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屠龍”是執黑劍派的前輩高人們,在“驅邪”的基礎上逐漸研究、開發出來的,可以說是“驅邪劍術”的延伸和發展,與“驅邪劍法”有許多異曲同工之處。
所以洛南學起來并不費勁,只花了短短兩天,就將“屠龍劍術”入了門。
沒錯,是劍“術”,而不是劍“法”。
“技”“術”“法”“道”四檔,“屠龍”只位于第三檔次。
這讓洛南稍稍有些遺憾。
當他用歷練點把“屠龍劍術”提升到“出神入化”之后,仔細體悟,能感覺到“屠龍劍術”確實比“驅邪劍術”更為高明,更為簡潔,但確實沒有和“驅邪劍術”拉開檔次。
這讓洛南對“劫爭”更加期待起來。
“劫爭”劍法,是否達到了“法”的級別?
雖然“劫爭”劍法每六年只傳授一人,而且這一輪的“劫爭”之爭已經快要落下帷幕了,理論上來講,洛南其實沒什么機會了。
但他還是想爭取一下。
試都沒試過就退出競爭,不是他的風格。
洛南沒有馬上暴露出自己完全掌握了“屠龍”的事,只是默默地,繼續低調地學習。
不是說掌握了“屠龍”,在賀蘭敏仙那就沒東西可學了。
不是這樣。
賀蘭敏仙那樣的高手,行止坐臥,一舉一動,細節里都藏著技巧。
何況,她是上一輪里學過“劫爭劍法”的人。
洛南期望著能從她身上學到一招半式,哪怕自己因為種種原因錯過了公開渠道學習“劫爭劍法”的機會,也能通過她來入門,然后靠著“氪金大法”將“劫爭劍法”補全。
所以,在上課、練劍的時候,洛南依然是十分認真。
不過,洛南的低調很快就沒法維持下去了。
這天自由練習的時候,賀蘭敏仙忽然說:“羅瀾,你過來。”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洛南已經習慣了賀蘭敏仙的冷淡和寡言少語。
哪怕在授課期間,她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這里練得不對,那里沒掌握好——你以為她會說出來嗎?
不會。
通常呢,她只是給你一個眼神,你自己去體會吧。
體會不到?那是你笨。
她最煩笨人去打攪她。
所以當被她叫到時,洛南有些意外。
這幾天下來,他聽到賀蘭敏仙開口說過的句子,總共不超過10個,而且全是短句。
“師范。”來到賀蘭敏仙面前,洛南迅速掃了她一眼,便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臉。
沒辦法,心境修為不到家,看到她那美如謫仙的臉蛋,洛南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情緒波動,心跳加速之類的。
洛南很清楚,自己這不是動了感情,不是遇到了真愛。
其實就是特么的饞她身子而已。
所以打算用理智將這些欲望壓制下來。
可有些事情,真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明明他下定了決心,可是就像歌詞唱的,“明知不該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
賀蘭敏仙那雙迷蒙的桃花眼打量了他一陣,才問道:“學會了?”
洛南心想,桃花眼和冷冰氣質,按理說是很不搭調的。
桃花眼通常顯得柔弱而美艷,冰冷氣質則往往出現在強勢的女性身上。
但是不知為何,在賀蘭敏仙身上,這兩者圓融和諧,恰到好處。
“恩?”
洛南回過神來。
至于賀蘭敏仙那沒頭沒腦的問題,他自然明白她在問什么。
他搖搖頭:“只學到了一點皮毛。”
其余真傳此時都裝模作樣地練劍,其實注意力都放在這邊。
聽洛南說還沒完全掌握“屠龍劍術”,幾乎齊齊地“呼”了一聲。
明明之前就認為,短短幾天時間,這個叫“羅瀾”的家伙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學會了“屠龍劍術”。
但此時聽到洛南親口承認這一點,他們還是忍不住舒了口氣。
“是么。”賀蘭敏仙不置可否。
“是。”
“練給我看。”
洛南利索地拔劍,將屠龍劍法從頭到尾演示了一遍。
那些真傳看了,有的面無表情,有的則偷笑,因為洛南一點妖魔之力都沒調用,只是純粹依葫蘆畫瓢地演示招式套路。
賀蘭敏仙的眉心蹙了起來,這讓她的兩只桃花眼變得稍稍小了點,眼角也略微細長、上翹,從桃花眼變成了丹鳳眼一樣。
洛南趕緊解釋:“屠龍劍法是針對妖魔的劍法,對著空氣練,也只是徒有其表。”
賀蘭敏仙將她的佩劍連鞘拋給一個女習劍生,“來。”
洛南搖搖頭表示為難:“對妖魔的劍法,和對人的劍法,有極大的差別…”
話音剛落,只見賀蘭敏仙猛地搖身一變,全身都開始出現異變。
她的四肢變得粗大黝黑,尤其是一雙手,就像古師范一樣,長度超過2米,像是沒有骨頭的橡皮泥一樣,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那原本曲線傲人、令人沉醉的身體,像充了氣似的膨脹變大,變成了不規則的圓柱,有的地方坑坑洼洼、有的地方鼓起肉瘤,要不是她穿的袍服還算寬松,這一下就要被撐破了。
“來。”賀蘭敏仙原本悅耳的聲音,也變得像金屬摩擦一樣難聽。
洛南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將她當做妖魔來戰斗。
但是她這也…太那個什么了吧?
洛南一時腦子有點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你教學歸教學,動不動玩解放妖力到這種極限程度來模擬妖魔,這算什么,不怕失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么?
洛南無法確認,這女人究竟是沒心沒腦呢,還是太有自信?
不過話說回來,明明有著如此曼妙的身材和美絕人寰的臉蛋,卻毫不在意,敢于解放妖力至這個程度,破壞自己的身材和容貌也在所不惜,這個女人夠狠。
洛南定了定神,握緊手中劍,決定給予賀蘭敏仙足夠的尊敬,不再藏拙。
“請師范賜教!”
隨著他身如閃電般地移動,手中長劍迅速簡潔地揮舞,旁觀的真傳弟子幾乎呻吟起來。
海蘭昕驚呼,“怎么可能!他才學了幾天‘屠龍’!”
“我不信!他肯定是在分院時就偷學了!”鄭多瑾咬牙切齒到臉都扭曲了。
韓六斤羨慕地感慨:“有些天才真的不能以常理視之。”