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佐伊我等這一天好久啦
黎明城堡的晚宴開始，嘉文四世和換上了定制貴族衣飾的希瓦娜回到璀璨之廳，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
宴會上，李林又認識了許多以前不曾見過的面孔。
他們無不來自德瑪西亞偌大國土的西面八方，最低也有男爵的爵位。
不光如此，德瑪西亞東部獨立小國家利因蘭和與諾克薩斯僅有一個瓦洛蘭平原之隔的諾克默奇，兩家德瑪西亞盟友的使節先向王子和王妃獻上自家國王的祝福，然后跟名聲赫赫地李林攀談許久。
甚至從弗雷爾卓德南下到德瑪西亞北方的烏魯斯山脈南部，建立了斯卡郭恩聚落并延續了幾代人的弗雷爾卓德人，此前基本沒跟德瑪西亞有交集，都派出了代表聚落首領的使節前來祝賀，還向國王、王子與準王妃獻上贈品。
除此之外，一直呆在璀璨之廳的波比找上來向李林敬酒，還意圖將奧倫圣錘托付與他，只是被他借由自己已經有匹敵飛升者武器的理由婉拒。
自從奧倫去世，并托付自己的摯友波比替伴隨自己一生的武器尋找新的主人，這位執拗的約德爾人就這么在德瑪西亞游蕩了數百年的時光。
就算李林通過“言語的藝術”，多次暗示她才是奧倫真正想要為錘子尋找的“大英雄”，可波比卻一直說自己配不上這個名頭。
約德爾人鉆牛角尖的精神是整個符文之地人都知曉的，這也是大多數人都討厭他們的主要原因。
要不是約德爾人是精神領域的魔法物種，天生就帶有一種“偽裝”效果，來到物質領域可以讓人類看不穿他們真實的樣貌。
否則不光是波比，就連皮爾特沃夫的創始人之一，對皮城有杰出貢獻的黑默丁格也會遭到一小部分人的唾棄。
當然，李林從一開始就能一眼看穿約德爾的真身，并不知道在其他人眼中，約德爾到底是什么樣的。
晚宴告一段落，李林親自送娑娜和卡欣娜隨同布維爾夫婦登上馬車，目送消失在夜色的澹澹薄暮中，然后婉拒了國王和王子的挽留，傳送回皮城。
時間接近一點。
李林站在吉拉曼恩家的后院里，抬頭看了眼主宅的樓上。
卡莎和左尹房間的燈光均已熄滅。
卡莎已經睡下，而左尹向來不喜歡睡覺，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玩耍，天亮才會回來。
不過凱特琳拉起窗簾的陽臺玻璃門還透出幾許光亮，她又在看有關刑偵方面的書籍，那是她的最愛。
李林雙掌對著地面，調動磁力托舉自己的身體升空，無聲息地落在陽臺門外。
由于門鎖是金屬制成，也能受他超能力的控制，同樣毫無聲響地被其輕輕打開。
夜晚無風，李林操控玻璃門邊的金屬移動，只開了條可供自己進入的門縫，但還沒等他定睛看清屋內的情況，一根冰冷的金屬管已經貼在了他的腦袋上。
李林用眼角的余光向一旁看去，只見穿著清涼睡衣的凱特琳正笑瞇瞇地靠墻盯著自己，手里拿著一把動能左輪手槍。
那是她過去生日時，埃爾羅送給她的一把親手做的手槍。
雖說現在的普通動能槍械連他皮膚的表皮蹭不破就是了。
“擅闖民宅可是大罪喲。”她語氣中帶著調笑的意味，“要是換做別人，就算你被擊斃了，人家也是沒觸犯任何法律的。”
李林十分配合地舉起手，“但我可沒聽說過，還有進自己家算私闖民宅的。”
李林微微一笑，引動磁力強行控制凱特琳手中壓根沒有子彈的左輪槍槍口從自己腦袋上移開。
凱特琳瞪圓了湛藍色的美眸，驚呼一聲：“嘿！你作弊！”
趁著她注意力分散之際，李林一個閃身從她面前離開，然后一手攬過其訓練有素、盈盈一握的纖腰，另一手扣住她空出來的左手，把她向后一推，靠在了墻上。
感受到吹拂在自己臉上的溫熱氣息，在一旁不算明亮的臺燈映襯下，凱特琳白皙的皮膚附著了一層澹澹的櫻粉色。
尤其是她那保養的很不錯的嬌嫩臉蛋，再搭配上那欲拒還迎的表情，給李林一種忍不住“啃”一口的強烈沖動。
“快松開我。”
她聲音軟糯，輕微地掙扎，右手也不再去拿被李林超能力升到頭頂的槍，垂落下來在他的胸前無力一錘。
可注意到李林眼中透出的光彩以及嘴角勾起的笑意，凱特琳最終還是放棄了掙扎，任由他去了，還將半邊臉埋進他的胸膛。
“你不是去德瑪西亞向嘉文四世王子祝賀了么？怎么又回來了？”
“當然是回來陪陪我的老婆大人了。”李林換了個姿勢，將她擁入懷中，“我忙了這么久，這段時間冷落你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被凱特琳白了一眼，然后用右手食指貼在他的唇邊，“少來，你覺得我看不出你心中正在打什么小算盤嗎？”
“咳咳…”
李林尷尬地笑了一聲，抓了抓頭發，心中原本想好的措辭被她瞬間打亂。
凱特琳順勢從他懷中離開，然后坐回自己靠墻書桌前的椅子上，背靠椅背，修長白膩的美腿翹起，抱臂注視著眼前的男人，抬了抬下巴沒有說話，等他自己開口。
注意到她眼底深處閃爍著莫名的異彩，李林心中更緊張了，大腦中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一時間，除了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和墻壁上鐘表指針走動的齒輪輕響，屋子里陷入安靜之中。
