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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入南中張松獻圖 攻益州南燁得蜀(11

  南燁見張松不但來給自己送信,而且還要幫自己拖延劉璋大軍,心中十分感動。緊握張松雙手道:“我能得益州,先生當居首功!”張松聞言連道不敢。

  郭嘉在一旁聽了張松之計微笑道:“不知劉璋給了子喬多少金珠?國師可加倍給之。”

  張松聞言不由怒道:“奉孝這是何意?我投國師乃是真心,豈是貪圖財貨?”

  郭嘉道:“子喬會意錯了!我令國師多給金珠同樣是要請子喬出使張魯,賄賂楊松。”

  張松聞言詫異道:“我一人豈可為兩家之使?”

  南燁也不知郭嘉何意,便問道:“子喬不是外人,奉孝有何計策還請明言。”

  郭嘉笑道:“適才子喬欲一路拖延恐怕不妥。成都十萬火急,子喬就該火速到漢中才是正理,假若拖延時日豈不露出破綻引人生疑?”

  張松不以為然道:“生疑又有何妨?待劉璋生疑之時,恐怕國師已然攻陷成都。我既可不用一路勞苦,還能剩下這些金珠以資軍用。”

  郭嘉哈哈大笑道:“子喬信任國師固然不錯,但我等謀士用計當思萬全。所謂事有萬一,若萬一成都難攻,久戰不下,子喬又露出破綻豈不壞了大事?”

  張松不服道:“敢問奉孝有何萬全之策?”

  郭嘉道:“拖延時日固然不錯,可不能在路上拖延。子喬當火速前行,等出了葭萌關到了漢中地界,便可尋一處宅院安穩住下,如此拖延才是上策,保證劉璋不知你路上耽擱。國師所賜金珠有一半便是子喬住宿開銷。”

  張松聞言心中暗挑大指道了聲“高明!”他若一路拖延,從成都到葭萌關便會耗時良久,到時候葭萌關守將回成都兩相印證,便知張松路上用時多久,是否拖延。可若按郭嘉之計,到了漢中再拖延,葭萌守將便不會知情,便是有人認為他費時良久,張松也可以推說為了結好楊松才多費了些時日。

  心中雖佩服郭嘉謀劃,可張松依然不太服氣,問郭嘉道:“奉孝言一半金珠用以食宿,另一半又有何用?”

  郭嘉道:“自然還是賄賂楊松。”

  張松道:“若要說服張魯退兵,有劉璋所賜金珠足矣,何用國師破費?”

  郭嘉道:“劉璋所賜金珠是讓張魯退兵,國師所賜金珠是令張魯進兵,雖都是金珠,用處卻大不相同。”

  此言一出別說張松不明所以,就是南燁都一頭霧水問道:“奉孝究竟有何計策?張魯進兵又要攻誰?”

  郭嘉道:“自然是令張魯來戰國師。”

  張松聞言笑道:“奉孝莫非得了失心瘋?竟要我說張魯來出兵來攻國師?”

  郭嘉正色道:“正是如此!子喬抵達漢中之后先尋一僻靜處等上十日,十日一到便可往楊松處說張魯退兵。張魯退兵之后子喬不必速歸,尋個由頭留在漢中,繼續以金珠結好楊松。待國師得了成都,消息必然傳至漢中。那時子喬便可…”

  張松聽完郭嘉之計茅塞頓開,佩服至極,躬身行禮道:“奉孝果然大才!我不如也!我這就按奉孝之計行事,國師攻城之時若用城中之人,可聯絡法正、孟達暗中行事。”說罷又向南燁要了西蜀地形圖起身告退,火速趕往葭萌關。

  南燁送走張松繼續進兵,一路縣城望風而降,直達成都。劉璋見南燁兵來驚懼不已,閉門不出。

  先前南燁在犍為打造了一批霹靂車卻沒派上用場,如今全都拆卸拉到成都南門外組裝起來。次日霹靂車組裝完畢,南燁剛要下令攻城,便見東面大路之上來了一彪人馬。開始南燁還以為是劉璋援軍,可定睛一看竟然打著自家旗號,帥旗之上寫著一個“魏”字。

