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場的人都以為她瘋了,她當然沒瘋。
把人全部攆走了,她抱著丈夫痛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開始全身心投入工作。
小杜的話她聽得很揪心,但是沒辦法,再怎么不好那個也是她的親妹。哪怕歷史重來一次,她還會這么做。妹子以前很可愛聽話的,長大了,有自己想法便聽不進勸了。
現在鬧出人命還懵懂無知,不曉輕重。
自己卻為了她把孩子的命丟了,她對不起丈夫,對不起孩子。她滿腔委屈、愧疚與憤恨不知往哪兒泄,偏偏有人送上門來給她虐。
母親費盡心思拉到的項目,辛辛苦苦給梅家打下的江山,云家就算了,起碼一起共過富貴;那個不知哪兒來的小三以為雙腿張一張,就能占她余家的便宜?
還有那梅冬生,以為喊他一聲爸就真是爸了,憑余家今時今日的聲望,還需要梅家這個名頭立足本地么?想在余家女人面前擺爺們架子,他不配。
余嵐一邊找人查找梅冬生出軌的證據和他送給小三多少花費,梅家親戚等人日常的費用等。
同時請人評估公司資產。
余母對男人早已死心,但舍不得離開本地。
母親是女強人,也是一名老人,跟老人爭執是沒用的。所以余嵐大刀闊斧準備開干,如果老娘反對,如果不把余薇送走,她就兩手一撂,不干了,和丈夫湯力回國逍遙快活去。
所以余薇按原定計劃出國了,余母安慰她說,等余嵐發一通火氣消了,再把她接回來。
一時間,除了云嶺村安靜如初,外界各種與個人利益相關的措施成為當地民眾的熱門話題。余、云兩家正式斗得如火如荼,余嵐甚至來云嶺村找休閑居、養生館的支持。
養生館的背后本來就有政府的影子,休閑居的背后雜七雜八啥影子都有,這也是余嵐千方百計與之交好的原因。建廠房容易影響周邊環境,養生館、云嶺村當然支持余嵐。
他們的意見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政府的決定。
丈夫湯力也做了一份計劃,招商擴大旅游景點范圍。也就是說,引入外來資金與專業的旅游公司合作,對閑置資產作統一開發,有錢大家賺。
余嵐的有機蔬菜銷路好,正好擴大種植范圍。外人以為余嵐的有機蔬菜憑的是科學技術,但其實是憑她的技能。
范圍廣,她呆在家里肯定不行,可以每天出外走走,所到之處悄然對植物使用異能不會有人知道,哪怕有監控。經歷過一次意外,余嵐的異能大有長進,控制自如。
經常使用等于練習,百利而無害。
男人給力,她更是如虎添翼,一邊替母親分擔公司的事,一邊分心整治那對偷吃的狗.男女。
“喂,看人家余嵐多威風,你不幫家里想想辦法?”民宿的點心屋,云非雪的新搭檔調侃她說。
云非雪頭也不抬,專心做點心,“余嵐和她媽媽都是女強人,我只會做點心,能有什么辦法?”
“我聽葉子說你們有個同學的爸爸是省里的,不找他幫幫忙?”關鍵是那男的一直對云非雪有意思,如果她開口,對方肯定答應。
云非雪橫來一眼,“安靜做你的點心行不行?煩死了。”
“好,不過我也可以幫忙想辦法哦…”
“不勞你費心。”
實在不能好好聊天,對方挑挑眉,無聊道:“唉,自從那伍雪青走了以后,村里好像靜了很多。”
“不好嗎?天天聽她嫌東嫌西,嘰嘰喳喳…”
盛大婚禮那天,姓伍的心情就很不好了。人家小倆口去度蜜月,她又吃了火藥似的天天炸毛,動不動就罵三合院的員工懈怠,服務不周到,仿佛三合院還是她開的。
直到嚴華華忍不住從中調停,她才肯罷休。
不過,她只對直接服務自己的人發脾氣,對外邊的人該咋咋滴,所以大家不便多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性,處事方式各有不同,就不必深究了。
若能像云嶺的兩朵花那樣,懷著少惹是非的態度,擁有兵來將擋的本事,小日子就圓滿了。她作為云家人,面對云家的景況心情很矛盾,既無動于衷,又有一點點擔心。
她不是女強人,所以有心無力,但什么都不做貌似也不妥。
唉,如果兩朵花還在該多好!就算沒辦法,起碼有個伴聊一聊…
而被人心心念念的其中一朵云嶺之花,此刻在一座被譽為最美麗的西班牙廣場前悠閑慢逛,欣賞著各種不同風格的雄偉建筑,聽著身邊人用好聽的聲音給她介紹歷史。
這些天,他帶她走過一座校園的每個角落,從一條寧靜而又干凈的住宅街道經過。他的房子就在那條街上,畢業以后便租給別人了,有人幫忙管理,他從來不去打擾。
走走停停,先去了最古老那座廣場,接著來到這里。
這些地方她在夢里來過,和兩位女同學。當時是冬天,游人少,她穿著厚大衣圍著圍巾穿梭在冷風之中,仿佛與這座藝術氣息濃厚的城市融為一景。
算算時間,今天的她至少提前兩年重游舊地。
恍然間,眼前的一切顯得不太實際。
不由自主地松開他的手,她伸開雙臂,沿著夢里自己走過的軌跡重新走一遍。當時行人不多,依稀,仿佛…啊,對,好像是手機鈴響了。
蘇杏從包里取出手機,手機繩不小心把錢包給拖出來了,一枚硬幣“叮叮叮…”掉在地上,一路打轉碰到一雙皮鞋才停下。
這時,一只修長的手幫她撿起硬幣,遞給她。嘩,這男人的手真好看。
“你的嗎?”
是滴…
她當時剛剛接過,忽然不知哪兒傳來的鐘聲,接著那兩位女同學在叫她,“蘇蘇,快點——!”
“蘇蘇?”
哎?蘇杏左右望望,剎那間把自己搞糊涂了。
就在她搞不清楚應該看哪邊時,兩只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把臉一轉,一張愕然的帥氣臉龐出現眼前。
“蘇蘇,怎么了?”
蘇杏呆了呆,頓覺腦袋發漲。她可能不應該來,與夢境重疊的情形令人分不清哪個是現實,難受得雙手抱住頭靠在他懷里發牢騷:
“頭好痛。”
有人寵著,自然而然地嬌氣了。
難得她向自己撒嬌,柏少華憐惜地幫她揉揉太陽穴緩解一下,“怎么突然頭痛?累了?”
蘇杏晃晃頭,不痛了,有點漲,“有可能,我一直缺覺。”瞟他一眼。
哈哈,柏少華明白了,揶揄道:“走,回去我陪你睡。”這次保證純聊天。
呸,蘇杏推開他,凈想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