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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挑明

  為自己辯解完之后,當著馬氏的面,顏彧跪在地上又哭訴了她嫁進陸家后顏彥對她的諸多冷落和刁難,年節的見面禮大家都有獨他們夫妻沒有;明知她不擅長詩詞字畫還故意比試,最后逼他們在親友們面前做粗活;請家中親友吃飯也獨沒有他們夫妻的;好容易上門一次請他們回去搬回去過節還被攆了出來。

  等等等等。

  這樣的事例很多,除了成親后,成親之前也有。

  其實,顏彧舉的這些例子太后也曾經耳聞過一些,知道未必都如顏彧說的這樣,比如說這個斗詩斗畫就不是顏彥提出來的,是陸鳴自己提出來的,能怪了顏彥?

  可看在這對母女的眼淚上,太后放過了顏彧。

  可是話又說回來,不放過又能如何,難道她能把她的真面目給揭穿了?

  揭穿容易,可顏彧這輩子也就毀了,她毀了,顏家肯定是要受到牽連的。

  顏家是她妹妹一輩子的心血,她能怎么辦?

  這么著,太后才起了心思借著顏彥生日的機會勸勸這對姐妹,她不指著顏彥還能拿顏彧當姐妹,只希望大面上能過得去,別像是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來,這樣只會白白讓外人看了笑話。

  只是太后沒想到的是,顏彥卻跟她翻起了舊賬,不對,也不叫舊賬,這是新賬,偏偏這次顏彧還真就不占理,為此,太后也為難了。

  當然了,也不是說之前的事情顏彧就占理,而是之前的事情顏彥不追究,太后可以裝糊涂。

  可這次不一樣,顏彥直接挑明了顏彧的錯,且這件事還牽扯到一個外人周婉,太后也不好直接偏袒顏彧。

  “對了,那個姓周的丫頭和你是什么關系,她怎么會一心針對彧兒?”太后想起了這個關鍵人物周婉。

  據顏彧說,好些事情都跟這周婉的推波助瀾不無關系,每次都借著想欣賞顏彧詩作畫作的機會來擠兌她,若沒有她,那場斗詩斗畫說不定就不會發生。

  顏彥一聽便知道是顏彧告了黑狀,于是,她把自己舊年在凈蓮庵碰上周婉說起,到前些日子兩人又在凈蓮庵重遇的幾次來往經過學了一遍。

  “回太后,我覺得周姑娘雖有幾分嬌縱,但為人比較坦蕩,還有一點,她也酷愛詩詞歌賦,聽到誰有好詞曲,忍不住會想拜讀一下。那天的那首《送別》就是她先發現并試彈的,這一試彈,她就喜歡上了。因而,我并不認為她是在故意擠兌彧兒給彧兒難堪,多半是知道彧兒拿過花魁之后,對她很是傾慕,一心想要拜讀一下彧兒的作品。不僅如此,她也沒少追著要看我的詩詞字畫,這不,前些日子她來我家,還主動討要了一幅梅花圖。還有,我成親那天玩飛花令,她也只是輸給我和陸鳴,看得出來,確實是有點真才實學的。”顏彥斟酌著說道。

  “你的評價應該是最中肯的,小六只說她活潑可愛嫉惡如仇,彧兒卻說她可惡,故意想看她丟丑,為此還懷疑。。。”后面的話太后沒有說下去。

  但顏彥聽懂了,顏彧又甩鍋了,準是說她想做老好人,不想得罪顏家不想得罪太后,所以在大家面前裝一個好人,背地里卻把這些事情全告訴了周婉,利用周婉來刁難她,就是想撕開她假才女的真面目。

  “懷疑什么?懷疑我在背后搞鬼了?回太后,這也是我不想再和她親近的另一個原因,她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緣故,出了事情就是別人的責任。說真的,倘若那天在陸家斗詩斗畫不是我替她遮掩,她能這么輕松過關?可她領我情了嗎?明明已經落了下風,還看不清形勢,以為可以借她男人來掙回點顏面,非要和我打賭,我不給他們點教訓以后不定怎么踩我呢,就這樣,陸鳴還當著陸家人的面說我‘無德無良無禮無才’呢。”顏彥直接把話點明了。

  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是顏彧一錯再錯,她憑什么要一忍再忍?

  “罷了,你這孩子也是個聰明有主意的,別的我也不多說,但有一點你必須給我記住了,任何時候,你都不可以在背后算計她的子嗣、健康乃至性命。”太后之所以給顏彥一條底線,是因為她在宮里看過太多類似的事情,她不希望顏彥把這一套用到自己親人身上。

  “回太后,這點您盡管放心,我不至于如此卑劣,而且說實在的,我也不屑如此做,我自己有手有腳有腦子,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創下一份比陸家還豐厚的家底來。此外,夫君答應我不納妾,我們夫妻和順,又早早搬出來單住了,不用看長輩們的臉色,我何苦放著好日子不過去做那種傷天害理之事,我還怕折損了我的福德呢。但有一點,我不會去害人,不代表我不會防人,她也別踩到我的底線。”顏彥索性也把話說透了,省得因為這點事情和太后生了嫌隙。

  “這你放心,我早就申誡過她了。”太后忙道。

  顏彥聽了未置可否,她不是不相信太后,而是不相信顏彧。

  可太后發話了,這點面子顏彥還得給,因而,頓了一下,她點點頭。

  誰知就在顏彥想要提出告辭時,太后忽然又拉著她問起周婉來,說方才顏彥只說了她的性格部分,還沒有說到她的家庭。

  “家庭?”顏彥看向了太后。

  太后主動問起周婉的家庭究竟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李穡說了什么。

  顏彥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李穡貌似很喜歡吃周婉做的艾草糍粑,也很喜歡聽她說笑,難不成是李穡先動了心?

  可這也不應該啊,李穡才十四歲,除了吃,顏彥沒見他對什么事情認真過,以致于顏彥經常把他當成和顏彬一般大的孩子看待。

  莫不是她看走眼了?皇家的孩子哪有單純的?

  若真是個單純的,他不會在第一時間訓斥顏彧,并一再舉證這首詩不是寫給太子的。

  為此,糾結了一下后,顏彥把周家的事情告訴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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