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地下室手術室
奧斯韋爾德瘋人院離哈克家所在的煉金工坊區比較近。
因為受李林的委托和任命，哈克當上了潮汐發電站的巡視小組長，沒再去做不穩定的商人工作，生活質量算是提升了不少。
不僅是他，還有不少范德爾的手下因李林找到了一份求生的工作，不再像往常那樣無所事事游手好閑，沒錢就去做幾天零工。
今天李林準備再解決一樁威脅到中層廣場市民的禍害,范德爾自然是大力支持。
他用店里新裝的電話通知了自己得力手下本索、賽薇卡和科德等人一聲，讓他們集結一幫人手，埋伏在奧斯韋爾德瘋人院外，盡量不要被發現。
等李林使用無人偵察懸浮球先探查一下，如果能發現證據，就將這幫毫無底線的敗類一網打盡。
李林很意外，這還是第一次范德爾主動要出手剿滅一位煉金男爵的勢力,甚至對當初勢力薄弱的希爾科都沒這么做。
看起來，這位雷蒙德基恩是真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兩個小時不到，奧斯韋爾德瘋人院外圍。
李林、凱特琳、卡莎、范德爾還有姍姍來遲的本索、賽薇卡、科德等聚集在附近的一家公寓樓頂層。
李林花了幾枚金海讓這間公寓原本的主人另外找一個住處，對方也欣喜接受。
這里剛好能俯視瘋人院室外的大部分自由活動區域。
凱特琳已經將自己的鐵血組裝好，架在了窗臺上，大拇指扳動開關，切換為“休克彈”非致命模式。
她將槍托抵住自己的肩膀，臉頰貼在金屬襯板上，右眼通過光學狙擊鏡觀察下方的情況。
“目前可觀測到的一共有17個病人，23個工作人員，其中有13個配備有煉金槍械和海克斯卡賓槍的守衛，8人穿著白大褂，看模樣像是醫生，另外兩個打扮很特殊。
“一個西裝革領，手持手杖頭戴高帽,乍一看像上城上流社會的人，另外一個則渾身穿著破舊的棕灰色大衣和青銅煉金科技護甲。”
范德爾也用單筒望遠鏡觀察了一下情況,“那個穿貴族禮服的家伙是奧斯韋爾德,這座瘋人院的院長，他身邊那個家伙就是雷蒙德基恩了。”
凱特琳收回目光,神情頗為嚴肅，“為何一家瘋人院會配備足以打一場小型戰斗的火力？只為了防備那些精神病人？這絕對不是一家正常的瘋人院。”
“奧斯韋爾德曾經可是個屠戶，但因為用煉金藥劑對動物進行活體實驗，并向不知情的人售賣它們的肉，被鄰居舉報，皮城警備逮捕過他幾次。
“兩年前，他被雷蒙德基恩男爵包裝了一番，搖身一變成了這座瘋人院院長。”賽薇卡冷笑一聲，沙啞低沉的嗓音回蕩在狹小的房間內。
“我聽哈克說過，奧斯韋爾德經常徘回在他家樓下的煉金工坊購買藥劑。”科德補充道。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我們還得有證據，否則皮城警備沒理由抓這些人。”
李林一邊說著，一邊控制無限展開腰帶部位的護甲，兩個黑色的鐵塊快速展開，變為圓球緩緩升空。
他對兩臺無人機調試一番，直到全息顯示屏顯示出它們的視野。
確保網絡連接無誤，他操控偵察機從瘋人院二樓的一扇半敞開的窗戶鉆了進去。
無人機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沒有噪音。
這是一項新技術,哪怕是皮城的工匠科學家都不曾見過。
再加上祖安建筑特有的鋼鐵柵格風格,這種迷你型無人機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隱藏自身。
只需要小心一點,瘋人院里巡邏的打手守衛不會發現任何異常。
不過，當前階段無限戰甲與無人機的網絡連接范圍僅有200米，最多只能探索瘋人院的三分之一。
要是有十分關鍵又探索不到的地方，李林決定啟用超遠程控制，使網絡實時連接范圍提升至600米。
雖說這種效果只能持續2個小時，時效過后無人機的共享網絡裝置將會報廢，不過也夠用了。
瘋人院的二層走廊通向樓梯的一端有柵格圍欄和鐵門阻擋，已經上了鎖，兩個腰間掛著伸縮棍和折疊短刀的壯漢護衛守在鐵門之外。
另一邊，因為墨綠色金屬墻壁反射的昏黃煉金科技燈光，再加上時不時風吹過金屬縫隙，宛如婦女孩童哭嚎的響動，給這條空曠無人的走廊增添一分詭異驚悚的氛圍。
李林聚精會神盯著屏幕上的畫面，“我進去了。”
“情況如何？”凱特琳急忙問道。
“這一層樓…應該是病人的居住區。”
無人機傳來畫面上，一排排只有防爆間或避難所才會采用的厚重鋼鐵大門與走廊金屬墻壁貼合的嚴絲合縫。
圓形昏黃的單向防爆玻璃位于門頭的中央，可以從外邊觀測到內部情況，但里面卻看不見外邊哪怕一絲的光亮。
