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欲望被人掌控時,人就淪為欲望的傀儡,當掀起第一絲漣漪時,就會逐漸變成千層浪花。”
“無盡蔓延,一步步落如早已準備好的深淵。”
“最終,寸步難行。”秦遠轉過身,望向安靜的躺在展臺上的人皮書。
“你的意思,拼圖在這里面?”
“從來沒有人說過,拼圖一定在尸體的身上,就比如,他會藏在任何地方,包括,便利店中的方便里,自然,也有存在于人皮書中的可能。”秦遠表情平靜,他站在展臺前,輕聲的說了一句:“這是玻璃的。”
“…”陳默言嘴角一抽,他仔細望向秦遠的褲腰處,得嘞他還真沒有褲腰帶。
無奈,
陳默言只能將褲腰帶拆下,用力的甩向玻璃。
頓時,
玻璃碴子四散飛濺。
秦遠拾起人皮書,被里面的第一段話給逗笑了。
“臨死前,我才發現,原來我收藏的藏品全TM是假的?琢磨著,不行呀,好歹這么大一個博物館,也得有點真東西,我就懇請一個手藝人,幫我打造了這本人皮書。”
“我怕再弄到假貨,所以,就用了自己的皮,也就只有這一件玩物是真的了。”
“這人皮書,通常都是用來記錄罪大惡極之人,生平所行之事,我這一輩子也沒什么可以記載的,不過有人給我提了一個好方法。”
“他為我打造了一個十死無生的密室,將所有的假貨全都扔了進去,等待有一天,貪婪的人被迷失理智。”
“闖進密室當中,為那些假古董陪葬。”
“我想,當他們發現古董是假的的時候,表情一定很震驚吧。”
“可惜,整個博物館,最貴重的東西,就擺在他們的面前,卻無人問津呀,簡直是天大的荒唐哈哈哈!”
秦遠將夾在人皮書中的拼圖取出后,輕輕的笑了一下。
“你不會真是猜的吧。”
“也不全是,提示他已經給過了,開啟寶藏的鑰匙,就藏在光影之中。”秦遠望向在昏暗燈光下的屬相盤輕聲低喃:“我們都被騙了。”
“那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卻也是鑰匙。”
陳默言被秦遠的話繞的有些迷糊,這時候秦遠挪開半個身位。
從密室中透出的光線,通過墻的阻擋,留下了一條細長的影子,正好指向人皮書所在的展臺。
“我們走吧,按照進程,徐訕應該要到達約定的地點了,整個二星區域最后的地方,我們在那里休息吧。”
“…在這種環境下,你睡得踏實嗎?”
“那就要看有沒有人打擾了。”秦遠輕笑了一下,隨后他們向著約定的酒店前進。
“呦,氣派呀。”
陳默言抬起頭,幾十層樓高的酒店,富麗堂皇的裝飾。
可惜,
就是有些陰森森的。
他們剛剛走到酒店門口,就飄來了一個穿著男仆裝的大堂經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歡迎光臨。”笑容詭異,臉色蒼白。
聲音,還有些許的空洞。
“兩位,請跟在我身后,注意,不要亂跑。”
陳默言哽咽了一下,整個大堂,只有少許幾處有光亮,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人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客人。
“兩位,本酒店有很多不開放區域,請遵守規則,不要亂跑,否則出現任何意外,本酒店拒絕承擔一切責任。”
“十三樓,十八樓,二十七樓,三十九酒樓,以及四十四樓是開放區域。”
“房間內配備設施其全,需要什么請聯系我們的服務人員。”他說完,按下三十九樓的按鈕,電梯緩慢上升,抖動得厲害,上下氣壓讓陳默言有些耳鳴。
電梯,在十三樓停頓了一下。
門開了。
大堂經理讓出半個身位后重新站好,就好像剛剛有什么人進來了一樣。
陳默言什么都沒看到。
“秦遠,你看到有人進來了嗎?”陳默言轉過頭望向秦遠。
“你沒看到嗎?”
“你看到了?!”
“我也沒看到。”秦遠笑著搖了搖頭,陳默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下意識的靠向電梯壁,看不見的東西才可怕。
他總感覺這個酒店從上到下都有些不正常。
不過仔細想了想后,
別說這個酒店,整個城市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地方。
“兩位,我就送到這里,你們的房間是3908和3915,還有,兩位盡可能要輕聲些,不要打擾別人的休息。”
“等一下,有一個叫徐訕的人住在這里嗎?”
“我們只收住客,不問姓名。”下一刻,電梯門緩緩關閉,陳默言松了口氣,總算可以洗個澡,然后睡一覺了。
這時候,
電梯卻突然之間,從三十九樓急速墜落。
甚至傳來了刺耳的音爆聲。
“他掉下去了?”陳默言嚇了一跳,連忙向后縮了縮,轉瞬間,電梯去在一樓穩穩的停了下來。
“秦遠,商量個事,一會我們走樓梯。”
陳默言哽咽了一下,這電梯他可不敢坐呀,就這下降速度,就算是鬼也得丟了魂。
秦遠的面色十分平靜,
他沒有什么太多的感觸,拿著房卡走向3908號房間,轉身對陳默言說道:“祝你好運。”
陳默言聽到這句話,沒來由的心慌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問些什么,秦遠就將房門緊閉,無奈,他也只好去3915號房間。
秦遠站在房間內,
沒有開燈,徑直的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旁,俯瞰整座城市。
“我…叫秦遠。”
他低喃著在窗戶上,畫下半張笑臉,然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陳默言將房間內所有能開的燈全都打開后,第一時間鉆進了浴室。
擰開噴頭,顧不得冷水熱水,先洗一遍在說,身上的污水味道實在難聞,漸漸,浴室里升起了一陣水霧。
他反復的清洗身體,
沐浴露,洗發水,不要錢的擠在身上。
就在這時,
水龍頭突然像是堵了一下,咕咚咕咚兩聲后,重新有水流出。
“又是俗套的劇情。”
陳默言扶額,無奈的嘆了口氣。
血一樣的紅色流水從噴頭灑落。
他若無其事的繼續洗著,嘴里不停地呢喃:“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在這座城市經歷了這么多,他倒是有了些抗性。
這是秦遠交給他的方法,反正不管看到什么,都是假的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