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薩博阿斯
清晨，凱爾回到家中，隨口一句工作忙就應付了一晚上夜不歸寢的問題。
畢竟，在道格拉斯家，他是第二位可以補貼家用的男人，在地位上自然被提高了不少。
要是他那位胖胖的表哥敢夜不歸寢，身上還明顯帶著酒氣的話，估計第二天的這個時候是下不了地了。
匆匆的吃完溫麗姑媽做的愛心早餐后，他就和道格拉斯姑父一起出了家門，一個去自己的管轄區，一個則去市政大廳。
只是走在路上的他，滿腦子回想的都是老獵魔人對自己說的話。
以前他是不敢問，一是怕暴露自己鳩占鵲巢的穿越身份，二是知道了也于事無補，沒看比自己強大那么多的老獵魔人也只能帶著自己東躲西藏嗎。
現在的他有了自保的底氣，自然也就好奇究竟自己的敵人是誰，自己手里的劍尖又該指向誰。
永夜議會 這就是從老獵魔人嘴里得來的名字，這是一個由災難之年的黑暗遺族組成的秘密組織，里面充斥著大量的災難之龍的追隨者。
那些討厭的狼人和吸血鬼就來自那里。
別看老獵魔人一幅邋遢鬼的模樣，可他是掛靠在教會里的夜刑者，一只直屬于星辰教會樞機主教的秘密部隊。
而自己則是一次老獵魔人消滅一個永夜議會秘密據點時發現的，看到自己一個幼兒孤苦伶仃的，也就帶在了身邊。
但凱爾卻清楚的知道，對方還有很多隱瞞的事情沒有說，比如什么是彌賽亞，科賽爾又是誰。
他可清楚記得六年前那個午夜酒館的一切。
老文森斯特不說，他也不打算追問，畢竟自己這個身體背負的所有都和他無關，只不過為了未雨綢繆，凱爾要知道誰會先天就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走進金碧輝煌的市政廳，每個人都和善的沖他打招呼，凱爾也對著每一個人都報以和善的笑容。
凱爾走到市長辦公室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等到屋里的許可，凱爾這才推開門走進去，正好看到身材魁梧的阿諾市長捧著一杯散發著濃郁香味的咖啡站在窗前俯視著樓下的蕓蕓眾生。
阿諾看到進來的是凱爾后，頓時笑道：“啊，是小凱啊，坐坐，推薦信已經給你寫好了，你到了提埃爾，記得代我向主教大人問好，還有，你到了大學要多聽多看，里面的年輕人非富即貴，對你拓展人脈有著極好的幫助，以你的聰慧我相信你能極好的處理這些事情，如果有問題，除了主教大人外，你還可以去…”
凱爾恭敬的站在那里聆聽著市長的教誨，此時這個像戰士多過政治家的魁梧漢子顯得有些絮叨，就如同叮囑離家求學兒子的父親一般。
這股真情愜意，讓凱爾心生感嘆，這真是對自己推心置腹了，可惜的是…
直到從市政大廳走出來，凱爾都沒有將含在嘴里的那句“不去了”吐出來。
看著街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凱爾長長的吐了口氣。
人情，人情，原本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融入周圍的合理身份，如今卻也終究被人情所羈絆。
人情債最難還。
凱爾將推薦信和市長送的錢袋收進懷里，看來自己只能是不告而別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很可能一次遠游就是訣別。
或許也是該和這個身份做個告別了？
離開了市政廳，凱爾七拐八拐就走到了昏暗無人的小巷里，順著下水道入口，凱爾走進了溫爾斯頓的地下世界——自己的地下王國。
莫德海姆鼠人地下城。
如今的莫德海姆城已經初具規模，不但比以前擴大了一倍，更是按照凱爾的審美變得井然有序，而不再像是先前那樣亂擠成一氣亂糟糟的的模樣。
看到凱爾的到來，所有居住在城市里的生物們都會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的退到一邊匍匐在凱爾的腳下。
這代表著對王的尊敬與服從。
很快一隊精銳鼠刺就快速的四肢著地的奔跑到凱爾的面前，先是鞠了一躬后，這才護衛在凱爾的左右，一同走進了市政大廳。
看上去比以前還要老上不少的斯普林特早已經站在市政大廳里，恭候著凱爾的到來。
凱爾徑直走到屬于自己的王座上座來下來，任由匍匐過來的鼠人侍從們替自己更換衣物，還用溫熱的濕毛巾擦洗自己的身體。
