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0 所有權的歸屬
將這些事放到一旁，楊小濤認真琢磨起王老說的項目。
計算器啊！
前世楊小濤上學的時候，特別想要的東西。
尤其是考試的時候，明明有工具能夠迅速解決問題，為啥非要在紙上一遍又一遍的驗算？
非要學生浪費紙張？
后來參加工作了，有幾個拿紙筆驗算的，還不是人手一個計算器？
甚至高級一點的計算器，連開根號，冪函數都能做出來。
至于那些什么高級的，學術性的問題，有幾個人能用到？
還不是少數幾個“天才”的活？
大部分人生活中根本用不到。
他們只需要一個計算器，足夠了。
而且這世上，終究是普通人占據大多數。
“這玩意，得做啊！”
楊小濤沉思良久，給出最后的答案。
不為別的，就為了解決計算問題，就為了省時省力。
可這玩意，也不容易做啊！
楊小濤對計算器的原理只知道個大概，而且以國內現在的基礎建設，想要做出來，那不是按天算，那得是按年來算。
就像最簡單的顯示屏，雖然電視機的顯示屏做出來了，但根本沒法用在計算器上，想要使用，就得改進。
至于后面的液晶顯示屏，更是考驗技術含量。
除此之外就是電子元件和集成電路了！
這個不用說，肯定很難。
至于其他的，也不容易。
一個計算器，可能需要幾年的時間來研究制作。
就是最后的結果，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還是那句話，不研究就能有嗎？
難道等著從石頭里蹦出來？
還是說，成為拿來主義，等著國外研究出來，自己拿來使用。
然后將自己發展的路子拋棄，等對方卡脖子？
楊小濤深吸一口氣，隨后拿起電話準備撥打出去。
不管如何，這條路都要走，無非是早一點晚一點罷了。
從現在開始，從最基礎的開始，將基礎夯實，然后一步步追趕上去。
“那就，干了！”
楊小濤下定決心，想好后果，隨即撥通電話。
七機部。
王老仍舊坐在椅子上，只是此時屋里就他一個人，錢老已經出去忙活，讓他一個人等的有些難受。
“這混小子，這么有耐性？都一個多小時了，還坐的住？”
王老心里頭琢磨著，別看他跟錢老說的信誓旦旦，一副吃定楊小濤的模樣，但心里頭根本就沒底。
先前也是聽說這件事，找到韓三鳳的時候，經過確認才有了決定。
只是他也從韓三鳳那里了解過計算器的情況。
雖然好多東西聽不懂，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玩意做起來不簡單。
甚至比起那啥發動機都不差。
這么難的玩意，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萬一對方只是提一嘴，根本沒當回事呢？
那自己剛才說的算啥？
小丑嗎？
萬一對方意識到太難了，又不做了，打退堂鼓了。
那自己該咋辦？
咋算計這份錢呢？
王老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一廂情愿了！
“要不，換個項目？”
覺得這計算器有些不靠譜，王老摸著下巴琢磨著，有沒有其他的好項目能夠吸引這頭小狐貍。
最好搞出來的東西能夠掙外匯。
最好…
鈴鈴鈴 就在王老覺得不抱希望，準備換條路走走的時候，桌上電話突然響起，將他嚇了一跳。
“喂！誰？”
王老說話帶點火氣，聲音不自主的大了點。
可聽到是楊小濤的聲音，王老雖然聲音沒變，但臉上卻是笑出了花。
這魚，還是上鉤了！
“你啊，打電話干嘛？不是掛我電話嘛，能耐了啊！”
王老數落著，電話里楊小濤呵呵辯解著，“您老冤枉啊，我哪敢掛您電話啊，肯定是線路不好，回頭我給反應下，這樣怎么行啊，耽誤工作不是！”
“行了行了，少在這瞎扯！”
“你啊，肚子里面八百個心眼子，我還不知道你？”
“哪有啊，我這人最實誠了！”
“呵呵…”
王老心道，你要是實誠人，我這王字倒過來寫。
“行了，打電話啥事，我這忙著呢！”
王老將火候拿捏的正好，隨后就聽到楊小濤問起計算器項目的事。
王老自然是信手捏來，有啥說啥。
“我這了解到你想要搞這個，特意跟你說一聲，跟你一起合作！”
“你倒好，竟然掛我電話…”
“哎呀，那是線路問題，絕對是線路問題。”
“算了，我這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
王老說完，對面楊小濤立馬翻個白眼，您要是有大量，我楊字倒過來寫。
“首長，您具體說說唄？”
楊小濤知道這事最后還得落在七機部身上。
沒別的，七機部就是干這個的，要不然韓三鳳能在七機部？
而且楊小濤搞這計算器，也不會拿到機械廠來搞，實在是沒有那氛圍，更沒有那技術。
至于王老為啥找到他，不用說，肯定是為了錢。
要不然會喊出一個人五萬？
這丫的，厚起臉來無敵了。
“行，我是這么想的。”
王老在椅子上做好，從一旁拿過來打好的草稿，隨即說道，“我聽說你想搞計算器，巧了，我們這韓主任也有這想法…”
楊小濤撇嘴，我信你個鬼，上次跟韓三鳳提起這個的時候，對方還一臉懵呢。
而且先前電話里怎么說的，自己忘了？。
你丫就糊弄鬼吧！
糊弄人吧！
“所以，這次我想著咱們再合作一下，就跟合金研究那樣，我這邊出人出地方，你出點錢，咱們一起把這玩意做出來。”
