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睜開雙眼,天空烏云密布,日月無光。
電閃雷鳴,
掛在線纜上吞咽食物的烏鴉,被突如其來的雷鳴聲嚇的一激靈,隨后撲騰著翅膀飛向遠方,從它的嘴中,掉落半截腐爛的手指。
正巧,
落在秦遠的身前。
“這里?”
秦遠望向四周,死寂的城市,籠罩在莫名的陰影之下。
他從黑暗中走出,在巷腳見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人,他站在路燈旁,舉起手機,在努力尋找一絲絲的信號。
路燈照在男人的臉上,映照出他清秀俊朗的五官。
“他…?”秦遠在男人的身上,感受了一種特殊的氣質,這個人,有些不同。
“看來這場游戲,發生了些意外,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秦遠輕笑著走了過去,男人也在這時候發現了秦遠,他連忙招了招手。
“兄弟,我叫陳默言,這是哪?我好像迷路了。”
有些茫然的望向四周。
“我也不知道。”秦遠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這是哪。
“你也不知道?”陳默言有些詫異。
“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秦遠饒有興趣的望向陳默言,他對這個男人很感興趣。
“我記得,我當時正在一個兇案現場調查,然后,就沒然后了。”陳默言總感覺這個城市的氛圍有些不對。
這時候,
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有信號了!”陳默言顯得有些驚喜,秦遠用余光撇了一眼。
“老婆,你幫我看看我現在在哪,我好像迷路了。”
片刻后,他收到了回信。
“我找不到你,時間節點錯亂,我覺得你好像,穿越了…孩子哭了,我去喂奶,你自求多福,加油!”陳默言嘴角抽搐半天,腦海里始終環繞著三個字,穿越了。
“兄弟,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陳默言盡量擺出一副認真地模樣,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畢竟容易被當成神經病。
“…我信,穿越者,也可以,稱之為外星人,畢竟不屬于這個世界,我知道送你離開的方法,一起走吧,我…叫秦遠。”
他的眸子里,有些許復雜的情緒在閃動。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陳默言嘟囔了一句,兩個人行走在孤寂的大街上。
出于好奇,他望向秦遠問道:“怎么感覺,這里像死城一樣,空無一人呢。”
“這是一個沒有光的世界,他會顛覆你的認知。”
“那有人!”陳默言指向不遠處,有幾個模糊不清的影子,他正想走過去,秦遠拉住他的衣袖,聲音沙啞的說道:“那不是人。”
“哈?”就這時,陳默言突然眉頭緊蹙。
“我好像,嗅到了尸體的味道。”他將目光落在街道一側的老式筒子樓,味道就是從這里蔓延出來的。
“高度腐爛的尸體。”
“我們去看看吧。”秦遠眸子清冷,笑容溫和,游戲已經開始。
筒子樓內,
昏暗無光,陳默言打開手機自帶的電筒,
垃圾堆滿走廊,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蚊蟲鼠蟻肆意流竄,也不怕生。
正在他們爬樓梯的時候,
在三樓左側的房間內,傳來了女人凄婉的唱戲聲,她的聲線很奇怪,就好像被什么東西勒住喉嚨,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正義感爆棚的陳默言,三步化作兩步,來到門前,用力拍打。
“有人嗎!?發生什么了?!”
女人還在唱戲,只是聲音越來越微弱,哐當一聲,陳默言將鐵門撞開,險些摔倒。
房間內,
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音,陳默言小心翼翼的走進臥室。
看見了一具高度腐敗的尸體,
應該死了很久,
這個房間非常女性化,尸體就坐在梳妝臺前,頭發猶如枯草一樣,亂成一團,還有一把木梳,掛在上面。
陳默言眉頭緊鎖,他將光源對準鏡子。
頓時,
光呈散射狀,蔓延整個房間。
“頸骨折斷,機械性窒息導致死亡,沒有反抗的痕跡…”陳默言是一個三線網文寫手,專寫推理小說,不過后來發生一些事情,一個女人自稱是他老婆,來自未來,并且表示,他被謀殺了。
后來,通過未來老婆,他成為了一名偵探。
如今,
又莫名其妙來到穿越到另一個世界。
荒誕的人生。
陳默言沒有從尸體上得到太多的線索,抬頭的時候,卻發現,鏡子中的尸體,站了起來,正用空洞的眼眶,盯著他。
可,尸體就在他的身旁,
還坐在那里,一動未動。
陳默言,將手放在胸口,撫平情緒,怕嗎?他是個正常人,當然會怕。
怪嗎?
其實也不那么怪,畢竟穿越和未來老婆的事情都發生了,
沒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秦遠呢?”
這時,陳默言突然發現,秦遠不見了。
“秦遠!”
他喊了一聲,無人回應。
當他走出臥室想要尋找秦遠的時候,卻發現,秦遠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你還活著嗎?”
“嗯。”秦遠輕輕的嗯了一聲,他輕柔的說道:“四樓右側,六樓左側,七樓中間,在加上,現在的這間房,總共六具尸體。”
“皆為女性。”
“你的意思是,連環殺人案?”
“嗯…兩個世界的規則不一樣,這里沒有秩序,但我們應該找到兇手,因為他的身上,會有離開這個世界的鑰匙。”
“兇手就在這座城市當中。”
“按照以往的游戲規則來判定,這座城市內,會有很多人,但幸存者只能有一個人。”
“不過,你放心,你不是人。”
“啥叫我不是人!”
“至少相較于這個世界來講,你屬于天外來客,不在規則之內,也不在情理之中,只能算作意外。”
“你就把他當做一場游戲,一場夢。”
陳默言沒再說話,他拿著手機,在整個房間內,搜索片刻。
“房間內的陳設,都表明死者一直在過獨居生活。”
“嗯,其他房間也一樣,只是,有的房間內有兩具尸體,日常生活用品,卻只有一套,死因簡單,機械性窒息,沒有掙扎過的痕跡,尸體腐爛太過嚴重,沒有太多的線索。”
“我在去看看尸體,能不能發現什么新的東西。”陳默言回到臥室,卻發現,原本坐落在梳妝臺前的尸體。
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