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聽了再次露出笑容。
“對了,我這有藥酒,要不要來一袋?”
史密斯眉頭一挑,“是純正的嗎?”
“保證純正。”
“那,可得試試。”
“不得不說,這神奇的藥酒,當真不錯,就是最熱情的沙灘美女,都抵擋不住啊。”
福特意味深長的說著,史密斯連忙笑道,“去年我在香江的時候,就已經嘗過了。”
“是嗎?那這次要感受下大員的小姑娘.”
就在史密斯跟福特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時,敲門聲突然響起,福特見了走到一旁,繼續擺弄著手上的酒瓶。
史密斯打開門,外面站著一名戴墨鏡的中年人,見到史密斯,來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國字臉。
“史密斯先生!”
來人說著美式英語,史密斯聽了點點頭,并沒有讓人進屋。
“我來告訴您一個消息。”
“駕駛飛機的人,已經處理掉了。”
“至于飛機的殘骸,對方已經運送到四九城,那邊我們暫時沒有辦法。”
史密斯聽了臉上的皺紋稍稍緩解,露出一抹笑容,“這是個好消息。”
等墨鏡男子離開后,史密斯回到屋子里沖福特說道,“親愛的福特,今晚可以安排一下嗎?”
“當然可以,我親愛的史密斯叔叔。”
第二天,楊小濤讓吳喆等人在招待所里待著,自己跟郝平川來到醫院查看情況。
見到了鄭朝陽,也知道了病人的名字,丁為家。
不過人見到了,卻不方便說話,按照醫生的預期,想要恢復,最少還要三天。
對此,楊小濤直接回去給吳喆他們放了兩天假,自己則是帶著禮物去了老金家里。
當老金打開門看到楊小濤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外婆聽到動靜走出來看到楊小濤,才上前拉著走進屋子里。
剛坐下,外婆就開始找水果,詢問吃沒吃早飯,要給楊小濤做點吃的。
倒是老金同志被晾在一旁。
“秋葉他們怎么不來啊,我這晚上做夢都夢見悅悅蓉蓉呢”
“端午是不是要上學了?我還跟你姥爺說,要給他買個書包呢。”
“對了,你們倆有沒有再要個孩子?”
外婆嘮叨起來根本沒有楊小濤說話的功夫。
“好了好了,小濤剛來,肯定是有工作的,你這別叨叨了,趕緊去買點菜”
老金在一旁說著,崔女士聽了冷哼一聲,“你怎么不去買啊。”
“外婆,今晚上住著,咱們有時間聊。”
楊小濤出來打圓場,聽說要住下,崔女士聽了立馬笑道,“好好,我今晚叫你大姨他們過來。”
說著人已經跑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祖孫倆,老金坐在一旁,“怎么就突然來了?不提前說一聲?”
楊小濤拿起杯子喝口水,“臨時任務,我們也沒準備,就來了。”
“很重要的任務?”
“對,很重要。”
楊小濤說完,老金便不再多問。
“有需要就說,別跟我客氣。”
“那當然了,需要幫忙的話,肯定不會客氣。”
隨后兩人說起工作的事情,老金問起發動機的事情,楊小濤也不隱瞞。
上次張武回來的時候,說起過這件事,說是導彈的發動機來自紅星機械廠,當時他就懷疑是楊小濤做出來的。
現在得到了確認,老金自然是喜不自禁。
上午用家里的電話跟冉秋葉報個平安,順便說自己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回去。
中午時候,大姨金萍萍就來到家里。
晚上張武帶著張抗戰張勝利兩人還有家人也都過來,眾人聚在一起很是熱鬧。
期間張抗戰說起401大戰,可是讓楊小濤聽得熱血上涌啊。
幾人也聽說楊小濤這段時間機械廠的情況。
什么飛機發動機,什么燃氣輪機,什么導彈用的發動機這些眾人還能理解。
可研究啥坦克,研究啥藥品,還有啥牛胰島素的,這不僅超過了幾人的認知,更是讓他們感覺雙方之間的差距。
隨后楊小濤又說忙著設計飛機,這下不用看,一個個臉上都是震驚。
張武更是隱隱提及,能不能設計一款船上起飛的飛機,這可是讓楊小濤有些為難。
那領域,他暫時還沒涉及。
最起碼,也要等系統升升級再說。
楊小濤在金家住了兩天,這段時間大部分都是陪著崔女士在周圍轉著,再就是陪老金同志見見‘老兄弟’,成為眾人嘴里的‘別人家孩子’。
第三天,郝平川開車找到楊小濤,說人已經清醒了。
楊小濤連忙跟老金和崔女士告別。
兩人也知道楊小濤這次是帶著任務來的,雖然不舍,卻還是支持。
這邊楊小濤離開后,老金突然對崔女士說道,“要不,咱們去四九城,住幾天?”
崔女士立馬點頭,然后又看著老金,“你,不會是去沾光的吧。”
老金被說破心事,心里不再在,但臉上卻是鎮定,“你就說去不去吧。”
崔女士冷哼一聲,“我當然去了。”
“那好,車票、介紹信,我去搞定。”
“咱們,早點去。”
“好!”
