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岳父急忙沖進屋子,尋找自己的孫子。
所幸在嬰兒床上,找到了她,而且當時嬰兒的生態體征十分良好。
“王先夫婦兩人至少死亡了十天左右的時間,那么是誰在照顧嬰兒,又為什么要照顧嬰兒。”秦遠抬起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起案件的影響很大,卷宗上記載,當時總共搜索了王先夫婦所在的別墅區方圓八公里以內的所有住戶。
以及王先夫婦的親屬和朋友。
甚至于,任何與王先夫婦有交集甚至聯系過的人,全部被一一調查。
秦遠沒有去看那些繁瑣的調查文件。
根據嬰兒的情況來看,一定有人在這段時間內,進行長期的照顧,屋內門窗都完好無損,說明兇手進屋時很有可能是王先夫婦主動邀請。
又或者,清楚在后門的腳墊下面,有備用鑰匙。
這個兇手與王先夫婦,不是一般的熟人,而是關系非常熟的那種。
王先的岳父,其實有很強烈的作案動機。
岳父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就是王先的妻子兩個人居住在莊園別墅當中,小女兒則和父親生活在一起。
王先夫婦所住的莊園別墅,實際上是岳父的弟弟在死前留下的財產。
當時因為岳父的弟弟膝下無兒無女,于是,在立遺囑的時候,將莊園別墅留給了岳父的大女兒。
在不久前,岳父的妻子去世。
岳父和小女兒住在妻子的另一棟莊園別墅當中,令岳父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妻子,居然在去世之后,將遺產,全部留給了大女兒。
一分錢都沒有給小女兒留下。
如此偏愛大女兒,岳父感覺十分不公平,畢竟這些年都是小女兒一直在盡心盡力的照料他們夫妻倆。
但是遺囑如此寫在上面,白紙黑字,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如果王先夫妻死去,那么作為順位繼承人的,只剩下岳父和小女兒。
所以,岳父其實有很強烈的殺人動機。
而且,秦遠在證詞中發現,岳父的做法十分矛盾,他在發現現場后,沒有選擇立刻通知任何偵探,而是跑到了幾百米外的鄰居家。
并且到了鄰居家后依舊沒有選擇找偵探。
而是帶著鄰居回到了案發現場,隨后才讓鄰居回到家里,打電話找偵探。
為什么不直接在案發現場打電話。
其次,
就是女嬰,在岳父第一次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他并未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孫子,而是在第二次,有鄰居在場作證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孫子。
也許是因為他當時見到一屋子的血情緒緊張,也有可能。
秦遠靠在椅子上,輕輕的捧起酒杯。
這起案件的復雜程度,讓他升起了濃厚的興趣,根據鄰居的證詞描述,自從岳父的妻子去世后,岳父每天都會來到王先夫婦家吃飯。
但是,在案發前的這段時間。
岳父卻再也沒有來到王先夫婦家吃飯。
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尸體,在哪。
幾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岳父有極大的作案嫌疑,但因為尸體至今未找到,生死不明,因此定性為失蹤。
“還真是傷腦筋。”
秦遠笑了笑,對于他來說,真相幾乎可有可無,只是清閑下來的日子,讓他有些無聊。
所以才會翻開這些卷宗。
給自己找一些有趣的事情。
卷宗上的記載至此,也就徹底結束。
秦遠打開實時地圖,定位到了案發時的莊園別墅,這是一片平原,在平原不遠處是一座山,山下,則是一條河。
如果有尸體,那么就一定埋葬在山中,或者沉入河底。
想要在這樣一座山中或者河流中找到尸體,無異于是大海撈針,除非一寸寸的去尋找,他才沒有閑心去做這種事情。
不過,
秦遠升起一抹怪異的笑容。
“C,我們來玩一場游戲吧,還記的王先夫婦的血屋案嗎?我們來比一比,誰能夠更快的找到兇手,就當做,你的游戲開始前的開胃菜。”
因為C給秦遠發過電子郵件,所以他將郵件原路返回的發了過去。
他雖然沒有閑心去找尸體,但是他相信。
C肯定有這個興趣。
既然有別人能夠代勞,又何必親自動手。
秦遠在發完郵件后,靠在柜臺后面,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平平無奇,也沒有客人的光顧。
畢竟很少有人會從這條巷子經過。
尤其是最近,有關于巷子中的鬧鬼新聞傳開后,就更沒有人來了。
傳言,在這條街上,有一個游蕩在黑夜中的鬼魂。
不小心從天臺墜落,心有不甘于是,就想要拉著別人一起死,加上最近幾天,這條街附近,不是有人被車撞死,就是有人死于非命。
在第五天,
秦遠從報紙上看到了一條消息。
有人在蒙絡河,發現了兩具尸體,而這兩具尸體的身份,更加匪夷所思,他們就是當年血屋案失蹤的王先夫婦。
尸體已經沒有人樣,通過DNA比對,才得到的兩個死者的身份。
死因是被重物擊打至顱骨粉碎。
更蹊蹺的是,在河底,找到了四柄相同型號的鐵錘,因為泡在水里太久,沒有辦法驗證哪一柄才是兇器。
“四柄鐵錘?”
秦遠微微一怔,這條河的附近,只有莊園別墅區,所以,鐵錘應該是從附近仍入河中的。
但是,他們為什么要扔鐵錘呢?
四柄鐵錘中,應該有一個是兇器,那么其他三個是什么情況?
用來沉尸?
根據現場情況來看,沉尸工具應該另有他物。
C,隱瞞了這條線索。
秦遠笑了笑,畢竟一般的新聞是不可能進行如此周祥的描述,這是C特意展示給他看的。
雖然C隱瞞了線索。
但是對于秦遠來說,并不重要。
如果一開始方向就錯了的話,做什么都是徒勞。
他將畫紙翻到了嶄新的一頁,畫上了四柄鐵錘和兩具尸體,同時還畫上了三個點。
閉上眼睛沉思良久后,緩緩睜開了雙眼。
現在,
他只需要安靜的等待。
等到C,給他發電子郵件,然后用平靜的語氣,興奮的心跟他復述兇手的詳細作案過程,然后在將其處死。
他注定是錯的。
秦遠的嘴角微微上揚,答案已經了然于心。
因為,
C的方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