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藥劑(4000章)
很簡單的幾次言語交鋒，雙方就滿意的達成了協議。
不是喬伊有多厲害，而是對方確實是拖不起了，十幾年的打壓，已經讓那些新生代的幫會變得不滿，唯一缺的就是一個契機，只要凱爾想，完全就可以出來扛旗，重新制定溫爾斯頓地下新秩序，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小鴉幫”本就是玩票性質的產物，凱爾根本就沒有把它當做事業來做，更沒有興趣在異世界當什么黑幫教父。對于現在的結果，他已經很滿意了。
不但多了一個賺錢工具，更是獲得了一群可用的人手，再牽扯下去，就是舍本逐末了。
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能做的就那么幾件事，凱爾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要有取舍，有所失才有所得。
何況現在，凱爾已經是特賺大賺了。
確保了彼此的底線后，雙方就達成了協議。
從現在開始，溫爾斯頓老城區所有的乞兒和扒手都歸小鴉幫管理，那些原本被庇護在各個幫派手里的老賊頭們就如此輕而易舉的成為了凱爾和小鴉幫的囊中之物，日后在溫爾斯頓，只有凱爾的小鴉幫才有權進行偷竊，其他的幫派成員如果施行街頭扒竊的行為，小鴉幫有權對其進行處刑。而當其他幫派需要追回一些贓物時，小鴉幫也有義務為其追回，或是提供準確的信息。
但于此對應的，就是小鴉幫不允許直接插手黑市交易。雖然溫爾斯頓的黑市交易主要來源于走私，但也有四成的黑市交易是來源于原本混跡在街頭的“小指頭”們“拿”到的贓物。所以作為回報，小鴉幫弄來的贓物，黑商們至少要以貨物市場的半價來進行收購，比原來多出近一倍的價格，同時走私來的物品，持有小鴉幫標記的可以獲得八折優惠，以黑市的溢價來看，及時是給他打五折的優惠，這幫黑心商人還是有的賺。
談妥之后，原本剛剛出現混亂端倪的溫爾斯頓街頭再一次歸為平靜，那些原本想渾水摸魚的幫派團體立刻被約翰幫和杜旭矮人兄弟會等老幫派迅速平息掉，而凱爾也借此機會將小鴉幫重新整頓，乘機脫手成為真正的幕后黑手。按照記憶里的管理學方案，將整個小鴉幫統一調配，進行集中管理，又殺雞儆猴了幾個不開竅的家伙后，就將伊芙麗這個小姑娘推了上去，成為了凱爾在小鴉幫里的明面代理人。
凱爾更是利用自己的職權之便，將一座座原本賊頭的據點改變成了孤兒院，當然凱爾不會奢求這一座座孤兒院真的能像自己期待的那樣善待每一個孩子，但起碼凱爾希望能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讓這些在出生就被遺棄的小生命多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凱爾也借此機會將自己設想的情報體系貫穿在里面，每天都會又大量雜亂無章的情報從各個區域的負責那里傳遞到一個地點，再進行記錄和整合，這會是繁瑣和龐雜的工作，但凱爾相信在日積月累下，終會為自己提煉出具有價值的情報出來。而隨著這場波及了整個溫爾斯頓地下世界的無聲戰爭后，所有溫爾斯頓的孩子口中開始有了小鴉幫的傳說，那就是這是獨屬于孩子的幫會，是任何一個敢欺辱孩子的成年人的噩夢，而小鴉幫則是每一個孩子的天堂，相傳只要能加入進去，就有吃不玩的黃油面包和喝到撐破肚皮的蜂蜜牛奶，而這種街道消息也極大的給小鴉幫帶來了便利，每一個街頭游蕩的孩子都喜歡用各種消息倆換取糖果和食物。
凱爾迅速處理掉小鴉幫的瑣碎之后，凱爾就將小鴉幫擱置在一邊，開始用小鴉幫提供給自己的資源開始提升自己的術士能力。
