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利支山脈。
鐘元與莫寒山步步登山,如此舉動,自然是引動了沿途無數摩利支王脈修士的關注。那些了解內情之人,更是關注非常,有諸多之人,更是得到消息之后,不遠萬里,從其他的山峰飛來,進行觀看。
捩歙,他們很多并不是沒有見過,甚至很是熟悉。不過,現在的捩歙,明顯不是以前的捩歙了,天壤云泥之別。他們都想要看一看,捩歙到底強大到了什么樣的地步兒,居然能夠引動那么多的長老,因為他而爭持不休。
鐘元,卻是也并沒有冷臉,對那些有些印象的熟悉之人,都含笑以對,熟人,甚至點頭致意。唯有那些充斥著不屑、傲慢、陰狠、嫉妒、…等等情緒之人,則渾然不做理會,直當那些人是空氣一般。
說是步行上山,但是,捩歙與莫寒山都是由大神通之人,速度甚快。若非,這摩利支山脈的主峰被加持了無量禁法,任何空間之力,都無法調動,只怕,三兩步,便會登上山頂。不過,饒是現在,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一個時辰不到,兩人便行攀上了山頂。
這里,別無絲毫的通路。
這一點兒,鐘元倒是明白,懸空島,乃是魔力值王脈真正的核心所在,不入核心之人,沒有接到傳召接引,是不準進入懸空島的。
這時,莫寒山開口道,“捩歙,你且稍待,待我為你通稟。很快,就會有接引長虹垂落!”
“你盡管去就是了!”鐘元隨意的一擺手,回道。
莫寒山不再耽擱時間,立身當地,取出特使令牌。朝著天上懸空島一晃,當是時,一道七彩長虹若一只拱橋垂落,將其籠罩,而后。七彩長虹一收,莫寒山便行消失不見。
懸空島,長老殿。
“弟子莫寒山,完成使命,特來繳令!”
莫寒山跪倒在長老殿外,雙手捧著特使令牌,高舉過頭。恭敬無比的道。
剎那之后,一個看模樣不過十二三歲的童子出來,對著莫寒山道,“莫大哥,殿主讓你進去!”
莫寒山當時恭敬的回應了一聲。而后,方才起身。起身之時,他的眸光朝著那童子一個示意,童子當是時,搖了搖頭,不過。面上,卻是露出了幾分輕松。
踏入長老殿,莫寒山卻是發現。不但主持事務的副殿主,太上長老昊應在,還多了三位太上長老旁觀,至于接下來的核心長老,長老,就更多了。比之上一次討論之時,起碼多了一倍。而且,較之上一次,明顯更加的涇渭分明。
很顯然,關于捩歙的情況,還沒有真正的定論,而且,這一次,毫無疑問爭論會更加的激烈。
“拜見諸位太上長老,核心長老,見過諸位長老!”莫寒山看得這幅架勢,知道,自己也得謹慎應對,不然的話,可能,也會引火燒身。當下里,趕忙間,先行行禮拜見。
很顯然,對于禮儀,此時此刻,無人關心。第一時間,副殿主,太上長老昊應便行開口道,“寒山,你與捩歙也接觸一段時間了,你且說說,捩歙此人,到底如何?”
此言一出,立時間,莫寒山便行感覺到,無數道,或熾熱,或陰冷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讓其心中感到分外的難受,如坐針氈。不過,其表面之上,卻是維系著平靜,沒有一分一毫的表露。
即時間,莫寒山開口回道,“回殿主,弟子愚魯,通過這段日子對捩歙的觀察,相處,卻是只得出了三個結論。”
“哪三個?”副殿主昊應未曾開口,倒是一旁,另外一位須發濃密火紅,如同一團繚繞的火焰的太上長老心中急切,插口道。
“戰力絕頂,秉性桀驁,淡泊名利!”莫寒山不敢怠慢,即時間回道。
聽得這個,當是時,滿場之上,便行大嘩,無數的長老,紛紛開口。
“什么,他淡泊名利,他淡泊名利會處心積慮的去取那南豐原戰場的總監察使職位,你是怎么觀察的?”
