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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孩兒拜見義父

  “此時要饒命?頭前怎不知廉恥?”

  員外咬牙切齒的話語,與鋼刀并在一處,那兩片酥胸之間,鋼刀就去,一團血紅迸濺。

  賤婦當場躺倒在床,雙眼瞪圓,雙手捂胸,喉嚨之中呃呃嗚嗚…

  瞬間,滿床血紅一片…

  只待盧俊義連殺兩人,左右來看,一個無頭之人衣衫不整倒落在地,一個胸口大開,滿身血泊抽搐在床。

  整個屋子一片血腥作嘔…

  連身后燕青也愣了愣,霎時間,兩條人命,一片狼藉。

  盧俊義放了手中鋼刀,坐到小桌旁邊,怒氣去了不少,醉意也都全去,便是跺腳嘆息一聲:“唉…”

  再又搖搖頭:“這都是什么事!這般事,何以能發生在我這家宅之中?”

  盧俊義人都殺完了,此時卻當真想不通!

  此時,燕青也想不通,這般好的主人,這般好的宅子,這般好的日子,這都是為什么?

  兩條人命當面…

  燕青稍稍反應,只說:“主人,我這就來收拾。”

  說著,燕青先往床上去,便也不好去看,只管用被褥包裹尸首,又取繩來綁…

  盧俊義看著燕青忙來忙去,盧俊義稍稍冷靜了幾番,眼前兩條人命,還真不好弄…

  去報官?這般事,報官也不是不可,吃不得多大罪,乃至人情臉面使些錢去,脫了罪也不是那么難。

  只是這般若是報官了,玉麒麟盧俊義,就成了大名府所有人茶余飯后的笑語談資,乃至是整個江湖的笑語談資…

  不報官也麻煩,這尸首就不好處理是其一,家中兩個重要人物從此失蹤,更是不好解釋。

  若是萬一事后發案,連帶捉奸在床的證據都沒了,人命案子更是麻煩。

  想到事后還有可能發案,盧俊義開口來問:“小乙,還有誰人知曉此事?”

  燕青愣了愣,搖頭:“無人知曉了。”

  “你發現的?”盧俊義再問,他便是謹慎非常,倒也不一定是疑心什么,就是要問個清楚,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知道,又說:“我都不曾起疑,你日夜廝混在外,混在勾欄瓦肆之中,何處起疑?”

  盧俊義便是要問燕青起疑的細節與緣由,能這般在酒桌上忽然回家來探,這已然就不是起疑了,這已經就是明明知曉,只是還不曾撞破當場。

  燕青又愣了愣,一時不知如何來答,便是要編得合理,也當要編一編才是。

  “看來當真還有人知?”盧俊義眉頭一皺。

  “唉…”燕青也是無奈,今日事發實在突然,忽然就是那蘇都監來說此事,他也只顧著怒了,先怒的是蘇都監胡亂說這些事,后來怒的是奸夫淫婦不知廉恥,再就是殺人當場…

  “說!”盧俊義拍了一下桌子。

  “蘇都監,是蘇都監…”燕青答著,手中動作也不停,還在綁縛被褥。

  “他何以比你我還先知?”盧俊義便問。

  “主人,小人也不知啊…只是他忽然與小人來說此事,還說此事只限于小人與他之間,若是真的,便不要把他說出來,只當他不知道,若是假的,他只管給小人賠禮賠罪…”燕青實話實說。

  盧俊義聽得這番話來,面色好看許多,又是嘆氣,又左右看了看滿屋狼藉,說道:“看來蘇都監也顧著我的臉面呢,既然如此,你就去把蘇都監請回來吧,就說我…腹痛不止,疼痛難忍,先回家中等郎中了,已然入夜了,家中安排的房舍,請蘇都監與那欒師父莫要推辭。”

  “哦,好!”燕青點點頭。

  盧俊義便又說:“我到前院去等你,速去速回。”

  燕青還問:“那這里呢?”

  “不急著收拾了…”盧俊義起身,擺著手,便是從一旁柜子里取出了一身干凈衣服,還叮囑:“你也換衣,洗凈手腳。”

  “知曉。”燕青點著頭。

  待得燕青再出現在得月樓中,蘇武只看一眼燕青換的衣裳,心中就猜出幾分,怕是當真殺人了。

  這個時代,稍稍有點臉面的人家,奸情必出人命!

  這事,自古如此!只是有朝一日也會變…

  燕青見禮幾番,又出門去,顯然是與那些姑娘們交代點什么,興許也是安撫幾語。

  然后再回屋,拱手說道:“我家主人實在腹痛難忍,止不住疼得厲害,先回家去等郎中去了,二位都監見諒!”

