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城。
位居整個南豐原戰場人類城池的第二梯隊,規模不算太大,但是,名氣卻是不小。這一切,都因為昔日一位道號光明的炎神宗的真君隕落在此。
而光明城的名字,也是根據那位光明真君而改成的。因為,那位光明真君,以弱擊強,硬生生的拖著修羅一族的三位金仙真君,同赴黃泉。
這里,也是炎神宗在整個南豐原戰場的大本營。因為,這光明城的城主,歷來,都是由炎神宗的長老擔任的,至今已經七屆,從無例外。
現任的光明城主,名為九曜真君,乃是當之無愧,南豐原戰場之上,炎神宗的最高首腦。凌空真君見到他,還得叫上一聲師叔。不過,他更多的時候兒,只是一個象征,一個威懾罷了,真正出手或者處理事務的時候兒,非常之少,大部分,都由凌空真君代勞了。也正因為此,光明城的城主府,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來過了,冷清無比。
這一日,光明城的城主府前,卻是少見的來了一個修士。這修士,別無絲毫的停頓,徑自來到城主府門前,猛然叩響。
不多時,門便打開,一個身形略顯佝僂,面容也甚是蒼老的修士走了出來,見得來人,面上卻是掛著和藹之極的笑容,問道,“這位小道友,有何事來找城主?如果,事情不是天大的話,就不用來向城主稟報了,直接去找凌空真君便好了!”
“凌空真君那里人太多,有所不便,還請這位前輩,行個方便!”來人說話之時,掌心之中,突兀的出現了一枚黑色令牌,朝著那老頭兒晃了晃。
當下里,那老頭兒雙眸之中,精芒爆射,只吐出三尺,激蕩的虛空嗤嗤作響,若劍氣破空鳴嘯。
“你是”
那老頭兒還沒有說完,來人便行點頭,并揮手將之打斷,道,“前輩慎言,事關重大,現在還不宜為外人所知!”
說到這兒,那人頓了一下,而后,繼續道,“現在,前輩應該可以允許我見城主了吧!”
“可以,你隨我進來吧!”那老頭兒這下子,卻是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即時間,將那人給放了進來,而后,將城主府的大門,再度的合攏 城主府,秘殿。
正前方寶座之上,一個身形昂藏高大,卻溫文爾雅的中年修士端坐著,周身上下,蕩漾著似有似無,溫潤如水一般的光輝,讓人看到,就不由自主的心生親近之心。
其左側下方,還有一張寶座,上面,做著另外一個中年修士。這中年修士的身上,同樣有著一道若有若無的光輝,不過,他身上的光輝,卻是沒有絲毫的溫潤之一,顯得凌厲、霸道,仿佛隨時都在準備著將敵人斬殺。
再下,兩側之上,則站著洋洋灑灑,數十位年輕弟子,一個個,精氣內蘊,神華內斂,顯然,皆非尋常修士可比。
而大殿中央,剛剛來到的修士則跪倒在地上。
“呂正陽,你怎么又回來了?你不是畏罪逃跑了嗎?”
最先開口的,是那下方寶座之上之人。此人,不是別個,正是炎神宗在這里的二號人物——凌空真君。
凌空真君,與呂正陽還有一點兒血脈之親,雖然,并不算太近,也足以讓其將之倚為自己的心腹了。也正因為此,呂正陽在犯下錯誤,使得炎神宗大受損失之后,他也是最為傷心,最為憤怒的。
“稟師叔,弟子從來都沒有畏罪逃跑,而是一直在養傷、療傷!”呂正陽沒有半分的猶豫,即時間回道,“弟子知道,之前弟子太過于自私,以至于師門受到了重大的損失,現在回來,就是來贖罪的!”
“你覺得,你的罪,還能夠贖的清嗎?”凌空真菌面上的神色,沒有絲毫因為呂正陽的話語而改觀,依舊冷厲,問道。
“弟子也不知道,但是,弟子愿意竭盡所能!”呂正陽趕忙間又道。
這時,站在左側的弟子之中,卻是有一人一聲冷哼,開口道,“呂正陽,你是真個想要為自己贖罪嗎?我怎么覺得,你像是用贖罪為借口,來保全自己的性命啊!你應該很清楚,你犯下的罪過,足以讓師門對你處以極刑了!”
