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希夷感覺身上冰火兩重天,說不上是痛苦還是舒適,只覺渾身火燒火燎的難受,煩躁的想宣泄,而他也正做著宣泄的事他懷里摟著一具軟玉溫香,纏綿難舍。
他努力地想,這到底是春夢還是真實。
外面似乎很亂,人聲鼎沸、瘋狂吵嚷。
正納悶時,耳邊忽然傳來細微呢喃、口齒不清的叫喚:方初!方……初!隨著這叫喚,有人摩挲他胸口,努力抱住他腰,四肢都攀在他身上,不斷扭動叫道:方……初!……初!聲音帶著哭意。
他曾經疑惑過:清啞為什么總直呼方初的名字,甚至不習慣叫他的字一初,叫方初叫得那么自然,透著一種別樣的滋味。
此時此地,聽見這樣的呼喚,韓希夷卻懵了。
等意會過來,他腦子轟一聲,渾身仿佛被火點燃。
不對,他原本身上就像著了火一樣,現在這火更是毀天滅地、席卷了他全部靈魂和肉體,瘋狂得令他恐懼。
他不由自主地摟緊懷中人,也不知是因為不舍或者貪戀,還是想確認這一切是否真實,是夢幻。
這是清啞嗎?
她怎么在這里?
柔軟的軀體,帶著寒意,還有極淡的寒香。
那是寒梅的清香,仿佛她剛從風雪中賞梅歸來。
黑暗中,他奮力睜大雙眼,看不清懷中人。
觸手間,她身上還穿著大毛披風,上身錦襖也還在,只有下身衣裳退了,他下身衣裳也退了,兩人親密接觸……
他用力一咬舌尖,腦子清明了些許,頓時想起昏迷前的事:
傍晚災民暴動,混入城中的山匪趁機發難搶劫大戶。他接到消息說一批歹徒襲擊方家,而方初和沈寒冰被困在糧倉那邊。他急忙帶人趕來救援。方家……混戰……兩個歹徒躲在墻根下密謀,說要給郭織女點一炷香,讓她變成郭仙女……他讓護衛殺了那兩人……他被人從后偷襲,然后昏迷……
韓希夷想到這,身上激起一層冷汗。
他這是怎么了?
清啞又是怎么了?
都遭人暗算了嗎?
這是在哪里?
他努力推清啞,想把她推開,可發出的力量卻反而抱緊了她,更抵制不住心底渴望:再抱緊些,清啞,清啞……
他又愧又痛苦,簡直要崩潰了。
他想效仿方初傷害自己來保持清醒,并脫身,可是他此時就像一匹狂奔疾馳的駿馬,任憑怎么勒韁繩也勒不住。
他艱難道:我……不是一初,是韓……希夷。
天可憐見,他還能發出聲音。
雖然那聲音微弱黯啞,好歹發出來了。
他連說了幾遍,懷中人有一瞬間的停頓。
韓希夷狂喜,急忙道:是,是我。
他激動萬分,也不知是為清啞確認了他的身份、不再把他當方初而高興,還是因為喚醒了清啞,兩人可以共同努力掙脫困境。
懷中人似乎醒悟到現實,覺察抱著他不妥,便扭動身子掙扎低哭道:韓兄……韓兄……好像想要逃離他,卻成了最有效的引誘。
兩人一齊瘋狂沉淪,喪失了最后的理智。
韓希夷完全崩潰了,其后做了些什么,印象清晰深刻,又混亂迷茫,既堅決果斷,又不受控制。混亂中最清晰的感覺是懷中人異常的靜默,和身體激烈動作極不相符的安靜。他覺得,她一貫不喜驚乍,二來她應該在害怕。哪怕他們此時身不由己,那恐懼始終如一團陰霾盤踞籠罩在心頭,膽戰心驚,又驚險刺激。
外面喊殺聲越來越大,亂哄哄的攪擾了寒夜。
韓希夷又痛苦又甜蜜,喃喃地叫喚清啞!清啞!清啞……不斷愛撫和召喚,又似宣誓和渴求,意亂情迷……
他仿佛回到當年和清啞同行去府城時,那日傍晚在一地泊了船,他們站在暮色中看雨后的江景。后來清啞彈琴,他唱合,唱的是《蒹葭》,清朗的聲音散入江天,深邃、悠遠。
那時,伊人雖在眼前,卻觸不得,歌聲寄托了他的相思。
眼下,伊人卻在懷中,完完全全屬于他。
所有美好的記憶都隨著內心的滿足浮現在眼前:和她在田湖共乘一艘小船穿梭在藕荷間、五橋村觀音廟銀杏樹下的相逢、夜晚在燈下靜靜為她畫像、雨中在城西郭家園內向她傾訴衷情……
這夢幻般的記憶仿佛成了現實,填補了他一直的缺憾。
忽然謝吟月闖進記憶,宣告韓謝兩家定親了,他驚恐之下,死死地抱住清啞瘋狂起來,唯恐一松手就失去了她。
等云消雨散,兩人都失神。
可怕的靜默,外面鼎沸人聲依舊。
忽然,韓希夷感覺懷中人不住顫抖,低呼一聲方初,掙扎起身,匆忙中手撐在他左臂上,頓時他眼前一黑,只來得及叫一聲清啞,便又暈了過去。原來他臂上受傷了。
他昏迷前,想對她說這都是他的錯。
死,也要讓他去死。
奉州,方家三進宅院前喊殺震天。
二進院內,紫竹、青竹、水竹等女嚴陣以待,紫竹穿上清啞的大毛披風和裙襖,梳著清啞常梳的發髻,坐在東間大炕上,身邊站著兩個婆子;院外是黑風等護衛,正和匪徒惡斗。
喊殺聲激烈起來,似乎要沖進內院。
細妹扯著清啞悄悄離開了,盼弟青竹水竹緊隨其后。
她們去往后園的梅心小筑。
梅心小筑是一組大青石建造的屋子,一點不小,建在一片梅林當中。宅子的原主建造這地方時,一是為了冬天賞梅,二是為了夏天避暑。梅心小筑地下造了地熱,所有朝園景的屋子窗戶都安的玻璃,冬天賞梅極好;又因為墻裙都砌的是丈高的大青石,有幾間屋子地面也鋪的青石,隔熱效果很好,夏天這院落也很涼爽。
細妹來這,也是以防萬一。
這院落結實,水火都不怕的。
幾人穿過梅林間的香徑,走向梅心小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么?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淀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余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后。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沖云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只覺得一股驚天意志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為一只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著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穩定著位面。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于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圣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沖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沖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著整個位面怒火。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淀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余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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