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義的侄子秦思賢,就是程家班的那個叫石頭的。沒想到他失蹤多年之后,我們居然在青峰嶺遇到他了。”
“嚯,還有這么傳奇的故事,你是說,這個秦思賢的聽能超乎尋常?”
凌云鵬點點頭:“當初思賢在部隊里的時候就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聽力,他能在五十米開外聽到別人說的悄悄話,而且還能根據嘴型判斷出他所說的話。”
“真的?云鵬,你的這支別動隊里能人異士還真是不少啊!個頂個的厲害!”甘永平對凌云鵬能招攬到這些各懷絕技的隊員很是羨慕。
“只是這次見到思賢,發現他失憶了,可能是當年他的頭部受傷所導致的,不過他那個卓越的聽能倒沒有喪失。剛才在戲院里的時候,我讓他關注渡邊和瀨戶在悄聲說些什么,思賢雖然不懂日語,但他把所聽到的日語音節一個個報給了我,我拼湊出其中最關鍵的一個詞,就是‘假鈔’。”
“假鈔?難道渡邊和瀨戶二人在搞假鈔?”甘永平馬上意識到什么,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那兩張凌云鵬曾交給他的一百元法幣,仔細看了起來,然后他又從自己的錢包里拿出一張有些陳舊的一百元法幣,進行對比。
“怎么樣,這法幣是真的還是假的?”凌云鵬湊過來仔細看了看。
“這兩種紙幣摸上去的手感倒是差別不大,紙幣大小也一模一樣,不過,你看‘壹百圓’這個漢字部分,好像有些差異,舊的好像更紅一些,新的則比較淡,照理說舊的紙幣用久了顏色應該淡一些,新的應該顏色深一些才對,而這正好相反。”
凌云鵬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確實如甘永平所說的,這兩種紙幣的某些地方的顏色確實有差異。
“我覺得這個編號冠字是不是也有問題?“凌云鵬拿起那兩張新的看了看:“甘兄,你看,你的這張舊的一百塊,冠字是AB,這兩張都是JX。”
“這不一定吧,你從一個箱子里取出來的,可能這個箱子里的錢都是連號的呢?”甘永平說著,又從錢包里取出幾張一百元,上面的編號冠字是BL,CB。
“JX,是不是指江西啊?他們是不是打算把這批假幣投放在江西?”凌云鵬突發奇想問道。
“這些編號的冠字應該是隨機組成的,這會不會是種巧合而已?”甘永平嘴里雖這么說,但被凌云鵬這么一提示,不禁沉思起來,他輕言道:“我從江書友的嘴里獲悉,渡邊,還有宮本司令和江書友一起販賣煙土,這應該是他們私下里見不得光的生意,但渡邊和瀨戶之間搞的這個假鈔到底是他們私底下想要發橫財,還是日本方面想要搞亂我們的金融市場,進而擊潰我們的經濟的陰謀,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看來這個事情不容小覷,如果真的是日本方面想要以假鈔搞亂我們的金融市場,那殺傷力是巨大的,我明天到銀行里去取些一百元的現鈔,再好好辨別一下真偽。”
“嗯,那這件事還得請甘兄多費心了。”
“伱我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黨國掃清一切危險力量,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防微杜漸。這個心該操還得操啊!”甘永平拍了拍凌云鵬的肩膀:“好了,已經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啊,這三個還沒送出去,另兩個美國人還需要你勞心勞力呢!”
“是啊,真是操不完的心,這樣下去,我估計大概再過兩年,我就要白發蒼蒼了。”凌云鵬說笑道。
“你小子精力旺盛,正當年呢,離白發蒼蒼還早著呢,等著接老趙的班吧!”
“甘兄說笑了,我老師才正當年呢,我可不敢搶班奪權。”
“老趙有你這么個學生,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啊!”甘永平對趙錦文有凌云鵬這樣得力的下屬流露出羨慕,甚至是一絲嫉妒。
“好了,甘兄,你也快點休息吧!”
凌云鵬說完,離開了甘永平的辦公室。
傅星瀚因為昨晚喝得酩酊大醉,所以這一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睡醒了之后,感到頭疼欲裂。
“戲癡,你醒了?”凌云鵬把早餐放在了桌上:“早餐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待會兒快點趁熱吃了吧。”
“老大,我頭疼,早餐不想吃。”
“你昨晚酒喝得太多了。早餐必須吃,否則你不僅頭疼,還會胃疼。”凌云鵬不容分說地命令道。
“好吧,我吃就是了。”
“戲癡,還有今明兩場演出,你自己悠著點。剛才葉逢春已經來找你兩回了,說是讓你去排練廳。”
“他還真是敬業啊!”傅星瀚伸了個懶腰,感嘆了一句。
“不敬業怎么會有他現在的成就?唱戲不就是講究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嗎?”
“我知道了,老大,我待會兒吃完了就去排練廳。”
傅星瀚趕緊去洗漱,然后將早餐吃完,去排練廳了。
葉逢春已經在排練廳里練得大汗淋漓,見傅星瀚來了,便走了過去:“怎么樣,今天舒服點了嗎?”
“還是有點頭疼,不過,還行,頂得住,來,師兄,我們一起再彩排一次吧!”
“好,來吧。”
于是,葉逢春與傅星瀚在排練廳里開始排練起來。
甘永平一早就去了恒瑞銀行,昨晚從凌云鵬那里獲悉的假鈔一事,讓他徹夜難眠,如果真如凌云鵬所言,渡邊與瀨戶打算在江西境內投放假幣,那對這兒的民生一定是個極大的打擊,或許日軍還有更大的陰謀,先以這兒做試點,然后再陸續推廣到全國,那整個國民經濟將遭到重創,必須把此事搞清楚。
在銀行的貴賓室里,恒瑞銀行的范經理殷勤地給甘永平倒茶:“甘老板,請喝茶。”
“范經理啊,今天我來是想從你這兒提取五百萬元的法幣,而且面額都要一百元的。”甘永平喝了口水,直截了當地把自己的來意告訴范經理。
“嚯,甘老板,你一下子要提取這么多法幣啊?”范經理不解地望著甘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