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許還有挽回局面的余地,但是你不會去做,因為你會傻傻的選擇相信。”
“相信你的愛情。”
“你所認為的三明是一個怎樣的人?”秦遠抬起頭望向那輪彎月,好久沒有見過這樣慘白的月光了。
“五姑娘死了。”
“被他親手殺死了。”
秦遠的話,就如同雷鳴聲一樣,在a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你是這場游戲的締造者不錯,但事實上,當你愛上他的時候,這場游戲的掌控者,就變成了他。”
“封天村,現如今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他,三明。”
“是他讓一個淳樸的山村,變了味道,讓這些人,有了欲望,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販賣人口的錢,最后都流到了他的口袋。”
“封天村每天的流水并不少,可為什么這些村民都還十分貧困?因為錢在他的手里。”
“在她得知你的計劃后,就決定,借助你的手,將這里鏟平,然后從此銷聲匿跡,至于你的死活,與他沒有關系。”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大姑娘是三明的母親。”
“當初大姑娘被封天村拐回來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結婚并且有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三明,他為母尋仇而來。”
“你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
“他沒愛過你。”
秦遠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刀插在a的心上,她不敢置信的望向秦遠,最后慘笑一下,輕聲說道:“這就是你的手段嗎?”
“對我沒用。”a笑了笑回首望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瞎眼老頭。
眼中殺意起伏不定。
“不,這不是手段,是事實。”秦遠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和,他輕聲說道:“沒關系的,三明已經死了。”
“你說什么?”
“他戲演的很好,但我不是你,我不愛他,所以這份演技就顯得十分拙劣,也許他有真情實感的流露,也許有些事情他確實發自肺腑。”
“但,在提到你的時候,他的眼中你沒有一絲的愛意流露。”
“我那時候,就明白了,他是在利用你。”
“于是從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他為什么要利用你,那就是他對這個村子有恨,他想借你的手,去屠村。”
“只有這一個解釋。”
“不可能…”a不停的搖著頭,她不信,三明會是那樣的人。
是秦遠在騙她,她始終堅信著這個想法。
秦遠聳了聳肩,信不信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畢竟都已經塵埃落定。
就讓這個女人在生命的最后關卡,依舊相信這份愛情的純凈。
“若是他想死,我也就懶得去計劃什么東西了,可他不想死,他想活著,求生之人,必死。”秦遠慢慢站起身,抬頭望向那輪彎月。
似乎隱隱約約的掛上了一抹血色。
“瞎爺,你不敢動是因為腳下踩著炸彈吧。”
“沒關系的,這條路我走過,她在騙你呢。”秦遠笑容溫和,語氣輕柔的站在那里。
“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重新來玩一場游戲吧。”
“a,你覺得,只能殺一個人,你會殺我,還是殺他?瞎爺,如果你能殺一個人,是殺我,還是殺她?”
秦遠饒有興趣的望向他們兩個人。
“那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a轉過頭,望向秦遠,眼眸不停的在顫動著。
“我殺我自己。”
秦遠無所謂的轉過身,同時一抹邪魅的笑容浮現在臉上,他輕柔的說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把后背,暴露給別人嗎?”
就在秦遠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瞎眼老頭已經沖到a的身旁。
手中的刀高高舉起,用猛然落下。
這時候秦遠突然說道:“活了一把年紀了,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話嗎?”
下一刻,爆炸聲的轟鳴傳來。
秦遠被熱浪推了個踉蹌。
“游戲結束了…可憐的姑娘。”秦遠望向被瞎眼老頭斬頭的a,惋惜的嘆了口氣。
“真是張完美無瑕的臉,可惜了。”
他走向村莊。
回到了那個最初的封門村,井邊,有三具尸骨。
秦遠輕聲的低喃著:“在你們遭受厄難的時候,你們信仰的神明卻并未出現,將你們解脫。”
“直到生命的盡頭,你們不再奢求神明將你們解救。”
“于是…開始祈禱。”
“向魔鬼祈禱,將這些人,殺光…”
“從今往后,這里將會蔓延無盡大火,變成人間煉獄。”秦遠笑了,在月色下有些慘白,當濃霧散盡的時候,秦遠已經踏上了離開的山路。
而封天村,卻火光肆意蔓延。
在風的吹動下,蔓延至深山老林,最后,整座山連同封天村,都淪為火海,只要山林當中尚有一絲可燒之物。
火,就永遠不會停歇。
烏云席卷,
電閃雷鳴。
瓢潑大雨,
傾盆而至。
卻無法澆滅這滿山大火,無垠之火,取自冤魂。
怨氣不滅。
火光不止。
秦遠,坐上了那艘來時的小木船,在暴雨中,搖搖晃晃的順著河流返航,他像一個孤獨的旅人,坐在其中。
笑容平靜。
一顆山頂滾石,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他的半個身子,被壓在石頭底下,滿地鮮血,可頑強的生命力,讓他還有一絲殘存的意識。
“救我…”
秦遠歪過頭,是三明,他伸出手,抬起。
祈求路過的秦遠幫助。
“好…”秦遠伸出手,相隔三米的距離,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抱歉…河水太過湍急,我停不下來,手臂太短,我抓不到你。”
那抹溫和的笑容,映照在三明的眼中。
就像是一個漆黑的魔鬼。
恐懼,死亡。
縈繞在他的心頭…
“哥…”就在這時,虛無縹緲的悅耳女聲,從空蕩蕩的山谷中傳來。
秦遠驟然回首山巔。
那里有一個女人,就站在月亮之下,穿著黑色的婚紗。
“我在終點等你。”她眉眼帶笑,隨后,消失在山巔之上。
“九離…”秦遠微瞇著眼睛,輕輕的笑了。
“哎…沒有人給送餐了,窗戶又碎了,酒店不能住了…”秦遠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
“去哪里呢?”
“想喝酒了…”
嗯?秦遠歪過頭,開家酒館,似乎也不錯…
“那就叫禁忌酒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