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說師門,正式拜師

　　月光下，滅塵子千呼萬喚終于現身。

　　事實上，滅塵子早已來到這一座密林之中，并且一直暗中觀察著阮征的修煉進境。別少看了阮征那一套平平無奇的劍法，實際上，它是峨嵋派入門弟子的基礎劍法，專一用來鍛煉肉體的力量與及一身肋骨的伸展性。

　　當初在峨嵋山上臨別之際，滅塵子隨便留下了劍法功訣，卻沒有時間給阮征任何的指點，只是命他依書練習而已。想不到阮征天份極高，無師自通，剛才居然能把體內真元直貫劍上，出奇制勝，可見他的資質稟賦確實不凡。

　　修真一事沒有一蹴而成，更必需要穩扎根基，一步一步前行。玄門正宗特別著重肋骨與肉身的訓練。試問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書生又如何能夠一下子便御劍飛行斬妖除魔？

　　眼看阮征面對美色而坐懷不亂，面對強敵而毫不畏懼，到了最后，他更單憑一己之力手仞妖人，故此滅塵子心里著實感到滿意之極。

　　這一次，滅塵子終于立定決心開山授徒，一來是受到了妙一真人把他逐出師門一事所刺激，二來是姜雪君與嵩山二老的突襲更讓他感到危機四伏，明白盡快開枝散葉擴張勢力的重要性。

　　滅塵子第一個弟子的人選便是阮征。除了想要報復妙一真人之外，他實在是愛惜此子的資質，并不希望他重蹈覆轍，像是原著那樣飽受磨難，卻依然為情孽所累，成就不了天仙境界。

　　不知不覺間，當滅塵子開始選擇弟子人選的時候，他更多著眼于那些跟他情況相似，明明天賦不錯，卻又被天命擺布，飽經災難的正派人物。

　　滅塵子最為在意的，是該如何幫助他們擺脫命中注定的劫難，該如何讓他們獲得一個更好的未來，反而沒有過于關注他們對于自身的利益。畢竟他手上的「蜀山攻略」早已記載了無數藏珍寶庫或靈藥出產地的數據，可算是資源充足，不愁吃喝，就只愁人手不夠而已。

　　冥冥之中，本來因果早有定數。

　　雖說滅塵子乃是一位異世客穿越者，并不受原先的天機所限制，甚至可以肆意改天逆命，能人所不能。然而，因果循環，天道自然，天機同樣會隨著滅塵子的到來而有所變更，此消彼長，絕對不會讓他一人盡占便宜。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就是這一個道理。

　　想不到滅塵子這一個獨特的收徒想法，卻正好暗合天道自然之理，把自身多余的福澤饋贈給有所不足的弟子。滅塵子并不知道，他這樣的一番心思，居然大大減少了未來天機給他的制裁。

　　滅塵子伸手輕輕一摸阮征的額頭，卻一臉嚴肅，道：“不錯，你剛才的表現確是不錯，臨危不亂，沒有丟了為師的臉面。只不過，那妖人的實力本應遠勝于你，僅只敗于一時的輕敵而已。因此之故，你同樣犯了一個不自量力的大錯，未來必需要接受為師的懲罰。”

　　話雖如此，阮征臉上非但沒有任何愁苦之色，反而表現得欣喜若狂，急急向著滅塵子跪拜起來。

　　剛才滅塵子話中有話，暗示正式收他為徒之意。

　　當阮征的拜師之禮完成后，滅塵子便打算即場賜他一件寶物作為入門之禮。只見他右手自廣袖之中一探，便取出那一口新到手的霜蛟劍。

　　然而，滅塵子微一沉思，右手一翻，卻又馬上換了另一件寶物。

　　“徒兒，你先跪下來吧！”滅塵子一臉莊嚴地說道。

　　阮征依言跪下，便看見滅塵子雙手捧著一雙形式奇古閃閃生輝的鐵鉤，送到自己頭上。見狀，他便知道師尊今天所賜之物非同小可，滿心高興，馬上把雙手高舉過頂，接下了這一雙落手頗為沉重的鐵鉤。

　　“為師的道號喚作滅塵子，本是峨嵋派開山之祖長眉真人門下的第三徒。自從你的師祖飛升天界后，為師與師門中各人不甚和睦，故此近日決意自立門戶，另創一門峨嵋劍宗。從今天開始，你便是為師的入室大弟子，亦是將來峨嵋劍宗的大師兄，既是一眾同門的表率，亦是將來代表為師在外的人物，因此你的責任重大，萬萬不可行差踏錯丟了為師的面子。你可明白為師之意嗎？”滅塵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師尊，弟子明白。”阮征點頭回道。

　　“除此之外，今天為師特意賜你這一雙斷玉鉤以為作防身之寶。這一雙斷玉鉤本是上古水神共工唯一流傳后世的寶物，年深月久，威力絕大，當可在你未來行道之時助你一臂之力。為師對你的期望極深，希望你能珍惜仙緣，好好努力修煉，千萬不可墮入歧途。”滅塵子續道。

　　“皇天在上，弟子阮征從今天始自當努力修行，斬妖除魔，絕對不會辜負師尊的期望啊！”阮征連忙叩謝滅塵子。

　　眼看拜師一事已了，滅塵子匆匆施法化去了馮吾的尸首，便即攜著弟子離去。

　　………

　　時光荏苒，轉眼三年已過。

　　黃山蓮花峰紫金瀧的山腹之中深藏著一座遠古神祉的洞府。

　　當初共工氏選址黃山建立洞府之時，世間尚未有什么華夏文化之說，他所看上的就是此山得天獨厚匯聚八方靈氣于一身，而滅塵子現在所居小樓尤其是靈氣最盛之處。

　　這個小樓占地不大，其中陳設大部份都是原來山中巖石雕琢而成，所以和四周環境混然一體。不過滅塵子最欣賞的卻是共工氏所留下遠古時期的一些工具器皿。他于平日閑著無事之時，便最愛研究這些奇形怪狀不知其名的小東西。

　　其中保存得最好的就是石桌中間所放著的一個青銅香爐，只見其形如狻猊，兇猛猙獰，口中一直噴出淡淡的龍腦清香，可讓人清神凈慮全身舒泰，所以每次滅塵子入定潛修時，都把此香點燃起來。

　　只是此刻身在室中被淡淡香熏繚繞的卻是一個外表粉妝玉琢的少年郎。

　　黃山紫金瀧洞府之中，滅塵子依然穿著一身黑色漢服，正靜靜站立在一座石室之前。

　　軋軋兩聲之后，石門一開便見一個只有十八九歲模樣的少年，身穿一身白色貼身道裝，從石室中輕快地走出來，并且在滅塵子跟前作揖下拜，一臉誠敬的道：”徒兒拜見師尊。”

　　滅塵子點頭回應，先不作一聲，只仔細往那少年臉上一看，但見那少年雖然年紀尚輕，但是五官精致絕倫，玉面桃腮，英俊非凡，堪稱人間絕色。尤其是那一雙大大的眼睛中，水光瀲灔，神光湛然，越顯得神彩飛揚英姿勃勃，正是入門才匆匆三載的少年阮征。

　　想不到匆匆一別，此子一身道氣犖繞，神儀內宣，顯然已的滅塵子的真傳。

　　“徒兒，明天為師便帶你出山一行，好好體驗一下你這些年來的成果啊！呵呵呵！”滅塵子一臉笑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