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之姒”主殿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幾乎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慕錦注視著青姒分支家主青荏的動作,他不希望在這里和姒家的人動手,但是如果青荏真要動手的話,他也不會束手待斃。
“你想恃武反抗嗎?”不跳字。坐在白玉高座上的姒家家主一眼就看出了慕錦的打算,與玉石同樣白潔的五指在輕輕地敲擊著扶手,“我允許你反抗,如果你能在青荏手下避開被廢的命運,那么,我就收回剛剛的判決,赦你無罪。就算你失敗,你的和這位胡家少主也不會因你而受到連累。”
“真是慷慨!”慕錦笑著取出銀月弓,既然姒家家主都已經將話挑明,那他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弓修?哼!如此近的距離,弓修的戰斗力可以發揮出的不足三成,再加上你實力本來就不如我,你拿贏我?”青荏冷笑道。
“那可不一定哦!我最近練習了弓修短距離戰斗技巧,你要不要試試?”
“短距離戰斗技巧?”青荏微微一愣,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弓修還有短距離戰斗技巧。
她當然沒聽過!別說她了,就算是說出這個詞的慕錦也同樣不是弓修的短距離戰斗技巧!他之所以這么說,完全是虛張聲勢罷了!
慕錦想得很清楚,現在他處于完全的劣勢當中,如果讓青荏覺得穩操勝券,那么青荏必定一開始就全力出手,那么他就會輸得毫無懸念。相反,如果青荏心存顧忌,出手間有所保留,那么他才有險中求勝的可能!
就在雙方相互戒備,沖突一觸即發之間,一道不合時宜的蒼老聲音忽然從大殿外傳來。
“姒家好大的一場熱鬧,看來我老人家來得正巧。”
“是誰?!”原本慵懶地坐在高位上的姒家家主霍然起身!
這個聲音分明就來自“雙面之姒”內部,也就是說,有外人已經穿過了“雙面之姒”外圍的層層警戒!如果這人心懷惡意的話,那么,整個姒家都會陷入危機當中!特別是那些實力不強的族人!
作為姒家的家主,姒情哪里還坐得住!
“小姑娘聲音不要那么大,我這老年人耳膜受不了這種刺激。”話音剛落,一名身穿灰袍、雙手堵著耳朵的老者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在這名老者身后,跟著一位全身都籠罩在帶帽灰袍之下,微微頷首的侍從。這侍從緊緊跟在老者身后,始終保持著半步的距離,不多不少。
“閣下是誰?”姒情冷冷地注視著這名不請自來的老者,“我不記得姒家有邀請過像閣下這樣的客人。”
“你都說沒有邀請過老頭子我了,那我當然是不請自來的咯!”灰袍老者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自覺,拉了張椅子便一屁股坐下,“我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體力那么好,不能久站。來來來,都坐下,坐下來聊聊…”
這老者從出現開始,就將所有人的目光牢牢抓住,就連慕錦和青荏都忘了他們剛剛還在準備戰斗。
看著那張溝壑縱橫的蒼老面容,慕錦、慕卓衣、胡無雙同時心中一動——
這個人…他們好像在哪里見過…
就站在姒情身側的姒緋在老者走入大殿的同時渾身一震,不過當時姒情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老者身上,并沒有注意到她身邊小妹的異樣。
令姒情在意的是,是老者額頭那個奇異的圖案,那種看似簡單實則復雜難懂的圖案絕對不可能是因為無聊而畫在頭上的,這令姒情對老者的身份更加在意。
而且…她看不出這老者的實力!
她明明能感覺到這老者的實力不如,但卻無法具體判斷這老者究竟有著樣的實力,每當她心中出現“先擒下這老者再說”的念頭時,她便會突然感覺到老者身上蟄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些奇怪的感覺混雜在一起,令姒情也不得不對老者暫時保持禮貌。
“請問老如何稱呼?”
