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仙府。
“蚩尤之旗突現長空,蓋壓群星,這是殺劫來臨的征兆啊!怎么會這么快?”妙一真人齊漱溟雙目湛湛,洞徹長空,喃喃自語。
“這肯定是有什么誘因出現,或是兇兵現世,或是有秉殺劫而降生的人出世,只要我們接下來稍稍留意,不難發現端倪!”苦行頭陀立時間回道,語氣斬釘截鐵。
“劫運之道,本就飄渺,縱是恩師,也不敢說能演盡諸天,這并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玄真子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道,“不論殺劫何時發生,我們的籌謀卻是蓄積了上千年,只要我們將自己的事情按部就班的做好,便可在殺劫之中穩如泰山。”
“大師兄,此言我并不贊同。”苦行頭陀聞言,又行開口。
接下來,苦行頭陀便與玄真子就個人的理念探討了起來 武當山。
“蚩尤之旗橫亙長空,殺劫提前來臨,我們卻是沒有足夠的準備時間了。這次殺劫,我們武當是沒有大興的機緣了!”分掌武當男弟子的靈靈子,悵然而嘆。
“那就封閉武當山,men下弟子不得你我敕令,不得隨便下山,且先將這次殺劫給躲過去再說!”分掌女弟子的半邊老尼,也是一個殺伐決斷之人,自知無力,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只要我們武當山這點兒根基保住了,終有大興之機!”
“說的對!”靈靈子面se驟然一凝,道,“我這就派四劍持雙龍敕令分往各地,召回所有散于四方的武當弟子!”
雄獅嶺長。
“蚩尤之旗?上古兇兵終于再度出世了!莫非,那小子真是秉殺劫而降生之人嗎?”極樂真人長身而立,沐浴在夜se之中。
別人不清楚個中根由,但極樂真人卻是明白的。因為他對上古兇兵蚩尤旗的秘聞非常了解,知道白骨吹是其中的一部分,甚至還知道,白骨吹并非一件,而是兩件。
這一點兒上,他比鐘元這個兇兵新主知道的還多。
“殺劫提前,看來是天數使然。長眉道友,這一次,我卻是無能幫你了,你有你的峨眉派,我亦有我的青城派啊!”
現在之人都道李靜虛心灰意冷,不再理青城之事,反倒一意閑游,幫助有根性有潛質的年輕人,是因為當年men下弟子多不肖,使得他不得不自行清理men戶,太過傷心的結果。卻是不知,真正根由,卻在李靜虛自己的身上。
李靜虛成道甚早,遠在長眉真人之前,當年,長眉真人剛剛出道之時,李靜虛便已經是地仙業位的高手了。當年的他,秉承師命,要開青城一派,然而,他卻是心氣兒身高,不愿經年累月的的積累,于是,自倚修為高深,逆天數而為,的確,短時間內,青城派大放異彩,威震天下。
然而,天數哪里是那么好逆轉的?他自己功參天人,近乎無敵,劫數于他無礙,但是,卻一個個的轉嫁到了他的弟子身上。沒過多久,他的men人一個個的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遭了劫數,便是他最苦心看護的秦漁,沒墮入魔道,卻也墮入了情劫,因天狐寶相夫人之故,差點兒形神俱滅,幸好他在最危難之時趕到,護持了秦漁的一絲元神轉劫。
蓋壓天下的青城派,就如其流星般崛起一樣,也入流星一般迅速沒落,只剩下了李靜虛孤家寡人一個。
長眉真人任壽,正是因為吸取了李靜虛的教訓,所以,才不貪圖自己光大之功,注重積累,長期圖謀,做好諸般謀劃,為自己的弟子奠定基礎 紅木嶺,密室。
“沒什么問題?”第二元神問道。
他卻是清楚的很,這等無上兇兵,真個兇威發作,即便是本體這樣的千錘百煉之軀,也難擋其一擊。
“沒事兒,很安分!”鐘元本體即時回答。瞬息之間,其面上lu出狂喜之se,道,“他居然在助我修持《蚩尤三盤經》!”
