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難從命再入深府第三百二十九章猜測云霓庶難從命再入深府第三百二十九章猜測 容華在屋子里聽余管事說:“未時末趙家大太太才從宮里出來。”
巳時進的宮,未時末才從宮里出來,就算逢節日接見外命婦也不過如此,趙大太太還真在宮里坐了不少時候。
容華道:“趙大太太回去之后怎么樣?”
余管事道:“和每次進宮差不多,趙家大門緊閉,趙家人沒有誰出府。”
趙家自從搬離義承侯府,遣走了不少奴仆,門房也不如往昔那么嚴緊,從宮里回來卻又掣手掣腳起來,不這樣小心謹慎還好,一下子這樣起來,趙家人可能沒有察覺,卻在間接地告訴別人,趙大太太這次入宮一定從華妃口中得知了什么消息。
說完話余管事從南院里退出去。
容華看向矮桌上雕著的荷花紋,老夫人叫她過去說話,是想要提醒她華妃的事,其實她也并不敢大意,主動要求搬到南院來,老夫人應該知曉她真正用意吧,否則也不會在這時候提起修葺院子的事。
她除了要顧及肚子里的孩子,還有要避開任家的意思。畢竟目前看來任家似是偏著莊親王這邊,凡事沒弄清楚之前,她最好和任家保持一定的距離。自從上次安親王命人破門而入后,她就更加了一份謹慎,南院的環境好,又有小門通出去,讓人悄悄來回話也方便。
容華在屋子里思量,錦秀用了荷花盤端了糕點上來。
容華不由地抿嘴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孕的關系,每次稍一思量就想要吃些甜食,錦秀幾個已經摸透了她的習慣。
容華拿起一塊來著,上面刻著一朵薔薇,再看下面的糕點上皆有花,各個不同。
錦秀道:“春堯姐想出來的法子,怕少夫人吃膩了,干脆在外面下功夫,”說著還振振有詞,“整整十二塊,算得上是十二花仙了…”
容華笑著看向眉飛色舞的錦秀。
能得來今天這樣愜意的日子不容易。尤其是皇位爭奪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任誰都會傾盡全力,這京里不知道有多少宗親、勛貴要被卷進去,只要不站在同一個立場上就是敵人。
容華吃了一塊點心,錦秀和春堯對視一眼,春堯拿著笸籮去門外坐了,錦秀這才上前道:“三奶奶要在外面開酒樓,拉了二太太和大奶奶一起湊錢,還向府里打聽少夫人管的那兩個莊子如何。”
任靜初是想要和她在銀錢上比個高下了?
那可是太抬舉她了,她嫁過來時嫁妝不多不說,就算祖母留了些細軟給她,那筆錢不到關鍵時刻也不能動,祖母留下的都是陶家的銀錢,一就算她要隨便使用,薛明睿也不會同意的,臨時動用了,將來也是要給弘哥補上的。任靜初嫁進來有多少嫁妝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任靜初坐吃山空什么也不做,她大概也永遠及不上。
薛明睿不是一心看上錢財的人,那些來錢的渠道恐不及任家人一個小指頭,容華想起那件金縷衣來,臉上不自主地露出笑意,寬寬大大的金縷衣明明是要給男人上陣打仗時護身用的,薛明睿看了金縷衣第一時間想到她來。
容華收起思緒,“三奶奶要開酒樓是什么時候的事?”
錦秀道:“聽說是昨日。”
剛從娘家回來就有了主意,任靜初不是那種頭腦敏捷的人,開酒樓生意的事八成是任家給出的主意。既然出了這樣的主意,這筆買賣必定穩賺不賠。
薛二太太和任家結下這門親,還不是為的有今天的局面,面對這樣一大筆收益,恐怕連訓斥媳婦都會草草帶過了。任家怕任靜初在薛家受苦,真是煞費苦心。
容華目光一閃,“大奶奶也答應了?”
錦秀搖搖頭,“也不大清楚,似是拒絕了。可是又拿不準。”
莫說她早就知會人留意二房,就算她沒有刻意打聽…這種大事也會傳的滿府皆是,尤其是三太太早就有了一腦子的生意經,怎么能不想盡辦法從二房那里聽消息。也好分一杯羹。所以,打聽出來的拿不準,就真的是拿不準了。錢氏必定是說過拒絕的話,但是任靜初那里不一定會堅決表態。表面上錢氏不會拿一分錢,可是并不代表任靜初就不會想方設法地讓薛明柏和錢氏得了便宜。容華看向袖口的暗繡,凡事不能看表面,要仔細體會才能周全。錢氏好不容易拿了鑰匙暫時理家,怎么會在表面上被人拿了錯處。任靜初并不是個十分精明的人,第一次薛家和任家施米的時候,大家就都知曉了。任靜初手里有銀子,又一點不吝嗇,這樣的金主實在不多。
對錢氏只能仔細從旁邊看著,聰明人不會讓人看出她心里的想法,想要達到目的卻又能事事周全,至少她現在看來錢氏是這樣的人。錢氏娘家不得靠,薛明柏的俸祿又不高,銀子對錢氏來說很重要。
錢氏這樣照顧任靜初,是真情還是假意,就看會不會迫不及待地從任靜初手里取錢財。
“大爺房里的戴姨娘怎么樣?”