“你可以叫我‘神裁行者’。”老者簡單地回答道,四處張望了一番,“你們姒家連個端茶送水的人都沒有嗎?”不跳字。
“去給老沏茶。”姒情一邊擺手示意身邊的侍女去給老者上茶,一邊在的記憶中搜索“神裁行者”這個名號。
但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任何和這個名號有關的消息或者線索。
一杯香茗奉上,老者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看注視著他的眾人你們都站著干嘛啊?坐,都坐,你們全部都站著,我老人家有壓力,受不了。咱們還是坐著聊,坐著聊。”
青荏回頭看向姒情,以眼神詢問姒情該如何做,見姒情點頭,青荏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老者旁邊的位置上。
而胡無雙、慕錦、慕卓衣三人則坐在了老者對面的三張椅子上。
“我老人家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你們似乎要動架?年輕人啊,都好,就是火氣太重,動不動就喜歡武力解決問題,這樣是不好的,不利于長壽。我告訴你們啊,我認識七個老不死,實力很強但是很少動手,所以他們七個一直活到…活到…活到他們都不究竟活了多少歲。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還是太年輕了…”老者一本正經教訓著在場眾人,就好似他是這里所有人的長輩一般。
“神裁行者老,你還是先說說你為何而來吧?無不少字”姒情作為家主,自然有家主的氣度,主動無視了老者這番教育,“恕我姒家信息閉塞,我們并不任何和閣下有關的消息,更不我們和閣下有任何交集。”
“年輕人啊…這個世界很大,你不認識的人,你不的事情都很多…”老者語重心長地說道。
從姒情成為姒家的家主后,敢這么教育她的,這老者還是第一個!
不過,由于摸不清老者的底細,姒情也不好發作,只能選擇暫時忍耐老,你還是沒有說你今天來我們姒家的目的。”
“不急不急,我的事情不急。”老者擺了擺手,“我們還是先聊聊你們為會動手吧?無不少字那邊那位年輕人,剛剛要動手的人就是你吧?無不少字你來講講究竟是回事。”
“我?”慕錦有些不確定地指了指。
“不是你是誰!”
“哦…”雖然老者的語氣很不善,但慕錦卻不知的就站起了身來,好似半點不在意老者惡劣的口氣,“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慕錦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從頭講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他那個“感人”的故事,聽得老者連連點頭。
“不!不!不!”老者一連說了三個“不”,頗為欣賞地看著慕錦。
這贊揚讓慕錦完全摸不著頭腦。
“老…老,你說的是不?”
“這個…傻小子你就不用了。”老者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讓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這個事情其實沒那么復雜嘛!不過這是你和姒家的私事,我老人家雖然看你很順眼,但是也不好插手。”
聽到老者這么說,姒情和青荏都不由得松了口氣。
老者執意要剛剛沖突的事情,讓她們以為老者有意介入,沒想到這老者還挺通情達理,竟然真的只是聽聽而已。
“那么…老…”
“哦哦!這個話題聊完了是吧?無不少字來來來,我們聊點別的!你們最近有沒有發生好玩的事情?大家暢所欲言、不必拘謹。”老者毫不客氣地將姒情剛剛說了一半的話打斷,像是此地的主人家一般熱情地組織大家開始新的話題。
姒情肺都快氣炸了!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臭老頭兒從始至終就沒把她這個姒家家主放在眼里!實在欺人太甚!
“請你適可而止!”姒情拍案而起!
神裁行者似乎是被姒情突然的暴怒嚇到了,整個人向后一縮,再次捂住耳朵,嘴里嘟嘟囔囔我都說了我耳朵不好,你嗓門小一點,把我震聾了事情就麻煩了。”
慕錦看這神裁行者如此表現,不禁有些愕,坐回座位上,小小聲地和旁邊的胡無雙商量我看這個老頭兒好像是…”
“他在故意‘合理地’激怒姒家家主。”胡無雙的猜測和慕錦一致,壓低了聲音,“依我看,他來姒家的目的應該和我們相同。”
“也是為了那個‘沉睡者’的事情嗎?”不跳字。
“十有八九。憤怒,最能讓人褪下偽裝。”
慕錦贊同地點了點頭。
胡無雙心中還有疑慮沒有說出來…
如果這個自稱神裁行者的老頭兒也是為了沉睡者的事情而來,那他究竟是哪一族的人。如果不是獸族的人,而是五大軍團的人,那事情就麻煩了…她可以確定從不認識這樣一個老頭兒,這老頭兒額頭的圖案辨識度太高,如果認識,不可能會忘記,但如果不認識的話,那這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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