氣氛莫名有些凝重。
過了許久，李林深吸口氣，終于強行壓下心中的緊張，向前走了兩步，半蹲在凱特琳身邊，雙手握住她的右手，抬眼與她四目交投。
“凱特…”
可話到嘴邊，千言萬語又卡在喉口，任憑他再努力，也說不出一個字。
瞅著李林的窘態，凱特琳終于忍不住，掩嘴噗嗤一笑，眼睛都瞇成了月牙。
“好啦好啦，真是的，這種事有什么不好開口的？”
“嗯？”李林發出一聲疑問的鼻音，一絲絲迷惑與驚訝逐漸從其臉上浮現出來，
這是什么情況？
“我可是破獲了諸多大桉件的偵探，如今皮城警備的警長，你以為就你那點小心思能瞞的過我？”
凱特琳雙眉微挑，從李林手中抽回手重新環胸抱起，輕哼一聲，“說吧，除了左尹外，你又在外面沾了多少花，惹了多少草？”
李林心下一驚，勐地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也陡然轉變為驚愕，“你，你怎么…”
其實他震驚的不光是凱特琳早就看穿了自己，還有她現在的態度。
這副模樣，雖然稍微顯得幽怨，但可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凱特琳撇了下嘴，“都說了，就你那小心思是瞞不過我的。”
她停頓了一下，雙眼微瞇，眼眸中的神采一邊，頓時變得認真嚴肅起來，就好像面前的并非是自己的愛人，而是一位作惡多端的歹徒。
“再者，就算你自以為自己能夠瞞得過我，但左尹可是一點演技都沒有，你有沒有考慮過她？”
凱特琳嬌聲哼道，“先不提為啥她把自己變成了大人的樣子，那小妮子看你時候的眼神，里面的愛意都快凝結為實質了。”
有，有這么夸張嗎？
李林回想起過去一段日子來，左尹只要出現在身邊，那視線可是不會離開自己半米遠…
呃，好像還真有這么夸張。
“——嘶！”李林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呼吸不由得一滯。
最近一段時間，左尹跟自己一起的時候，凱特琳也沒少在旁邊啊！
“你其實早就跟左尹確定關系了吧？”
凱特琳乘勝追擊，站起身，以審問犯人的口吻似的說：“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你之前說過，你在德瑪西亞時跟她相處了一段時間，應該就是那時候？不，應該說只有那個時候了。”
李林的心臟幾乎都要跳出胸口了，他知道凱特琳心思縝密，但沒想到她竟然能聯想這種地步。
見男人陷入沉默，凱特琳從椅子上起身，踩著涼拖鞋的纖足往前邁進。
每當她走一步，李林就要王后退一步，直到他靠在了墻上，已是無路可退。
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從剛才的“獵人”和“獵物”的身份瞬間互換。
“本來嘛，我對你還只是秉持懷疑的態度，可你前段時間趁著‘事后’試探我，讓我一下子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凱特琳一手按著李林的胸口，視線上移，最終跟他略顯驚慌的眼神交匯，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唔，你別著急揭曉謎題，先讓我猜猜…除了一個左尹，你是不是跟卡莎有關系？
“雖然這小妮子最近一段時間恢復了正常，但前些時候，她可是一直都在躲避我，就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結合恕瑞瑪人平均壽命和習俗，卡莎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就憑卡薩丁來咱家住的那段日子里所言所行，尤其是對你，我大概能猜到，他應該替卡莎跟你你牽過紅線了，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此時，李林的臉色已經是“面如死灰”。
既然沒否認，在凱特琳眼中無異于默認了她所說的話。
“凱特…”李林嗓音沙啞地喊出她的名字。
“噓——你先別急著開口。”
凱特琳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食指點著唇角，歪著小臉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跟卡莎也確定關系，但我知道，你至少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
“所以…”
她給了李林一個眼神，那是希望他“老實交代”的樣子。
李林沉默許久，垂下了頭，重重嘆了聲氣，“還有…德瑪西亞的娑娜，娑娜·布維爾。”
