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幾遍后,陳默言成功的麻痹了自己,穿上浴袍后,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
臟臭味是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夾雜在血腥味中的沐浴露清香。
這種味道,讓陳默言有些上頭,好在這幾天都沒有休息過,眼皮子沉得厲害,沾枕頭就睡著了。
恍惚間,
陳默言感覺耳邊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
這種置身于夢與現實中的感覺,讓他想要掙扎,卻四肢無力,怎樣也動彈不得。
“都是假的。”
在睡夢中,陳默言不停地嘟囔著。
許久后,
逐漸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陳默言睜開眼睛,他突然就驚醒了過來,沒有任何緣由,毫無征兆的在夢中醒來。
“不對呀。”
他揉了揉微痛的額頭。
剛剛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被人抬到了另外一間房。
陳默言茫然的望向四周,
格局陳設都與自己的房間,沒有任何區別,只是他總感覺哪里不對,似乎少了一種生氣,陰冷陰冷的。
他想起醫學院寢室的事情,那兩個一模一樣布局的房間。
這讓他心生警覺。
連忙推開門。
頓時,大吃一驚,房間號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3815,他在三十八樓!而且,四周十分空曠,整層就只有這一間房,除了腳下這塊地外有少許的光亮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死寂一般。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這一次,不管他怎么說都沒有任何反應,這種冰冷的感覺,讓身體有些發寒。
陳默言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臉。
這TM是真的。
睡著,睡著莫名其妙睡到了下一層。
還在如此詭異的氛圍中。
現在,該怎么辦,他很快冷靜了下來,思考對策。
在電梯里,大堂經理說過,要他遵守規則,不要去其他未開放的區域,那么…陳默言選擇,遵守規則。
他關上房門,回到屋子里。
猶豫著怎么樣才能回到39樓,這時候,房間內的燈忽明忽暗的閃爍了起來。
可怕的事物要出現的前兆。
“你只要敢滅,我就敢睡。”陳默言咬牙切齒的望向天花板上的燈一字一句的說著,他今天豁出去了。
大不了一死!
燈滅了。
陳默言直接將頭埋在枕頭里。
不知過了多久,陳默言再次睜開了眼睛,他動了動身體,還活著…
他立刻推開房門,3915,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想到這,他跑到秦遠的房門前,門,沒有鎖,陳默言有些奇怪,房間沒有開燈,他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子,摸索到了開關后,頓時整個房間明亮了起來。
沒有人。
秦遠不在房內,他會去哪?
“等一下…”陳默言摸著下巴梳理有些凌亂的思路。
“假如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去過3815號房間,后來,我又回到了3915,有沒有可能,秦遠,也去了另外一層?不管了,他應該不會有事。”陳默言轉過身離去,當他推開門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在他面前,是一片無止境的黑暗。
他抬起頭望向門牌號…4008。
陳默言,
就在清醒的時候,被人不知不覺的移動了。
“不對,我沒動,是房子動了,電梯原理?這間房不是秦遠的房間,當時3908的房間,應該是4008,而秦遠,下降到了3808,我恰好走了進來,秦遠的房間從3808升到3908后,我也跟著上升到了4008…”
陳默言很快就反應過來,房間的詭異之處。
他連忙捶打地板,希望在樓下的秦遠,能夠聽到,可惜,這種高檔酒店的隔音,異常的好。
不管陳默言怎么敲打,秦遠在樓下都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響動。
現在,他只能等,等下一次房間移動,回到3908。
或者嘗試自救。
這時候,門外突然出現一些怪異的聲響,就像是有人,在拖動什么行走一樣,陳默言頓時屏住呼吸。
側耳聆聽走廊里的響動。
聲音,就停留在他的門前,然后慢慢消失,不對,不是消失,是停止在他的門前。
門外,
有什么?
陳默言冷靜下來后,趴了下去,臉貼在地面,順著門縫望去。
就在門外,
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只是,這個人,他躺在地上,頭轉向陳默言,滿臉鮮血。
死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雙腳,貼在門縫上。
似乎有什么人,正靠在門上一樣,陳默言頓時噤若寒蟬,一定是剛剛他錘地板的舉動,將人吸引了過來。
驀然間,門縫下多出了一雙眼睛。
與他四目相對。
“你在看什么?”這詭異的聲音讓陳默言心跳漏了半拍,他呼吸逐漸凝重。
“看你。”
“看我?那不如打開門,讓我進去,給你看個仔細呀。”他的聲音中有意思笑意,陳默言盡量撫平自己跳動的心臟輕聲說道:“做夢,有種你自己進來。”
“那我就在這里守著你,直到你餓死為止。”
“守著我,你也會餓死。”
“不,我有食物,但你沒有。”門外的人,將尸體的手塞進門縫,輕笑了一聲,說道:“我們繼續耗下去,比一比誰的命更長。”
陳默言現在確定,只要他不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會進來。
這是規則。
該怎么辦?陳默言坐在椅子上,冷靜的思考生路。
挖穿地面?
他沒有工具,從四十樓的窗戶翻下去?他不是超人也不是蜘蛛俠。
硬拼?
想想還是算了。
對,陳默言猛然站起身,還有一種逃生工具,他叫秦遠。
想到這里,陳默言摸向腰間,糟了,褲腰帶不在,他現在穿的是浴衣…窗簾呢?沒有窗簾…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會有的。”
陳默言將目光落在床上,他將床單扯下,從斜角開始卷動。
然后將椅子捆好,這樣就做成了簡易的流星錘,陳默言用盡全身立即,將椅子甩到了窗戶上。
一下,兩下,三下。
三下之后,鏡子上也只出現了一些裂痕。
玻璃的質量好到陳默言想哭。
連續十幾下甩動,終于讓玻璃應聲碎裂,這種嵌入式的落地窗,是一個整體,無法打開,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破窗。
隨后,他走到破碎的窗邊,狂風呼嘯。
向下望去,一片黑暗,就像無盡的深淵,這是四十樓,陳默言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