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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你管我睡哪里

  唱得好,童貫所言不假,這吳儂軟語,當真能聽得人渾身酥麻。

  杭州真是好,杭州人也好,杭州的女子更是好,要說天下之人,哪里的女子最好,蘇武此時此刻,當真覺得杭州的女子天下第一。

  那一顰一笑,那一詞一句,那不勝嬌羞…

  童貫看向蘇武,笑著來說:“子卿啊,兩浙江南,甚妙啊…也難怪,白居易說江南好,咱們回去了,不免也是白居易說的,能不憶江南…白居易就在這杭州當過官,蘇學士也在杭州當過官…”

  蘇武點著頭,這些他倒是知道的,便道:“士大夫,最喜江南好!江南,從漢末東吳開始,到晉朝衣冠南渡之后,再到而今,更也是文風鼎盛,富庶非常…”

  童貫點頭:“對,就是此理。子卿啊,回京去,你當不一樣了…”

  蘇武也問:“樞相所指哪般?”

  “哪般?子卿啊,你要變一變了…”童貫不再笑臉,開始說得認真。

  “還請樞相指教!”蘇武已然會意到了。

  “說話用詞,言談舉止,都要變!”童貫再言。

  蘇武徹底明白了,點頭答道:“只怕學不好。”

  “你是讀過書的人,軍中武夫,在一個直來直往,在一個義薄云天,士大夫,自有士大夫的做派,你其實懂得,此事不難!”

  童貫說著,又看了看頭前那一班人,說道:“這一班人呢,我自贖買來了,送給你,隨你入京,東京達官顯貴之家,豈能沒有這么一班人在府邸之中?來了客人,豈不寒酸?這一班,杭州最好,你帶回東京去,便是最有派頭,你填詞來,他們唱,豈不妙哉?文人雅士來去,豈不就是大名?”

  蘇武心中有感,這童貫真是手把手教,也不拒絕了,便自己一語:“回去面圣,下官是想功勛之類,全可不要,只求天子當面,賞一個進士出身,樞相以為如何?”

  童貫眉宇一展:“大善!”

  蘇武本還還擔憂多少有些唐突,童貫說大善,那這件事就這么干了。

  童貫又說:“但…功勛還是要的,官家心善得緊,只要官家高興,賞個出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往啊,官家一高興,那梁師成自己把名字加在進士甲等,官家不過也是抬手揮一揮而已,還哈哈來笑,你這般,又算得什么?功勛還是要…”

  蘇武意外非常,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還是把許多事想嚴肅了。

  還是有那種“皇帝用金鋤頭種地”的心態。

  原來這件事,竟是可以不嚴肅到這般地步,蘇武本想用此番蓋世之功去換個一個出身,那就是對皇朝制度的那點敬畏。

  未想,天下之主,自己一點敬畏也沒有。

  “那…”蘇武就說一個字。

  童貫便也來答:“你啊,代我走一趟…河北。”

  “不知去河北做何事?”蘇武又問。

  “邊事,邊軍之事。”童貫對于燕云十六州這件事,還是認真的,人生最后一個追求了。

  蘇武也皺眉:“此事,難也!”

  能不難嗎?不說別人,第一個就說梁中書,蘇武是見過的,那是太師蔡京的女婿,是好相與的嗎?

  這河北之地,是蘇武一個外人能搞得定的嗎?

  童貫也說:“是難,不論難易,且不說這邊事你能巡得如何,至少,要做點有用之事,也看看河北諸部,到底哪一部堪用,來日調兵遣將,也還知道點誰的名頭。”

  “明白了!”蘇武點頭。

  童貫又說:“你也到最前線去看看,宋遼之邊境,看看各地遼國城防如何,遼國邊軍如何,且也要查探一下地形地貌,為不遠之事來計也,不免也還是你我之事。還有就是遼國內部情況,能打探多少,便也打探多少回來,到時候,讓趙良嗣同你一起去…”

  童貫要求著實不高,他就是要一個前線第一手資料而已。讓蘇武去一趟,也是讓蘇武親自上前線去偵查一番。

  趙良嗣,就是遼人馬植,也是宋使李良嗣,而今已然被天子賜姓為趙,就是當初蘇武護送著他渡海去見金人的那個宋使。

  蘇武嚴肅一番。

  童貫點頭,嘆息來說:“而今吶,我麾下,最信你不過,大事要事,便都要你來操持…”

