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攤牌了,我要娶你
回到家，張玄先將家里打掃一新，二十來天沒回來，家里已經是薄薄的一層灰了，開窗通風，又淘米做飯。忽然聽到腳步聲音，
“張玄？張玄？”周娟大聲叫道，說著就進了廚房，“我看你家生火，就知道你回來了！”
周娟半身的泥巴，顯然是剛從地里回來，臉上微微發紅，手里拎著兩條鯽魚。
“小娟！”張玄也急忙從灶臺里出來，笑著看著周娟，“你怎么來了？”
周娟見到張玄猴急的樣子，笑道，“我弟弟今天釣了不少魚，就拿兩條給你！”周娟說著便熟門熟路的取了菜刀，將這鯽魚刨開洗凈。
“你考中秀才了？”周娟一邊刮魚鱗一邊問，
“這才到哪兒啊，我通過了縣里的考試，只不過是個童生，四月再去杭州考一次，過了才是秀才！”張玄笑道。
“怎么考這么多次？”周娟撇撇嘴道，“這得考到猴年馬月啊！我怎么聽說說書的人說一下子就中了狀元啊？”
周娟關于科舉的知識都是從說書的聽來了，說書的無非是些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的故事，中狀元娶嬌妻的把戲，翻來覆去的說。
“這你就不懂了！”張玄不自覺的科普起來，“第一次是縣里，府里去考，縣試府試統稱為院試，因為是官學院組織的，考過了是生員，又叫秀才，
第二次鄉試是去大城貢院里考，因為是秋天所以叫秋闈，考過了叫舉人，第三次是去京城貢院，考完了叫貢士，最后去皇宮里給皇上考試，中了叫進士，第一名叫狀元！”
“我滴乖乖，你念了十年書，才去考個秀才，考狀元不得三四十年啊？”周娟驚嘆道，“中了也就是個糟老頭子了啊！”
張玄笑嘻嘻道，“那些蠢貨去考，一輩子都不見得考得上進士，我就不一樣！”
看著張玄洋洋得意，周娟也是樂道，“你咋不一樣？是不是你窮啊？又死了爹媽？”
“唉！”張玄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我聰明啊，十五歲中秀才，一年后去鄉試，舉人也不再話下，然后跟著就去考京城，十八歲就是個進士，那可是了不得的！”
“十八歲？”周娟疑惑道，“說書的怎么說有人十二歲就中了狀元？”
“那是他們瞎說的！”張玄道，“考狀元二十多三十歲就算年輕，四五十中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十幾歲中的可是沒有啊！”
張玄又笑嘻嘻的看著周娟，靠的這么近，張玄可以聞到一種香香的味道，“怎么樣，你有沒有覺得心動？要不要提前下注，你要知道你面前的可是未來的狀元啊！”
周娟被張玄看得十分不自在，又是氣憤又是害羞，用水把做好的魚沖洗干凈，揚著菜刀道：
“看什么看！還不去添柴火去！”周娟柳眉微促罵道，“我給你把魚燒了！”
張玄滋溜一聲閃到灶臺里，又給邊上的一口灶升起火，直等到油炸聲聲，不大一會便香氣四溢。
“好了，你吃飯吧！”周娟燒好鯽魚便要離開，張玄急忙抓住周娟，只覺得周娟小手里面幾顆老繭，但卻柔軟無比。
“我回來給你帶了點東西！”張玄見到周娟要發火急忙道，“在我屋里，我給你拿去！”
周娟也跟著張玄進了房間，只見張玄從書箱里拿出了兩個小梳妝盒，“我給你買了點胭脂水粉和一些首飾！”
周娟打開一看，一盒是香氣撲鼻的胭脂，一盒是銀花的發簪和銀耳釘，心中十分欣喜。張玄卻轉過身去繼續翻找。
“這是給你買的小錢包，這是兩盒點心鹵菜！”張玄獻寶一樣把都東西都拿給周娟。周娟臉上蕩開笑容，“還算你有點良心！”
但是她又擔心道，“這可得不少銀子，你四月還要去考試，大城里開銷可不小，你爹媽留下的銀子也不能亂花啊！”
見到少女為己擔憂，張玄呵呵一笑，“沒事的，我豈能拿自己前途開玩笑！”張玄傻兮兮的看著周娟。
周娟家中貧苦，又是死了父親，獨自撐起家庭，平常也是粗衣麻布，不沾粉黛，不穿首飾。但是在張玄眼中卻是素雅高潔，美麗非常。
“那就好！”周娟這才開心道，“下次可不能亂花錢了啊！”說著急急忙忙的把東西都抱起來，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張玄吃著家常鯽魚，就著鹵肉，這白米飯也是醉人的很！吃完飯，收拾一番，張玄便開始看書。
讀書這種東西，記憶力是一回事，理解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化為己用又是更高一層的應用，所謂知，然后知其然，最后知其所以然，就是這個道理。
初春暖風陣陣，芳草盛開，萬物滋長的季節里，看書的張玄心里也是泛起春光。
回到家中的周娟也是感覺春天到來，自從父親死后，還沒有如此開心過。
周海得了張玄的禮物，也是高興非常，但是見到姐姐也奇怪不已，“姐姐你今天不一樣了！”周海道，“好看了許多！”
“去去！”周娟急忙打發了弟弟，“快去燒火，我要炒菜做飯了！”吃飯的時候，周娟只覺飯菜香甜無比，就像放了糖一樣。
真甜啊！
周娟的心里甜蜜蜜，接連幾日都去給張玄炒菜去，張玄也是樂的如此，時不時的拉拉周娟的小手，換來的卻是周娟的白眼和踩腳。
在家中看書一月，張玄便準備出發了，臨行前周娟又給張玄烙了幾張餅，看著張玄收拾行李，周娟道，
“你這次什么時候回來？”說著又是擔憂又是期盼。張玄卻是心頭一沉，忽然想到自己還是個倒插門的女婿，五月就要成親了。
“大概五月初回來！”良久張玄才道，周娟只道是張玄信心不足，又擔憂他這些日子不能專心讀書。
“這此你可得好好考！”周娟鼓勵道，“考個秀才回來，也對得起你娘親了！”
見到周娟的鼓勵，張玄也是放松下來，大不了悔婚，悔不了就包養，反正自己一定要娶周娟的！
“我回來就娶你！”張玄笑道。周娟沒想到張玄如此直接大膽，怔了一下就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