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二章武當的選擇

　　一住供精彩。

　　武當山，真武大殿。

　　“此番滅塵子峨眉新宗的開府，我們就按照峨眉派的意思辦好了！”坐定之后，半邊老尼再次開口道。

　　說到這兒，半邊老尼有意的頓將一頓，目光望向滄浪羽士隨心一，問道，“你還有什么別的想法要說嗎？”

　　滄浪羽士隨心一也明白，這是師叔刻意給他的表現機會，當下里道，“師傅、師叔，弟子覺得，此番我們這般的順從峨眉派，固然是因為峨眉派實力強大，得罪不起，但是，在通天盟的眼里，恐怕已經將我們視作是不可信的一脈了。我們再如何表示，恐怕也難以得到他們的完全信任。而一旦小動作做的過多，恐怕反倒也將峨眉派給再次得罪了。如此，卻是兩面不討好。

　　既然如此，弟子倒是覺得，我們不如直接的加入峨眉派這一方。我們這般直接的表示，峨眉派縱然當我們是馬骨，恐怕也要贈以千金之禮，不然，根本不足以讓其余的門派信服。更何況，本派有師傅、師叔在，比馬骨，可是要強的多了。”

　　“此時此刻，事情還不明朗。峨眉派與通天盟，終有一日，是要決一死戰的，到那時，只會出現兩種結果。其一，便是兩家兩敗俱傷，俱皆實力大損；其二，則是只有一家存留下來。若是前者倒也罷了，若是后者，而且是峨眉派戰敗，被滅了門，那我們武當派的結局，恐怕也要步其后塵，冰消瓦解了！”聽得自己弟子所言之后，靈靈子即時間開口提出質疑，道。

　　“師傅所言甚是，我們絕對不能在現在，對兩家真正的底蘊還不了解之時，便貿然做出選擇，那樣的話，實在是太過于危險了。”緊隨其后，武當四劍之中的諸葛英開口道，“我覺得，我們現在，卻是一動不如一靜，峨眉派此時居然不顧顏面，直接的進行威脅，很顯然，是被通天盟觸及了根本。這時候兒，我們的確是不能夠和他們對著干，可是，只要三日之后，不去沖霄峰參加滅塵子前輩的開派大典也就是了。

　　我們做出如此之讓步，量峨眉派也不敢繼續緊逼。而通天盟方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峨眉派想要完全的將他們這種行徑保密起來，壓根兒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根本就不必擔心沒有辦法進行解釋。

　　接下來，只要峨眉派和通天盟之間的關系，不在短時間內白熱化，那么，我們就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作為緩沖。通過這段兒時間，我們大可以從從容容的對兩家的真實情況進行了解，最終，做出更加正確的選擇。”

　　“弟子也覺得，靈靈子師伯和諸葛師兄的意思更為妥帖一些。畢竟，武當派是先輩多年辛苦打下來的基業，卻是不能夠當做一個賭博的籌碼，還是應該穩重為上。”

　　這次開口的，卻是武當七女俠之中的摩云翼孔凌霄，一直以來，都視女宗之主為囊中之物的人。

　　諸葛英和孔凌霄于此時出頭兒，任誰也明白他們的意思：對掌門弟子之位，并不死心，在已然落后的局勢下，仍舊有心一爭。

　　對于此事，半邊老尼和靈靈子，早就有所預料，所以，面上表情，卻是并未因此而有所變化。而是徑自，將目光轉向了其余幾人，問道，“你們也都說說吧，心中是個怎么樣的想法？”

　　“弟子覺得隨師弟的想法更加的合適一些！錦上添花者，眾矣，我武當派雖然實力并不差，但是，放在整個修士界，恐怕也顯現不出什么特別的價值。而雪中送炭，就大不一樣了。”有根禪師，身為眾弟子之首，卻是當先開口道。

　　然而，他剛一說完，便遭到了照膽碧張錦雯的反駁，“有根師兄，雪中送炭，固然是好，但是，也要看送給哪家？若是送給一家日漸垂暮，只憑吃老本兒度日的門派，說不得，好處還沒有享受到，便已然隨之化為飛灰了！”

　　“師妹的意思是，峨眉派對上通天盟，必敗無疑了？”有根禪師當時便也行回擊道。

　　“我并沒有這么說，只是，相較于如朝陽初升，不停壯大的通天盟來說，勝算太過于渺小一些罷了！”照膽碧張錦雯也隨之應道。

　　“師妹有所偏頗了，豈不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根禪師再道，“至于朝陽初升，在沒有真正到得中天之前，隨時隨地，都可能隕落掉。這樣的例子，過往實在是太多了，想必，師妹也無需我來舉例提醒！”