  “下官本份之事也!”蘇武點頭。

  “嗯,這一趟入京,也不著急,來去時間也還充裕,我呢,回去還要與官家多多稟奏,還要與諸位相公多多商議,要當真想促成伐遼這般天大之事,也還有許多難處。你呢,在京中多留幾日,置辦個宅邸,也算有個安身之處,不論是此番,還是往后,你總是要來東京長住久居,早早備好總沒壞處,京中之人,也當多多走動…”

  童貫這話語里,看似說閑常,其實有深意,說是置辦宅子,其實就是暗示蘇武定會往權力最中心去,暗示蘇武要當東京人。

  蘇武只管說道:“拜謝樞相提攜!”

  “是你自己有本事,我不提攜你,自也有人提攜你!”童貫雖然這么說,卻也滿臉是笑,心中蜜甜。

  童貫又道:“人生,苦短。一輩子,說過去就過去了,倒是你,如此年輕,二十二了?”

  蘇武點頭:“滿了!”

  “真好,二十二,不過二十二歲!豈不就是霍去病?”童貫滿臉是笑。

  “樞相謬贊。”

  “你我之間…唉…子卿啊…你…你若是我兒,該是多好…”童貫陡然斷斷續續,如此一語。

  蘇武聞言,心中一緊,這是某種暗示,一定是。

  也是這個時代,拜個干爹也好,義父也罷,都是常有之事,民間很盛行,并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事。

  蘇武知道,童貫顯然是在暗示蘇武做這件事,也知道童貫并沒有什么惡意。

  但蘇武卻答:“樞相好似是祥符人士,我想…當是近宗已無,但遠宗肯定還有,只待入京去,下官著人去尋訪一二,尋得遠宗之子弟,找幾人來伺候在身邊,且看樞相看重哪個,如此豈不是美事?”

  蘇武要給童貫找一個名正言順的兒子。

  童貫臉色稍稍有變,擺擺手說道:“不必了,要做此事,我早就去做了,你知我意也…”

  蘇武點頭。

  “但你不愿…”童貫是問。

  蘇武其實尷尬,童貫不是惡意,但蘇武著實做不來,那能如何?

  說什么輩分不合適,其實蒼白。

  蘇武只管換得一個話題:“樞相要那燕云十六州,我豁出命去,定把燕云十六州奪回來!”

  “好!”童貫點頭,擺擺手:“你許是有心氣,有大志,我老了…”

  蘇武拱手一禮:“樞相恕罪!”

  “罷了罷了,許也是我陡然間多想了,你是好漢子,頂天立地的好漢子,我一個閹宦之輩,不合適,不妥當,是我想差了去!”童貫好似心中也有難受。

  蘇武陡然一想,自己差點真就成了曹老板,有個宦官之先輩。

  其實,并不是不能,在這個時代而言,不算什么。只是蘇武如何也接受不了,他的觀念著實不一樣!

  一旁有唐恪,他是士大夫,此時去看蘇武,不免心中也高看幾分。

  蘇武自不在乎唐恪是不是高看自己,只是說正事:“樞相,此番班師,是所有軍伍皆先往汴京,再各自歸去?還是半路各自散去?”

  “先往汴京吧,軍漢不易,來的時候,也不曾真正在汴京里見見,都在城外軍營,此番大勝,又都得了錢財,當讓他們也去汴京看看…汴京之百姓,見得強軍,想來也是心生歡喜,可安定民心,若是天子也想看看,那更好不過,此乃樞密院之榮耀也!”

  童貫想得真多。

  蘇武多說一語:“京中諸位相公若是看一看,也更利于促成伐遼大業!”

  “哈哈…然也,正是此理,京中許多人,其實還是反對真正出兵去伐遼的…”童貫答著。

  “那兩浙就交給王稟,如此穩妥。”這是蘇武自己的安排,需要在童貫這里認證一下。

  “他人手夠嗎?萬萬不可讓江南兩浙之賊,死灰復燃,便是大軍班師,也要清剿得一干二凈。”童貫擔憂在這里。

  蘇武點頭:“夠,他招募了三四萬之鄉勇,只管清剿各地山林殘賊,再把江南兩浙之禁廂補充了數目,其余再解散了去,如此便是妥當。”

  童貫點頭:“有你在我身側,著實省心省力,就依你此般謀劃行事,王稟大功,先行擢升王稟為兩浙路兵馬都總管,樞密院的文書你來草擬,要說清道明,我來簽押蓋印。”

  蘇武拱手,事成了。

  卻聽童貫一語:“那婺州王稟,往后啊,是你的人了,本也是你一力發掘抬舉,往后你自己還要多多提攜,多多督導,堪用就要多用。天下堪用之兵不多,到時候,都要到河北去!”