  酒多的索超聞言,便說:“看來你主仆二人今日當真是吃壞了肚子!”

  燕青尷尬一笑,便去看蘇武,說道:“主人說今日已晚,家中備了房舍,請蘇都監莫要推辭!”

  蘇武想了想,點點頭:“好說…”

  索超已然起身:“今日著實不巧啊,那就只有來日再會了。哥哥,明日當是我請,再吃酒。”

  “也好…”蘇武點著頭,便也起身,也看得出燕青臉上藏著幾分著急。

  “那就散去,我自歸家。”索超也有幾分醉意,直往外走。

  蘇武與欒廷玉便隨著燕青往家中去,路上燕青是一語不發。

  蘇武也不去問。

  便也是當真準備了房舍,可見盧家經常來客,江湖好漢多有慕名而來,乃至也還有生意買賣上的客戶之類。

  燕青先把兩人在房舍里安置好,才與蘇武說:“主人在廳中等候都監…”

  蘇武起身去,便是欒廷玉也起身,蘇武便說:“欒師父早歇息。”

  也是知道這種事,不必再多一人了,主人家的臉面要顧著。

  只待進得前院正廳,盧俊義也換了一身衣裳,起身拱手:“都監…多謝!”

  盧俊義愁眉苦臉的難受,卻還是多謝。

  也不等盧俊義來問,蘇武只管先說準備好的說辭:“也是剛一入城的時候,便在街面酒肆碰上了你家的管家,當時不識得,只看他在身旁與人吹噓一二,聽得只言片語,便說的是一些腌臜之事…便多看了幾眼,未想到的員外家中,又看到了他…如此才…唉…未想是真!”

  盧俊義心中一緊,立馬來問:“可知他與何人在吹噓?”

  蘇武搖著頭:“便也不識得,但口音不似北人,當是個南人,南方人,看起來像個客商打扮。”

  蘇武這個借口,其實不好,但也無奈,只要合理,畢竟李固已死,戳穿不了就行。

  盧俊義心中稍稍一松,南方客商就還好,畢竟遠在天邊,不日便也要走,即便亂說幾語,旁人倒也不敢多信多傳。

  “再謝都監直言此事。”盧俊義再拱手。

  “也是知道此事了,不知真假,但見員外如此豪爽待人,不免心中不忍,吃酒之后,心中越發難安,無奈之下,方才與小乙出此下策。也怕是假,所以只管與小乙去說,若真是假的,便只讓小乙怪罪我就是了…”

  蘇武盡量照顧著盧俊義的情緒。

  “都監當真用心良苦啊!”盧俊義感嘆著,又是拱手。

  “也是員外待人以誠…”蘇武答道。

  “唉…”盧俊義便是嘆氣,又道:“如此,兩條人命在手!”

  燕青在旁接了一語:“都監待人如此真心,便是寧愿自己受委屈也要辨明此事真假,適才與都監無禮,小人慚愧,萬望都監海涵!”

  說著說著,燕青當真跪地一拜。

  蘇武自也起身去扶:“無妨無妨,誰人乍一聽這般事來,豈能不怒?”

  燕青更是不好意思:“也是小人適才吃酒少智,都監何等人物,豈會在這種事上隨口亂說…”

  “小乙啊,當真不必如此了。”蘇武擺著手,便也是誠懇待人。

  卻聽燕青又說:“如今兩條人命不好打發,都監謀事行事如此縝密,我家主人請都監來,大概也是想讓都監出個主意。”

  這話自不是假,盧俊義也點頭:“都監…”

  蘇武豈能沒有主意?但還是要想一想才問:“不知那兩人都是何方人士?”

  “這奸夫淫婦…”盧俊義先是咬牙,接著再說:“兩人皆是大名府人,奸夫乃魏縣人士,淫婦娘家就是城外…”

  蘇武點著頭,再說:“這般,明日大早,小乙準備好家中車架,無人之時,早早把兩具尸首放在車中去,把車架行到一個偏僻處去,我自去接管車架出城,小乙早回,就說夫人帶著管家出城探親,傍晚就回。待得傍晚時分,員外就派人出城到處去尋,尋不到就去報官,只管說夫人與管家探親未歸…”

  “然后呢?”盧俊義立馬再問。

  “過得一兩日,員外家中就接到了綁匪勒索之信,要錢一萬貫,再去報一回官。過得幾日,我在東平府剿賊,殺綁匪之賊數人,意外尋到兩具肉票尸首,如此破案結案。”

  蘇武說完,看向盧俊義,這一計,里子面子都有,還合情合理合法。

  “好好好!”盧俊義已然是連連點頭,這個辦法實在好,這位都監著實不凡,心下立馬一松。卻是又問:“都監帶著兩具尸首,如何好出城去?萬一…”

  蘇武就答:“就看明日索超兄弟麾下軍漢在哪個城門上值,他麾下大小軍將與眾多人馬多識得我,無妨。”

  燕青已然也說:“都監當真好智謀!頭前無狀,再拜都監海涵!”

