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死的人,怎么會來到這里。”
“喝酒吧。”秦遠笑容十分溫和,他輕聲說道:“你們兄弟兩個人,相互配合,犯下了一樁又一樁的完美犯罪。”
“在十年前。”
“這座城市接連發生了十三起謀殺案,我看過當時的卷宗資料。”
“根據資料顯示,在十三起謀殺案發生的時候,都有人曾經目擊過兇手的半張臉。”
“根據目擊者供詞描述出來的內容,進行了畫像側寫,最后確認,這個嫌疑人就是你。”秦遠指向雙胞胎中的弟弟。
“原以為案件就此偵破的時候,卻發現,你正躺在病床上,你患有一種先天性的怪病。”
“案發時你一直沒有離開醫院有醫院的護士可以為你作證,還有監控錄像,當時將矛頭鎖定在另一個范圍,推測你有一個雙胞胎的兄弟。”
“沿著這條線索,進行追尋,卻發現,你只有一個同父異母的的弟弟,這個弟弟卻與畫像中的人不符合。”
“導致案件一時間陷入僵局。”
“幾年前我閑得無聊,翻閱卷宗資料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些東西。”
“那就是人的眼睛。”
“也許你們擁有同樣的一張臉,卻不可能擁有同樣的目光。”
“你曾經刻意站在監控視頻下面,露出半張臉,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可也正是那張照片,導致你的身份浮出水面。”
“你有想過,你的哥哥其實不是你的哥哥嗎?”秦遠望向雙胞胎中的弟弟。
“你常年躺在病床上,你哥哥為了治療你的病,去想出這樣一番戲碼,殺人搶劫,終于為你湊夠了醫藥費。”
“他用了半生的時間去治療你的病,但是,就在他準備最后一起兇殺案的時候,卻失手了。”
秦遠笑了笑。
“你哥哥最后要殺的人,就是你們同父異母的弟弟。”
“可沒想到,最后卻被反殺。”
“你的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在那天晚上,將你哥哥殺掉后,將自己變成了他。”
“不,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的搖著頭。
“你現在是在挑撥離間嗎?”
秦遠表情依舊溫和,他輕聲說道:“看看當時的新聞吧。”秦遠笑著從柜臺上抽出一張報紙,仍在兩個人的面前。
“這是當時的新聞,你哥哥在死前,曾經殺了一個富商,從他家中,搶走了價值千萬的古董,這件事情被你同父異母的弟弟知道后,就對你哥哥進行了敲詐勒索。”
“因為只有他知道,你哥哥的存在。”
“他總共敲詐了你哥哥四次,數額越來越巨大,而且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你哥哥忍無可忍,終于決定,殺了他,以除后患。”
“但是,他早就想過有一天,你哥哥定然會一不做二不休,將他殺死。”
“所以,他做了一個周祥的計劃。”
“你哥哥將變賣古董的錢,存在一張卡里,這張卡是你的名字,他知道你們兄弟倆的感情,但也清楚,你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你的哥哥了。”
“因為他不能拋頭露面,不能出現在你身邊。”
“這就是一個契機。”
“殺了你的哥哥,接近你,去繼承那在卡里的一筆不菲的金錢。”
秦遠靠在椅子上,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放屁!”哥哥拍著桌子站起身,臉色陰沉的望向秦遠。
“你在詆毀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別激動,別激動。”秦遠連忙舉起雙手,笑著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的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曾經患有白血病,對吧,你從你哥哥的口中得知,他已經死去了很久,但事實上,我在醫院無意間找到了一份病歷。”
秦遠從懷里掏出一本皺皺巴巴甚至已經泛黃的病歷本,放到桌子上。
弟弟看完后,
臉色頓時大變。
“他沒有死,而是接受了骨髓移植,這個骨髓源,就來自你的哥哥。”秦遠面色平靜的看著他們兩兄弟,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事實上,他今天帶你來,就是希望,你死在這里。”
“他在觀察我的同時,我也觀察了他很久,他清楚店鋪里的規矩,所以原本打算讓你自己進來。”
“但是…你可能沒想到。”秦遠歪過頭望向哥哥咧嘴一笑。
“你的弟弟,在很早之前,就委托我。”
“調查你的身份,他早就懷疑你了…”秦遠的話,讓哥哥面色一窒,他不敢置信的望向弟弟,這時候,弟弟森然一笑。
他陰惻惻的說道:“現在,真相大白了。”
下一刻。
濺在酒瓶上。
從哥哥腹中噴薄而出的血液,染紅了桌子和地面。
還有弟弟的半個身子。
“從很早的時候,我就在懷疑你的身份,因為我和哥哥哪怕許久沒有見過,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他看我時候的目光。”
“是那樣的溫柔,而你的眼睛里,只有冷漠。”
“最初,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你殺了那么多的人,精神麻木了,可接觸的越深,我就越是感覺到你的異樣。”
“于是,我找到了他,和他做了一個交易。”
弟弟望向秦遠,表情平靜的說道:“我拜托他查到你的身份,作為報酬,我們將成為,酒中的故事。”
“現在,一切真相大白。”
“我要割下你的皮膚,你不配擁有我哥哥的臉。”
“殺了你,我再去給哥哥陪葬。”
“再見了。”
“我親愛的兄弟。”弟弟靠在哥哥的耳邊,用力將手中的刀轉動,鮮血不停的溢出。
“額…能不能拖到店外去,店鋪里的血,收拾起來,有些麻煩。”
秦遠騷了騷頭。
望向那一灘灘血跡,心里有些難受。
“謝謝你。”弟弟扛著哥哥的尸體,離開了酒館,越走越遠。
在他們走后,秦遠拿起雙子星,將他輕輕的放在酒柜上,上面的血液,就等待自然風干,這瓶酒背后的故事,扭曲的兄弟情義。
秦遠舉著拖把,無可奈何的擦拭著地面上的血液。
一遍又一遍。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容易沖動了,可憐我的桌椅板凳,都要泡血了。”
秦遠忙碌半晌后,舉起酒杯。
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