  還是燕云十六州的事,童貫如今,好似一切都圍繞著這件事在做。

  “回京了,最好還要給你謀一個官職,樞密院里的官職…”童貫自己也在沉思,顯然這件事很難。

  蘇武也在想,還能怎么謀?他已然是都承旨了,樞密院直學士的名譽頭像?還是簽書樞密院事的實權官職?

  蘇武顯然也夠不上…

  卻是童貫忽然一語來:“無事啊,這回去的路上也好,入京之后也罷,你多填詞,多填!嗯…這回去一路,你呢,再寫一篇《淫祀十論》之策論,寫好了,讓你麾下那些僚屬好好潤色,回京呈報天子當面。嗯…寫詩會不會?若會,也寫…”

  淫祀,就是不合禮制的祭祀,換句話說,就是邪教。大宋朝,或者說歷代皇朝,對神仙都是有官方規定的,受百姓香火供奉的神仙,那都要在朝廷登記,受天子來封。

  這對歷代王朝而言,是一件很嚴謹很嚴肅的大事,特別是趙佶這種道君教主皇帝,更是很重視這種事。

  摩尼顯然就是淫祀,童貫是要蘇武寫一篇策論,這個策論可不僅僅是說邪教之事,更是要借著摩尼作亂之事,詳細來論其中邪教蠱惑人心的方式方法與手段,怎么管理,怎么處置,怎么應對…

  諸如此類,定是要說個詳細,說到趙佶這位道君教主皇帝的心坎上去。

  又要蘇武寫策論,要要填詞作詩,蘇武也還要弄個進士出身的名頭,這是做什么?

  蘇武陡然有點會意到了,這是摁著蘇武的頭去弄個樞密院直學士的頭銜。

  蘇武謙虛一語:“樞相這般,怕是…于規制不合,到時候只怕御史言官…”

  哪里知道,童貫抬手一揮:“無妨,先這么謀劃,成與不成,盡人事,看運氣,只看官家如何說,那宰相王黼,超晉八級,于規制也是不合,天子不也一手促成?這些事啊,就要趁著此番大功大喜一并來,過了這個村,那就沒有這個店了,機會難得,往后再想這般機會,那就難了…哪怕是不成,也無妨,官家之性子,此番若是未允了你,他來日心中還會生出愧疚,下一次,就更好說一些…只當補你這次…所以,這些事,成也好,不成也罷,都當這么來謀…”

  童貫是真把趙佶研究透徹了。

  蘇武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也難怪說,君心難測,當皇帝的人,就要保持威嚴,不可與臣子過于親近…

  為何?道理就在這里,一個上位者,就是不能把底褲露出來給人看清楚了,否則,下面的人,就會有一萬種辦法來引導、對付你。

  也是趙佶其人,過于容易讓人琢磨透徹,本就沒有什么真正的心計城府在胸。

  也說這趙佶,當什么皇帝?當個鄰居熱心好大哥不好嗎?

  “多謝樞相教導。”蘇武拱手來,童貫這么直白來言,豈不也就是在教導蘇武,讓蘇武知道來日怎么與皇帝打交道?

  一旁還有唐恪,耳朵豎起來聽,那是聽得…心中大喜,仿佛也學到了什么武功秘籍一般。

  童貫還來看一眼唐恪,未想唐恪也拱手一禮:“多謝樞相不吝教誨。”

  童貫點了點頭,也說:“杭州之事,就都托付唐相公了!”

  唐恪連連點頭:“皆是小事爾,好說好說!”