作為一名奧斯德蘭的血脈術士，他本身的魔法力量來源于血脈覺醒的多少，因為前世的惡趣味，自己導致自己的卡牌血脈的模糊不清，但結合自身心性和魔力測試，凱爾更偏向于是五色龍中的紅龍，是憤怒的火焰掌控者，有著血脈的提純，在釋放火焰類魔法和提升自身戰力的增益魔法時，凱爾的魔法威力要比同級的施法者高出一半的威力來，雖然這在凱爾識海中系統模板并沒有標識出，但如果有其他普通施法者的模板做對比，就能獲悉其中的區別。
在奧斯德蘭，雖然術士的魔力源于血脈，法師則來自知識，但畢竟這里是現實世界而不是為了注重平衡的游戲，各個職業并沒有強制的職業限制，術士一樣可以通過學習而獲取法術，但是在奧斯德蘭，一個凡人要想學習魔法，不是僅僅記住幾個手勢和一串咒語就能釋放出法術的，每一個法術的背后都會有大量的法術知識作為基礎的才行，這就好比是我們做高等數學題，再解開每一道數學題前，我們都要先分析出它所需要的數學公式，并要學會熟練的運用它們，法術也是如此，每一道法術在釋放前，都需要在腦海里將其相關的法術概念和構成記在腦海中才行。
所以但凡一名普通的法師，都要接受至少六年的系統學習和導師的悉心指導，才能達到游戲中一級法師角色的地步，而且在法師的成長道路中，魔力的成長和時間可不是1+1就等于2的概念，而是要在一定的天賦為基礎上，才能在不斷的努力后才能有回報。所以凱爾想脫離卡牌，而獨自施法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正所謂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他能做到。
除了學習法術，另一件事情就是制造魔藥。
老祖母的枯木戒上其中的恒定法術之一就是閱讀魔法，因為這是以老祖母的水平進行施法的，所以凱爾在這個法術的加持上可以學習奧斯德蘭上幾乎所有的書籍和法術書。
凱爾現在看的是一本名叫翠絲派的初級魔藥學，里面一共記載了16種初級魔藥的配方，除了煉制技巧外，更多的是詳細的勾繪并描寫出每一種材料的外貌和特性，以及已證實過和預測可以替代的煉藥材料。
魔藥的煉制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復雜，只要有一口煮不爛的大鍋和一套蒸餾器皿就可以，但唯一產生質變的東西，或者說是催化劑就是魔力。任何一種魔藥，除了需要正確的方藥步驟和準確的伎倆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與其匹配的魔法能量，否則的話，除了一灘能毒死人的糊糊外，只會一無所得。
凱爾一邊翻動著書籍，一邊攪動著大鍋里的藥水。
凱爾越發的相信，自己這次的“潛逃”，絕對，絕對是老祖母蓄謀已久的事情，因為腰包簡直就是一個“新手大禮包”——里面除了一整套新手術士攻略外，還有各式各樣需要的東西，比如眼前這口足以讓自己跳進去洗澡的大鍋。
這口鍋的材料凱爾根本看不出來，粗糙的就像是曾經記憶片段里腌咸菜的大缸，但顯然它的材料也強大得多，起碼能承受凱爾釋放的魔法火焰。此時里面正咕咚咕咚的冒著不知名的液體。
魔藥學，這是女巫們除了夢境外，另一擅長之道，傳說和神話并非都是無稽之談，全是山村野夫的憑空猜測，雖然現實多有差別，但真實確實就掩藏在其中，如今這個世界的女巫們已經徹底被惡魔玩壞，成了魘婆的代名詞，但魔藥學，女巫們說自己是第二，就沒任何種族或職業者敢說是第一。
所以作為女巫之祖的老祖母自然也會為凱爾備上一套魔藥學。
隨著凱爾附加著魔力攪拌大鍋里粘稠的藥劑，大鍋里的藥劑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先是體積逐漸減少，接著是從黑黢黢的顏色開始轉成嫩紅色，最后化為鍋底的一趟散發著微光的粉紅色液體——止血凝膏。