“就是,不過,我看秉性桀驁倒是確認無疑,族中傳召,居然敢以閉關為名進行拖延,這明顯就是在威脅,觀望,甚至,有反出族中的不臣之心!”
“他戰力強悍,還能夠強悍到哪兒去,難不成,他還真個能夠與我等金仙真君對抗?他那些戰績,不過是勝在一個心機上罷了,真個面對面,光明正大的較量,他肯定是毫無疑問的輸!”
“別的不談,但一個心性桀驁,就不可取了,這種人,毫無疑問,是狼子野心,我覺得,不但不應該給予其核心長老的地位,甚至,要給他更大的磨練,唯有如此,他才會真正的沉寂下心來,對族中忠心不二!”
無盡的貶低、質疑之語,瞬息之間,從嫡脈的長老口中吐出。對此,那些偏支旁脈,庶子之流的長老們,自然是非常之不滿,即刻間,便行開口,進行反駁。
“我覺得,寒山賢侄說的非常好。我等品評,或許還會存著幾分偏私幫扶之心,但是,寒山賢侄出身嫡脈,卻是絕對不會。他說的話,定然是公允非常,我覺得,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捩歙的核心長老地位,已經毋庸討論。”
“不錯,而且,我記得寒山賢侄之前,也是對捩歙抱有不滿之心,極力的進行阻止的,現在,明顯是改變了看法。這說明什么,說明捩歙的確是無可挑剔,而寒山賢侄,也是一心為公!”
“就是,戰力強橫,淡泊名利,如此族人,打著燈籠都難找,若是這樣的人還沒有資格進入核心長老的行列。那我真個覺得,族中的規矩,該改上一改了!”
“就是,至于心性有些許桀驁,那算得什么。古往今來,但凡是有大成就之人,哪個人不是這般的個性?我覺得,正是因為有這般的心性,才鑄就了他們不斷往更高層次攀登之心。”
短短的剎那光景。摩利支王脈,嫡庶兩脈長老便掀起了交鋒,而且,其勢還自不小,這讓莫寒山的心中,也自震驚無比。
就在這時,副殿主。太上長老昊應一聲冷哼,道,“都住口,長老殿是你們放肆的地方嗎?如果誰忘了規矩,我可以送他入刑律殿學習一下!”
此言一出。當是時,喧鬧無比的爭吵之聲,噶然而至,再無一絲一毫的聲息,長老殿,落針可聞。
這時。副殿主,太上長老昊應再度開口,對著莫寒山道。“你不要這么籠統,具體的說一說,也好讓我們,有一個明晰的判斷!”
“不錯,一定要秉持公正之心,絕不能夠因為任何的原因。有一絲一毫的偏私!”緊隨其后,昊應左側端坐的一位太上長老也行開口。
其面色平靜。語氣平淡,不顯喜怒,但是,莫寒山卻是可以清晰無比的判斷出來,他心中有幾分不喜。因為,他出身于嫡脈,自己一個嫡脈,偏幫庶子說話,毫無疑問,是一種背叛。
而后,昊應右側,一位出身庶脈的太上長老,也行開口道,“我的意見,也是一樣,不能夠因為任何的原因,有任何的偏私。畢竟,我們追求的,乃是摩利支王脈的不斷壯大!”