  杭州什么事?童貫與蘇武的巨大資產,房產地產的巨大投資!一定要唐恪配合,才能真正完全鋪開展開。

  “拜托唐相公!”蘇武起身,也與唐恪一禮,剛才初見的時候,童貫自是抽空介紹過了,基本禮節。

  唐恪擺擺手:“哪里哪里,來日同朝為官,蘇…相公也多多照拂。”

  唐恪,就是這么一個中規中矩的人,中規中矩的官,為官之道,沒有什么不好,也沒有什么突出,甚至還有點老實。

  但此人,卻也能辦事。

  “好了,吃飯!”童貫抬手去招,自有美味佳肴一一來擺,那花魁班子,自是輪番來唱,這個唱罷,那個登場。

  酒也來斟,童貫自言:“我老了,不多飲,唐相公也是不勝酒力之人,今日倒是無人能陪子卿多飲…”

  童貫說著就笑,只管也是眉頭一挑,程浩豈能不安排?

  那自是幾個唱罷的花魁,就往蘇武身邊來坐。

  程浩還得親自安排這些事,便是到得蘇武旁邊,輕聲耳語:“妹夫啊,你你…好生著些。”

  蘇武也笑:“要不,程編修同坐?”

  “我不坐,你…我家妹子雖然潑辣難纏,但也是個好女子,你要待她好才是…”程浩給蘇武這邊安排兩個,又給蘇武那邊安排兩個…

  “哈哈…”蘇武笑得前仰后合。

  童貫側目來看,也笑著一語呵斥:“你這廝,休要聒噪!去去去…”

  看著童貫抬手在揮,程浩低頭就走…

  便是蘇武也來言:“樞相,其實我也不宜多飲,回頭去,就當寫一寫那《淫祀十論》,只待軍中僚屬到了,再細致商議,定把此策論寫好,讓官家滿意。”

  童貫笑道:“你啊,自便就是…”

  蘇武點頭,只是左右花魁,頗有失望,顯然她們也知道當面這位蘇將軍往后就是自己的主人了。

  這個主人當真好,年富力強,身強體壯,長得英俊,才華橫溢,更能通曉音律平仄,還已然身居高位前程似錦,不知比那些老頭老漢好多倍去。

  若是真能在府中得個小小的名分,得幾分小小的寵愛,再生個一兒半女,那這輩子,也不白活了…

  可惜可惜…今日可惜…

  卻聽童貫還要笑語:“這還沒成親過門呢,便是家有悍婦!哈哈…”

  蘇武也不尷尬,只道:“樞相,來日方長,正事為要。”

  一旁程浩,只管在想,得趕緊去信東平府,讓妹子趕緊回京來!這還了得?

  當然,這不僅僅是簡單之事,蘇武年輕,那些事少不得,但嫡長嫡長,最好是個又嫡又長。

  程浩自是不知蘇武還有一個孟娘子,已然身懷六甲。

  童貫那邊在笑:“子卿啊,你這人,就是這般好!對人有情有義,對麾下如此,對親眷如此,對我也是如此!可惜可惜…”

  當是又說到義父之事去了,蘇武只管笑著拿起酒杯:“樞相,請!”

  “與你滿飲一杯…”童貫剛才還說多吃,此時當真滿飲。

  酒宴結束得不快,慢慢來說,慢慢來言,也慢慢來飲,說不多吃的童貫,也吃得個腳步虛浮滿臉通紅。

  只待當真要結束了,程浩去扶童貫,也與蘇武交代一語,說一會兒聊兩句。

  只待把童貫安排好了,衙門偏廳里,程浩與蘇武坐在了一處。

  程浩面前,也還有酒菜,他剛才其實餓著,都伺候人去了,主要是伺候童貫,此時才吃。

  “你這也不容易…”蘇武笑著。

  “這有什么不容易的,哪般伺候人,不是這般伺候的?童樞密以往伺候官家,不也當如此?”程浩狼吞虎咽在說,著實餓得不輕。

  “你回去也當升官…”蘇武笑著。

  程浩狼吞虎咽的動作一停,兩眼有光,就問:“妹夫,我當升個什么官?”

