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曾經z當做一個強者,想要獵殺。
在一次次的獵殺當中,失敗,重頭再來,再次失敗,她盯上了z,將z當做他的獵物,不停地尋找機會獵殺。
而z也像秦遠一樣,將他放在身旁。
給他獵殺的機會,可惜,她從來沒有成功過,也就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獵殺當中,被z所折服。
最終,成為了f。
“殺過吧,也沒殺過。”秦遠笑了一下,他坐在一塊積木上,仰望天空。
麥芽坐在一旁,準備安靜的聆聽。
她抱著玩偶,像是小孩子一樣,聽著睡前故事。
“我殺過上帝。”
秦遠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這句話,麥芽似曾相識,曾經在z的口中,也說過。
“上帝呀,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捉弄人類,他是一個暴躁的老頭,拄著拐杖,住在一個大房子里。”
“他的房間里,有一個巨大的沙盤,這個沙盤,就是我們所在的星球,他每天開心了呢,就將太陽掛在天空。”
“不開心,就用花灑,在星球上降落雨水。”
“有時候,會用電風扇去營造臺風,會降落暴雨,會突發各種各樣的事情,他經常會捏著某個小人,將他從樓上推下去。”
“打碎的永遠是剛洗好的盤子,落地的面包永遠是沾著果醬的一面,他在不停地玩弄星球上的人類。”
“不時地錘擊桌子,導致地震。”
“不時的放上一場大火。”
“終于,有一天,他玩膩了,想要毀掉這一切,重新塑造新的星球,于是他搗毀了原本的星球,開始重新建立。”
“在這個過程中,他一次次的毀滅,一次次的重建。”
“不停地抹殺人類,直到,那一天。”秦遠突然那睜開了眼睛。
“上帝死了。”
“死于一場意外。”
“不是你殺的嗎?”麥芽歪過頭。
“人為的意外。”
秦遠笑了笑,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浪費時間。
“那么,你覺得我們有可能殺掉上帝嗎?”
麥芽在旁敲側擊。
“緯度不同,你覺得,書本上的文字,會跳出來,殺掉寫書的人嗎?但是寫書的人,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抹掉這些文字。”
“在上帝的眼中,人類就如同螻蟻,任他肆意拿捏。”
“就像書中的文字一樣,可以被隨意的排列,甚至于刪除,而文字,只能殺掉同一個維度的文字。”
“那你呢?”麥芽望向秦遠。
“我么?”秦遠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我也許和你們一樣都是人類,也許,我不是。”
“你是外星人?”
“不,我不是。”秦遠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麥芽,你應該明白一件事情,你殺不掉我,我也無法死在這些游戲當中。”
“不。”麥芽突然笑了,笑容十分陰森。
“z說過,上層維度的人,想要來到下層維度,就必須披上下層維度的皮囊,一旦披上下層維度的皮囊,那他就是下層維度的人。”
“除非他脫掉皮囊。”
秦遠沒有否認麥芽的話,他只是搖了搖頭。
“這就是z,不怎么出現的原因,她樂得在上層維度,觀察一切,因為他不敢下來,或者不敢長時間的呆在下層維度。”
“不管z怎么樣,你是有死在這里的可能。”麥芽始終將目光落在秦遠的身上。
他想從秦遠的眼睛里,看到一絲恐懼,或者是其他的情感。
她討厭秦遠這種,古井無波一成不變的表情。
她失望了,他根本無法從秦遠的眼睛里,看到任何的東西,因為秦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表情上的變化,他的嘴角始終上揚。
他的表情始終溫和。
沒有因為任何話而改變。
“你怕死嗎?”麥芽再次問道。
“死?”
“人人都會死,我也一樣,不管怕不怕死,最后都會死,沒有所謂的永生,那你認為,上帝是永生的嗎?他死了,每個人都要死。”
“死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
“你也會死,區別在于,你活下去的欲望有多么強烈,這取決于你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做完。”
“我可以死,我會死,但是,哪怕我死了,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我所設計好的那樣,繼續運轉著。”秦遠的表情終于發生了變化。
那是一種邪魅至極的笑,自信,自傲。
他坐在那里,
十分安靜。
清澈的天空,慵懶的陽光,這個幻想的世界。
“我活著與死亡,本身沒有任何的區別,因為我所設定好的一切,都會繼續延續,直到,完成我的目的,所以,我不怕死。”
“這是一盤早已經下好的棋,只等待棋子的落位。”
“而我,是下棋人,卻不是落子人。”
秦遠的話,讓麥芽有些懵懂,就像他聽不懂z在說什么一樣。
“如果我說你們只是z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甚至于她從來沒想過讓你們活到最后,你信嗎?”
“我信,但我愿意。”
麥芽的回答斬釘截鐵,秦遠不禁笑了笑,繼續說道:“果然,她始終是一個善于讓別人為他賣命的女人。”
“你們兩個難道不是同一種人嗎?”
麥芽繼續說道:“攻于心計,利用每一個能夠被利用的人。”
“這樣說,不太好,我覺得我并不是一個善于心計的人,相反我很誠實。”
“但你也說過你是一個騙子,職業騙子。”
“哦,是嗎?我忘了。”秦遠面無表情,且一本正經的說完后,直接從積木上離開,走向下一關。
那是一條河,一條流沙般絢爛的銀河。
在河上有一艘小木舟。
只能夠乘坐兩個人,秦遠上船后割斷了,綁在河岸上的繩子,小木舟開始順流而去。
可這個時候,麥芽還沒有上船,他在岸上,只因為慢了一步,就被秦遠甩開了。
“加油,你有辦法的。”秦遠說完,躺在小木舟上,愜意的漂流著。
沒過多久,麥芽的船就追了上來,她用積木拼搭了一個簡易的小船,速度倒是比秦遠的小木舟還要快上幾分。
“為什么又甩開我?”
“你不覺得,這艘船做兩個人有些擁擠嗎?我一個人躺著總比兩個人做著要舒服。”秦遠曬著太陽,微微瞇著眼睛,享受愜意的午后時光。
許久,沒有這樣安逸了。
這一分陽光,仿佛回到了少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