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面帶笑容,謙遜溫和的走向一張賭桌。
世界賭徒,十賭九輸,贏粒糖,輸間房,縱然如此,依舊有成千上萬人前赴后繼,他們都覺得自己能做那十分之一,能夠贏。
這就是欲望。
“四十年,壓大。”秦遠將時間籌碼扔到賭桌上,莊家只是瞥了秦遠一眼,隨后掀開篩盅。
“456,大。”
暴富兩字,無數人的向往。
短短十五秒,秦遠用四十年的時間,轉瞬收獲百年。
也就在這十五秒,有人,輸的傾家蕩產。
“這位先生,很抱歉,您破產了,下一位。”莊家對著輸光全部的男人做了個請離的手勢。
“不,不,我還有時間!這一次,我一定能贏,我有兩套房產,價值七十年,我愿意抵押。”男人有些緊張,他雙眼猩紅,死死的盯著賭桌,秦遠對著時間賭場內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來杯水。”秦遠接過水杯后,輕輕推到了男人的面前,笑著說道:“口干舌燥了吧,別緊張,我建議你,不要繼續賭了。”
“不可能,我能贏!這一次,一定能贏!”
“祝你好運。”秦遠嘴角上揚,可怕的賭徒心理,好賭的人都存在強烈的僥幸心理。
瞬間十倍,百倍的獲得感讓他們沉迷其中,流連忘返,瞬間的失去也會令他們不甘,贏了想贏更多,輸了想要贏回來。
只要坐在賭桌邊,賭客永遠好奇且期待下一把牌,他們不會適可而止。
“我賭上全部的時間,這一把,我不信他還是大!”
“一百四十年,壓大。”秦遠依舊平靜,語氣毫無波瀾。
當,篩盅掀開的那一刻。
男人幾乎睚眥欲裂,一時間氣血翻涌,他不甘的呢喃著:“為什么,為什么還是大!”他撕心裂肺的哀嚎。
“希望你快樂,晚安。”秦遠的話音落下,男人因為時間透支倒地身亡。
賭博是最刺激的人間游戲,走進賭場的都是冒險家,但賭博從不是隨機未知,輸贏對半的平衡游戲,而是有人精心籌算好的泥潭沼澤,明晃晃插著大把贏取時間的旗幟,等著熱血莽撞,頭腦發熱的人們走進去。
“下一位。”莊家面無表情,對于這種事情早就司空見慣。
“三百年,壓小。”
秦遠輕輕抿著杯中水,眼眸純凈。
“223,小。”
“一年,壓大。”秦遠嘲弄一樣的望向莊家,推出手中的時間籌碼。
“445,大。”
“一年,繼續壓大。”
“…”莊家眉頭輕蹙,他望向秦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554,大。”
“一年,壓小,有人跟注嗎?不如來賭賭運氣。”秦遠望向周圍,躍躍欲試的人群,輕聲問道。
“我壓十年!”
“我…壓五年。”很快,桌上的時間籌碼,堆積如山。
“556,大。”莊家的心終于不再平靜,他呼吸有些急促,秦遠笑著用雙指敲了敲賭桌。
“抱歉各位,運氣不是很好,我輸了。”言罷,秦遠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在最后,他給莊家留了甜頭。
他輸了一年,贏了近五百年,同樣莊家也在最后一盤,賺了其他人的時間籌碼,雙贏,但,總要有人虧,跟注的人,就成了被宰的羔羊。
學會維護莊家的利益,才是賭徒的制勝之道。
兩個小時,如法炮制的賭法,讓他賺的盆滿缽滿,五千年的時間,多少人望之莫及。
“差不多,可以開始了。”秦遠笑了笑,對賭沒有莊家的參與,才更刺激。
他一步步走上通往二樓的階梯。
高級的殿堂,精心布置的包房,真正的時間賭場。
你能看見,西裝革履,容光煥發的成功人士,在這里化身為餓狼,被殺的片甲不留后,從此在世界上除名。
當然,
也會有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奠定遠大前程的基礎。
“先生要玩什么?”在秦遠踏上二樓的那一刻,很快就有服務生走了過來。
“骰子。”
“這邊請。”他引著秦遠來到一間包房,里面坐著三個老男人和一個盡顯富態的女人。
秦遠落座后,賭局開始。
每個人身前都有一個篩盅,里面裝著決定命運的骰子,他們的精神高度集中,相比之下,秦遠顯得輕松許多。
“一千年起底,如何?”其中一個老男人,笑瞇瞇的問道。
“太慢了,五千年起。”秦遠面無表情,他的話,讓四個人面面相覷,隨后從他們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們是一伙的,只要任意一個人的骰子點數比秦遠大,他們就是贏。
在賭局結束后,四個人的時間相互返還,而秦遠的時間,將作為他們的戰利品平分。
這是最常見的賭局陷阱。
只不過,有一個前提,他們得贏。
“比大還是比小?”
“比大吧。”老男人說完,將時間籌碼扔在桌子上,一局兩萬年。
貧民階級辛苦工作一年,未必能夠掙到十天時間,奢靡的享受,貪婪的陷阱,身在井底青蛙,又怎能想到上層世界的瘋狂。
他們,
還在不停搖晃篩盅的時候。
秦遠已經在等待最后的揭幕,他面色平靜。
“123,運氣真差。”老男人輕啐一口,表情卻很自然,反正還有其他三個人。
“445,我還行。”
“136。”
“456!看來我運氣不錯嘛。”盡顯富態的女人,每次笑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間漏出金色的門牙。
“556…抱歉,大了一點,我贏了。”秦遠毫不客氣的將所有籌碼攬入懷中。
“…”氣氛突然有些許的沉默。
這時候,其中一個老男人打破了僵局:“你運氣不錯。”
“謝謝。”秦遠儒雅隨和的笑著回應了一句。
當新的一輪賭局開始時,富態女人的表情突然發生了變化,她給另外幾個同伙使了個眼色。
“小兄弟,都說少年英雄,不知道你有沒有勇氣陪我們玩一把大的。”畢竟搭伙這么多年,憑一個眼神就能明白,這一局,女人手里的點數恐怕不小。
“梭哈。”秦遠輕笑了一下,將所有籌碼推到賭桌中央。
“這一局,我贏了,將會入賬十萬,輸了不過是五千,沒什么不敢的賭的。”
他們混跡賭場這么多年,見過秦遠這樣的賭徒太多太多,最后都會迷失心智一步步掉進深淵,失去所有。
“那就揭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