這一刻,兩人沒有任何分歧。
醫院,病房。
“丁衛國,你好,我是楊小濤。”
楊小濤看著半躺在病床上的中年人,臉色已經不再蒼白,但神色仍舊難看。
一旁郝平川跟鄭朝陽皺起眉頭。
對方昨天就已經睜開眼睛,只是身體虛弱,他們并沒有問詢。
今天明顯狀態要更好一些,可看眼下的情況,還是不配合啊。
楊小濤見對方這個樣子,就知道接下來的問話不會順利,便主動走到一旁,將空間交給鄭朝陽他們,自己往外走去。
出了門,就看到不遠處的花園里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
那人臉色有些蒼白,身體也瘦削,但臉上的容貌有點臉熟。
楊小濤走到近前。
“你就是,楊小濤同志,吧。”
老人說話有些吃力,楊小濤也是好奇,對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對,您是?”
走到一旁臺階上坐下,楊小濤繼續打量著老人。
“我是,朝陽的大哥。”
“哦哦,您就是鄭朝山大哥吧。”
楊小濤立馬想起是誰來。
這人說起來經歷也是傳奇,早些年跟小鬼子干的你死我活,后來成了桃園三人組之一,然后因為鄭朝陽改變了立場。
后來聽說,他被敵人報復,好容易撿回來一條命。
“對對。”
鄭朝山笑著點點頭,然后繼續曬著太陽。
“四九城,那邊,咋樣了?”
良久鄭朝山再次詢問,楊小濤聽了笑著說道,“現在的四九城,就像這花園一樣。”
“欣欣向榮,一天一個樣子。”
“是嗎?看來,我的選擇,沒有錯。”
鄭朝山臉上多了一抹笑容,仿佛跟天上的太陽一樣燦爛。
“能幫,個忙嗎?”
鄭朝山對著楊小濤說道,伸手指了指前面道路。
楊小濤立馬站起來,“您想去哪?”
“那邊,推我,進去。”
鄭朝山指著剛才楊小濤出來的地方,堅定的說著。
楊小濤猶豫片刻,最后還是推著往里面走去。
病房里。
郝平川捏著拳頭,白玲盯著丁衛國的面容,鄭朝陽苦口婆心的說著。
可丁衛國沒有絲毫動搖。
“你是不是以為那人是我們找來的?”
“你真看得起自己,我們要是找人的話,早就找了,不會拖到現在。”
“還有.”
鄭朝陽已經將自己能夠想到的都說出來。
說了他的家,說了他的未來,說了他該做啥.
可沒用,丁衛國根本不為所動。
甚至還露出輕蔑的神色,讓一旁的郝平川更加惱火。
伴隨著敲門聲推開,楊小濤推著鄭朝山走進來。
“大哥!”
鄭朝陽猛地上前,鄭朝山卻是擺擺手。
“讓我來,跟他聊聊。”
鄭朝陽皺眉,鄭朝山卻是讓楊小濤推到跟前。
屋子里靜悄悄的。
丁衛國更是詫異看著面前的輪椅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叫鄭朝山,曾經跟你一樣,為了保家衛國,一腔熱血。”
“我,原本是潛伏的人員。”
“后來.”
鄭朝山根本不管對方聽不聽的懂,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楊小濤跟鄭朝陽等人都靜靜的聽著。
“后來,我想通了。”
“我們之間,說白了就是,兄弟之間,意見不合。”
“但,誰要是打開門,讓豺狼進來,那就不是兄弟該做的事了。”
“當年我們可以,為了國門前赴后繼,一個個倒下,一個個沖上前。”
“可現在,我們卻成了,當初最可恨的人。”
鄭朝山說到這里,病床上的丁衛國嘴角顫抖著,眼睛閉上。
“我做了自己覺得正確的選擇。”
“而現在,看這周圍的變化,證明我是對的。”
“你是臨安人吧,你可以回去看看,那里現在,還有沒有餓死的人。”
這話說出,楊小濤就看到丁衛國的雙手顫抖一下。
顯然,家這個詞,永遠是人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我的選擇,也付出了代價。”
“你看到了,他們報復我,給我打了藥,折磨我,讓我痛苦。”
“但”
鄭朝山突然笑了起來,“但我挺過來了,多少次,想要人幫我解脫。”
“可我還是挺過來了。”
“因為,我想看看,這世界,會怎樣。”
說完,鄭朝山拍拍輪椅,楊小濤反應過來,推著往外走去。
“等等。”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房間時,丁衛國突然開口,聲音嘶啞,目光盯著轉身的鄭朝山。
“你,后悔過嗎?”
“后悔?為什么后悔?”
鄭朝山笑著,“這里,是我的家。”
“留在家里,還要后悔嗎?”
說完,兩人離開屋子。
鄭朝陽三人站在一旁,沒有打擾。
丁衛國卻是突然笑起來,然后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下。
“衛國衛國,哈哈,哈哈哈。”
“國不當家,家不當國。”
“何談,衛國啊!”
屋子張朝陽三人面面相覷,他們也沒想到,鄭朝山的一番平常再平常的話,竟然有這樣的效果。
竟然觸及到,這人的內心。
良久,丁衛國才收拾心情,然后看著窗外。
那個方向,是他生活近二十年的地方。
“從今往后,這世上沒有丁衛國這個人了。”
“只有,丁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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