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做了什么呀。”女護士已經要抓狂了,他們真的想要她死嗎?
“怎么又花了這么多!”1號老男人有些不敢置信。
“誰花的,到底是誰呀?”
“不是我。”10搖搖頭,她昨天只買了一些水和面膜,簡單清洗了一下身體而已。
沒有人承認,眼中都閃過不解,事實上,錢就真的減少了。
一時間猜忌和狐疑,蔓延在公共區域內。
沉默許久的女博士緩緩說道:“這些錢,關系到我們每一個人的利益,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今天不追究了,下不為例。”
然而,她想追究又有什么辦法呢?
不通過暴力,你難道真的以為能夠震懾到這些人嗎?
“呵。”
秦遠的冷笑,讓女博士極為不滿。
“你什么意思,嘲笑我?”
“你可以這么理解。”秦遠聳聳肩,他確實在嘲笑,沒必要藏著掖著。
愚蠢的決策者,帶領一群愚昧無知的人,親手將自己的利益葬送。
這樣的領導者,不是傻X是什么。
“我倒是有理由懷疑,錢是你花的,像你這樣的人,當初在5號的武力震懾下,一分錢都不敢多花,保不齊現在報復性消費。”
“著名的哲學家…”女博士正準備開始長篇大論,同時照搬剛剛從哲學書上搬下來的句子,就被秦遠打斷。
“我知道錢是誰花的。”秦遠的話,讓他們同時呆滯在那里,老男人呼吸有些急促。
“還記的前天你們做的那個愚昧無知的決定嗎?”
“將5號的尸體,搬到8號的房間,看樣子你們忘記了規則當中有一條,每個人在晚上12點到早上9點都必須呆在自己的房間當中,雖然沒有明確標注如果違反規則會發生什么。”
“但現在看來,會扣錢呦。”秦遠笑瞇瞇的望向女博士,這個自以為是的決策者。
“什么!”
仔細想想,好像是這么回事。
“你為什么不早點說。”女博士表情有些氣急敗壞。
這是什么狗屁道理,你們做了錯誤的決策,卻讓我這個提出正確意見的人背鍋,神特么邏輯。
“事實上,當初我投了反對票。”秦遠歪過頭,神色平靜。
“你們也沒有問我為什么反對,不是嗎?”
沉默…
過了好一會,老男人開口打破了這種默不作聲的寂靜。
“把尸體弄回去吧…放在那每天扣錢也不是種辦法。”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抗拒。
大塊頭的尸體,本身就沾有病毒,又放在充滿排泄物的密封房間,擱置兩天。
鬼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誰去?”
真是個致命的問題。
畢竟,誰也不想去。
“我們…抓鬮吧。”女博士的提議,讓他們眉頭緊蹙。
還剩下8個人,抓到自己的概率是1/8.
不過,他們直接將7號排除在外,似乎徹底將7號遺忘,能夠想起他的人,就只剩秦遠了。
“我不參與,沒興趣為你們的爛攤子擦屁股。”秦遠直接靠在墻邊坐下。
“…”
秦遠說的沒錯,當初確實是他投了反對票,今天又是他指出問題所在,不進行抓鬮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這樣就只剩下1/6的概率了。
抓到自己的人,就只能自認倒霉咯。
“那你來寫上我們的號碼。”女護士將紙筆遞到秦遠面前。
這樣倒也公平,讓一個沒有參與到選擇里面的人,做道具。
秦遠沒有拒絕,在5張紙上畫下X,一張紙上,寫下√。
然后折疊,打亂。
抽到√的人負責搬運尸體。
他們在祈禱,向上帝祈禱,以后雖然不會信奉,可至少在這一刻,態度十分虔誠。
畢竟這關系到他們自身的利益,尤其是在這樣一個不存在善意友好的地方,在祈禱上帝保佑的同時,也在詛咒別人抽到那張寫著√的紙條吧。
“我沒抽到。”4號第一個走撿起紙條。
隨后松了口氣。
緊接著,女博士…秦遠倒是有那么一些希望抽到紙條的人是她。
可惜。
并沒有。
老男人,長發男…都沒有抽到。
只剩下侏儒與香艷美女。
1/2的概率。
那么會是誰?她還是他。
秦遠倒是想象到一幅畫面,身材矮小的侏儒,使出全身力氣拖著一個比他高大不知幾倍的尸體。
只是,當兩個人拆開紙條時那么一瞬間的表情。
就已經宣告了答案。
香艷美女將紙條摔在地上。
“不可能,怎么會是我!”她的嗓音很尖銳,讓秦遠厭煩。
呵…好歹也曾幾夜春宵現在,連收尸都不肯嗎。
“在殺她的時候,我出了最多的力,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香艷美女不停的搖著頭,當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眾人的表情,明顯有所改變。
“話不能這么說,我們也沒少出力,更何況這是公平公正的抓鬮,怪不了任何人。”
嘿,當初同盟時候,多么情比金堅。
如今,就這樣劃清界限。
“如果沒有我們,你們不可能成功!我付出了身體,還將病源涂在指甲上,我已經做了那么多!”這是要撕破臉皮嗎。
“規則,如此。”一直默不作聲的長發男,語氣冰冷。
擺明了,今天你搬也得搬,不搬,也要搬。
香艷美女咬緊牙關,他打開了8號房間的門,一股尸臭味還有夾雜的不明氣體鋪面而來。
秦遠早就有所準備的捂住口鼻。
尸體,已經高度腐爛,因為空間密閉,且本身帶有病毒,很慘,身體上大大小小的膿包讓人作惡。
香艷美女猛然關上門。
聲嘶力竭的怒吼道:“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求求你們,不要逼我!”
瘋狂,抗拒。
老男人雙拳緊握,他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做一個拯救美女的英雄,秦遠仿佛能夠看到他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光輝。
為了愛情,能夠付出一切…可這樣的人,在得不到回報的時候,也會無比瘋狂。
“我來!”
他站到香艷美女的身邊,某一刻,倒像是個可靠的人。
“謝謝…謝謝你。”香艷美女哭泣著撲到老男人懷中,像是弱小無助的鳥兒終于回到巢穴。
難道要在這個泯滅人性的空間當中,發生一場羅曼蒂克式的愛情嗎。
顯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