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明白了嗎?案發現場以及尸體附近還有所有不符合常理的因素,總結在一起,就是案件的真相。”
“你忽略了最重要的細節,嬰兒,四柄錘子,還有就是對王先夫婦抱有殺意的,不僅僅只有供應商一個。”
“尸體的移動軌跡,血屋之謎,全部破解,c你輸了,而且,殺錯了人。”
“在我們的游戲中,你永遠不可贏,因為你太想贏了。”
秦遠將郵件發送了過去。
他表情平靜的坐在那里,從酒柜上取下一瓶酒,輕輕的彈了彈,c只會愈發的加深對他的恐懼,和那種深深的挫敗感。
他急功近利,太過想要通過贏,來擺脫秦遠種在他腦海中的那顆種子。
導致,
他會忽略很多東西。
最后失敗。
“你就叫…利吧。”
秦遠給c發完郵件后,對方遲遲沒有回他的消息,也許正縮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懷疑人生。
也許,
正做著其他的準備。
沒有客人上門的第十天夜里,終于,來了一個人。
他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眼眸渾濁。
他坐在椅子前,顯得有些局促,他拿過擺放在他手邊最近的那瓶酒,自顧自的拔出軟木塞,然后倒進杯中。
“殺掉女兒和女婿的原因,只是那些遺產嗎?”秦遠笑瞇瞇的問道。
“不。”他搖了搖頭,老淚縱橫。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秦遠望向老人,輕笑了一下。
“我,不是為了錢,是他們要將我置于死地,你知道嗎?這些年來,王先一直對我又打又罵,我的女兒,甚至也一直惦記著我和小女兒住的莊園,他們想要將我們趕出去。”
“你知道嗎?從他們結婚后,我就再也沒有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任何的親情。”
“我一把年紀,要這些錢,有房子,有什么用,活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兒女能夠幸福嗎?”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為了莊園別墅和我妻子的遺產,逼迫我妻子,將所有的遺產轉到他們名下,并且立下遺囑,然后又殺掉了我的妻子。”
“我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復仇!”他說的時候,雙眸猩紅。
口干舌燥時,大口的吞著杯中酒。
秦遠走到門前。
輕輕的笑了,閃電劃破寂寥的黑夜,映照在他的臉上。
他輕聲的低吟著:“真的是這樣嗎?你知道你弟弟無兒無女,終生未娶,他將遺產留給了你的大女兒,然后,你選擇,殺了你弟弟。”
“你知道你的妻子,將遺產留給小女兒,然后逼迫他,將所有的遺產留給大女兒,在將妻子殺掉。”
“最后你選擇殺掉你的大女兒。”
“這樣遺產的第一繼承人就是你,同樣你也知道你活不了多久了,這樣,遺產就理所當然回到了小女兒手中。”
“為什么要這樣麻煩呢?”
“因為你明白,如果你妻子的遺產留給你的小女兒的話,王先夫婦,一定會殺了你和小女兒。”
“從你開始的罪惡,掠奪弟弟的遺產開始,你們的家族,就變成了勾心斗角的遺產爭奪。”
“他們想要殺掉你們,同樣,你也想要殺掉他們。”
“你們彼此都想除掉對方,只是,你更加技高一籌。”
“你選擇暗度陳倉,將遺產全部留給他們夫婦,并且讓他們放松警惕,然后將他們親手除掉。”
秦遠說完,突然皺起了眉頭。
他轉頭望向正在顫抖的老岳父,輕輕的閉上眼睛。
不對,
不對,
不對。
他搖著頭,事情看似是這樣,但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秦遠猛然睜開眼睛,他走到桌子前,溫和的笑了。
“你不是罪魁禍首。”
“真正的兇手是你的小女兒,是他一直在蠱惑你,安排你走的這一步又一步。”
“哈,原來是c給我設的局。”
“你的小女兒是m…原來如此。”秦遠恍然大悟,不過他笑了笑說道:“我查過你的病歷,你已經身患絕癥,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能夠活著。”
“所以,你會死。”
“但是,你的小女兒,還有漫長的人生路可以走,當然,也無路可走。”秦遠捧起紅酒杯,輕輕的飲入喉中。
他輕笑了一聲。
c倒是下了一盤好棋,行兇者固然是老岳父,但真正的幕后指使策劃,卻是小女兒。
“如果猜的沒錯,她想要的是那個孩子。”
秦遠歪過頭,
老岳父卻輕聲說道:“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還剩能活最后一個晚上。”
“我已經感受到了死亡距離我如此接近,今天,我就是來尋死的,已經病入膏肓的我,對于生命早已經無所謂了。”
他說著,跪在秦遠面前。
“只是求你,放過我的小女兒。”
“求求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秦遠轉過身,輕笑了一下。
“是否放過她,不是你我決定的,要看天意。”
“我…不會殺任何人,但是他們依舊會死,你知道嗎?”秦遠舉起手,對準光亮。
“他從來沒有沾過活人的血。”
當秦遠這句話說完,老岳父已經跪在地上死去,他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血屋案發生的時候,他還身體健康。
也許是因為這些年,良心上的譴責。
讓他,日漸消瘦。
最終,為自己的罪過而懺悔。
只是,
有人,
還沒有懺悔。
秦遠發了一條郵件。
隨后坐在柜臺后面,在紙上輕輕的畫著。
他畫了一架鋼琴,畫了上了一個人,他坐在鋼琴前,輕輕的彈奏著。
桌子上的半瓶酒,依舊擺放在那里。
他在等待,另一個人,前來填滿他的故事。
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理由,屬于自己的個人原因,或者是復仇,或者是一己私欲,或者種種,秦遠從不會勸任何人放下屠刀。
不知人難,莫勸人善。
王先一家背后的復雜程度,更不止于眼前。
他相信,
小姨子一定會來到了這家酒館。
禁忌酒館,活人進,死人出。
天亮了,秦遠關上了酒館的門,縮在柜臺后面,安靜的睡去。
這時候,一個女人走到了禁忌酒館的門前,她沒有敲門,只是在門前安靜的等待著,等待午夜的降臨,等待,禁忌酒館打開那扇,神秘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