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好了,蘇宅的兩個人忙得幾乎沒出過門。
一個既要今譯古,碼字賺伙食費,抄錄游記的事也不能停。玉米種下后地里的活就干完了。但練功的事一直不曾中斷,在這種忙碌的情況下,她只能適應拆別人的招數和練練臂力。
除了婷玉作陪,另外還需要工具當輔助。
當今社會不能亂砍亂伐,于是兩人回到古代取了一根木樁回來插在后院的空地,讓蘇杏每天清晨拿兩根木棍敲打木樁鍛煉手勁。
光有速度沒有臂力的話,日后遇上皮粗肉厚的家伙她只能逃。
當然,婷玉也沒閑著。
她的一切現代文化要從頭學起,包括認字,學外語,認識現代藥材名稱、西方各種醫療器械及治療手法。
所以,每次柏少君找上門總能看到兩位美女在涼亭里埋頭苦讀。
“你車還練不練了?要半途而廢?”他問婷玉。
車子修好了一直停放在門口,再不練要生銹了。
“我已經學會基本操作,不必再練。”婷玉十分自信。
二手車也是要錢的,她實在不忍心把車撞殘。
“等真正上路你那些基本操作等于零,”蘇杏見識過車子的殘缺程度,“為了教練的人身安全,你得繼續練。”
婷玉:“…”
知道她擔心車子被直接報廢,柏少君把她倆帶到自己的游戲室。一間寬敞的,旁邊擺置很多精密儀器的房間。他讓婷玉直接坐進游戲艙里,然后戴上游戲頭盔,手把手地教她進行模擬練習。
身臨其境的感覺既恐怖又新鮮,而且里邊的操作跟現實一模一樣,只有馬路是虛擬的。
等柏少君教會婷玉操作,蘇杏不由得很好奇,“你那車技就是這么練成的?”
“怎么會?我是實地操作多了覺得沒勁,只好在游戲里玩撞車爆炸。”少君躍躍欲試道,神色興奮地把她拉到另一個艙,“還有喪尸圍城、恐襲場景你要不要試試?”
蘇杏:“…不要。”
做人要面對現實,憑她現在的臂力除了逃,別的什么都做不了。與其沉迷游戲自我安慰,倒不如老老實實回家練習敲木樁。婷玉說了,哪天能夠一棍子敲斷木樁就給她上刀子。
唉,談何容易。
她現在天天練,手臂酸腫,敲擊鍵盤時扯動手筋的那個酸爽啊~。
少君的游戲室只有兩部游戲艙,哪個閑著無聊便進去解解悶,偶爾兩人進行攻擊互相切磋一下。婷玉在練習期間,安德曾經在另一部艙與她進行槍械及武力決斗。
一開始是她輸,因為操作不熟練,等熟悉操作之后不管誰來均被KO出局。
搞得后來幾個男人不大愿意跟她打了。
這些事她在閑暇時曾一語帶過,卻引起蘇杏的警惕心。
“我不清楚你們在游戲里是怎么決斗的,可是婷玉,防人之心不可無,一旦被人熟悉你的套路以后在現實中恐怕會輸得很慘。”她承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以后凡是游戲中用過的招數,你在現實中最好少用,多想想如果你的招數被人破解了會怎樣。”
這個道理婷玉明白的,畢竟她是實戰專家。
“現代科學再智能,它能動的鍵也只有幾個,在里邊打架根本使不出招數,只能選擇固定的幾個動作來應對,談不上試探我什么。至于套路,不光他們會看,我也會。”
游戲里是自由博擊,在戰斗中隨時轉換手中的武器使出游戲設定的招數。
比如說安德的槍法超快超厲害,每次槍戰她都閃躲不及身負重傷(絕不承認自己當時已死)。陸易刀法厲害,哪怕是揮舞一把關公大刀亦能在瞬間把人直接削成幾塊。
柏少華從來不玩游戲,柏少君也是槍戰狂魔。安德是一槍一個直接爆頭,他喜歡把人打成梭子。害得她不想承認自己死亡都不行,因為游戲顯示她成了蜂窩。
“打成梭子?”蘇杏有點擔心,“呃,你確定他的身體沒問題?例如暴力傾向啥的。”對方是自己好友,她實在不應該胡亂猜測,但有些思想比較難控制。
婷玉仔細想了想,“殺氣偶爾是有,其實我也一樣…”
談不上誰比較特別,因為當她好不容易適應操作并進行反擊時,也總讓那些家伙血流成河。
蘇杏:“…”
一群游戲狂魔…
從血腥而慘重的游戲場景中出來,再開著那輛二手車出行時,落在身上的溫暖陽光,涼爽的微風,和善而滿足的村民…無不讓婷玉體會到和平世界待人類的溫柔竟是如此的珍貴。
與自己被通輯的命運相比,未來的人們猶如生活在地獄之中,自己那點痛就不算什么了,難怪好友對未來世界一直諱莫如深。
同時,她在現實中開車也相當的平穩與安全。
這些變化讓坐在副駕的蘇杏感慨萬分,唉,智商在線的人就是不一樣,玩了幾場游戲就把車開得比她還好。后來索性給她報名學車,每次出去都是蘇杏開車送的。
蘇杏自己考到駕照還不夠一年,不上高速就沒問題。
盡管如此,兩人極少出門,開始去駕校學車之后婷玉再也不去休閑居,定期去白姨家探望一下順便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蘇杏的車子停放在門口,柏少君幫忙做了一個堅固穩當的車棚遮風擋雨。
好幾只小貓經常鉆車底玩,特別的活潑頑皮。
蘇宅與休閑居的關系一向比外人親近,村民們司空見慣,但有些人卻不然。凡是漂亮女孩總有人喜歡的,賴正輝有個朋友看上她,就是那個幫忙松土的。
盡管蘇杏貌似青睞那個異次元帥哥,后來嚴華華替她澄清,那男的稍微對她改觀想方設法登門拜訪。不過他也是做生意的,不能經常來,每次來都拖著賴正輝去蘇宅。
他的年紀與賴正輝差不多,二十七、八歲那樣,兩人是合作伙伴來著。
可惜,如果是賴正輝自己上門拜訪,蘇宅的大門可以為他打開。若換成兩個人或者其他不認識的,只有站門口的份,連個搭訕、溝通或者聯絡感情的機會都沒有。
對她們來說,來者是客要看人的,給情面啥的人家不吃那一套。
“小蘇,難得國慶假期大家一起出去熱鬧熱鬧?”這一天,賴正輝又來了,他坐在涼亭里喝了一口綠茶,立時皺了眉。
茶味時濃時淡,一直是酸澀口感。
他相當懷念第一次拜訪時喝的那幾杯茶,色香味跟眼前這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