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過年跟渡劫一樣
當然，這只是張玄隨意編造的一個由頭而已，畢竟年后趙佶可是說了要數功并賞，不管升官與否，張玄都得動一動這手下的吏員。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即使張玄年后遷升調走，但是在禮部也沒留下什么耳目，那可說不過去。
官員張玄是不能擅動，也動不了，撐死了只是排擠打壓而已，但是吏員卻無所謂了，他們都是無品級的，動也就動了。
即使張玄遷升走了，這被提拔的吏員也會對張玄感恩戴德，他們的身上就天然的打上了張玄的標簽。
提拔的恩情，就是派系的象征。
張玄甚至于不用看這些人是不是有能力擔任，隨意指派一個就行。
你吏員做的好好的，也沒犯錯，也沒搞什么欺壓。
但是我看你不順眼，或者你對我不親近，不好意思，我就要擼走你，提拔別人。
即使張玄遷升走了，但是只要張玄還在京城，新任的員外郎即使要重新選拔人手，還得掂量一下。
所以張玄回到書房，便著令武松李四去搜尋黑料，同時準備新任吏員的名單。
“這事情暗中進行，年后初七在宣布！”張玄囑咐道。
“知道了老爺！”
武松李四應道，不妨外面小廝何林敲門道：
“大人茶水來了！”
“進來吧！”張玄道。
這何林端來茶水，張玄一摸，茶已經發涼了，當下一臉笑容的看著何林。
武松李四也是恍然，當下怒道：
“好你個何林，竟敢偷聽！！”
“大人，小人是無心的！”
何林當下跪下道：“小人不敢，只是大人在外沒有人把風，這才站在門口！求大人開恩！”
“聽說你來禮部伺候已經兩年多了，還是個小廝？李四你說說看！”張玄笑問道。
李四聽了當即上前道：“何林，住在北宣德街，老家在淮北，被同族伯父帶入禮部做茶水小廝。
后來你伯父年老回家，便只有你一個人，去年還在伺候左侍郎，只不過左侍郎自己帶人來了，便打發你來伺候老爺！”
何林臉色一白，張玄笑道：“你不用擔心害怕，我來禮部，自然要熟知上司同僚，還有身邊之人的底細了！”
“求大人開恩，小人絕對沒有二心，也不會傳揚出去！”說著何林便不停的磕頭。
張玄笑道：“你說出去也沒什么，畢竟只是安排個吏員而已！”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何林再次磕頭。
這種別人在自己的威勢之下求饒的感覺真的好。
別人的命運就這樣被自己輕易改變。
“好了！”
張玄笑道：“年后我還不一定在禮部當差，但是禮部的消息，還得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何林怔了一下，但是旋即反應過來，再次拜：
“小人愿意充作耳目，為大人傳遞消息！求大人收留！”
“恩，李四，把何林也安排上！”
張玄繼續看著公文，上面新年禮樂安排，對何林不太放在心上，吩咐道：
“再重新沏壺茶來！”
“謝大人開恩，不，謝老爺開恩！”
何林大喜，這才出去重新沏茶去了。
武松道：“老爺，這何林？”
“不用擔心，先手下，以觀后效”
張玄道：“怪只怪升官太快，我根基不穩，以后你們還得注意一下，也收些人心！”
升官快固然可喜，但是手下無人可用，又不是你升官，你手下官員吏員也全部跟著遷升。
時間太短，就來不及收攏人心。
總不能你王霸之氣一發，別人納頭便拜吧！
聽到張玄的話，武松李四也是點頭，心中升起無邊熱情。
晚上張玄回到家中，只見家中已經清掃一新。
顯出新年氣象，窗戶換了新紙，大門洗刷干凈，屋頂落葉清除，有些年味了。
“相公回來了，正好寫下對聯來！”莫愁道。
“好啊！”
張玄笑道，刷刷刷幾筆便寫好對聯。
忙活了一通，這才吃飯。
張玄道：“這兩天我不一定回家，你們且自行安排！”
“放心吧相公，我跟姐姐已經安排妥當了！”鈴兒笑道。
“那就好！”張玄道：“明天最后一次朝會，之后忙到初二！我初三才會回來！”
“這么忙？”李師師詫異道。
“是啊！”
張玄無奈道：“平常禮部沒什么是，逢年過節就忙得腳不沾地！”
吃了飯，張玄倒是好生安歇了，晚上莫愁也老實下來。
雖說京城之中四品以下的官不用給皇上拜年，可以提前回家過年去，直到十五元宵節再來，前后一個月的假。
但是這年頭交通不便，大冬天的更是難行，而且京城里做官，有上進心的誰不等著過年給上官送禮啊？
三十這一天的朝會，張玄在邊上組織樂隊演奏。
這一天只有沙雕才會報憂，但是這樣的沙雕顯然不會出現在朝堂之上。
所以每當一次大臣呈上吉祥話，張玄就會命人演奏一下背景音樂。
朝會上是滿滿的歡樂感！
蔡太師心道，今年的總結比去年的要好很多啊，皇上聽了也跟高興了！而其他人也是覺得今年的音樂特別美。
散朝后，張玄又急急忙忙帶著樂隊去了延福宮。
三十這一天上午小朝會，中午是皇帝家宴，也要有音樂。
而晚上吃團圓飯，之后還要去太廟守歲，這都要樂曲舞蹈。
張玄還有禮部一干官員，都得親自坐鎮指揮。
用的東西規格，什么人用什么品級的，吃飯的碗筷酒杯，要成雙成對，晚上太廟守歲，一眾祭品用具。
很麻煩，很繁瑣。
不過忙中有序，雜而不亂，張玄帶著各位樂手抓緊時間吃飯休息，但也不能吃太多，防止拉肚子。
你在演奏的時候跑去茅房？
在太廟皇帝祭祀祖宗的時候放屁？
搞不好真的是要死全家的！
張玄也是如此，幸好樂隊有三班輪換，大家都得到充足的休息，但張玄作為主事的，只能干挺著。
不僅張玄如此，尚書跟左右侍郎，還有各部郎中都是如此。
而這其中皇帝趙佶也是沒有什么時間休息。
畢竟他一早起來上朝，然后陪家人吃飯，見各地王叔，晚上又得帶這皇家子弟守歲。
怪不得昏庸的皇帝，都是想多休息多睡覺的，張玄倒是有點理解了。
趙佶算是昏庸的了，但是每天還是一大半的時間處理朝政，面見官員，趁著兩次朝會之間才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