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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心機

  吾看書,四合如意!

  夏子喬說著心癢難耐,向旁邊的衙役招了招手。

  衙役立即靠了上去。

  夏子喬低聲道:“去給我打些酒來。”

  衙役一臉賠笑:“郎君不如再等一等,還沒到下衙的時候,來往人難免多一些,若是被人發現…”

  “怕什么?”夏子喬立即沉下臉,“你用水囊去裝,誰又知曉?我們這屋子,還能有人隨便闖進來不成?辦好了,少不了你的賞錢。”

  衙役見狀,不敢再勸,只得躬身:“那…小的現在就去。”

  夏子喬揮了揮手:“別忘了與那翁易說一聲,今晚我是一定要回家的。”

  衙役再次應聲,然后轉身跑了出去。

  “二郎,”夏子喬拍了拍身邊,“站了那么久了,過來歇歇。”

  謝承讓沒動,反而瞇起了眼睛。

  角落里有兩個老衙役在那里偷懶,兩個人準備了些吃食,一邊吃一邊閑聊,不過就在剛剛,兩人與跑來的衙役說了兩句話,就將東西都收起來,急匆匆離開了。

  老衙役最懂得辨風向,他們都走了,肯定有事發生。

  謝承讓心中一根弦繃起,他轉頭去看夏子喬:“我去大牢里問問,若是能走,還是早些帶你離開,天越來越冷了,你身上有傷凍不得。”

  夏子喬心中一暖,多虧有二郎在他身邊照應,否則今日還要多吃苦頭。

  謝承讓也不耽擱,大步向外走去。

  離開院子,謝承讓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他先謹慎地向周圍看了看,然后快步走向大牢,周圍來往的人不少,這并不奇怪,這樁案子本來押解的疑犯就多,衙差和文吏難免為處置事務繁忙。

  但他在其中看到了鋪兵。

  謝承讓停住腳步,閃身藏匿到一個角落,緊接著他就看到一隊人馬向這邊而來,刑部的衙役見到這些人紛紛避讓,下一刻謝承讓就從大牢的出口瞧見了兩個身影,一個是許懷義,另一個叫蔡征,是大理寺的官員,他在宴席上見過。

  果然出事了。

  謝承讓前往大牢,并不是為了夏子喬,只是找個借口獨自出門。

  眼見情形不對,勸說夏子喬太麻煩,再者夏子喬行動不便是個拖累,他只能將夏子喬丟下。

  謝承讓屏住呼吸藏匿好,眼看著許懷義和蔡征直奔小院子而去,果然是為了夏子喬。

  等到人走遠了,謝承讓才出來,快步去往大牢,大牢里肯定有空的牢房,只要他走進去,就不會被人置于風口浪尖。

  夏子喬向嘴里送了一塊果脯,然后百無聊賴地閉眼養神,迷迷糊糊中聽到腳步聲,他懶懶地喊了一句:“總算是回來了…”邊說邊抬起眼睛,然后聲音戛然而止。

  夏子喬皺起眉頭,仿佛不敢相信般盯著許懷義。

  許懷義不是被關起來了?怎么又站在了他面前?

  許懷義沒說話,蔡征看向桌子上的吃食。

  “夏五郎,日子過的很愜意,難得在刑部大牢后面,還有這么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蔡征說著露出笑容,“看來我也得與大理寺說說,值房里可不能只有炭盆。”

  夏子喬想要說話,剛剛支起身子卻看到蔡征疾言厲色地道:“一個疑犯,居然出了大牢,躺在這里吃喝。”

  “大梁法度哪有這個道理?”

  院子里的衙役見狀跪在地上:“大人,這是翁大人吩咐的,與小的等人無關。”

  夏子喬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跳,半晌才回過神,他看向蔡征:“這樁案子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乘坐周家的船游汴水,湊巧遇到了李管事,翁大人詢問了案情,才讓我過來給傷口上藥。”

  夏子喬平日里養尊處優,卻也不傻,見到這般情形自然猜到出了差錯,不敢以氣焰壓人。不過蔡征顯然不準備放過他,于是吩咐衙役和鋪兵:“將夏五郎君妥善送去大理寺,連同這屋中的東西一并帶上,免得五郎君受了委屈。”

  夏子喬面色登時一變。

  這種事若是被人知曉,恐怕會牽連到父親,這么想著夏子喬顧不得屁股疼痛,急著起身:“我并非朝廷命官,再說這樁案子也未牽扯太多,為何要去大理寺?”

  蔡征似笑非笑,夏尚書這小兒子當真是被慣壞了,若是他大哥在這里,定不會問出這般話。

  “不然,夏五郎去問問官家?”

  夏子喬渾身汗毛豎起,想要再開口讓二人通融,卻也知曉沒有用處,這兩個人說不定就是沖著夏家來的,正想用他拖父親下水,三言兩語如何能讓他們放過?

  許懷義向屋子里看了看:“謝承讓在哪里?”

  夏子喬心中一陣慶幸,多虧謝二郎出去了,否則就要受他牽連。

  夏子喬道:“我是因為治傷才被送來這里,謝二郎自然在大牢中。”這時候出了事,他自然一力承擔。

  蔡征皺眉,他們明明沒有從大牢里見到謝承讓,他看一眼身邊的衙役,衙役會意忙讓人去大牢中查看。

  蔡征和許懷義也不耽擱,讓鋪兵送夏子喬前往大理寺。

  兩個鋪兵也不耽擱,押著夏子喬就往外走去,一同前往的還有一眾文吏和衙役。

  見到夏子喬,文吏上前低聲道:“五郎君暫且忍耐,莫要再抗爭,這樁案子鬧大了…我打聽到消息,聽說涉及到慈寧宮…”

  夏子喬聽得這話,不由地打了個冷顫,整個人都僵住了。

  慈寧宮,怎么就鬧到了太后娘娘面前?

  怪不得會是大理寺接手案子。

  他怎么能想到,不過就在汴水上看周家、郭家船隊爭斗,居然就鬧到這般地步?

  早知道,在汴水上就該問清楚再讓周家船隊動手。

  即便被帶去了刑部衙門,也該早些與許懷義將前因后果解釋明白。

  一步錯,步步錯,惹來了一身的麻煩。現在說他與此事無關,恐怕誰也不會輕易相信。

  另一邊。

  蔡征看著衙役:“他真的在大牢?”

  衙役點頭:“不知什么時候回去的,還向文吏索要紙筆,要將今日發生的事全都寫下來,作為書證。”

  蔡征打發了衙役看向許懷義:“謝樞密家的郎君倒是有幾分心機。”

  夏子喬有意維護謝承讓,再加上他們沒有將人抓個正著,我們呈上去的文書,也只能著重提及夏子喬。

  許懷義道:“他真的跟妖教有關也逃不脫,倒是可以立即拿了他的書證。”

  謝承讓若是說真話,就會與翁易拿到的口供相左,剛好坐實了翁易的罪名。

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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