錦秀道:“還不是那個樣子,到處打聽生子的方子,大爺經常去她哪里卻不見她有什么動靜,昨日又找了個姑子要在送子娘娘供香火呢,”說到這里錦秀皺起眉頭,“因這個,府里人人都說,大奶奶太和善了。”
“瓏真和瓏岫都是大奶奶從娘家帶來的?”
錦秀搖搖頭,“不是,瓏岫原名叫闌珊的,沖了二太太的名諱,所以改名叫了瓏岫,瓏真是府里的丫頭選上來的,大奶奶覺得瓏真模樣干凈,很小的時候就收在了身邊。這些年大奶奶的陪房丫頭大多都放了出去,身邊的就只有瓏真、瓏岫。”
本來瓏真、瓏岫是最得力的大丫鬟,現在瓏真提了姨娘,錢氏身邊自然而然就只剩下貼心的人。
“瓏真是什么時候做的通房?”
這個也不難打聽,但凡這種事府里知曉的人都不少。
只要府里粗使的婆子吃些酒就能說出來。
“是在大奶奶生了潤哥之后。”
容華眼睛一亮,那就奇怪了,按理說生下了孩子,也就能妥當照顧夫君了,怎么會這時候反而要設通房呢。
不是錢氏的做法有問題,只是讓她覺得錢氏次次都做的恰到好處。她進門之后二太太處處提防著她,生怕她搶走了持家大權,結果到頭來她卻懷了身孕,管家的事就落在了錢氏頭上。
這樣的巧合,之前就沒有半點的準備?連廖氏都知道,剛進門這幾個月極容易有身孕。
上次她在老夫人房里目睹和薛二太太的慘狀,錢氏就沒敢進屋一直等在門外,多么聰明的做法。她和任靜初前后進門,錢氏表現的不一樣,她第一次見錢氏,錢氏向她示弱。任靜初進府,錢氏果斷地向任靜初示好。
這還不算什么,性格聰穎并不是問題,只是錢氏表現出來的治家之才和人前顯露的懦弱性格那么相撐。
錦秀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多找幾個人去那邊看著。”容華搖搖頭,“不用。只是那邊送來的東西都要看清楚,能不用的就不用。”
錦秀道:“大奶奶今天才讓人送了新鮮的蔬菜來,還有補品,囑咐廚房燉給少夫人吃呢。”
容華微微一笑,“這倒不礙事。只要不是做好的東西,一般不會有問題,”說著頓了頓,“下次告訴大奶奶遣來的人,補品就不用再送了,我胃口不好,那些東西也吃不下。”
錦秀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不是她多心,她還是喜歡信得過的人出去采買。
“那酒樓的事還要不要注意?”
容華搖搖頭,這是二房的事,哪輪的到她說話,她如果說了什么話,豈不是擋了人家的財路,“三奶奶做事向來動靜不小。”
錦秀抿嘴一笑,少夫人的意思是,根本用不著打聽,只要坐等著聽聲兒就是了。
春堯收拾了笸籮剛準備進屋,拾起頭就看到了四太太。
四太太帶著丫鬟進了門,容華笑著迎出米。
四太太拉著容華說了幾句家常,將袖子里的帕子掏出來遞給容華,“隆正平回來了。”
容華接過手帕,拾起頭看著四太太,“有沒有消息?”
四太太遲疑了一下,看到春堯不在屋里就小聲道:“也不算沒有消息,這帕子的做法偏巧江南少數地方知曉,也巧了,丟過孩子的又像春堯這般年紀的只有一家,隆正平原本去問,只是那戶人家是讀過書的,問了問隆正平春堯的情形,第二日說什么也不肯出來見面了。”
四太太話音剛落只聽得外面清脆地碎瓷聲響,容華擔憂地看向外面,錦秀忙出了屋子。
四太太頓了頓,嘆口氣,“這么多年了,也不好找,我看這件事盡力也就算了,”說著又道,“隆正平還說,南方今年年景不好,遭了災,如今又有了瘟病…”
容華睜大了眼睛,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