話語未落,鐘元本體便迫不及待的回轉蒲團之上,盤膝坐好,運轉起了法men。
第二元神見此,猜想可能是本體參悟《蚩尤三盤經》,法力沾染了一分《持有三盤經》的特性,讓兇兵蚩尤旗殘存的那么一點兒靈性誤以為是舊主出現,方才如此順遂。
現而今,一切恢復平靜,第二元神卻也不再lang費時間,從大紅葫蘆之中招引出太陽金焰,也開始繼續的淬煉起內丹來。
修行的日子,時間總是過的飛快。
十日之期到時,鐘元準時出關。這時,他的修為,不僅盡復,甚至還有所增長。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太陽金焰。
鐘元來到神宮大殿之時,鄧八姑、云蘿娘、趙光斗、尚和陽還有紅發老祖的第二元神,都已經盡數到場。加上鐘元自己,他們六人,便是此番征伐五毒天王列霸多的陣容了。至于剩下的俞巒、蔡德等人,卻是要負責守護紅木嶺。
要是他們在對五毒天王列霸多的赤身洞大加攻擊之時,自己的老窩卻是被別人給端了,那就成了笑話了。
現在,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或許不大,但是,鐘元身為掌men,卻是不得不防。
眾人齊聚,鐘元卻也不說廢話,一聲招呼,便當先化長虹而起,往西百蠻山遁去。緊隨其后,眾人自然也各自發動遁光,追了上去。
鐘元等人皆是地仙高手,速度自然是非常之快,沒過多久,便入了西百蠻山地界。又非片刻,眼看得,就要進入赤身洞的外圍山川,突然發現,下面有密密麻麻,數千蠻人,如一條長蛇一般,在這險惡之地逶迤前行。
鐘元定睛一看,卻是發現,有三個蠻人裝束的修士,一前一中一后,飛行在低空,各自手持長幡、飛劍,掃蕩著沿路襲殺過來的兇獸、猛禽、惡蠱,護持著這群蠻人前行。
見得這幅場面,鐘元當時為之一愕,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向隨之而來的云蘿娘問道,“看那路數,那三個修士應該是赤身洞的弟子!他們這是何為?”
下面的情形,云蘿娘自然也是看到了的,當下,面上一臉的憎惡道,“鐘教主不會以為他們是在做好事兒!”
“這個也未嘗不可啊!正教men下不肖者亦多,就像追云叟白谷逸的首徒畢修,背叛師men,連師娘也要謀害。魔道之中,有些宅心仁厚之人,也不稀奇!”鐘元卻是沒有受云蘿娘的情緒影響。
“可惜了,列霸多那賊子的men人,沒有一個是這樣的!”云蘿娘繼續道,“別看他們現在這么的好心,那是因為赤身寨需要補充人手。他們每年修煉諸般魔法,搜羅各種材料都是靠這些蠻人百姓的命去填的,自身可是一點兒風險都不會去冒。
列霸多的men人,每一個麾下都會有一兩個赤身寨為其服務,那些煉法勤勉的,或者性情差上一些的,幾乎每隔個一年半載,麾下赤身寨中的人口便會銳減。這時候兒,他們便會派出徒子徒孫去外面誘引無數蠻人村寨遷徙過去,將這些人口瓜分,供他們今后所需!”
“如此行徑,當真該殺!”云蘿娘話語未落盡,女殃神鄧八姑便雙目森寒,煞氣盈面。
“原來如此!”鐘元面se卻也是一冷,道,“現在我們就是要找列霸多的麻煩,卻是也不用擔心打草驚蛇的問題,既然如此,索性就直接料理了!”
鐘元一發話,云蘿娘和鄧八姑當時各自化作一道急電,自高空俯沖而下,劍光各自一閃,那三個列霸多的men徒便盡皆被劈成兩半兒。其中一個,已經有散仙修為,元神已成,還yu逃走,卻是被鄧八姑凌空一指,一股寒流吹過,化作漫天雪花飄落。
這驟然間的變故,卻是讓那些蠻人百姓一個個的無所適從。目光神se,都充滿了畏懼。在他們看來,云蘿娘與鄧八姑這個斬滅了他們未來生活希望的人,無異于惡魔降世。
好在,云蘿娘本身亦是蠻人,卻是精通蠻語,不厭其煩的為他們解說了赤身洞men人的險惡用心,以及他們此行的危險。
明白過來的蠻人,面對著希望的破滅,很多精神當時崩潰,大哭了起來。而其中一些心志堅韌之人,卻是紛紛拜倒,懇求云蘿娘與鄧八姑護送他們回去原先的村寨。因為,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根本不適合他們生存。
見得如此,鐘元卻是傳音給云蘿娘道,“也不必讓他們回去了,等我們剿滅了赤身寨,讓他們直接在此安居就是。屆時,我會派紅木嶺弟子過來守護。現在,你們且為他們布置一道防護禁制就行!”
云蘿娘聽后,再次向這些蠻人解說,當下,數千蠻人紛紛拜倒,大肆的感謝。云蘿娘與鄧八姑也不耽擱時間,即刻在他們周圍布置了一道防御屏障,而后,便即飛天而起,與鐘元等人會合,繼續向赤身寨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