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童年的陰影,霸占了我的母親,殺了我親生父親,最后將魔爪伸向我的姐姐。”
2號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風輕云淡。
似乎在訴說別人的故事,輕描淡寫的話語,平靜的表情。
只是不知道,他的心,是否像他的語氣那樣毫無波瀾。
“或許是殺人殺的太多了,每天晚上,我都難以入眠,所以我決定這次之后,就退出吧,呵。”
秦遠始終沒有說話,他更喜歡聆聽。
旁觀。
“那么你呢?”2號將目光放在秦遠的身上。
他想知道,他的秘密。
“我么?”
“如果我說純粹是因為生活太無聊,想找點刺激,你信嗎?”秦遠咧嘴笑了笑,沒有說太多。
“切,無聊,我們把你當兄弟,才跟你袒露心聲,你現在藏著掖著,一點也不夠意思。”
兄弟?
在這里,只有生和死。
“游戲就快要結束了,離開后我們各奔東西,就當這是一場夢好了。”女護士敲了敲身上臟兮兮的護士服,準備奢侈一下,買件新衣服穿。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你不是護士,卻要穿護士服呢。”原來2號早就知道,4號不是真正的護士了。
所以那天4號想要為他做手術,他才會有那些反應。
“因為…我見過最多的人,就是護士。”
夜晚,秦遠躺在房間的角落里。
這樣的風平浪靜,還能維持多久呢,他始終相信,這場生存游戲,最后能夠走出去的只有一個人。
游戲的第70天。
余額350.29億,向往常一樣坐在公共區域內,聽他們聊天。
侏儒推開房門,眼睛里閃過一絲疲憊。
“等這次游戲結束,我就能拿到很多的賞金了。”他笑容中還伴隨一絲狂熱。
“像你這種天才發明家,應該不缺錢吧。”2號打趣著說道。
“我在研究一個非常偉大的項目,可惜并沒有人愿意給我投資,靠我存下來的資金遠遠不夠,你應該明白,在經過那些資本家的剝削之后,其實我的所有發明專利,到手后得不到多少錢。”
“那就不賣他們咯,總會有人買的。”
“不,我沒有選擇的權利。”侏儒自嘲一樣的笑著。
“在這個看臉的時代,我除了被人當成瘋子,被嘲笑,還能獲得什么。”秦遠注意到,在侏儒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一絲溫馨。
“嘿,游戲結束后,我將發明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杰作,到時候,世人都會為此震驚!”
“我也許將會名傳千古,開辟一個嶄新的時代。”提到這件事情,他十分狂熱。
“什么發明啊。”2號明顯被挑起一絲興趣。
能夠在這種環境下,制造出武器,他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上帝為他關閉一扇門,也會為他打開一扇窗戶。
“一個空間,能夠讓人無限復活,重生的空間,聽起來是不是很玄幻,你們相信只要給我足夠的資金和時間,我一定能夠成功。”
“怪不沒人愿意投資你,這也太不靠譜了。”2號也沒將侏儒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天才有時候跟瘋子沒有區別。
“我會成功的,我一定可以成功!”侏儒身體顫抖不止,并非是因為2號的不信任。
只是,他在這件事情上,有一種特殊的執念。
無限復活,重生的空間…秦遠瞇著眼睛,他應該有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正在瀕臨死亡的邊緣。
侏儒想要讓他/她,獲得永生。
當然,秦遠也只是猜測。
眾人回到房間后,女護士穿著紅色的長裙,為自己梳理好精致的妝容,走到秦遠面。
“我今天漂亮嗎?”
“很美。”秦遠禮貌性的笑著回答。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9號,如果最后從游戲中走出去的人,只能有一個,你會殺了我嗎?”她似乎話里有話。
“我不會殺掉任何人。”
“也不會讓我的手上沾染鮮血。”秦遠將手舉到微弱的燈光之下。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保養的很好,像是鋼琴家的手。
“真好看…”女護士的眼中閃過一抹迷離。
“9號,我想知道,你擁有一顆怎樣的心,曾經經歷過怎樣的故事…”
“我能夠蠱惑他們的心,卻無法讓你動搖。”
“就像你說的,你的手上從未沾染過鮮血,可是你蠱惑了我,你讓我替你,將前方的障礙,一點點清除。”女護士的雙手,捧起秦遠的臉。
“不,是游戲的規則和人性,在蠱惑你。”
秦遠搖搖頭。
掌權者精心挑選的人,他們環環相扣貫穿整個游戲,從頭至尾,秦遠都只是在遵守游戲規則做事,同時,置身事外。
“對,你總是喜歡這樣,從游戲開始,就讓自己置身事外。”
“做一個旁觀者。”
“他們躲在監視器之后,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你融入到我們之中,同樣也觀察我們每個人。”
“你們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女護士仰起頭,她的唇親吻在秦遠的脖頸上。
同時輕聲細語的說道:“如果,我不去蠱惑他們,你會用什么樣的方法,迫使他們逐漸走向滅亡?”
“還剩下6個人。”
“你會選擇怎樣做?”
“什么都不做,就這樣,靜觀其變,等待游戲結束…”秦遠一如既往的神情溫和。
“你這么有信心,他們會互相殘殺,并且,不會波及到你?”
“事實上,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能夠遵守游戲規則,嚴于律己,誰都不用死,同樣在游戲結束后,還能夠平分獎金池中的一大筆獎金。”
“是你們,不遵守游戲的規則,親手將自己推上絕路。”
秦遠將雙手放在女護士的肩膀上,推開半個身位,轉身離去。
“9號,我會活到最后。”
“與你一起。”
“如果只能有一個人活著離開,也只能是我,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我會親手殺了你。”
女護士的表情十分復雜,只是她的目光異常堅定。
“你可真傻,要殺我,還告訴我,隨便你咯,反正,我是不會殺你的,也不會殺任何人。”秦遠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回到屬于自己的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