  南燁施放技能一看,來將正是魏延。原來魏延在荊州得知南燁攻打益州便有些手癢,與陸遜商議進兵益州。陸遜也是膽大心細之人,他掐算劉備、孫權剛得新地,正急于休兵養民不會來襲荊州,而劉璋南北兩路受敵,東路正是空虛之時,于是便命魏延領兵過白帝,襲巴東、巴西直達成都,正巧與南燁匯合。

  魏延見南燁之后行禮請罪道:“某未得國師法旨率兵輕進,還請國師責罰。”

  南燁笑道:“文長、伯言能抓住戰機銳意進取何罪之有?”言罷重賞魏延。

  魏延大喜退下之后,郭嘉道:“魏文長貪功重利,國師不可縱容,否則日后必然要違軍令。”

  南燁道:“我也知此人好勝貪功,這才命陸伯言為主帥。魏文長不可用之為帥,可用為先鋒卻是正好。”

  郭嘉見南燁心中有數,不由笑道:“國師有識人之術,倒是我多慮了。”

  有了魏延這支援軍,南燁兵馬更多,當即下令攻城。百余架霹靂車一同發射巨石,如同流星天降,把成都南墻砸的坑坑洼洼,城頭士卒紛紛入城躲避。

  劉璋雖說自從繼位以來便與張魯交鋒不斷,可是戰事都集中在北面邊關,還從沒有人打到成都來。暗弱的劉璋從沒經歷過巨石襲城,喊殺震天的景象,聽著一聲聲隆隆巨響和一陣陣戰歌齊鳴,劉璋驚得面如土色,抖如篩糠。

  這第一日攻城南燁沒派一兵一將,只是用霹靂車轟擊,效果十分有限。沒想到霹靂車沒有砸塌城墻,卻砸垮了劉璋的心里防線。劉璋擔驚受怕一日之后召集眾將道:“南燁國師兵強將勇,又有妙法攻城,可讓巨石天降。不如開門投降,以救滿城百姓。”

  董和出班道:“城中尚有士卒三萬余人,錢帛糧草,可支一年所用,主公豈可投降?”

  劉璋哭道:“我父子在蜀十余年,無恩德以加百姓。若令戰事不停,血肉捐于草野,皆我之罪也。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法正見劉璋有投降之意自然心喜,出班道:“主公仁慈,心念百姓,乃萬民之福也!”這話雖沒勸劉璋投降,也是勸降之意。

  黃權聞言怒道:“龐羲、張任幾位將軍不日回兵,南燁自退。主公豈可不戰而降?”

  劉璋帳下眾人為是戰是降爭論不休。劉璋只是覺得頭疼,反而是法正在一旁用心觀瞧,何人主戰,何人主降,何人沉默不語,全都看在眼中,記在心上。

  巴西人譙周通曉天文,此時出班道:“主公之言,正合天意。某夜觀天象,見群星聚于蜀郡,其中有大星光如皓月穩居南方,乃帝王之象也。又有小兒謠言:若要吃新飯,須待鏢師來。此乃預兆。不可逆天道。”

  王累聞言大怒道:“此乃大逆不道之言,主公當將其斬首。”

  劉璋勸住王累,又對眾將道:“若無退敵之策,不如早降。”

  黃權道:“為今之計便是死守城池以待救兵。”

  劉璋愁道:“城南如同煉獄,時刻有性命之憂,不知何人肯守?”

  吳懿、吳蘭對視一眼,雙雙出班道:“我等愿將功補過前去守城。”

  法正給孟達使個眼色,孟達便出班道:“南燁主攻南門,兵少恐不濟事,末將愿同去守城。”

  劉璋見眾將士氣尚在心中一喜,便命三人一同守城,若是可敵南燁最好,不能抵擋再做商議不晚。

  散帳之后孟達來問法正道:“孝直令我駐守城南可是要放國師入城?”

  法正笑道:“正是如此!”

  孟達道:“可惜讓吳懿、吳蘭占了先機,有他二人一同守城恐怕不易得手。可若斬殺二人再與國師聯絡又恐驚動城中,不知如何是好?”

