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終于回來了,崔英最為高興,為此還給阿蒖和他騰出了空間,早早出門,說她自己能行,不用她陪著,如今她對京城可熟悉了。
出門之前,還和江洵小聲道:“你外出那么久,小蒖可掛念你了,江湖兇險,擔心你有什么意外,好在是回來了,要是沒什么事情,就留在京城吧,江湖太危險。”
江洵震驚又驚喜,真的嗎?
是真是假,當然不好去問本人,但江洵是真的高興。話說回來,這期間秦姑娘確實會偶爾給他寫信,關心肯定是關心的。
接下來,江洵仔細為阿蒖講了講回到藥王谷遇到的事情,臉色明顯不怎么好了。
“在沒見到那個場面的時候,我也以為葉霜晝只是對那些人試藥,真正看到那個場面的時候,才知道我天真了。”
原來到了藥王谷隱藏的地方,里面竟然關押著許多肢體都不健全的人。聽說,他們原先都是肢體健全的。
還有些肢體完全不和諧的,原來是葉霜晝好奇,不同的人肢體相互交換會怎么樣。
經過這么一折騰,活下來的只能說運氣好,命大。
更多的是沒能活下來的,被隨意埋在一個山谷下,那山谷下有很多尸骨。
不止如此,聽那些人說,葉霜晝喪心病狂,甚至將動物的肢體換到人身上,當然,那些人都沒能活得長。
能活下來的那些人,很多精神都不怎么正常,完全不能自理了。其實不怎么好安頓,江洵便將整個藥王谷清理了一遍,發現藥王谷的財富還是挺多,便拿出一部分,購買了宅子讓他們住進去。里面還有部分精神正常的,能幫忙照顧,他又買了幾個走投無路的人來照看。
這些人會定期給他送信,他也會安排人監視著那邊,免得那些可憐的人再受苛待。
聽完這些,阿蒖不算特別意外。
第一周目,葉霜晝早早就被洛峰驅逐出藥王谷,沒能實施那些手段,但這樣的人居然重生了…
“以后就送葉霜晝去那兒養老吧。”阿蒖道。
江洵一頓,隨后點了點頭:“等你這邊完了,我再給他下點毒就送過去。”
江洵是個孤兒,也算是見識了人心險惡,在江湖混跡那么久,什么場面沒見過?但這樣的事情是第一次。
“那需要一些時間。”阿蒖說。
她打算讓葉霜晝提前完成任務,然后送到那個宅院里面去,不然,里面那些人可能等不了那么久的時間。
“我已經給他們看過病了,還開了調理身子的藥,再活上十幾年應該不成問題。”江洵像是知道阿蒖在想什么,連忙道。
阿蒖點了點頭,十幾年的時間,那足夠了。
因為不情愿,委托者是卡著系統的界限,三年一生。但系統明顯有些針對她了,每次都是多胞胎。就算三年一生,最后的數量也很龐大。
“原來江大夫回來了啊。”忙得昏天暗地的裴凌,總算是得了些空閑,帶著他的太子妃到阿蒖這里來躲躲清閑,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了江洵。
在看到江洵那張臉的時候,他依舊不由感嘆一聲,長得真好。這人要不是秦姑娘身邊的,他一定要想辦法招攬了,對方又醫術高明,當個御醫正好。
江洵習慣了這種目光,很是淡然。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今日不忙嗎?”阿蒖問。
二人相視一笑,坐了下來,太子妃道:“也就清閑這么一小會兒,還是我提議的呢,他身子好不容易才好,不能這么勞累,就算有秦姑娘幫忙調理,真的病了痛苦不是自個兒?”
