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知常不會騎馬,甚至連驢都不會騎,因此,戰場上出現了極為不和諧的一幕——身穿銀盔銀甲腰胯寶劍的鄭知常竟然坐在一頂大橋之中,被八個人抬著去追趕先行一步的馬步軍。
看得出來,馬步軍真是急著去“支援副元帥”,一個兩個跑得都是那么快。
抬著鄭知常的八人腰都快累斷了,也只不過才追上運送攻城輜重的民夫。
鄭知常將護送民夫的一領保勝的將軍叫了過來,問道:“金上將軍和韓上將軍他們呢?”
將軍道:“他們減重急行軍了。”
鄭知常身邊的一個大將軍笑道:“就是把褲子脫了,兩條腿也跑不過四條腿!”
不知為何,自從離開碼頭,鄭知常的心里就開始不安,因此,鄭知常根本沒理手下大將的冷笑話,直接就下令道:“給我找八個腿快的奴婢!”
換了抬橋的奴婢之后,鄭知常等人再次上路。
在鄭知常的親衛軍的抽打之下,八個抬橋的奴婢跑得飛快。
又往前跑了二里多地之后,鄭知常等人追上了一領跑的最慢的望軍保勝。
鄭知常將這領保勝的將軍叫來,有些急切的問道:“金上將軍和韓上將軍他們在哪?”——雖然不太懂軍事,可鄭知常還是本能的覺得這么行軍有問題。
將軍道:“就在前面。”
鄭知常聽言,立即放下轎簾,隨即令人繼續追!
一柱香之后,鄭知常等人終于追上了一個重要的人——韓上將軍。
與此同時,鄭知常也隱隱聽見前面有戰斗聲。
鄭知常問韓上將軍:“前面怎么回事?”
韓上將軍道:“有兩百多宋軍用巨石將前面的峽谷口堵住了,正在負偶頑抗。”
“峽谷,小心火攻!”鄭知常驚道。
韓上將軍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可鄭知常到底是正元帥,韓上將軍只能強打精神道:“我們雖然沒有吳老將軍的經驗豐富,但也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那是一條淺峽谷,峽谷上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沒有埋伏,左右也沒有林木,不可能遭到火攻,而且我這不是親領兩領精勇和三領保勝在此守住峽谷口么,大不了他們再撤出來就是。”
聽韓上將軍這么說,鄭知常才稍稍放心!
鄭知常隨后又問:“為何不繞路?”
韓上將軍答道:“左邊是山,右邊是河,如果強行繞路,至少得多走出十幾里路,那樣一來,等咱們趕到城下,副元帥他們跟宋軍可能勝負已分。”
聽韓上將軍這么說,鄭知常只能道:“小心無大錯,別中了宋軍的埋…”
“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
“阿也!”
“吾命休矣!”
“希律律!”
沒等鄭知常將“伏”字說出口,山谷之中突然震天撼地的密集爆炸聲!
強烈的爆炸沖擊,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不只是峽谷內的高麗軍,就連峽谷口的鄭知常和金上將軍等人也受到了劇烈沖擊,鄭知常更是被一股熱浪掀飛了出去,撞到了他的八抬大轎上!
在鄭知常昏過去的前一刻,鄭知常隱隱看見幾千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中拿寒光凜凜馬刀的宋軍突然在遠處出現,與那些馬軍一同出現的還有不少帶轱轆的怪異鐵桶,“原來有保勝在后面推這些鐵桶…這些鐵桶是干什用的…”
沒看見那上百沒良心炮是如何轟炸高麗兵將的,及梁山馬軍是如何砍殺那些僥幸逃過滿谷炸藥轟炸和炮擊的高麗軍將士的,那是鄭知常的幸運,否則鄭知常必定會跟很多親眼見過那一幕幕人間地獄的高麗兵將一樣做一輩子噩夢…
麗水。
也就是后世的麗水港。
魯智深率領梁山步二軍用伸臂弩、床弩、沒良心炮等遠程武器將一眾雙腳陷入泥沙之中的高麗兵將團團包圍。
高麗百戰老將吳延寵及與他一樣據不投降還妄圖反抗的高麗兵將均已被射成了刺猬。
在這種只能當死靶子妄動就會被射成刺猬的情況下,跟吳老將軍一樣有勇氣反抗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在梁山軍的命令下,丟掉武器,然后排成筆直的長隊上岸接受俘虜。
聽見遠處傳來的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魯智深道:“哥哥那里似乎進行得也很順利。”
孫靜道:“步一軍陪他們打了五日五夜的血戰,連馬麟兄弟都戰死了,戲演得這么足、這么真,他們焉能不上當?”
魯智深道:“馬麟兄弟可惜了…”
過了一會,魯智深又道:“灑家一直覺得灑家的兵練得不錯,可與鄧飛兄弟一比,灑家明顯是落了下成。”
孫靜道:“大師過謙了,如與不如,打過了才知道,步二軍只不過還沒有這樣的機會,如果有,步二軍必然也會向世人證明步二軍乃天下一等一的勁旅。”
魯智深道:“借軍師吉言…軍師,有一事我一直不明,你是如何知道,他們一定會從麗水襲來,而不是從木浦襲來?”
孫靜捋著胡須笑道:“這還不容易?在咱們出發的同時,我就讓民夫穿甲戴盔拿著兵器前去木浦沿岸巡守。”
魯智深恍然大悟,道:“灑家終于明白軍師為何讓人在這里擺上幾百個稻草人了,木浦的守軍能動,麗水的“守軍”只會傻傻的站著,換做灑家也會懷疑這里面有詐,然后進一步試探。”,說到這,魯智深看著孫靜接著道:“再然后就中軍師之計也。”
孫靜笑笑,道:“小可這只是小計,哥哥那才是大計,非是大智慧、大魄力之人焉敢做攻打一國國都恁地宏大的決定?”
魯智深也道:“我等原來所想的只是如何才能保住濟州島這個大后方,可哥哥卻提出,全殲這伙高麗軍,然后殺去高麗國都開京一戰徹底解除濟州島上的后患…不瞞軍師,那時灑家還以為哥哥是在跟咱們說笑,現在看來,灑家才是那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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