  燕青又要來拜,蘇武又是起身再扶。

  就看盧俊義也又是起來躬身大禮,蘇武便也去扶,扶了這個扶了那個,只說:“不必如此,員外義薄云天大名在外,此番當面,更是一見如故,些許小事,不在話下!”

  蘇武也還有私心,綁票之賊,當出自梁山。

  便是如此,盧俊義與梁山,明面上邊是仇恨深重了,雖然只是表面上的仇恨,但只要傳入江湖人耳中,便也足夠。

  這般盧俊義當也不會大大咧咧自以為是,沒事就一個人去挑戰梁山整個團伙了。

  乃至往后宋江吳用之流,還得想方設法來給盧俊義解釋那綁匪不是來自梁山,這種事,又如何向整個山東河北的江湖人解釋得清楚?

  這自是蘇武的連環之策。

  盧俊義大禮沒有拜下去,小禮還是在行了,只管說道:“都監如此見義而為,這份情面,我自記在心中,四百匹,一個月之內,定然親自送到東平府去,不需錢財,送給都監!”

  蘇武只說:“那不可,這是長久生意,自當不讓員外虧了身家。”

  “我說送就送!”盧俊義大手一揮。

  蘇武卻笑道:“我說給錢就給錢。”

  “這…”盧俊義愣了愣,也是奇怪,這般大的好處,誰人會不要?怎的這位蘇都監竟是不要?

  “員外,你我相交,自在交心,就如我與那索都監一般,意氣相投,若是心中只念錢財,豈不教人恥笑?”

  蘇武面對這些真正稱得上好漢的人,自有一套。

  盧俊義想得一想,只道:“既是如此,若是都監不棄,愿與都監義氣當先,磕頭拜天!”

  “正是我愿!”蘇武哪能矯情?

  盧俊義抬手一比:“請!”

  說完,盧俊義轉身向北,跪地就下。

  蘇武自是往一旁同跪!

  盧俊義口中有語:“今日倉促,但情分不減,我盧俊義鮮少受人大恩,今日大恩在前,兄弟義氣在心,義薄云天,難以為報,愿與兄弟三拜而下,從此上不欺天,下不負地,同心進退,生死相依!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完盧俊義磕頭就下。

  蘇武自也要說一番:“與盧員外今日結義,便是盧員外人品貴重,有情有義,自是同心進退,生死相依,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完,也是磕頭而下。

  兩人三拜,這回蘇武先開口:“見過哥哥!”

  盧俊義立馬擺手:“自當…”

  “哥哥年長數載,莫要推辭。”蘇武再是先說,心中并不在意這些,這個事情并不重要,而今與盧俊義之間,要的是這份真摯情分,人家大了好幾歲,自己非要為長兄,實無必要。

  “那兄弟我就托大了!”盧俊義如此來答,便也是互相在扶。

  燕青在一旁,少了幾分陰霾,而是喜笑顏開:“恭賀主人,恭賀都監,如此結義之情,當真快慰人心!”

  蘇武便笑著說:“小乙,此事還不得聲張,只待我破案結案之后,才能與人說這結義之事,如此方才合情合理。”

  燕青連連點頭:“我知我知…”

  盧俊義轉頭又與燕青說道:“往后,該稱都監一聲…叔父才是!”

  燕青也不扭捏,只管一拜:“拜見叔父!”

  蘇武乍一聽來,卻還有幾分扭捏了,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只管拱手在笑,還問:“既是叔父,莫不哥哥就是義父?”

  盧俊義看了一眼燕青,一想這些年來的養育,又想燕青在身邊的貼心,還想今日…

  盧俊義只問:“小乙,你可愿意?”

  燕青哪里還有不愿,只有滿心的歡喜,跪拜就下:“孩兒拜見義父!”

  蘇武點著頭:“如此甚好啊,小乙也當真是招人喜愛,皆大歡喜。”

  本是一場陰霾之事,此時三人竟都是笑臉。

  燕青還說:“那我去后院趕緊收拾…”

  蘇武也說:“既然明日要出城回去,此時,時候還不算太晚,也當先去辭別一下索超兄弟,以免明日他見我忽然而去,還以為我心中有什么不爽利。”

  (兄弟們,當是還有一章,為第一個盟主加更,有些疲憊,先休息一下,晚間再來!)

夢想島中文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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