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亭飛果然在柏少賢身上下藥,柏少華無語片刻。他之前那些話是隨口說說,完全沒有根據,萬萬沒想到那姑娘果然下暗手,她打算讓柏少賢死得名副其實?
“你們村住的都什么人啊?動不動就下藥踹人,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回到休閑居,柏少卿想起蘇杏的話心有余悸。
滿院子噴過藥,肯定是不農藥,簡直不要太恐怖。
“你們的王法早被少賢這種人給搞臭了,一村子的老弱婦孺、病殘(比如他)不多學幾招自保怎么行?所以你們下午趕緊把柏少賢送走,免得再惹事生非。”柏少華道。
“怎么走?現在下雪!這種天氣趕他出去你想要他命啊?”柏少卿瞅一眼窗外,憤慨之極。
柏少華眼皮都不抬一下,“村里封山,步行到村外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外邊的路過年之前已經暢通,趁現在走還來得及。錯過可能就要等到元宵,你們看著辦,就他那種性子估計活不過兩天。”
“你小子別嚇我!”
柏少華笑了笑,“我跟他表兄弟都忍不了,你以為亭飛能忍?以少賢對我的偏見,你覺得他能安安靜靜地度個假?熊孩子只有親人才會忍他,別人只會把他弄成死孩子。”
自己人都受不了他,外人會管他死活?
道理柏少卿懂,可他是特意和妻子一起進山度第N次蜜月,如今好了,全泡湯了,唉。盡管不愿意,他還是跟柏少賢說了馬上收拾行李離開。
柏少賢哪里肯走?他還玩夠呢。
雖然那古怪女人的醫術讓人害怕,可他有恃無恐,深信柏少華不敢眼睜睜看著他被外人整死,否則柏家饒不了他。所以他要留在村里盡情作,自己玩得開心,同時讓人膈應。
而且他決定了,以后每年都來。
柏少華得知后,默了默,“哦,是嗎?”他欣賞有魄力的人渣。
大年初一的休閑居休息不開店,下雪了,上了年紀的村民一般都在家里做吃的,夠暖和。
柏少君白天不用蹲點上班,興沖沖地跟大家一起出去浪。
九點時,大家伙與柏少華、蘇杏兩人一起去林邊小屋向昌叔拜年討紅包。除了唐蕊不方便走動,柏家人也去,當然包括柏少賢,他隨時瞅準機會給人添堵。
可他跨出門口時忽覺褲襠涼颼颼的,伸手一摸,靠,他的褲襠不知何幾裂開一條很長的口子。而他的動作剛巧被丁瑤和柏少媛看到,頓時把兩個女人笑得前仰后翻。
柏少賢又氣又難堪,忙讓大家先走,一臉晦氣地回房換衣服。
可是,當他換好衣服后房門卻打不開了,窗子也是。客房隔音,任他喊破喉嚨外邊的人也聽不見,想打電話里邊居然沒信號。
靠!把他氣個半死。
忽然間,室內的電視自動亮了。
他好奇地過去看了一下,仿佛身處監控室,他房間門口的一切動態皆在眼前。當看見田深、趙麗娥分別從房門口經過,他欣喜若狂地撲到門邊猛地敲了半天,仍然不見門外有動靜。
然后看見唐蕊一拐一拐地從他房前經過,他又敲,可惜對方充耳不聞地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去拜年的柏少卿等人發現柏少賢一直沒來,以為他自個不好意思所以不來了,因此沒在意。少華和蘇杏向昌叔拜完年就回家了,安德、陸易他們和柏家人一起挨家挨戶給村里人拜年。
一來討個喜慶,二來大家一路收紅包收到手軟。
養生館那邊也去了,哪怕天在下雪,村里依舊熱熱鬧鬧的。一伙人繞完村子路過云非雪家的點心屋時,都是年輕人,自然少不了進去坐坐,這以一坐就坐到中午。
而柏少賢一直在房里想辦法出去,折騰了兩三個小時終于筋疲力盡。剛躺下,電視里咻地閃爍幾下,安德的身影出現在鏡頭里爽朗而友善地向他揮揮聲招呼:
“嗨,少賢,今天過得好嗎?想不想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鏡頭,一字一句道,“因為我喜歡!我最喜歡你這種不知死活的白癡。你不是說亭飛使暗手嗎?所以,接下來你盡情享受被人暗算的滋味吧。新年快樂,你個廢物!”
安德惡意的口吻,及眼中流露出來的一絲兇殘笑意把柏少賢嚇得魂飛魄散。忽聞室內一股微嗆的氣味,六神無主的他嚇得彈跳起身,但眼白一翻,徹底癱倒在床不省人事…
中午,柏家人回來了,柏少媛因為擔心所以到柏少賢房里瞄一眼,發現他又睡回去了這才放心。
“他又睡了?”柏少卿問。
“嗯,還打呼呢。”柏少媛搖搖頭。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冬天的清早七八點起床確實太勉強了。至于唐蕊,自從被人得知她生過孩子后便呆在房里休息,偶爾出來和趙麗娥討論織毛衣的針法。
直到下午四、五點,柏少賢終于醒了。發現自己無緣無故地躺了一天,又想起之前的種種頓時心驚膽顫,撲到門口拼命扭門鎖卻咔地一聲,被他輕易打開了。
“哥,大哥,我要回家,馬上走!我馬上就走!”
柏少卿被他搞得糊里糊涂,“不是說不走吧?現在都快五點了…”
“我走!你們不走我走!”
說罷,他再次沖回房飛快地收拾行李,任憑大家怎么勸都不聽進去。這種天氣不可能讓他一個人跑出去,柏少卿無奈地望向自己夫人。
“我不走,我跟少媛不用上班多玩幾天。”丁瑤舍不得離開,難得公婆有空在家幫忙帶孩子。她難得出來一趟,跟云非雪等人約好了明天一早上后山看雪景。
“少廉,你呢?”柏少卿只好問堂弟。
“我也不走,少君辦公室有游戲艙,約好今晚組隊參加圣戰。”柏少廉搖頭如撥浪鼓。
沒辦法,柏少卿只好苦命地回房收拾行李,在陸易的陪同之下和神色驚慌的堂弟柏少賢晚飯都不吃便匆匆離開了村子。
“還以為他能堅持幾天,原來是個孬種。”
柏少華家的二樓陽臺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安德笑看他們離開。
“走了就好。”柏少華看也不看,轉身返回屋里。
“喂,還有一個呢。”安德跟進屋提醒他。
“你背她出去?”
“不行,太沒人性了,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