“十四師弟,你說的,我非常之清楚。如果,師門真個對我做出如此懲處的話,我也沒有絲毫的怨言!”呂正陽沒有片刻的猶豫,即時間道,“但是,我希望各位前輩,各位同門能夠聽我把我的贖罪計劃說完。
這段療傷的日子里,我也了解了不少現在關于本宗的消息,經過思索之后,我卻是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能夠對我炎神宗聲望、根本都有所加強的主意。”
“哦?什么主意?說來聽聽!”即可間,凌空真菌開口道。
聽得這個,那位十四師弟再度開口道,“凌空師叔,你可千萬不要因為呂正陽與你的那點兒血親,而有所徇私啊!那樣的話,對您的聲望,可是大大的不利!”
“這個還用不著你來操心!”凌空真君一聲冷哼,道,“你做好你分內的事情,也就可以了。有些東西,還不是你現在可以操心的起的!”
聽得這個,那位十四師弟當時面色有些變化,似乎頗有惱怒,不過,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沒有爆發出來。不過,其兩個眼珠兒滴溜溜亂轉,顯然,心中還在進行著某些算計。
這時,凌空真君再度的開口,掃過了在場的諸多天仙弟子,道,“你們一個個,雖然都是天之驕子,但是,終究還為真個有成,須知,隕落的驕子,就不再是驕子,而是狗屎都不如。所以,希望你們今后,都牢牢的記住自己的身份,明了自家行動的底限,到底在哪兒。莫要和呂正陽一樣,一時貪心不足,結果,落得一個身敗名裂,明白嗎?”
“明白!”
一眾弟子也行知道,自家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卻是樂得看熱鬧。所以,一個個都回應的異常齊整。
“那就好!呂正陽,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
聽得這個,呂正陽片刻時間也不耽擱,即時道,“我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偽作出我已經被修羅族所殺的假象,而后,無意之中,被我人族的一隊修士察覺。如此一來,我身上的這一枚監察使令,就不算作廢了,屆時,屠魔城肯定有命令下來,斬殺修羅得到監察使令者,自動晉升為新的監察使。
而等到那時,只要在場諸位師兄弟的某位,斬殺了一位修羅族中的高手,再拿著監察使令現身,自然而然,這監察使職位,也便回到我們炎神宗之手了。”
說話之間,呂正陽右手虛空一抹,一枚黑漆漆的令牌便即顯化在手,而后,雙手捧著,恭敬無比的奉上。
凌空真君也不客氣,隨手一招,監察使令,便即到得了他的手中。
秘殿之上,數十位炎神宗的天之驕子們,都行目光灼灼的望著凌空真君手中的監察使令,眼神之中,充滿了炙熱的氣息。若非,監察使令本身的材質也極為的特殊,換做一般的令牌,只怕這一個剎那,令牌便被那炙熱的目光給燒融了。
對于這些個,凌空真君卻是恍似未覺,自顧的把玩著,同時,口中對著呂正陽問道,“你覺得,你這些師兄弟之中,有誰最適合做這監察使的嗎?”
“弟子不知!”呂正陽即時間搖頭,回道,“這個,想必師叔自有明斷!”
說到這兒,呂正陽頓將了一頓,而后,目光望著那位十四師弟,露出一抹笑容,道,“不過,弟子卻是知道,誰不適合做這新任的監察使!”
在場之人,只要不是瞎子,自然都明白呂正陽話語之中隱含的意思。事不關己者,自然是滿面開懷,一旁看戲,而那位十四師弟,則是滿腔的憤怒,當是時,開口道,“怎么,難道呂師兄認為我不合適不成?”
聽得這個,呂正陽卻是淡淡一笑,道,“十四師弟,你太過于急躁了。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新任的監察使,有一點兒起碼要必須具備,那就是,高深無比的實力。我就是因為實力不足,而為師門蒙羞的,所以,我們炎神宗,卻是再不能因為這一點兒,而使師門蒙羞了。那樣的話,我們炎神宗在南天諸大派之中,便真個成為笑柄了。
所以,實力不足之人,我覺得,就不用再行去爭這個新任監察使的職位了。”
說到這兒,呂正陽又行頓了一頓,而后,接著道,“而這個檢查標準,我覺得,我自己是最合適的了。因為,我本身,便是那鐘元手下的一個敗軍之將!
如果,在場諸位師兄弟之中,有哪位實力還不及我的話,我覺得,即便是真個爭持上了,也難免為師門蒙羞,所以,最好還是提前退出算了,將這個職位,讓給真正有實力,能夠給我們師門帶去輝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