  法正道:“今日我在殿上觀他二人眼神閃爍沉默不語。此二人曾被國師擒獲,或許早被國師所用。今夜你可暗中埋伏,他二人若是出城聯絡,你便現身同往,否則再作商議。”

  孟達得計而去之時吳懿、吳蘭也正在商議,吳懿道:“我等駐守城南正好與國師聯絡獻出城池,只是有孟達在不好行事。”

  吳蘭道:“這有何難?將其鏟除便是。”說罷用手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吳懿道:“此舉不妥!萬一走漏消息有害無益。不如今夜我等去請孟達飲酒,席間你拖住孟達,我去聯絡國師。只要國師兵馬入城,孟達也無計可施。”

  二人商定之后便一同去尋孟達帳中飲酒。他們二人一到,孟達自然不可能再去埋伏,只好與他們同往。這三人各懷心事湊在一處飲酒也十分無聊,都是勉強應付。

  待酒過三巡天色已晚,吳懿便起身道:“二位將軍先在此慢飲,我去城上巡視一番,以免南燁前來偷襲。”

  孟達見吳懿起身便一同起身道:“我等有守城要務在身也不宜多飲,不如到此作罷,改日再飲。”

  吳蘭哪容孟達離去?起身勸道:“今日難得與子度對飲,當不醉不歸。巡城之事交予子遠兄便是。”

  吳懿也道:“此言是也!你等且飲,我稍后便歸。”說罷便往帳外走。

  孟達與吳懿、吳蘭并無深交,見他們如此殷勤又想起法正之言便出言試探道:“子遠將軍不是要去見國師吧?”

  吳懿聞言大驚,回首道:“子度此言何意?”吳蘭也同時按住了佩劍。

  孟達看二人反應便知法正算計不錯,當時笑道:“若是去見國師,我當與二位將軍同往相投。”

  吳懿、吳蘭聞聽此言才知孟達也想投靠南燁,頓時哈哈大笑。吳蘭笑罷道:“可笑我等互相提防,原來心意相同。”說罷三人一同離城來見南燁。

  南燁見了三將當時大喜,先遣三將回城準備接應,而后盡起兵馬入城。有三將為內應,南燁領兵直入南門圍住州牧府。

  劉璋心憂南燁輾轉難眠,忽聽府外人喊馬嘶之聲,他剛起身想要一探究竟,便有下人驚慌來報:“主公不好,南燁國師大軍已然入城圍住府邸。”

  還不等劉璋回過神來,劉循便領家將而來道:“父親快隨我出府逃出城去。”

  劉璋聞言搖頭苦笑道:“成都已失,縱然逃出城去又往哪里走?不如早降,還可保住一條性命。”

  劉循聞言也沒辦法,只能跟隨劉璋大開府門而降。劉璋作為亂世諸侯懦弱如此,也難怪麾下文武皆有歸順南燁之心。

  南燁見劉璋投降也不為難,還讓他在內宅安住,并命士卒不可騷擾。次日劉璋親捧印綬文籍獻與南燁,交割了城中錢糧印信,算是正式投降。

  成都百姓直到天明才得知南燁國師兵不血刃一夜得城。這一夜沒有一戶人家遭士卒騷擾,百姓歡天喜地各安生計,不少人家在門前擺放香花燈燭慶賀南燁入城。

  南燁升堂坐定,城內文武官員,皆拜于堂下,先前俘虜的泠苞、鄧賢也隨劉璋歸降。唯有黃權、王累閉門不出。眾將憤怒,欲往殺之。南燁勸阻眾人道:“此二人心懷忠義,不可擅殺。”說罷親自登門請二人出仕。

  黃權見南燁禮賢下士親自登門,便答應輔佐。王累則是讓南燁吃了個閉門羹。南燁知道人各有志也不強求,只是開啟了將星錄而還。

  將星錄:黃權,字公衡。巴西閬中人。三國時蜀漢將領,后歸曹。黃權年輕時為郡吏,后被州牧劉璋召為主薄,曾勸諫劉璋不要迎接劉備,因而被外放為廣漢長。劉璋敗,才降劉備,被拜為偏將軍。劉備伐吳敗還,而歸途隔絕,黃權不得歸,無奈之下率部降魏。被魏文帝所賞識,拜鎮南將軍,后遷車騎將軍,去世后謚景侯。智力82。

