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倒不必,讓她留在你身邊以后出入也方便。”往鍋里添了一些汁,柏少華用鏟子切出一小塊挑到她嘴邊。
蘇杏吹兩下嘗了一口,香而不膩的肉汁讓她眼睛一亮,沖他猛點頭。
柏少華看著她微微淺笑,眸里瀲滟,像盛滿夜里閃爍的星光。
菜好出鍋,把菜遞給她端出餐桌分派到每一位成員的面前。
“上次小菱把枸杞汁淋在面包上,味道蠻特別的,要不你下次也試試?”蘇杏端出去時說,不知枸杞汁淋在肉餅上是什么滋味。
柏少華:“…”
說真的,長這么大他誰都不服,就服家里的這對娘倆。
一個什么都敢做,一個什么都敢吃,還能吃出理所當然的滋味來,不服不行。
幸虧他孩子媽有一副豁達的性格,和一個豁達的胃。
至于女兒那滿腦子的奇特創意,木事,他會好好培養她的黑暗料理天賦,讓所有追求她的小子們有緣嘗遍人間不可多得的美味。
不過,筱曼的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能跟在她身邊的人,又有那種能力,哪怕她跟蘇杏同樣是戰五渣,不做點措施他不放心。
下午,安德去給昌叔送菜,順便去了一趟筱曼家。
筱曼提心吊膽地打開門,看見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時,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待看清楚對方的想法,她炸毛了:“靠!你們給我做過手腳?!”
安德眼睛一亮,笑嘻嘻道:“真能看到?厲害!”揚揚手中的文件袋,“誰讓你倒霉撞槍口上?要么簽合約,要么讓蘇蘇送你走。”送到哪里就不清楚了。
聽說是一個就算她什么都知道,卻說了也沒用的地方。
對于那兩朵云嶺之花的技能,他只知道一個大概。
看到這里,筱曼心理平衡了,嘴巴撇得老長讓他進屋。
俗話說,有些事既然無法改變,她只能選擇適應,并從中尋找樂趣。
從安德的想法里得知,原來她在G城的時候就被人發現了。她知道當時的蘇杏身邊有很多便衣保鏢,幾乎全是異能者。
但她不知道,為了捕捉背后暗算人的重生者,當時人群里還藏著一個很牛叉的異能者。
他發現她后,毫不猶豫地把她舉報給柏少華。
然后那變.態當晚就找人對她做了手腳,而她一無所知,靠嗞~!
“原來你這么厲害,少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失敬失敬。”安德進屋之后笑著說,“平時沒少偷看我們的心思吧?”在這種女人面前沒有隱私可言,不如坦然面對。
“滿腦子男盜女.娼有什么好看的?”被看的人不在乎,看的人更不在乎。
想必是習慣了,畢竟異能者的本領多種多樣,適應能力太弱是很難走到一塊的。
換作正常人肯定炸毛。
所以說,找到組織很重要,那里全是自己的同類。
如果找對的話,若碰上野心家就完了。
上了二樓工作室,給客人端了一杯茶過來。
筱曼朝他伸出手,“合約給我。”
安德從文件袋里抽出一份合約遞給她,“只有一份,由我們留底。你仔細看內容,有不滿意的自己憋著。簽合同要你情我愿,有異議可以不簽。”他們很民主的。
“強制新概念?”筱曼白他一眼,認真看起相關條例來。
安德做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隨便你怎么理解。”
起身來到書架前瞧瞧,嘩,全是漫畫。還有一套末世,蘇杏的,他們都看過。
末世,既讓人期待,又盼望永不發生。
唉,那種年代對誰都是一場災難。
室內一片靜寂,筱曼瞧了安德的背影一眼,繼續埋頭研究那些不可違逆事項。
既然做了手腳,她為什么還要跟他簽合約?
