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扭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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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了方針，孫道也不耽擱，按照記憶中的道路，朝黑水騎士的大本營黑水大教堂走了過去。
沿途的很多人，都朝他投來充滿敬畏的目光。
走著走著，孫道又發現了這座工業城市的一點變化，路邊時常能看到淡淡的、閃爍著光輝的水跡，在水跡周圍，種種常人難以看到的病毒、粉塵，都會被排斥出去。
“這是…？”只是一眼掃過去，孫道便同時釋放出心靈信號進行掃描，得到了諸多反饋信息，“原來是一種蘊含了特殊能力的液體，和當初用來浸泡仿制圣器的圣水相似。”
“那是神水，是教廷賜給這座被魔鬼詛咒城市的禮物。”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孫道不用回頭，就知道說話的是一名身子瘦弱的報童——
剛才被孫道兩句話救下來的報童，并沒有立即離開，雖然最初對孫道很是畏懼，遠遠避開，但在看到孫道邁步之后，兩個孩子就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亦步亦趨。
其中一個孩子，似乎是注意到了孫道的目光，所以出聲介紹起來。
既然出聲了，孫道便停下腳步，轉過身，朝著兩個報童看了過去。
他的目光一至，報童又畏懼起來，但并沒有躲閃后退，只是低下了頭。
“你們跟著我做什么？我只是暫時的惻隱之心，所以才會讓兩個警員放了你們，不可能給你們更多的東西。”
“先生，”一個報童咬了咬牙，“我知道很多消息，您會用得上我的，比如這個神水。我就知道是教廷為了驅除殘留的鼠疫，才灑在街道兩旁的，還有，我也知道最近城里流行的那些事情，比如剪刀手的傳說，比如面具刺客…”
“好的。好的，”孫道笑著擺擺手，示意他暫時停下來，“我看得出來，你們消息靈通，不過我并不需要一個小小的情報官，更何況你們還這么小，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去做。”
“騎士老爺，我們可不小了。我們已經可以賺錢了，”另外一個報童也開口了，臉上滿是懇求，“您有什么需要打探的消息，我們都可以幫您打探，只需要您每個月給我們一個銀盎格就行了。”
看著兩個孩子的樣子，孫道微微搖頭，但他已經從兩個孩子散發出的心靈波動中。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
毫無疑問，這個世界、這個時代。貴族與平民之間的地位有著天差地別，資產階級革命和工業革命帶來的進步和財富，都被少數集團壟斷，而大部分的民眾卻過得越發辛苦，這兩個童工就是其中之一。
要在這樣的社會生存下來，必須要學會一些技能。哪怕只是孩子，同樣也會被催生的早熟，便如這兩個報童，在發現孫道的無心之舉后，立刻打蛇隨棍上。想要謀個“工作機會”。
這可不是普通貴族老爺的工作，而是一位黑水預備騎士。
心里轉著念頭，孫道忽然問道：“你們既然說自己消息靈通，那關于黑水騎士的消息，你們知道多少？”
“我知道！”一個報童舉起手來，但話沒說完，肚子就傳出“咕嘰咕嘰”的聲音，他立刻臉紅起來。
“不急，那邊有個酒館，你們和我一起進去坐坐，順便吃點東西。”孫道微微一笑，并不著急，他這次意識降臨化身，目的是尋找黑夜之王不假，可同樣也想體會一下，這個處于工業革命時期的世界，有著怎樣的特點。
不同世界之間的特性、發展脈絡，如今對他來說，很有借鑒意義，是更上一層樓的地基，因此行為處事，不知不覺中就有了變化。
這邊，走向酒館，那邊孫道又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
“我叫卡爾。”個頭稍高的孩子立刻回答起來，他顯得有些沉默。
卡爾？
孫道聽到這個名字，想到了黑盒世界里，一個會放電的家伙，但旋即釋然，意識到這個名字是非常常見的。
“我叫查爾斯。”另一個孩童也介紹起自己，就是他在剛才主動出聲，抓住了機會。
“好的，卡爾、查爾斯。”孫道聽了兩個孩子的名字后，眼前突然恍惚了一下，隨后一股奇特的漣漪在他的意識中蕩漾開來，讓孫道的心念微動。
“是那個頭顱散發出來的漣漪波動！”
所謂“頭顱”，正是在破損微型中被封印的那個，不斷散發出有關未來信息的波動，孫道截取了一點，隨著部分意識，同樣降臨到了這個化身之上。
如今，這漣漪在意識中擴散，孫道只感到視野中微微一變，兩個孩童身上呈現出未來的道路，但這個道路本來通往漆黑的未來，如今卻猛然轉彎，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就見那卡爾慢慢長大，原本是進入骯臟的工房工作，但命運轉變，卻走向了一座布滿了圖書的圖書館，坐在一個座位上，反復的書寫。
而查爾斯則從原本因為偷竊而殘廢的未來，開始朝著另外一個景象變化，在這個景象中，他的足跡遍布各地，觀察著一只只動物的特性，并反復記錄。
隨后，漣漪消退，重新潛伏到意識深處，而孫道眼中看到的景象，也是轟然破碎，重新恢復成了兩個臟兮兮的瘦弱孩童。
之前的景象，宛如幻象，持續時間不及一秒。
“有趣，有趣，”孫道心底涌出一絲欣喜，“沒想到這次意識鏈接，還能有意外收獲，這樣一來，可就有趣多了。”這樣想著，他看向兩名報童的目光，立刻就有了變化。
那報童都善于察言觀色，立刻就有感應，但并不說破，等尋了張桌子坐下，孫道叫了點吃的，兩個報童卻生生忍住大吃一頓的欲望，吞咽著口水，艱難的看著孫道。
“先生，您剛才問的事情，我們現在可以回答了么？”
“你們不餓么？可以先吃飯。”孫道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兩個報童對視一眼，最后還是查爾斯開口道：“我們雖然餓，也想飽餐一頓，可只有讓老爺您滿意了，才能不止飽餐一頓。”
孫道聞言，先是一愣，跟著哈哈一笑，點頭道：“好，那你們就說說，這黑水騎士團，有什么情況。”
查爾斯也不耽擱，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說道：“騎士團最近最大的事情有兩個，第一個就是冰雪騎士的死訊，第二個，則是精鐵騎士的叛變。”
“精鐵騎士？”孫道臉上笑容一斂，“索倫爵士…他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