  “樞密副承旨吧…”蘇武說著。

  “能這么快?”程浩不信。

  “七品而已,有什么快不快的,這才剛入踏進官場之門。有些人步步有難,有些人,就該是如此步步而起,這世間之事啊,從來都是這般。”

  蘇武如此說道。

  程浩口中還有食物,卻是莫名就去抹淚…

  “你這是怎么了?”蘇武一時不解。

  程浩嚼了幾口一吞,來說:“以往哪里能想到如今這般?哪里能想到?萬萬想不到,恩蔭入仕便進樞密院,就伺候在樞相身邊,跟著來去走一趟,就能官升七品,當真在樞密衙門里握個權柄,真是做夢一般…”

  蘇武此時才明白過來,真代入程浩的視角里,幾個月前,他還跟在那些東京同窗身邊鞍前馬后伺候著,說不受委屈,那是假話,乃至,他也是被人退過親事的。

  轉過頭來,他已然在樞密院里有了一點真正的小權柄,那是坐著火箭飛升。

  家中,父親忽然是封疆大吏了,妹妹找個夫婿,竟是當朝…怎么形容?當朝第一武將,百戰百勝。

  他自己呢?不說官職,就說這陡然間,耳邊都是國家軍機大事,朝廷諸般要聞…

  程浩這淚水,不假…

  蘇武笑著:“吃,先吃飽。”

  程浩又扒拉兩口,一語:“妹夫,你可真是好妹夫,真好!”

  “你我一家人,說這些作甚,吃飽吃飽,先吃飽!”蘇武忽然有一種感覺,他好似真有一個家了,有家人了。

  這大宋,當真鮮活無比,就在眼前。

  程浩繼續扒拉,然后筷子一放,一個飽嗝之后,那酒飲得幾口,心滿意足,看向蘇武:“妹夫,我一定在樞密院里好好干,往后啊,樞密院就是咱家的,我為咱家自己干!”

  蘇武聽來一愣,只道:“莫說這般話語…”

  “嗯,我不說的,我知道…”程浩點著頭,眼中微紅,卻是精神奕奕,仿佛對未來有無盡的憧憬。

  “交代你一件事…”蘇武要說正事。

  “好!”程浩精神十足,雙手拍了拍,轉頭就去拿紙筆。

  “大軍實在是多,十數萬人,皆要歸京,更要歸家,你把歸京路線規劃一二,也當去問問大江沿線諸般渡口船只情況,軍漢們大多歸心似箭,一旦拖沓,必生埋怨,到時候不好安撫收場。”

  這件事,看似簡單,其實繁瑣得緊,十幾萬人渡江之事,還有物資馬匹,在這個時代,需要非凡的統籌能力。

  這是考驗,更也是培養!

  程浩點著頭:“我知曉了,這件事,一定辦妥!”

  “嗯,我明日會稟奏樞相,讓你先帶人北去,快馬也有,聯絡州府,安排船只,也安排諸部行軍時間,不可擁擠,不可拖沓,不可出那翻覆之事,諸般事情,不可出錯。”蘇武嚴肅一語。

  程浩當真起身拱手得令。

  蘇武笑著出門就走,這大舅哥,是安穩逍遙一世,亦或是重任在肩,就看此番了。

  出門的蘇武,還有話語:“當有個詳細章程成文來報。”

  蘇武還有點擔憂,這件事本該他自己安排,因為童貫不可能來安排,指望譚稹更也指望不上。

  程浩是連連點頭:“萬萬不敢有誤。”

  程浩似乎也知,自己此番,要做好,不僅是做給妹夫看,更是做給樞相去看。

  兩人同行出門,程浩已然也是眉頭緊皺,壓力在身了,卻忽然問得一語:“妹夫,今夜你睡哪?樞相倒也不曾著我來安置…”

  “你管我睡哪里!”蘇武故意板臉來說,便是逗弄。

  “啊?你你…你不會…”

  “不要你管!”蘇武大步出門去,快步在走,自是要回營,還有一彪騎士在城外駐扎。

  “妹夫,你忍一忍啊…”程浩腳步在追。

  “要不同去?”蘇武轉頭還來笑。

  “我去無妨,妹夫妹夫你慢些,你是好人,你不該啊…你…當是軍務繁忙啊…”

  “好了好了,我出城去…”蘇武笑著,已然到了門口,只管翻身上馬。

  他今夜當真還有公文要寫,連夜要快馬去送,便是安排眾軍回杭州之事,諸部杭州哪里駐扎,都要有一個清晰的軍令。

  不然,明后日諸部,十幾萬人到了,那必是一團亂。

  蘇武上馬就走,只留把蘇武送到門口的程浩,站在風中,略有凌亂…真出城去了?不會是托辭吧?

  (兄弟們,么么噠!)

夢想島中文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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