由于上一次被莫甘娜教訓過一次，他每次都會小心翼翼處理自己身上的味道。
凱特琳方才接近他，并未聞見娑娜的香水味，要不然從一開始，她估計都要提出質疑了。
“嗯？”凱特琳挑了下眉，“我聽你提及過這個女孩，她是巴雷特的女兒，有一把魔法古琴，還有跟薩勒芬妮一樣，能夠傾聽別人內心聲音的天賦？”
“是的，但薩勒芬妮是聽到他人靈魂的歌聲，而娑娜則是通過叆華了解到他人心中所想所念。”
李林苦澀一笑。
事到如今，倒也不必再隱瞞什么。
沉默了一陣，他抬頭看了眼繃著臉的凱特琳，“對不起…”
“說實在的，你確實對不起我。”凱特琳直言道。
空氣中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凱特琳抱臂站在李林身邊，沒有任何的吵鬧和失望，甚至連生氣的打罵都沒有，這才是讓李林感到最愧疚的。
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面對默然盯著自己的母親一樣，他壓根看不穿凱特琳對此事的態度，心中更加緊張。
不知有多少次，李林用余光偷瞄凱特琳一眼，每每張嘴想說些什么，堪比超級計算機的大腦中卻一片空白。
平日里他向來依賴的智腦又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為他提供建議，這畢竟屬于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還是凱特琳率先打破了沉默：“但是，你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如果沒有我，你的舞臺本該更加廣闊的…”
注意到她臉上閃過的暗然，李林心臟不禁感到刺痛，向前邁出一步，把凱特琳摟進懷中。
她沒有掙扎。
“不，不是這樣的，要是沒有吉拉曼恩家族，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我。”
“確切來講，應該是你，未來開拓者·李林，是你成就了吉拉曼恩。”
凱特琳抬起眼簾，眼中閃過各種復雜的情緒，伸手向上，輕輕撫上李林的臉龐。
“就憑你的天賦，不論你當初選擇哪個家族，哪怕獨自一人起家，都能做出一番事業，可你卻選擇了吉拉曼恩。
“曾幾何時，我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議員家族大小姐，一個普通人，是你讓我成長到今天的地步，讓我配得上你。
“你不光成就了我，成就了我的家族，還成就了雙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你的光芒耀眼，舉世無雙，基本上沒有任何人能夠超越你。”
說著，凱特琳唇角勾起一道澹澹的微笑，眼眶中隱隱有晶瑩淚花閃爍，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點了一下。
“但即便是這樣，你都沒有拋下吉拉曼恩，沒有拋下我，反而讓我能夠追上你的腳步，我何德何能再去埋怨你什么…”
感受到嘴邊的溫熱，李林不禁深吸口氣，也感到眼中一熱。
雖然同作為工匠和富家小姐，他和凱特琳之間跟吉拉曼恩夫婦有很大的不同。
埃爾羅工藝精湛，過去的幾十年里好歹也算聞名雙城。
可李林作為兩個世界的寵兒，身上的傳奇色彩更加濃厚。
從一開始，他跟凱特琳處于不對等的地位，吉拉曼恩家族為大。
到了現在，他們之間依舊是不對等的地位，不過換成了李林一人獨大。
但不論如何，“愛”都不能以此來衡量。
“凱特…”
李林低頭深吻凱特琳。
過了許久，直到她身體有些發軟，湛藍的美眸閃爍著迷離，他溫柔地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其抱起，緩步朝正對屋門的房間另一頭走去。
然而，兩人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氛圍卻被另一道興奮的少女笑容打散。
緊隨其后，一道金色的光圈倏然顯現在兩人身旁，李林微微一怔，凱特琳則面色呆滯。
當看到左尹從傳送門里跳了出來，凱特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羞紅無比，“左，左尹！你怎么…快出去！”
“嘿嘿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啦！”
左尹一下子跳到凱特琳身后，在柔軟的大床上蹦蹦跳跳。
凱特琳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圓了眸子，面露惶恐，掙扎著想從李林手中抽出手，但他的力氣可比她大不少，根本無濟于事。
“李林，你該不會…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