這個世界的醫療手段完全還處于萌芽時代，除了硬挺就是靠一些土方法，就連草藥學都被愚昧的農民們歸為魔法，雖然袋子里還有些草藥的存貨，但為了避免坐吃山空，凱爾現在開始找一個比較安穩的草藥采購渠道，這也是凱爾和黑幫達成共識的原因之一，畢竟是地頭蛇，消息要靈通的多得多，只是唯一讓人不爽的是，因為奧斯德蘭沒有健全的醫療體系或是被推廣的草藥學知識，一些基礎的草藥材料他需要花高價從香料商那里購買。
凱爾用早已備好的膠瓶將這攤藥水裝了起來，這一次足足有四份藥劑的量，值得一提的是止血凝膏在老祖母的魔藥編序中，僅僅是區區一級魔藥，按照老祖母委婉的說明，這種級別的藥劑，只要不是傻子也能在三個月里學會，而小術士…好吧，這是他第一次煉制成功。學了多長時間，咳咳咳…
小術士表示他還只是個孩子。
凱爾欣喜的看著瓶子里的藥水，隨手用魔法憑空捏取了一個路過的老鼠，用匕首對其開膛破肚，再在傷口上涂上一層藥劑，液體的藥劑落到傷口上就迅速干結成膏狀，短短十秒的時間，傷口就開始結痂留疤，松手后小家伙就像沒事般的逃走了。
凱爾舔了舔嘴唇，效果很強大，有著這個“血瓶”一樣的存在，自己可以繼續安心的當一個一莽到底的魔法蠻子了。
在無法快速提升職業等級后，提升自己魔藥水平是小術士目前想到的唯一可以進行取巧的提升了，雖然他的魔藥成績實在是慘不忍睹。
但小術士家鄉有一句老話他很喜歡——熟能生巧，既然自己不擅長就多練練嘛，萬事不過一個熟練而已嘛。
奧斯德蘭的藥劑配方并非是一成不變的，但需要開啟的原料必須的是相近的，比如水下呼吸術藥劑。核心的魚人的鰓囊就可以用青蛙來代替，但其換取的代價就是藥劑的效果還不如身為龍裔的小術士自己憋氣的時間長，但凱爾還有別的代替品來替代——下水道里的水鬼。
所以現在解決溫飽問題的小術士將生活的重心放在了提升自己上，刷水鬼即時刷經驗，也是刷材料提升一下自己的魔藥學熟練度。
作為異怪，奧斯德蘭的水鬼并非人類謠傳那樣是由溺死的人類所化，它們是一個種族，是由夢境衍生而出的怪物，凡鐵對其殺傷力很小，但魔法武器對其極其有效，尤其是秘銀武器，對其有著雙倍的傷害。凱爾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說是匕首，但對于凱爾現在的體型來說，更像是柄短劍，在無光的地下室中散發著猶如辰光般的暗芒，不刺眼卻溫暖，這種光芒只有魔法視覺的生物才能看到。
這是一柄極其珍貴的秘銀短劍，當然，這也是當初老祖母贈與他的珍貴禮物之一。
凱爾收好藥劑和秘銀短劍，踏出了地下室，這里是舊城區的一間棚屋，在溫爾斯頓的舊城區里有很多這種無人的棚屋，隨著大瘟疫和常年戰亂，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亡，所以在舊城區，你可以任意進入一間無人的窩棚，同理，你的財物包含你的生命，也都要依靠你自己身邊的武器和拳頭。
凱爾打了個響指，一個簡單的魔法伎倆就施加在自身上，將自己的容貌修飾了一下后，同時將別再腰間的匕首和藥劑帶顯得不那么明顯后，才推開沒有鎖頭的木門走到街道，凱爾就和溫爾斯頓隨處可見的街頭男孩一樣，眨眼間就融進了人群。
溫爾斯頓有著這個世界最一流的下水道體系，這倒不是因為它是北方有名的不夜港，而是因為它的下水道完全是由一座沉默的城池改建的，曾經還因此一度有了探險熱潮，但隨著越來越多的探險者失蹤，即使偶有幸存者回來也是兩手空空后，這股探險熱也就隨之結束。也因此這里面也開始滋生出各種各樣不容于世的異怪。
而水鬼就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