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粉末還沒有落到胡高的身上,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陣頭昏目眩,四肢乏力。好似中了迷藥一般。
下一瞬間,白色的粉塵終于落到了他的頭頂之上了。就在這一刻,胡高的腦子一痛,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一股獸性瞬間暴發了出來。他感覺到自己想要化身為野獸,將最為原始的欲望宣泄出來。殺戮,飲血,這便是現在他最想干的。
然而,這古怪的念頭卻僅僅只是持續了一瞬間而已。在下一刻,他就恢復如初了,所有的念頭都消失不見了。而那一股從粉塵之中冒出來的可怕壓抑感也隨著消失不見了。
“怎么回事?”胡高一愣,自己都有些發傻了。
“哼哼!”那壯漢則是冷笑連連,手中的長劍一揚,直指胡高,“將神女玉配交出來,我讓你死個痛快!”
“哼!”恢復過來的胡高卻是冷笑一聲,揚起拳頭朝著那壯漢砸了過去。可是他卻故意賣了個破障,使得那壯漢覺得他的攻擊速度十分的緩慢。
“韌性不錯,竟然還挺得住!”那壯漢一愣,只不過隨后便挑笑了起來,“不過你這無力的反抗還有什么用?”說罷,長劍一劃,準確無誤的劃在了胡高的手臂之上。
這一刻,胡高連忙放松肌肉,任那壯漢的長劍劃開他的肌膚。而就在這一剎那,他只見到那長劍之上射出一道光芒沒入了他的傷口之中。很快,他的腦子又一陣眩暈。一股蓬勃的殺意再次冒了出來。
這殺意調動他的氣血,使他氣血奔涌。只不過很快,腦海中的殺意又消失不見了。
胡高一愣,隨即又冷笑了起來。不枉他故意賣肉,他總算是搞清楚了這所謂的白澤之精是怎么回事了。
與封脈箭不同,封脈箭是針對血脈,而這白澤之精則是針對的靈魂。沒錯,胡高之所以感到眩暈,那是他的神識受到了影響。而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真是好玩了!
胡高低著頭偷笑了起來,那獵魔人看不清胡高的臉面,只見到他在瑟瑟發抖著,還以為他是害怕了,不禁一笑,“我都說了把神女玉配交出來就讓你死個痛快,何必要這么倔強呢?”
“呵呵,你殺了這么多妖魔,有哪一個對你屈服了嗎?”胡高低著頭,淡淡地開口。
那壯漢一愣,思來想去,還真是沒有哪一個妖魔向他低過頭。
那壯漢沒有說話,胡高自然是已經知道了答案,又是一笑。隨后,他的頭一抬,再度舉起拳頭朝著那壯漢轟了過去,“力元流星!”
胡高的拳頭快到了極點,玄奧的力量從他的手臂之中狂泄而出,朝著那壯漢狠狠地轟了過去。
那壯漢愣住了,胡高身上的氣勢澎湃高漲,元力更是充盈完備,哪里像是受到了壓制了?他的眼皮狂跳,忍不住輕聲開口呢喃了起來,“白澤之精對你沒用?”
“轟!”那壯漢雖然愣住了,可是他身邊的清秀少年卻是沒有任何的震驚,眼見那玄奧的力量快要轟到那壯漢的身上,他連忙運起元力,伸手朝著胡高的拳頭迎去。一聲爆響,那清秀少年慘哼一聲,被轟飛了出去。
終于,那壯漢在這一聲慘叫聲中回過了神來。手中的長劍快速舞動,凜冽的氣息自他的長劍之上散發出來。
“血光蛇!”胡高雙眼一瞇,一聲大吼。一聲咆哮傳出,血光蛇眾他的體內竄出,狂吼著朝著那壯漢沖了過去。
那壯漢雖然回過了神來,可是心中卻還是有些許震驚。劍上的氣勢雖然高漲,可是半天還凝而不發,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向胡高動手。
在他猶豫未決之時,血光蛇已經沖到了那那壯漢的跟前。
“嗡!”無奈之下,那壯漢只能將無法施展開來的劍招收回。一聲嗡響之后,他的身上光芒大漲,也想要將圖騰給召喚了來。
“吼!”可是這個時候,血光蛇一聲大吼。來自于上位者的氣息瞬間就籠罩在了那壯漢的身上。隨即,只聽到‘嘭’地一聲,那壯漢的圖騰還沒有被召喚出來,便受到血光蛇的壓制而潰散了。
“哼哼!”胡高冷笑連連,借著血光蛇的掩護也已經沖到了那壯漢的跟前,“怎么樣,你還能怎么裝?”,話語一落,他用力的一撞,撞到了那壯漢的身上。頓時,那壯漢悶哼一聲,被撞飛了出去。
那壯漢的修為,其實也不過才化形初期罷了。沒有了克制胡高的手段,他當真不是胡高的對手。
“切!”被撞飛出去的壯漢從地上爬了起來,輕啐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水。隨后,他抬頭瞪著胡高,滿臉不解,“怎么可能?沒有妖魔能夠不受白澤之精的影響的,哪怕實力再強,也絕對躲不過去的!”
