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蕭陽的朋友說,當晚大家在酒吧喝酒,一直到凌晨才各自摟著女友回家嗨皮去了。
而小百合那晚被人擄走,凌晨過后在大馬村受到侵犯。
由于大馬村的客流量遜于梅林村,過了晚上十點,年輕的游客們不敢在小樹林等偏僻地方逗留,紛紛集中在熱鬧街道。
不像梅林村,無論白天黑夜到處是人。
蕭陽是有一個土豪巴巴,可這巴巴平時不給零用錢的,一切要靠他自己賺或者老娘贊助。嚴華華并非嬌縱子女的母親,兒子工作以后,她不再給他零花錢。
以客棧的收入,她無法給兒子在城里買房子。所以,蕭陽是在省城的城中村租房子。
那地段復雜偏僻,出了公路才有監控。
除了女友,再也沒人在那天晚上見過他。可女友是他的同事與情人,她的供詞可信度不高。
從時間段來看,擄人的或許不是他,但參與犯罪的必定有他一份,不然哪來的體液?
雖然是很少一點,證明他當時有做防范措施,可惜百密一疏。如果找不到證人證明他當晚沒有出去過,那么這口鍋他背定了。
如今,警方正在審問他有哪些同黨,爭取坦白從寬,否則牢底坐穿。
這些消息是余嵐找朋友打聽到的,警方現在不許蕭陽見任何人。
余嵐能幫的只有這些了,這些年來,她擔心自己連累朋友早已跟大家斷了聯系。
她原本以為嚴華華好歹是從云嶺村出來的,應該無礙。
哪曾想,好友不僅跟小百合扯上關系,在接下來的輿論戰里方知,原來那個蕭炫所在公司正是柏少華的死對頭。
這么一來,余嵐百感交集。
既對好友的情況感到絕望,越發不敢打擾其他朋友。
總之,嚴華華現在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事發之后,她馬上給孩子爸老蕭打電話。
對方讓她淡定,說他會想辦法了解情況。讓她趕緊回云嶺村找找關系,看看有誰肯幫她一把。
另外,輿論戰再次掀起巨浪,說柏少華為了替妻子脫罪,嫁禍于人。
原因是,蕭炫在他對手的公司里工作。
甲方(蕭)知情人說,蕭炫雖是那間公司的高層,卻只是一個打工的,無法與柏少華這種大資本家抗衡。
乙方(柏)也有知情人列出蕭炫在國內外的資產,包括他遠在海外的老丈人的家勢。雖然無法跟柏少華比較,雇請幾個流.氓誣陷柏家的女人仍綽綽有余。
其次,說不定是他兒子犯錯,他正好用來嫁禍給柏家的媳婦,順便幫公司將柏家趕盡殺絕立大功勞。
新官上升三把火嘛,一舉兩得。
要知道,當年他為了攀高枝拋妻棄子二十多年,從不回來看一眼。
這么狠心的軟飯男,為達目的有什么事干不出來?
吃瓜群眾最鄙視這種沒腰骨的男人,因此這次的輿論戰,人心偏向柏家。因為柏家的媳婦是流言中的嫌疑人,而蕭陽是有證據證明、實打實的嫌疑犯。
總之,土豪打架,P民圍觀。
這回大家伙不買帳了,紛紛端出凳子看熱鬧,看看最后鹿死誰手。
旁觀者眾,樂悠悠,難為嚴華華一個婦道人家忙暈了頭。
小百合得知侮辱自己的人有蕭陽,頓時嚇暈厥,那意味著當時侵犯她的可能不止一人。
她的死忠鐵粉哭得更慘,死了爹媽似的捶胸頓足,比當事人還要憤怒悲痛,紛紛沖到嚴家客棧大鬧一場。
對腦殘粉來說,女神說啥做啥都是對的。
當眾勾.引有婦之夫?什么年代了?那是她的自由,她有追求自己所愛的權利,真愛無罪。
男人可以拒絕的,當然,如果能接受就更好了。粗獷有財的老帥哥配清純而獨特的香妃,簡直絕配。
至于原配,死開啦!人家不愛你了,死賴不走有意思么?離開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么?黃臉婆別再丟人現眼了,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婚姻為什么失敗吧。
可如今,他們心愛的清純女神一夜之間由玉女成為欲.女。
哪怕她是無辜的,身子被不明來歷的野.男人弄臟了,香粉們無法接受。
落差太大,當然要找地方發泄,犯人的家就是最佳目標。
舉橫幅,扔雞蛋,沖進大堂狠狠砸。
把客人嚇得到處亂跑,有的跑回房間躲著,有的跑出客棧直喘氣,現場一片亂糟糟。
直到服務生報警才把這群香粉驅散,香粉們紛紛撂下狠話,“我們還會回來噠!”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大概就是這種情形。
嚴華華無暇顧及生意,匆匆回到云嶺村找養生館的熟人幫忙。
養生館的老人對她的遭遇頗為同情,答應幫她找人問問。
“…但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他真的犯法,神仙都幫不了他。”說這話時,老人的眼里隱隱露出一絲威嚴。
嚴華華心生敬畏,仍倔強地點點頭,“我相信我兒子的人品。”
人品?老人敷衍地笑了笑,揮揮手讓她出去了。等嚴華華離開,幾位老頭緩緩聚在一起聊八卦。
“哎,你們說說看,這到底是蕭陽主動犯法,還是被動的?”如果是被動的,意味著嚴家已被卷入那場兄弟之戰。
有老人搖搖頭,“我雖不知內情,但我相信小蘇是無辜的。她呀,脾氣犟了些,做不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
她一身毛病,優缺點算是擺在陽光底下任人評價,面對差評她無所畏懼。這種人往往是明面上討人厭,私底下挺好相處的一個人,不是大奸大惡的料。
反觀嚴華華,她在世人眼中一致好評。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過,她一個單親母親帶著兩個孩子生活確實不易。所以大家平時多半偏心于她,有什么事也肯幫把手。
但這次是傷人犯法,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不能徇私。
和一個為了愛情去打貓的小孩相比,大家更喜歡那個愛唱戲曲的媽寶孩小染。雙胞胎的人品就更別說了,那個乖呦!
村里最早誕生的兩個小娃娃,老人們最喜歡了。
二十多年了,有些老人依稀還記得倆娃迎著日落黃昏,唱著詩詞當童謠的脆嫩小嗓音。
“嗐,怎么扯到這倆寶貝身上?他倆一個在忙科技發展,一個在忙救死扶傷,沒有可比性。”
說起雙胞胎,有老人嘆息,“唉,那小菱兒怎么跑到國外去了呢?處于仇恨的漩渦中心…少華那膽子是真肥。”
“都是為了孩子,去那邊學西醫確實比在國內好。再說,她祖父不是最疼她嗎?沒事的。”
“等她學成了,讓小蘇把人哄回來。”
雖然孩子父母的脾性讓人不敢恭維,但三個孩子的品性絕對杠杠嘀。
而嚴家的,恰好相反。
“老馮,你讓小劉找人去問問怎么回事,關注一下案情發展。盯著點,別讓他們急了眼把人屈打成招。”
“好。”
唉,這個七月真熱啊!估計暴風雨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