隨手從鼠人端來的果盤上取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咬上一口，汁水四射。
真是由奢入簡難，由儉入奢易啊，凱爾愜意的想著，但本身自己貌似就是個享受主義，也就心安理得的任由這些長得像是荷蘭豬一樣可愛的鼠人伺候自己了。
而一名鼠人書記官也立刻站在一旁恭敬的匯報著莫德海姆城的收支，但只是說了一半，就被凱爾打斷。
“如果我要是支走2000枚金杜隆對于莫德海姆有沒有影響。”
鼠人書記官欠了欠身子道：“回大人，當然沒問題，2000枚金杜隆對于您的金庫來說，僅僅是九牛一毛而已。”
凱爾滿意的說道：“那很好，給我準備5000枚金杜隆來，我要用，另外讓鐵匠鋪再給我打造十份我的裝備出來，同時還有旅行的裝備也給我各來十套。”
“謹遵您的命令。”鼠人書記官欠身說道。
凱爾的根基雖然在莫德海姆上，可主要的收入來源卻是溫爾斯頓地下黑市的稅收和深水魚人們規模越加壯大的海洋農民所種植和采摘的珍珠兩項上。
如今這兩項已經成為凱爾財政的兩大支柱，不但支撐著莫德海姆鼠人日漸增多的糧食和情報系統，還給凱爾留下豐厚的結余。
如今莫德海姆城里駐扎的序列鼠人軍團，完全可以供凱爾和任何一個勢力打一場正面硬剛的大戰！
這才凱爾如今的底氣所在。
四年的時間，讓凱爾已經完成了當初自己的初步設想，不但莫德海姆地下城已經徹底恢復了過來，有了昔日作為序列兵器的規模。
就連被他當初強制轉型的小鴉幫也開始反饋自己的紅利，那些被他收養的孤兒們也已經成長了第一批，開始在各自的行業里展露頭角，通過利益輸出，讓雙方成為一種互助互利的存在，讓凱爾的情報組織鼠巢也的觸手也越來越廣越長。
簡單的處理完需要他親自處理的瑣事后，凱爾這才來到了莫德海姆的的最底層。
一處實驗室兼監獄。
那里圈養著他的新寵物——底棲魔魚。
走到底層，就能看到一個巨大的魚缸，里面正懶洋洋的躺著一頭藍綠色的巨大怪魚，它的周圍是一群正奮筆疾書的鼠人撰寫員，正將它復述出來的知識拓印在紙張上。
看到小術士走了進來，底棲魔魚立刻從水缸下面躍了出來，趴在水缸上面。
凱爾接過一名鼠人遞來的皮卷，上面是凱爾讓底棲魔魚復述出來的知識目錄，看著上面的條目，還行已經有大半已經撰寫出來。
這里僅僅是一支最配合工作的，他手里可是有著三頭底棲魔魚。
三頭魔魚被凱爾分開關押著，為了防止對方的心靈控制，凱爾除了必要的撰寫員和后勤人員，凱爾則依靠大量的月光鼠作為檢查者。
底棲魔魚的心靈控制雖然強大，但限制也不少，只能一對一的對視才能發動，而且一次一個，無法一次大范圍的使用，而且脫離了底棲魔魚一定范圍，奴役者就會蘇醒過來。
不得不說，每一條底棲魔魚都是一臺活著的圖書館，雖然很多信息和知識都有些過時，但對于本身對這個世界了解就少得可憐的小術士來說，依舊非常實用。
這些知識中，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底棲魔魚們制造的粘液魔像——薩博阿斯。
這是一種透明的粘液魔像，在水里簡直就是無形的恐怖殺手，而其主要的材料就是底棲魔魚自身分泌的一種特殊粘液。
底棲魔魚揮舞著自己的觸須，用它特有的發音器官震顫著說道：“日安，偉大的施法者。”
凱爾走到了魔魚的面前，直視著它的三只眼睛問道：“我要的東西如何了。”
“在這里，”底棲魔魚用它的觸手從水里掬起一攤水來，遞到了凱爾的面前。
凱爾瞇了瞇眼睛，超凡的眼里已經捕捉到了這攤看似一汪清水實質是一團有著銀屑的透明膠質。
凱爾將手漫漫的放了進去，只覺的皮膚一陣刺痛，那汪“清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
“偉大的施法者，請注意，即使在我們底棲魔魚帝國的歷史記載中，極少有能掌控粘液魔像的異族者，因為我們魔魚操控魔像更多的都是依靠天生的心靈感應，而像給予你的這種‘魔像操控術’非常的危險，你要經歷至少4個階段才能徹底掌握一個薩博阿斯，而每一個階段都會讓你的身體受損，并遭受痛苦。”
這些在之前，凱爾就已經知道，而且他也不是傻子，在拿自己做實驗之前，他已經有了充足的試驗材料和案例。
如今這只是收取自己的果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