“還不走?”眼見那壯漢在輕啐了一聲之后,又緩緩地站直了身子。胡高連忙朝著他大吼了一聲。
“走?”那壯漢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胡高,“你不想殺我?”
“殺你何用?”胡高大袖一揮,“殺了你,還不知道有多少獵魔人會找上門來。還不如放了你,讓你去告訴那些獵魔人你們克制妖魔的手段對我沒用,說不定還能一勞永逸!”
“好想法!”那壯漢笑了笑,“不過我若真的說出去了,是能讓一部分獵魔人住手。但是恐怕也還是會有獵魔人對你這妖魔異類感興趣!”
“說到底那還是少了一些獵魔人,不是嗎?”胡高不耐煩的甩了甩手,“趕緊走吧,說不定等一下我就后悔了!”
“哼哼!”那獵魔人沒有表示感覺,而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從來沒有碰到過白澤之精起不了作用的妖魔,竟然讓我控制元力的手段生疏了。男爵大人,下一次來獵殺你的同樣還是我。只不過那個時候,我會讓你見識到我做為化形期武者真正實力!”
說著,他朝著已經躲在了遠處的清秀少年招了招手,“我們走吧!”
“下次真的還要再來嗎?”那少年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那壯漢的跟前,緩緩地開口問道,“白澤之精對他沒作用,他會不會不是妖魔?”
“不可能的!”那壯漢搖了搖頭,撇了胡高一眼,“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體內那扭曲的血脈。”說著,他抓著那少年的肩膀,身子一抖。化成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呼!”看著那流光消失了,胡高這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副無比慶幸的表情。
抹了抹額頭的細汗,手一招。血光蛇將他緊緊地纏繞在了身邊。隨即,只見到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猛地一聲大吼,同“戲,看夠了吧!”
胡高當真是無奈,他之所以放壯漢離開,就是因為他還感覺到了在這行宮之人,還隱藏著一個人。而且這人的修為極高。不似之前胡高感應到那壯漢一樣,清晰無比。他現在只能模糊地感覺到那人的存在,但是卻不知道在哪里。所以這也是為什么他要將血光蛇纏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他也慶幸那壯漢不是個死腦筋,在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之下還要跟自己硬來。如果那樣,胡高必定要花不少力氣。這樣一來再面對這隱藏起來的人之時,胡高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握。
雖然皇帝陛下賜給了他許多丹藥,但是以胡高身體的抗藥性來講,他真是不知道那些丹藥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大。
隨著胡高的大吼,還是在一處拐角之處,緩緩地走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寬大的水藍色長袍,身子牢牢地掩住,連臉也看不清。根本就分不清是男是女。而且那人走路的時候,胡高覺得很怪,就感覺那人好像是才學會走路的小孩一樣。
當然,他這一身裝扮也不是五大軍團的人。
而這其中最讓胡高吃驚的是,連根本就看不透這人的實力在什么層次。看著眼前的人,他就好像是看著一團模糊的影子一樣,十分的不真切。
這人,是個棘手的人物。
“你也是獵魔人?”胡高收攝心神,牢牢地盯著朝著他緩緩走近的人。
“是你殺了敖廣?”然而那人卻沒有回答胡高的問題,反而是向他反問了起來。只是他的聲音卻是異常的奇怪,模糊沙啞。這應該是經過了處理的聲音,看起來這個人是不想將他的身份暴露半點,哪怕是性別他都不想讓胡高知道。
而胡高聽到這詢問之后一愣,是為敖廣而來,那顯然不是獵魔人了。可是看這裝扮又不是五大圣地之人。
“沃茨法克!”胡高苦惱地撓著自己的頭,“老子到底惹了多少人了?又是獵魔人,又是五大軍團,現在又來這樣一個神秘人物,還讓不讓人活了?”
煩悶地在心中罵了一句,胡高猛地一昂頭,朝著那人輕喝,“敖廣是我殺的!”反正全帝都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他完全沒有隱藏的必要。
“好!”那人頓了一下,隨即輕喝一聲,“既然是你殺了敖廣,那我只能殺了你,取你神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