李林控制一臺無人機監視柵格鐵門外護衛的動作，另一臺無人機快速掠過一個個防爆門門頭的單向玻璃。
每個房間里面的構造就更加簡單了。
只有一張沒床墊的鐵板床、一個馬桶和不知道能否出水的洗漱臺，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絕大部分房間里都沒病人，只有偶爾的幾個房間里有行為舉止頗為怪異，坐在床上、地上神神叨叨、甚至是磕頭跪拜，男女、年齡不一的病人。
無一例外，他們全都骨瘦如柴、面色呆滯、雙目無神，彷佛完全沒有自主意識似的。
看到眼前這種令人揪心的狀況，李林的神情愈發冷峻。
這完全不是治療病人，而是單純將其當做牲畜一樣關起來，待遇甚至連皮爾特沃夫最嚴苛的靜水監獄都不如。
凱特琳注意到李林的表情轉變，“你發現什么了嗎？”
“病人，幾個精神病人，他們全都被關在房間之中…”
李林快速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快速描述了一遍。
“雷蒙德基恩還有奧斯韋爾德可真他媽的是個畜生！”科德忍不住拍腿罵道，“我們要帶兄弟沖進去嗎？”
他拔出腰間的甩棍，目光炙熱地看向范德爾。
“別沖動，冷靜點！”
不等范德爾回應，凱特琳回頭瞪了科德一眼，面色嚴肅。
“從李林觀察到的情況來看，這幫人也只是違反了《人權保護法》和《醫療管理制度規章條例》，最多只能把這些人送進去一兩年，再罰一筆金海。
“我問你，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被凱特琳這么呵斥，科德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訕訕一笑，收回了甩棍沒再說話。
這時，控制兩臺無人機快速轉過幾個彎，來到二樓走廊盡頭的李林忽然發現了新情況。
有兩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病歷本和硬殼筆，一邊交談，朝正前方的升降梯走去。
“話說，你手頭的那個病人情況怎么樣了？”
“經過我的診斷，他除了重度抑郁癥、狂躁癥外又多了進食障礙的癥狀，不過在我的幫助下，他開始乖乖吃飯了。”
其中一個身體瘦小，有著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嘿嘿笑道。
另一個看上去稍顯年輕的男人好奇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記得之前那家伙不是一直企圖襲擊你么？”
“哼！對付這種病人，當然是得對癥下藥了。”
禿頂男人冷哼一聲，“前一陣子，我讓護衛把他捆在鐵釘椅子上，如果他不乖乖吃飯，我就拔掉他一片指甲。”
禿頂男人興奮起來，眼神中閃爍異光，臉上浮現出一種扭曲的笑容。
“我先從腳指甲開始，然后是手指甲…但他的癥狀很嚴重，我把他20片指甲都拔了下來，都沒能治好他的病癥。
“后來，我把他的雙手雙腳泡在鹽水當中，然后開始用鉗子拔他的牙齒，待到第五顆牙齒拔下來，他的病就被我治好了。”
“您簡直就是天才啊阿西沃斯先生！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另一個男人附和道，聲音聽上去有些自責。
“我一直給我那位精神分裂病人注射治療藥劑，還采用了腦葉白質切除的辦法，可他依舊沒能挺過來。”
“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利頓。”阿西沃斯拍了拍利頓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只要跟著我學習，一定能成為像我這樣偉大的精神科主治醫師。”
“我會的！”利頓激動道。
“對了，最近雷蒙德基恩男爵不是又送來一位患者嗎？男爵還特意囑托我們好好照顧他…他的情況怎么樣？”
利頓翻開病歷本快速查看了一番。
短暫的停頓后，他列舉出十幾項精神方面的疾病：“唔，經過我們初步的觀察，患者患有妄想性障礙、精神分裂癥、抑郁癥、強迫性和軀體相關障礙…”
“看起來，病人的情況很嚴重呀。”阿西沃斯臉上浮現出怪異的憂慮神情，“他現在在哪？”
“這幾天，我們先讓他住在了地下手術室外的房間。”
“很好，他需要馬上進行手術。”阿西沃斯嘴角高高翹起，“就先從神經穿刺手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