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價值
“嗯？”孫道心中一動，“在這試驗仿制圣器？”
“對，使用圣器要承受肉身痛苦，不管是城中，還是莊園，都沒有這里適合，”蘇顏沒有了在大教堂時的鄭重和嚴肅，不過話中還是有告誡之意，“用圣器往身上戳那么幾下，就能提高體質和體能，比練功夫、打熬氣力要來的省力，是偷懶的辦法，但凡事都有付出，這疼痛或許就是一種平衡。”
“肉身疼痛？反正都是要試的，就先體會一下吧。”孫道不再多問，他聽從蘇顏的安排，就是要借助蘇顏的經驗，做好面對鄒易的準備，這個仿制圣器，本就要熟悉一下的，也就下了決心。
從脖子上拿下鏈墜，學著之前蘇顏的樣子，孫道往手上的手臂上用力一刺！
噗嗤！
鏈墜底端的尖銳破開皮肉，冰涼氣息隨之而生，在皮肉之下擴張，而在皮膚之上，能見到一個個細小漆黑文字、筆畫，從圣器尖銳處擴散開來，有如小蝌蚪一樣，朝全身各處蔓延！
不過，漆黑筆畫不光只是圖形——在孫道的感覺中，這些東西是有實體的，像是一跳一跳的蚯蚓，在皮肉骨膜間鉆行，一下一下，鉆心疼痛！
“唔…”即便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孫道還是悶哼一聲，臉上更是一片鐵青、青筋浮現，冷汗接連落下，過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不親身體驗的話，是不會明白這種疼痛的，一個不小心既要慘叫起來，讓路上的人聽到，還不知道要傳出什么消息來，所以才讓你在這里嘗試。”
孫道咬緊牙關，感到隨之涼氣的擴散，身上傷痛果然在消逝，跟著這股疼痛也逐漸淡化、最后消弭。
“差不多了！”
感到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孫道手腕一轉，將仿制圣器拔了出來，銀器的尖銳之處，有血液滴落，但還未落地，就先在半空蒸發，跟著他握緊右拳，甩動右臂，頓時繃帶散落，手臂皮膚光潔如初，傷勢已然痊愈。
感受著右臂的力量，孫道露出一點疑惑：“不光痊愈，好像還比受傷前更有力氣了。”
“這不是錯覺，用圣器治療傷勢，可以激發血肉中潛力，每次受傷，再恢復過來，都能讓相關地方的血肉資質提升，”蘇顏指了指孫道的右臂，“在黑水騎士里，就有幾位騎士靠著近乎自虐的方式提升，不過這么做的前提，是營養必須要跟上，每次激發潛能之后，都要通過進補來補充潛力，否則早晚枯竭。”
“還有這樣的事？不過，這也是個好辦法，”孫道回憶剛才的痛楚，心有余悸，但想到鄒易的威脅，又有些動心，“不過，你剛才說了，仿制圣器不能帶出去，那我的鍛煉速度，不是要比其他預備騎士要慢？”
“你這是糊涂了，”蘇顏搖搖頭，“在數據世界中穿梭，提升只能比普通的騎士快，不可能比他們慢，要不是世界異變，時間跳躍，普通騎士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況且，受制于暗影城世界的力量體系和等階，這個世界的本土人，在不改變力量體系的前提下，提升程度是有極限的，這就注定不如我們權限者了。”
“力量體系？”聽到這個詞，孫道腦子里閃過黑水圖書館三樓的幾本書，心下暗嘆：“恐怕這個世界的人，也在一步一步的探索著力量的本源和真諦。”
想著想著，他將仿制圣器重新掛回脖子，接著忍問道：“你使用圣器的時候，也要忍受這種疼痛么？我看你上一次神色如常。”
“我這是習慣了，”蘇顏顯然早就等他問了，一臉得色的說著謙虛的話，“等你經歷的次數多了，自然也會習慣的。”
孫道沉默片刻，最后忍不住感嘆道：“想獲得什么，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像你這樣的人也不例外啊。”
“這話有貶低我的嫌疑！”蘇顏神色一下就不對了。
孫道這次卻不躲閃了，直接說道：“我加入弗斯家族，是要借助你的力量，但聽你的意思，今后也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馬上就要面對鄒易了，生死難料，你我不妨開誠布公，你告訴我今后的打算，我心里有個數，也好提前做計劃。”
“做計劃這個習慣，在數據世界中未必能持久，因為這里變數太多了，不過你既然問了，我就告訴你好了，”見孫道問的鄭重，蘇顏也收起了笑容，“下次過來，弗斯家族大概已經擴張了一陣子，會從世界各地收集物質和特殊材料，里面可能蘊藏原始能力，到時候就需要你搭建一座實驗室進行研究，按照數據世界的規矩，研究成果都歸你，不過作為協助者，我希望得到經營授權，替你進行運營和推廣。”
孫道奇道：“這事不應該交給烈焰博士么？我對數據世界的了解都不算完善，你讓我開研究室，未免有點太看得起我了。”
“朱姐他們和墨坊科技若即若離，近似于古代的附庸國，很多事不好麻煩她，不然要被上面懷疑的，至于你的水平，我這也是在投資，我推薦的幾個人里，你在這方面最有天賦，這就有投資價值，暗影城世界也是一個比較成熟的世界，你在這里進行研究，可以快速累積經驗，這也是投資。”
說到這，蘇顏眨了眨眼睛：“其實我也知道，你愿意聽從我的安排，是因為鄒易的緣故，等事情過去，就不好指揮你了，你也不是輕易被人控制的人，不過錢帛動人心，我可以分出一部分股權給你，當然，這是有前提條件的…”
這個時候，馬車微微一震，停了下來，車夫的聲音從外傳來：“小姐、少爺，已經到莊園了。”
“好了，這些以后再談，下面該讓弗斯家族的仆從們，認識一下你了。”蘇顏一邊說，一邊走下馬車，孫道緊隨其后，等他腳踏實地，卻意外的看到了兩個熟悉面孔。
“這是那天遇上的姐弟倆，我記得是叫凌喬和凌勇？”
五米之外，站著兩人，一高一矮，都是標準的貴族打扮，正是運動服少女凌喬，以及她的表弟，年齡很小、卻有了初等權限的凌勇，都是在烈焰紅唇坊見過面的。
“他們這是？”孫道轉頭去看蘇顏。
“給你介紹一下，”蘇顏走了過去，“這兩位算起來，也是我們弗斯家族的人，他們的母系和我也算近親，最近家中遭了難，從勃基坦投奔過來的。”
她指著凌勇道：“這位是本.波邦，”又指著凌喬說道，“這是他的姐姐，路易斯.波邦。”
“哦？”孫道一愣，注意姐弟兩人身后，還有站著七人，高矮胖瘦各有不同，但都在用眼睛打量著自己，神色各異。
“她這是做給這個世界的人看的，難怪這么鄭重其事，不過，這兩姐弟到底還是上了蘇顏的賊船了，不知道交了多少手續費。”心里嘀咕著，孫道明白了蘇顏的用意，就走上前去，裝作第一次見到兩姐弟的樣子，寒暄問候。
“以后有的是時間讓你們熟悉，先來見一見這幾位，熟悉一下我們弗斯家族的生意都有哪些，今后做一做相關方面的功課。”蘇顏指著兩姐弟身后的七人。
“您好，諾德少爺。”
“愿諾德老爺安康。”
“很高興見到您，諾德少爺。”
“很榮幸見到您，閣下。”
七個人整齊劃一的躬腰行禮，用腔調各異的聲音說出了參差不齊的問候，為首的正是老艾伯特，但他也好像是和孫道初次見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