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君棠毫無預兆地撒狗糧,如同拳頭大的齁甜糖塊,噎住了在場眾人,不止妖族的客人訝異,連景宇都一頭霧水,罕見地出現七臉懵逼奇景。
楚靈犀的新馬甲是寵妃柳楚,與魔尊關系親密實屬情理之中,大家一瞧她的新皮囊,便猜出其中原委——
妖女戰神在魔尊的心中,應為柳芽上仙的替身。
可是,魔尊君棠喚楚靈犀的名字時,明顯情深意長,二人仿佛是一對如假包換的真情侶。
難不成,重生后的楚靈犀展現神力,三下五除二就治好了魔尊癡情死心眼的頑疾,完全取代柳芽,成為了魔尊的新歡嗎?
美人計施展到如此地步,不是奇幻,而是玄幻。
一眾老爺們兒大眼瞪小眼,雖然他們用不著美人計,可都忍不住好奇,想知道楚靈犀用的究竟是何招數,她給魔尊灌的迷魂湯到底是何配方。
其實,真相并不復雜,魔尊君棠此舉,純粹是醋意上頭,為刺激潁國主而為之。
大豬蹄子的思路直截了當——既然妖女戰神棲身于柳芽的軀體,承蒙魔界之恩重生,那她就是霸道魔尊的女人,容不得旁人覬覦。
影后楚靈犀的演技神乎其神,不管是怎樣的戲碼,都能穩穩接住,發現氣氛尷尬沉默,便開口熱場——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好事成雙,姑奶奶不但重獲新生,還找到了今生摯愛!”
一出好戲,不止要靠臺詞,還要配合動作,她說著便抱住了魔族的胳膊,腦袋傲嬌一擺,親昵地搭在大豬蹄子的肩頭。
一通操作猛如虎,勤政殿內滿滿都是戀愛的酸臭味。
在座之人皆隱隱感覺,眼前秀恩愛的兩人均似做戲,不過奉承客套的場面話該講還得講。
厲國主道:“般配。”
兗州四皇子道:“恭喜。”
元慶生怕糊涂老爹講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胡話,忙搶先道:“好…哈哈哈…真好!”
見偽鮮肉不發一言,魔尊君棠懷著挑事不嫌事大的心態詢問:“潁國主沒有祝福之言嗎?”
“今日…驚喜實在太多…在下不知該作何言。”
潁國主成長于陰謀權斗的風暴之中,言語大多違心,但這一次,他只想遵從本心。
可惜,無論戰場還是情場,有實力者方可做贏家,贏家方可隨心所欲、肆意揮灑。
潁國主多想沖上前,把楚靈犀拉回自己身邊,但是他不能這樣做。
經他百年經營,潁州在妖界確屬強國,可仍不足以與魔族比肩,如若激怒魔尊,后果不堪設想。
他不愿向魔尊低頭,可又不得不暫時妥協,心似被鈍刀凌遲,痛不欲生。
多情多憂,無情無傷,楚靈犀全然不知其心思,只是瞧見他不大對勁:“小潁子,你今兒是怎么了,臉色似乎一直不大好。”
“沒什么…”潁國主深吸一口氣,問道:“姐姐,上次見面時,你為何對我隱瞞身份?”
楚靈犀道:“靈軀合體并非易事,直到如今,我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那時我擔心自己無法順利重生,便先瞞著你們,以免大家空歡喜一場。”
潁國主追問:“為什么先把真相告訴了厲國主呢?”
厲國主道出緣由:“在柏誠副將的婚宴上,我認出了靈帥。”
元國主自我暴露智商短板:“柏家婚宴我也在場,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楚靈犀吐槽道:“活生生的有眼無珠,姑奶奶在你面前做了一首詩,你都沒能認出我是誰!”
“沒道理啊…”元國主越想越蹊蹺:“你在婚宴上吟誦的那首詩中規中矩,并非打油歪詞,完全不是你的風格!”
楚靈犀解釋道:“我現在的身份是魔尊寵妃,在大庭廣眾之下總不能太出格,所以就即興創作了一首平平無奇的婚宴詩作。”
元慶難耐好奇心:“姐姐,能再念念那首詩嗎?”
“沒問題!”楚靈犀瀟灑飲盡一杯,清了清嗓子,擺出文化人的架勢,搖頭晃腦道:“花燭洞房交杯酒,春宵一刻勝千金…千金…”
吟詩至此處,突然卡了殼,她撓了撓腦殼,冥思苦想:“下一句是什么來著…?”
景宇幫她講出全詩:“天成佳耦是知音,共苦同甘不變心,花燭洞房交杯酒,春宵一刻勝千金。”
“沒錯!我背岔了,直接串到后兩句了!”楚靈犀連連拍掌,借夸人的機會自夸——
“景宇你的記性不錯嘛,是不是被我的蓋世驚才震撼到了,未來打算把姑奶奶的傳奇大作講給兒孫一輩!”
景宇壓抑著目光中的嫌棄,說道:“我有一個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知當講不當講的話,全都沒好話,楚靈犀果然道:“不當講!”
耿直的景宇還是選擇直言不諱:“以我對你的了解,莫說是即興,即使是bian性,都不可能寫出規規矩矩的詩作。”
魔尊君棠懷護妻之心,沉沉咳嗽了兩聲,以示警醒。
景宇表面認錯,實則猛插刀:“屬下冒昧,不該瞎講大實話。”
他心知此言會惹魔尊不悅,可是身為剛正臣子,不可一味迎合君上,必須擔負起清君側的責任。
站在個人的角度,景宇認為楚靈犀是一位值得深交的好友,可是站在家國大局的角度,他的想法始終未變——
妖女戰神詭計多端,以邪魅伎倆誘惑魔尊,必定圖謀不軌,隱患極大。
念及楚靈犀,景宇的內心很是矛盾——
如若魔尊要殺妖女,他必會盡全力搭救;可若魔族對妖女動了真情,任其擺布,那他絕不會聽之任之,定要強拆這對CP。
在聽到魔尊膩膩歪歪喚“靈犀”的時候,景宇腦中的警報便響了起來,他刨根問底,質疑妖女的文化水平,真正的目的是提醒尊上,這個女人完全不符合后宮嬪妃的標準。
楚靈犀豈能白白吃虧,狠摔筷子,開啟罵戰王者模式——
“某些人,樣貌堂堂,偏長一副小肚雞腸,打仗贏不過我,全靠三寸不爛之舌掀風起浪,此等上不了臺面的招數,怕不是從村頭寡婦那里學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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