自從裴凌帶太子妃到阿蒖這里來過,她與阿蒖就有了交集,偶爾就算裴凌沒來,她也會找機會過來坐坐,她們的關系還不錯。
據太子妃說,
她和裴凌還算是青梅竹馬。
相識一場宴會,當時出了些事情,裴凌差點被人沖到水池里,好在太子妃眼疾手快,將人撲到了旁邊去。那個時候天氣寒冷,若是落水了,裴凌年齡小,身子骨弱,估計早沒了命。
“忙是忙不完的,適當休息下也好。”阿蒖說,“太子把手腕伸過來我看看。”
裴凌有些無奈,太子妃倒是比較緊張,連忙拉著他的手就送到了阿蒖面前。
裴凌最近確實過于勞累了,得勞逸結合。
被阿蒖如此叮囑,裴凌也認真起來,不敢馬虎。好不容易恢復健康,他可不想再回到從前那副病怏怏,命不久矣的樣子。尤其是看到身邊太子妃擔心的眼神,和她說:“那以后你監督我吧。”
太子妃這才滿意了。
阿蒖察覺到江洵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他一臉羨慕的看著裴凌夫婦二人。
見阿蒖在看他,輕輕咳嗽一聲。
這一幕也被裴凌夫婦看在眼里,裴凌笑了一句:“秦姑娘和江大夫的好事要什么時候啊?到時候可得留一杯喜酒給我。”
江洵緊張極了,阿蒖正要說話,被下人提醒有客人來,客人還是探花郎的母親。
阿蒖隱約有些預料:“請她進來吧。”
裴凌夫婦可沒立馬就走的意思,便先避開了。
江洵倒是沒避開的意思,探花郎的母親?
一聽情況就不對勁,直覺告訴他不能躲起來。他倒是要看看,這位探花郎的母親想要做甚!
“崔夫人不在嗎?”紀母看到只有阿蒖,以及一個好看得不像話的男子,不由皺了皺眉,她可是來提親的,肯定得找崔英才行。
阿蒖道:“娘出去了,紀夫人今日過來有什么事情?如果是找我娘,可能得改日了。不過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說,我也能做主。”
紀母卻沒回答,而是將目光落在江洵的身上,又看了看四周,不滿地說:“這位是誰?應該不是你的親戚吧?就算是親戚,孤男寡女待在一個院子里,你沒覺得不妥?要是被人知道,名聲還要不要?”
越看江洵,她就越覺得不順眼。
這小白臉長得如此好看,和秦蒖待在一塊兒,肯定不是崔英養的了,難道秦蒖養的?
要真是如此,她怎么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這就不關紀夫人的事情,要沒重要的事情,紀夫人就請回吧。”
阿蒖冷淡的態度,讓紀母很不愉快。
她也顧不得那些禮節,聲音提高:“今天本是來替我兒提親的,沒想到秦家姑娘你居然隨意和一個男子共處,這是我們紀家不能容忍的。作為紀家兒媳,首先就要守德。你要是不改,就算我兒再滿意,我也不會同意你進門。還有,聽說你娘是因為你爹納妾才和離,你要是想進門,關于這點也要說明白。我兒可是探花郎,將來要做大官的,身邊肯定不止你一人,你不能阻止納妾不納妾的事情,像你娘這樣是萬萬不能的!”
躲避在假山后的裴凌和太子妃面面相覷,察覺到太子妃奇怪的眼神,裴凌小聲道:“科舉考試看的是才能,不是家庭和人品。”
不過家里都約束不好的話,許多事情也沒辦法交給這樣的人去辦了。
“管家,將這無理的潑婦打出去!”阿蒖突然說一聲,在院子外面早就準備好的管家立馬帶著人來了,不管紀母掙扎,將人架著扔出了宅院。
管家站在門口,語氣冷冷:“就算你是探花郎的娘,也不能在別家里隨意撒潑。”
聲音挺大的,這宅子雖不是鬧市,白天還是有人經過,路過的人聽到,都不想走了,連忙停下來聽聽是怎么回事。
“探花郎家可真的是好大的官威呢,我家姑娘可沒同意你們什么,就來這里 耍起了婆婆威風。”
兩句話,注定京城不會再有高門貴女考慮紀清了。
“后日有朝會,今天這事估計會有人參紀清一本。”裴凌走的時候,和阿蒖這么一說。
畢竟是熱門探花郎,許多人盯著,他為人清高,早引得人看不慣。之前拒絕了不少高門貴女,今日出現這種事情,原本看中的人都會毫不猶豫放棄。
阿蒖懂了裴凌的言下之意,紀清這輩子的仕途怕是難了。
第一周目在人情來往上,有委托者幫忙,因她厲害,紀母就算作妖,也知道兒媳的話對,不得不為了兒子的前途避讓。
第二周目,紀清身體不好,紀母全身心都在照顧他,沒空作妖。
第三周目,紀清生病及時得到救治,紀母沒人壓著,不用照顧兒子,可不就有時間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