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人嗎?”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傳來了一聲嬌弱的詢問。
“有,有,有!”迫不及待的回應。
黑暗,讓人沒有安全感。
“有,我們這是在哪?”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似乎在一個狹窄的房間當中,有些擁擠。
“我手機不見了…有燈嗎?”
陸陸續續,依次有人醒來。
“啊,踩到我手了。”有人驚呼一聲。
“抱歉。”
啪嚓,燈亮了,秦遠站在開關旁,神色清冷,這是一個衛生間,總共有十個人,擠在這個十五平米的空間當中,他們相隔并不遠,開燈的那一刻,幾乎同時捂住了眼睛。
刺眼的光芒,讓人無法直視。
如此純粹耀眼的光,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了。
秦遠沒有理會他們,環顧四周,在洗手池的旁邊,有一扇門,上面掛著鎖。
現在,他們正被困在里面。
從坐便中,傳來了嘩啦啦的流水聲,燈光突然忽明忽暗,明滅不定。
鑰匙。
密室逃脫。
幾乎第一時間,秦遠就確定了這一次的游戲屬********開始了嗎?真是見鬼,我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跑到了這里。”其中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顯得頗為冷靜。
縱然如此,依舊有人沒有緩過神。
衛生間不大不小。
浴缸,坐便,洗漱臺,除此之外,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鑰匙或者藏在某個人的身體里。
或者就藏在這些可見的事物當中。
“各位聽我說,我們現在正在進行一場與密室逃脫有關的游戲,不要慌張,也不要恐懼,開門的鑰匙,一定就在這里,現在我們需要同心協力的去尋找,如果成功逃脫,將會獲得非常豐厚的獎金。”
“即使游戲失敗,也就當來一次體驗,為我們生活解壓了。”
“嗯,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放松下心情。”
“我叫路明,是一名老師,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在接下來我們能夠通力合作。”八字胡的小男人說完,眾人也紛紛介紹自己的身份。
“我叫王甲,音樂家。”
“鳴鹿鹿,律師。”
“胡安,工程師。”
“金月,金氏集團董事長。”
“唐封,科研工作者。”
“劉海洋,海洋房地產公司老總。”
“齊媚,程序員。”
“馮三,教授。”
“秦遠,無業游民。”秦遠說完,便沒有再搭話,這些人,很明顯都是些社會精英,看樣子,他們應該相互并不認識。
為什么要找這些人來參加游戲。
尤其是金月,秦遠聽過他的名字,金氏集團市值千億,應該不會為了錢而來。
他們來,應該有其他目的。
甚至說,共同的目的,秦遠將這一點記錄在心。
八男,兩女。
“房間我大概看過一遍,鑰匙應該在浴缸,洗漱池和坐便當中,我們嘗試找一下吧。”路明話音落下后,開始進行翻找,他先將洗漱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翻找后,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其他人也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開始尋找。
唯獨,
坐便沒有人想去翻,畢竟那與骯臟掛鉤和他們的身份不符。
有意無意間,他們將這個任務留給了秦遠。
上層人與底層人的劃分。
如此明顯。
金月和劉海洋靠在一起,也許能夠活著離開的話,他們將成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說不定。
畢竟,在十個人中,他們兩個算得上頂層人。
接下來,路明與剩下的人,為上層人士。
秦遠,因為無業游民四個字,被扣以底層人士的稱謂,現實就是這樣無情。
他倒是不介意,畢竟在這種環境中,他們都是游戲的奴隸,只是有些奴隸比較高級罷了。
秦遠掀開水箱蓋,
里面依舊沒有鑰匙,幾乎房間內能夠翻找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遍。
“沒有。”秦遠搖搖頭。
“怎么會,房間總共就這么大,能翻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不可能的吧,你去掏掏馬桶里面。”唐封對著秦遠努努頭,可惜,秦遠根本沒有理他。
“可能真的在那里面,你掏一下,試試。”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遠身上。
“你們怕死嗎?”
秦遠笑瞇瞇的望向他們,輕聲說道:“怕死,就放下身份親自動手吧,不怕死,那我們一起死在這,如何?”
“你,你這人怎么這樣吧。”金月嘟囔了一句。
“你們很高級嗎?死的時候,會因為高級,尸體就不腐爛嗎?”秦遠笑著轉過身。
“好了,我來吧。”路明擼起袖管,深吸一口氣,將手放了進去。
左右摸索,隨后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手太大了,摸不到里面,只能請兩位女孩子試一下了,不然我們誰都沒有辦法出去。”
“啊?”鳴鹿鹿下意識的后退半步。
“姐妹,辛苦你了。”齊媚不著痕跡的將她推了過去。
秦遠搖搖頭,游戲剛剛開始,就見到這么多喜聞樂見的事情,瞧瞧,這種所謂的上層人士有多么矯情。
臟的人越來越多,干凈的人反倒錯了。
“呼。”
鳴鹿鹿將手伸進去,非常嫌棄的找了半天,結果,還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我們不會連第一關都過不去吧…”路明搔了搔頭,他甚至在想,到底有沒有鑰匙的存在。
困惑,不解。
涌上心頭。
“我不會,被永遠困在這里吧?”
這時,原本就忽明忽暗的燈光,突然熄滅,房間陷入黑暗當中,幽幽綠光在鏡子上閃爍,在那里,有一個人!
正在看著他們。
他的眼中沒有瞳孔,蒼白一片。
“啊!”
“是他?”路明驚疑的倒吸一口冷氣,鏡子里的人,是個小男孩。
面無表情的站在鏡子當中。
他伸出一根手指。
指向斜上方,秦遠扭過頭,燈。
鑰匙在燈里…
鏡子里的人,漸漸消失,再度陷入黑暗,秦遠憑借記憶走到燈泡的正下方。
“你認識鏡子里的人?”秦遠問道。
“對,他是個天才少年,當初在我們學校上過學,只用了三個月就將初中三年課程全部修完,跳級到高中部。”
“盡管我不是他的老師,但這個孩子,讓我記憶頗深。”
“再后來,我就不清楚了,他直接被保送到省重點高中,也就沒什么聯系了。”
秦遠雖然看不到,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在人群中,有那么一個人的呼吸正在逐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