因為,如果她不簽,下次自己無意中踩到地雷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姓柏的在G城知道她的能力,當晚就找人在她熟睡的時候下了一道精神催眠,只要她有向人透露他的真相和傷害蘇杏的意思,當場自殺。
這種地雷,她分分鐘可能踩到。
所以說那人是個沒有情感的動物。
她從他的想法中看不到親情,友情,和愛情,只有契約和責任。
他待人的態度是溫和的,心是冷的。
所以她超級佩服他的另一半。
夫妻倆肩并肩的場面她見過,兩人的情緒變化不大,霸道總裁那種疼妻子入骨的浪漫和濃烈情感,她半分都感覺不到。
僅能在日常的一些安排中看出,他對她是有那么一點溫情。
很冷清的一個人,蘇杏能跟他相處十二年并樂在其中,說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挺配的。
當然,這是別人的家事,外人管不著。
看完條約,筱曼爽快地提筆在合約上簽了自己的大名。
今年村里多了一位成員,最開心的人莫過于云非雪、周子葉。
因為對方也是一名單身貴族,越來越有伴。
女人們一高興,少不了一場歡樂聚會。
那一晚,云氏點心屋熱鬧非常,襯托出隔壁三合院的安靜來。
三合院的一樓,寬敞而溫暖的和室里,兩位衣著各有特色的女性圍坐一起喝茶,品嘗點心。
一舉一動,各有各的風情韻味。
旁邊有輛嬰兒車,還有一位十六歲的女孩陪著一個小男孩在玩耍。
她們正是三合院一樓的租客,兩位和式美人各有一個化名,一個叫森田櫻,一個柳惠雅姬,本名幾乎沒人知道。
柳惠正在另一間茶室招呼客人,對方是樓上的客人,特意來三合院過年。
姑娘們本來習慣用敬語的,奈何嚴華華勸她們盡量在稱呼上入鄉隨俗,別再引發事端。開張時遭遇變故,男人又長期不在家,她一個女人但求平穩安定。
“華姐好像從來不參與她們的聚會,”森田拿起柄杓從釜中舀了一瓢熱水,輕淺笑道,“平時跟她們也不多親近,莫非以前鬧過矛盾?”
嚴華華笑了笑,“哪有什么矛盾?她們年輕,我年紀大了,沒有共同話題怎么聚?”
“你這是妄自菲薄?蕭前輩說過,你是個自強自立的好女人,家里全靠你一個人在打理。”森田的態度溫柔而嚴肅,“光憑這一點,她們,包括我們姐妹沒有一個比得上你。”
單身貴族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算什么成就?
至于那個蘇宅的,沒有男人的支持,她的生活鐵定一塌糊涂,沒什么可驕傲的。
而且嚴華華生完二胎后,一個人忙里忙外,身材早已恢復到婚前的狀態。帶著一歲多的小女兒重新制作視頻,獲得粉絲的千萬個點贊。
說句客觀的話,整個云嶺村最能干的女人要數嚴華華,再無旁人。
“嗐,反正談不來就是談不來,習慣了。”嚴華華不在意這些,笑問,“對了,你們今年的生意怎樣?”
“還可以,養活我們三姐妹并不難。”
“那就好,老蕭一直擔心你們的生意做不下去,經常問起…”
對嚴華華來說,各有各的圈子,不必強求融合。
夜深了,孩子們已經睡下。
嚴華華肩上搭著一件長長的厚披風,站在自己獨立一棟的小院子里,仰望夜空,悵然若失。
男人越來越能干了,經常寄錢回來,唯獨不見他的身影。
銀行卡里的錢每添一筆,她就心疼一次,仿佛看見他在外邊端盤子的情形,雖然他每次都在電話里笑說是在辦公室工作,不辛苦。
夫妻分居兩地,是為了給孩子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
她明白的,從來不敢抱怨。
每到夜深,她的心底才悄悄生起一絲期盼,哪怕一年一次也好,她希望回來的不再是一筆筆冰冷的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