重要嗎？”
“非得要現在去做？”
“如果因為你的事情耽誤了聯盟的任務，最后的責任誰來擔當？”
馬修被逗笑了：
“閣下的邏輯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初來乍到，只是因為要進行實地調查就要被問責。”
“那希伯特先生在這里躺了一個星期，他是否耽誤了聯盟的任務呢？”
費麗雯有些生氣的說：
“不許你這么說希伯特！”
“再說了，以他的天賦，做什么事情都是應該的，聯盟有誰敢追究他的責任？”
對方都這么說了。
馬修連和她辯論的心情都沒了：
“告辭。”
他大步流星的朝著半位面的出口走去。
“我會向白銀議會投訴的！”
費麗雯冷漠地說。
馬修笑笑不理她。
可就在這個時候。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個人影。
此時。
費麗雯忍不住驚訝道：
“希伯特！”
“你跟著他干嘛？”
馬修也不解地看著希伯特：
“對啊，你跟著我干嘛？”
希伯特哦了一聲。
他對費麗雯解釋說：
“浮空城和議會的指令是希望我們相互合作，成立一個調查團，如果馬丁不愿意配合我們，那我們可以配合馬丁啊。”
費麗雯氣得不輕：
“憑什么？他只是一個注冊法師！”
希伯特想了想：
“馬丁剛剛幫了我一個大忙。”
費麗雯胸口劇烈起伏，她咬牙切齒地說：
“可我是你的女友！”
“我才是在幫你的大忙！”
“我才是對你毫無保留付出的那個！”
誰知希伯特正色道：
“不，你只是在覬覦我的肉體和頭腦罷了。”
費麗雯臉頰瞬間變得通紅。
她雙手掩面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馬修正看得起勁。
然而希伯特卻拽著他的手離開了半位面。
此時外面廣場上的人群已經消散。
二人快步離開。
馬修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費麗雯居然遠遠跟在身后，只不過那雙眼睛看向自己時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馬修輕輕咳嗽一聲：
“這樣做不好吧。”
“你女朋友不會生氣嗎？”
希伯特搖頭道：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馬修面露意外之色：
“真的嗎？可我看你們舉止親密。”
希伯特頓了頓：
“我跟那個女人沒什么關系。”
“雖然我們之間有一個孩子。”
這已經不是馬修第一次被驚掉下巴了。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怨氣極重的費麗雯。
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但希伯特不說。
他也沒好意思繼續刨根問底。
二人順著十字路口一路西行。
很快就來到了德魯伊們匯聚的地方——
圣橡樹林地。
這里的建筑和樹木都很有德魯伊營地的風情。
一排排拔地而起的樹屋。
一片片向陽綻放的花海。
碧綠無邊的草坪。
還有蘊含著大量生長之力的儀式場哇。
剛走進這片區域。
馬修就能感受到一股親切的感覺。
那是名為自然的領域在歡迎著他的到來。
平時這里一定是一片風景極為優美的地方。
可現在。
許多樹屋已經被燒毀。
大量的草地被踐踏。
街上散落著許多垃圾和燃燒瓶的遺骸。
如果說十字城的中心還有一些人煙的話。
這里的街上幾乎空空蕩蕩。
僅存的房屋大多門窗緊鎖。
馬修能感受到一雙雙充滿戒備的目光從窗后探過來。
前方就是橡樹之墻了。
越過橡樹之墻就能抵達大地結社的總部。
這座橡樹之墻在南方極為著名。
它是由上百棵年歲超過500的橡樹緊密的排列在一起組成的守護儀式。
這是南方大多數德魯伊心中的朝圣之地。
但馬修在走近之時卻發現。
此時有很多枯萎教團的爪牙正在大肆搬運可燃物，試圖將這片區域焚燒殆盡！
這些邪教徒的成員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沒有任何人敢阻止他們。
德魯伊更是一個都沒看到。
“這些邪教徒的爪牙就像野草一樣瘋狂生長，我前幾天已經殺死過上百人了，可他們好像能復活一樣，喏，剛剛那個我已經殺過他三次了，可今天還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
費麗雯的聲音在馬修耳邊幽幽響起：
“所以我奉勸你別想著殺光他們，這些人身上有邪惡的魔法，是沒辦法通過正常手段將其徹底消滅的。”
不用費麗雯提醒。
馬修也能感受到這些邪教徒身上的詭異力量。
這種力量帶著強大的扭曲意味。
這讓邪教徒們看上去如同一具具只知道破壞的行尸走肉。
此時部分的邪教徒注意到了馬修等人的靠近。
便迅速圍了過來。
“我們先走吧。”
費麗雯不耐地催促道。
馬修輕輕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行行醒目的文字。
「提示：你獲得了新任務“自取滅亡”！
自取滅亡：枯萎者們認為萬物終將腐朽，世界也將枯萎，既然如此，就讓他們率先承受生命枯萎的感覺吧！
任務要求：殺死1000名枯萎教徒/殺死枯萎之王。
任務獎勵：大量XP/荒野形態（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