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數據大意志?
“吾就知道，你心中會有困惑，”哥樓瑞的聲音再次響起，祂明顯是感覺到了孫道心中的困惑，“實際上，這混沌惡魔與那些天外邪魔之間，確實是有聯系的，其中一個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混沌惡魔會偽裝成宇宙意志，和那些邪魔進行交流，假意與之接觸。”
“你說什么？”
意識到這話中的含義后，孫道的意志猛烈震蕩起來，一時控制不住，甚至都顧不上偽裝，以至于他意志在波動之中，直接就影響到了這一片世界的氣候系統，造成了一陣的氣候異常，好在孫道很快就回過神來，收斂情緒。
邊上的哥樓瑞固然是心中疑惑，但祂已經排除了孫道是世界之主探子的可能性，所以盡管疑惑，卻沒有懷疑孫道的身份，只是道：“看你的反應，應該是有著自己的猜測了。”
“對，我本來以為那些邪魔真的是天外而來，沒想到與那混沌惡魔竟有這么深的聯系。”這話一邊在轉移話題，一邊在試圖進一步探究消息，同時孫道也在試著平息心頭震驚。
他之所以震驚，原因無他，就是從哥樓瑞的話里面，提煉出了一種可能——
“哥樓瑞說混沌惡魔偽裝成宇宙意志，和天外邪魔，也就是權限者們接觸，可據我所知，能夠與所有權限者有關聯的、近似于宇宙意志的存在，那就只有…”
數據世界聯合大意志！
這個意志，在孫道還比較弱小的時候，就已經接觸到了，在一次事件中，他甚至還在隱約間，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除此之外，孫道過去接觸過的不少權限者，都有過模仿數據大意志的行為，試圖通過人為的手段，煉化出一個被自己掌控的聯合意志。
“算來算去，只有聯合大意志符合宇宙意志的定義，而且這段時間的接觸以來，我基本可以判斷出，泰坦一族的心里并沒有清晰的數據世界概念，對他們而言，自己所處的宇宙，就是一個從古至今存在的宇宙星空，和數據信息之類的沒有多大聯系，因此對數據世界聯合大意志并沒有直接的敘述，可如果聯合意志，真的是所謂混沌惡魔偽裝的…”
想到這里，孫道的意識深處，突然冒出一股寒氣。
因為他突然想到，無論是自己，還是其他人，在很多時候許下誓言，都要有數據大意志作為見證和制約，因為這個意志高高在上，具有很大的約束力。
“權限者們，愿意讓這個約束力存在，并且約束自己，前提是他們認為這個意志并無自我，是一種近乎集體意識的存在，只要遵守規則，這個聯合意志對自身就沒有什么威脅！”
這個結果，讓孫道生出了后怕這種情緒。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混沌惡魔對權限者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所有的權限者，哪怕是世界之主，都無法擺脫其掌控么？這就太恐怖了，那么我分化出這個泰坦之身，是不是也在被監控的范圍內？”
不過，在震驚過后，他也很快平靜下來，并且意識到一些問題。
“不過，數據世界大意志呈現出來的，是一種秩序力量，可混沌惡魔，按照泰坦的描述，那是一種混亂存在，兩者還是存在沖突的，或許里面還有什么隱情，又或者是我估算錯誤，也有可能根本就是兩回事，兩者根本不能劃等號…”
想著想著，他的意識慢慢平息，但在心底深處，卻升起了一個念頭——
“無論是判斷錯誤，還是被蒙蔽了，接下來我都該試著擺脫數據世界聯合大意志對自己的影響和干涉了，一步一步掙脫出這個約束，也是在鞭策自己，朝著更高的境界奮進！”
在成為世界之主、泰坦之身后，雖然時間還很短，但孫道卻隱隱有著一種感覺——
“似乎，這個境界是宇宙的最高等階，可里面依舊有著強弱之分，而且在這之上，隱隱還有其他道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只是他也知道，這個答案一時半會，或者說短時間內都沒有機會印證，自己眼下能做的，則是先做好自己的角色——
一邊做好起源之主，一邊做好起源泰坦，雙管齊下，探究這個世界的真實，尋找那可能存在的更高道路。
“平靜下來了？”邊上，哥樓瑞的意念再次傳來，“這個消息對你好像很有沖擊性，你似乎有著自己的一套想法，但這沒有問題，對吾等泰坦而言，時間概念并不算什么，你有著很長的時間去思考和驗證，不過眼下，還是要先把這個世界的混沌碎片找到，然后消滅！這就是吾等職責所在，也是吾等力量的用途。”
孫道則收斂心神，用一個問題，將剛才的異樣一筆帶過：“其實我有些不明白，這個世界的東部大陸，分成諸多人類國家，配合幾個異族政權，看上去也是井然有序，為什么卻成為了混沌惡魔的力量延伸？”
“這是一個較為復雜的問題，因為混沌惡魔的意志，影響的不光是表面看起來的世界，還影響人心，讓人的意識顛倒，對過去的認知扭曲，思想混亂、對錯扭轉等等，表現形式多種多樣，”哥樓瑞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卻顯得有些模糊，“總之，具體是哪種局面，需要你親自感受過，才能明白，這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但有一點卻很關鍵，就是混沌碎片寄生之后，可以讓這個世界的人，通過自己的民意推動，一點一點的走向毀滅，最終都繞不過自己摧毀自己的道路！”
“自己摧毀自己？民意？”孫道若有所思，緊接著他的意識就隨同哥樓瑞，朝著世界的一個角落匯聚過去。
這個角落，位于巴爾特王國的邊境，是一個看上去頗為荒涼的小沙漠，在這片沙漠的中央是一小片綠洲，在綠洲中央坐落著一座小樓，共有三層，在那第三層的中間，端坐著一名老頭。
這個老頭整個人都好似枯柴，皮包骨頭，布滿褶皺的臉上，更是沒有半點血色，像是蓋著一層樹皮，尤其是他的雙眼，深陷下去，像是兩個黑窟窿，并無眼珠存在。
這竟是一名瞎了的老頭，不過這個老頭在整個大陸卻是聞名遐邇，知道他的人，都稱之為先知。
此時此刻，本來低著頭，像是睡著了一樣的先知，卻猛的抬起腦袋，往身前的空地看去，那里正有兩道氣流急速旋轉，慢慢勾勒出兩道身影。
與此同時，兩道恐怖至極的意志順勢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