如果是平時,因為別個問題,在兩位太上長老的無形威壓之下,莫寒山的心態,肯定就會失衡,甚至,可能出現不知所措的情況。不過,這一刻,莫寒山卻是異常之鎮定,心態從容,若清風吹拂,流水潺潺。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秉持的,乃是真正的公心,真正的,在為摩利支王脈的未來著想。所以,他問心無愧。
當此之時,莫寒山平靜無比的回道,“我先說第一點戰力強橫,其實,這一點兒,在座諸位長老,都有所耳聞了,不過,對我來說,這些傳聞并不算什么,真正讓我做出這個評價的是,在我們回返族中的路上,出身星辰王脈的王子伏極,和出身無相王脈的因為虞菡,兩位金仙真君,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出手對其進行伏殺,結果,雙雙被其輕松斬殺。
那王子伏極,雖然晉升初階金仙未久,但是,其身上,卻是有無上神通烙印;至于虞菡,一身修為,只怕直追初階金仙的絕頂了。由此,我認為,捩歙的戰力絕頂。”
聽得這個,在場的所有長老,都行震驚了。就連一直支持著捩歙的庶脈長老們,也是一樣。他們也沒有料到,捩歙,居然能夠“爭氣”到這般的程度。當是時,一個個的,都行昂揚著頭顱,眼神對著那些嫡脈長老進行挑釁。
不過,因為之前昊應的呵斥,這一刻,卻是沒有人再行開口。當然,他們的表情,卻是將他們心中的激蕩,全部都顯化了出來。
那些普通的長老不敢開口,太上長老,卻是不在其列,當是時,那位左側的嫡脈太上長老道,“這完全是捩歙自身的戰力嗎?沒有任何的外力輔助?比如說,毒藥、無上神通烙印之類的?”
“那些他沒有!”莫寒山肯定無比的回道,“不過,他倒是使用了禁寶!具體品階,弟子不知,不過,起碼應該是高階!”
“有如此禁寶,那就不奇怪了!”聽得這個,這位嫡脈的太上長老,一派輕松的道。
可是,就在這時,莫寒山又行道,“不過,根據弟子的觀察,捩歙,應該并沒有動用全力,因為,自始至終,他都一派輕松。弟子認為,他的身上,應該還有更加強大的底牌未曾動用!”
“什么?”這下子,這位嫡脈的太上長老,也淡定不起來了。
太上長老尚且如此,其余的長老,自然是更加的震驚。
沒辦法,真正的底牌未曾動用,便行誅殺了接近金仙中階的存在,若是動用了,會發生什么情況,直接打滅中階金仙,與高階金仙爭鋒?要知道,摩利支王脈之中,坐鎮理事的族長,諸位太上長老,也才不過是金仙高階而已,而且,大多都是晉升不久的金仙高階。再高,便是元老,摩利支王脈真正的看家力量了。
“你能夠肯定?”左側,嫡脈的太上長老問道。
“不能,”莫寒山搖了搖頭,道,“不過,我個人認為,可能性很大!”
“行了,捩歙戰力絕頂這一點兒,沒有什么可質疑的了。現在,你就說說那兩點兒!”這時,副殿主,太上長老昊應再次開口道。
“是!”莫寒山一聲應和,道,“秉性桀驁,這一點兒,諸位長老,之前他的閉關,已經表露無遺。我在與其相處的幾天時間里,卻是更加清晰的認知到了這一點兒。我幾乎可以十成十的肯定,如果,我們對捩歙的功過賞罰不公的話,他肯定會選擇直接的叛逃,加入其它的王脈的。”
此一點一出,嫡脈的那些長老,心中卻是舒服了許多。當然,相應的,庶脈的長老們,就有些不滿了。不過,想到莫寒山后面還有一點兒好評價,卻是沒有當即對莫寒山,怒目相向。
“這一點兒,我們也認可了,你說第三點!”副殿主,太上長老昊應點了點頭,又道。
“第三點,淡泊名利,我找不出什么實實在在的證據來,純粹就是我的一種感覺。通過與捩歙的相處,我發現,他謀取南豐原總監察使的權位,只是為了助益自家的修行而已,他根本的心思,還是在自身實力的提升之上。
我認為,只要我們能夠在增長修為一道之上,對其有很大的獎賞,那么,南豐原戰場總監察使的實質權利,他是非常樂意交給族中進行處理的。”莫寒山立時間再道。
“你此言可確定?”副殿主,太上長老昊應即刻間問道。
“我也不能夠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是,九成的把握,應該是這樣!”莫寒山即時進行回道。
“這么說,你是贊成對捩歙進行重獎了?”
“是!”莫寒山毫不猶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