“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啊，怎么樣，我頭一個就想到了你，夠意思不！”
“夠，太狗了您！”
“我怎么聽這話味道不對勁啊！”
“哪有，我這是高興啊！”
“呵呵，高興吧，那這事…”
“等等！”
楊小濤趕緊開口，他可不想就這么答應了，心里想做是一回事，具體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首長，我看咱們有必要再說一下，這個合作吧也是要有章程的！”
王老將草稿放在一旁，接下來就用不到這東西了，隨口問道，“你想怎么個章程？”
“既然你們出人，那人就算是我們的了。這點工資福利的，自然是我們機械廠出！”
“可以！”
“用到的設備，儀器，場地甚至借用的人手，這點你們負責，沒問題吧！”
“可以，合作嘛，本來就是一家人！”
“最后研究出來的成果，雙方共同持有，但你們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
“嗯？不行！”
王老聽了剛要答應，可仔細一琢磨就覺得不對勁。
這啥意思，自己只能用，不能擁有，這算啥事。
況且所有權這東西，一聽就很重要。
而且對外說出去，這玩意自己沒有所有權，那別人怎么想？
肯定覺得你是搭了人家的順風車啊。
就是榮譽上，也會矮半截啊，說出去那是丟人呢。
不行，這事不行，絕對不行。
楊小濤早就料到對方會反對，可這所有權不是小事。
現在看來沒啥，要是等以后，那可了不得。
尤其是在這基礎上后續發展起來的信息技術，那可不是小事情。
在楊小濤心里可是一直想要做出華夏的電腦的。
而且現在七機部的電子計算機發展不慢，大型計算機已經做出來，更先進的計算機也在研制中。
只要有充足的資金，只要有足夠的基礎設施，只要人才跟的上，他不信，西方的人能夠搞出來電腦，能夠編寫出操作系統，華夏人就不行。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顆腦袋，而且比起底蘊來，華夏文明是最古老的，華夏傳承是最久遠的，比起那些造假的石頭強多了。
實在不行，他就親自上陣。
好歹后世學過編程的，好歹自己還有個學習系統。
只要系統給個計算機精通，他就不信搞不出來華夏的中文操作系統。
到那時，讓全世界的計算機都用中文編程。
而眼下這計算器就是嘗試，就是基礎。
所以為了將來不扯皮，楊小濤還是覺得還是要明確的好。
況且，什么都任著對方說，那后面不用討論了。
搞不好會獅子大開口，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果然楊小濤說完，王老就不樂意了，“這事是咱們一起做的，這所有權也應該是我們一起擁有的！”
楊小濤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隨后淡淡的說道，“首長，您這就偏頗了啊。”
“所謂蛇無頭不行，做項目最忌諱的就是政令不一啊，你一個想法，我一個想法，聽誰的？”
“沒個領頭的，這事就難辦。”
王老聽了皺眉，然后冷哼道，“怎么，小子你還想要研究的主導權？”
“呵呵，首長，您不會以為我們只是說說吧，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
楊小濤故作輕松的說道，“實話跟您說吧，我們早就開始準備了，不信您問下韓主任，上次坐飛機去西北的時候，我就問起過這事，而且對于計算器的研究，我曾經說過，要用到集成電路”
楊小濤開始扯虎皮，王老卻聽得一愣一愣的。
當初跟韓三鳳交流的時候，確實聽說過楊小濤對計算機的發展，而且韓三鳳對楊小濤提出的發展方向很是認同。
王老又想到這小子總是干出點超出規格的事，便下意識的覺得，這家伙有準備。
人家有準備，自己沒準備，要是硬要這個主導權，到時候鬧出笑話，那才是丟臉呢。
“行吧，既然你們有想法，這主導權給你們也可以。”
王老沉聲說道，楊小濤聽了心頭一樂，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成了啊。
“等會，咱們說的是所有權，你扯主導權干啥。”
王老回過味來，將正題拉回來，楊小濤聽了卻是淡淡的說著，“首長，既然這事是我們主導，你們協助，那所有權自然是歸我們所有了。”
“你們呢，能夠有使用權就很不錯了。”
“您想啊，你們是整個七機部，而我們呢，只是一個小小的機械廠，如果這所有權給了你們，那不得泛濫啊。”
楊小濤說的是事實，王老也意識到雙方的不對等性，要是商量的話，他應該去找陳老的。
可這事要是被陳老知道了，估計一毛錢都難弄到。
可就這樣放棄所有權，真的是心有不甘啊。
做不出來還好，心里沒那么多念想。
可要是做出來了，后悔就晚了。
更重要的是，丟人啊。
“不行，我覺得咱們都出力了，這所有權必須是雙方的，你要是覺得人多，那我就讓老韓來，你們雙方共有總行了吧。”
“這樣也不用怕出現幺蛾子。”
楊小濤沒想到王老會這樣說，不過這跟自己預想的差很多。
所有權，必須是機械廠的。
而且簽字人是他，將來他做起來，才會少很多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