　　照膽碧張錦雯還欲再行反駁，半邊老尼卻是開口了，“無需辯駁，只要道出自己的意見便了！”

　　當下，照膽碧張錦雯閉口不言。

　　接下來，武當七女、四劍之中的其余諸人，也各自都將自己的意見表達了出來。不是支持滄浪羽士隨心一，便是支持諸葛英與摩云翼孔凌霄，再無別的意見。很顯然，這些人的心中，已經沒有了爭奪掌門弟子的心思，而是根據親疏遠近或者形勢，在作出自己的選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掌門弟子剛立，很多弟子的心中，自己的師長不會這般朝令夕改，總之，最后的結果出來，卻是只有兩人支持諸葛英和孔凌霄。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兩人心中頗有失望。

　　這時，滄浪羽士隨心一卻是再次開口道，“我等目光還淺，考慮問題，皆有不周之處，還請師傅、師叔，最后決斷！”

　　聽得這個，半邊老尼雙目直直的盯著他，問道，“你選擇峨眉派，最核心的原因是什么？”

　　半邊老尼，素來方正，遠不如靈靈子隨和，所以，滄浪羽士隨心一對其卻是頗有畏懼。此時，見得其這般的神色，心中也是一緊，不敢怠慢，好生的思量了一下之后，方才道，“底蘊深厚！弟子認為，峨眉派的底蘊，遠遠不止表面上被我們所看到的這些。原因很簡單，僅僅是懲治內部的弟子，便有太白金刀、長眉法相這般的力量。那如果是維系門派的生死存亡，那力量，將會有多么的強大，弟子甚至不敢想象！”

　　“嗯！”半邊老尼聽后，緊繃的面色卻是為之一松，露出了些許笑容，“你能夠看到這一點兒，很不錯！峨眉派論起建派時間，并非是最久遠的，但是，若追溯起根源，卻是現今門派之中，最為悠久的。悠久到可以追溯道先秦之時，從上界謫臨的金仙艾真子。

　　峨眉派現而今的大半根基，都是當年的金仙艾真子的遺澤。其后，是太元真人、樗散子、連山大師三位金仙，再后，則是長眉真人。直系的傳承，便有五位金仙，若是算上當年他們的至交好友，就更多了。

　　這般的根基，加上雄霸人間千多年的積累，底蘊豈是等閑？

　　通天盟的崛起，的確是迅速，甚至可以說，是如有神助一般，但是，畢竟成立時間太過于短暫，聯盟的形式，又太過于松散。兩家如果現在對上，我敢斷言，必定是通天盟滅亡，峨眉派勝利。”

　　“既然如此，那為何峨眉派不直接的滅掉通天盟呢？”姑射仙子林綠華插口問道。

　　“那是因為峨眉派如果現在就行大舉的向通天盟開戰，自身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失，他們很擔心，屆時，我們這些中立的門派，會趁火打劫，將他們也行覆滅掉。所以，一直在隱忍著，積累著，一旦峨眉派覺得損失到得了可以承受的范圍，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的。”半邊老尼當時解釋道。

　　“那如此一來，豈不是也給了通天盟的機會。以通天盟這般的發展壯大速度，難保不會超過峨眉派！”姑射仙子林綠華再次問道。

　　“這話倒也不錯，這就要看妙一真人和鐘元兩人各自的能力了！”半邊老尼點了點頭，回道，“現在，就是妙一真人再出招。妙一真人，是想要利用滅塵子立下峨眉新宗這一事件，對天下修士，劃分陣營，確立敵我。”

　　這時，靈靈子也接口道，“妙一真人這一手，非常之高明，可以說，連最近對峨眉派跋扈的傳言也利用上了。當然，也只有峨眉派，才有這樣的底蘊。換做是通天盟，就絕對不敢如此而為，因為，連他們自身都明白，自己的實力弱小。”

　　很顯然，半邊老尼與靈靈子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幫助滄浪羽士隨心一確立威望。這對于對掌門弟子之位還有覬覦之心的諸葛英和孔凌霄而言，自然不是一件好事兒。當下里，他們兩個便有心再辯駁一下。

　　可是，半邊老尼和靈靈子，卻是不再給他們機會了。

　　靈靈子將手一擺，制止了他們的發言，道，“你們如果心中還有所不服的話，就會去好生的想一想，看看現在通天盟蓋壓峨眉派的聲勢，到底是如何形成的？看看之前鐘元歷次對峨眉派的勝利都是如何成功的？

　　在妙一真人出此招之后，通天盟，還有機會如前一般，復制成功嗎？”

　　此言一出，當時，兩人卻是不敢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