  將星錄:王累,東漢末廣漢人。劉璋部下從事。劉璋遣法正請劉備入蜀,王累倒懸于州門勸諫劉璋不要引狼入室。劉璋不納,于是王累自斷繩索摔死。政治80。

  南燁此次入蜀得了不少文武,除了先前投靠的法正、吳懿等人,還有費觀、彭羕、卓膺、李嚴、李恢、張翼、秦宓、譙周、呂義,霍峻、鄧芝、楊洪、周群、費祎、費詩等等,南燁盡皆重賞。

  這些人中給南燁增加將星的便是法正、費祎二人,這二人一個長于軍略,一個長于政治,都是蜀中良臣。

  將星錄:法正,字孝直,扶風郡人。原為劉璋部下,劉備圍成都時勸說劉璋投降,而后又與劉備進取漢中,獻計將曹操大將夏侯淵斬首。法正善奇謀,深受劉備信任和敬重,終年四十五歲,被追謚為翼侯,陳壽稱贊其可比魏國的程昱和郭嘉。智力94。

  將星錄:費祎,字文偉,荊州江夏鄳縣人。三國時蜀漢名臣,與諸葛亮、蔣琬、董允并稱為蜀漢四相,深得諸葛亮所器重。諸葛亮死后為尚書令,再遷大將軍,執行休養生息的政策,為蜀漢的發展盡心竭力。性格謙素甚廉,家無余財。政治93。

  南燁收服一群城中文武之后殺牛宰馬,犒賞士卒,又開倉賑濟百姓,于是軍民大悅。之后南燁又命劉璋給葭萌關張任四將寫信勸降。

  劉璋不敢不從,寫罷書信交給南燁。南燁得了書信便要命人前去送信,卻被郭嘉勸阻道:“四將領兵在外士卒甚眾,若肯歸降還好,若是不降反攻關隘,其害大也。又或轉投張魯,同樣對國師不利。依我之見國師當領兵向北,到白水關截住四將歸路,而后再以書信勸降。”

  法正道:“奉孝所言極是!另外西川平定難容二主,國師可將劉璋送去交州。”

  南燁聽從二人之言,休兵數日之后便出兵北上,同時遣人將劉璋送到交州軟禁。等南燁到了白水關,張松已然完成使命,勸張魯退了兵馬。

  龐羲、張任、嚴顏、雷銅四將見張魯退兵松了口氣,可他們剛要回兵成都,南燁便斷其歸路,送來了劉璋勸降的書信。四將見信便知大勢已去,于是獻關投降。至此益州全境皆為南燁所得。

  張魯兵馬剛退就聞聽南燁得了益州,當時心中大驚。漢中乃是四戰之地,北接西涼,東接司隸,南接益州,如今三面皆被南燁所得,張魯豈能不怕?忙召眾將商議對策。

  閻圃道:“主公不必擔憂,南燁出師必然有名,主公與其無怨,何必懼其來攻?”

  張魯道:“昔日我驅逐鏢師,封閉鏢局,斷絕兩家來往,又如何無怨?”

  閻圃道:“此乃小怨而已,南燁若以此為名,主公便重設鏢局,再請鏢師,與其講和,看他還有何話說?”

  楊松此時在帳下冷笑出言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南燁真欲起兵還愁沒有原由不成?依我之見當趁南燁、劉璋兩敗俱傷立足未穩之際兵發益州,再結連曹丕共攻南燁。待攻陷益州,主公可令曹丕為主公請封漢寧王。兩家合力可不懼南燁矣!”

  張魯想要封王久矣,聽楊松所言十分順耳,便問楊松道:“若是出兵何人可為先鋒?”

  楊柏乃是楊松之弟,自然心向楊松,當時出班道:“末將愿往!”

  閻圃見張魯想要出兵急忙勸道:“如今正恐南燁來攻,主公反要前去攻打豈不授人口實?何況我等只知南燁得了益州,卻不知其是否與劉璋兩敗俱傷。若其兵馬尚多,我等出兵豈不自尋死路?”

  楊松道:“主公不必為此擔憂,我家中有一客人,最知南燁、劉璋根底。南燁兵馬如何,益州有何險要,喚來此人一問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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